连忙笑道:“我怎么不记得?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虽然皇帝病了,但是虎符还在皇上手里,你可别忘了啊,虎符这东西可是大祸患。淮南王从来都是谨小慎微的人,想必不会这么心急火燎罢?万一烫了嘴,可没有第二次机会,是不是?”
刘陵哼了一声,算是他说的有道理,田蚡这是美色当前,就想着和刘陵做那档子事,就说了几句好听的哄了哄。
刘彻病了的消息很快传到椒房殿,楚服道:“娘娘,您不打算去看看皇上么?那个叫卫子夫的侍女,可是天天儿的陪在皇上身边呢,人家都说了,别管什么样的男人,生病的时候可是脆弱着呢,小心卫子夫得了逞啊。”
嬴政并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只不过他觉得,这个时候与其去探病,还不如加快自己的计划,毕竟刘彻卧床不起可不是每次都能碰见的。
只是嬴政怕加快了计划,又让刘彻有所察觉,到时候起疑心,这探病还真是不可少的一步,起码让刘彻卸去心防,也好有所行动。
嬴政过去的时候,卫子夫正伺候刘彻喝药,刘彻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总是咳嗽,卫子夫给他喂了药,还用自己的手帕替他擦去嘴边的药渍,
等卫子夫做完了这一切,才起身来,一转头正好看见嬴政,当下惊慌的不知怎么办才好,连忙跪下来,似乎嬴政是可怕的恶鬼一样,要对她怎么样似的,颤声道:“奴婢……奴婢拜见皇后娘娘。”
刘彻听见声音,才撑起身来向外看,竟然是嬴政来了,嬴政连看都不看卫子夫一眼,走到龙榻边上。
刘彻显然很高兴,道:“阿娇你来了,坐罢。”
嬴政依言坐下来,毕竟他这次来是探病的,总要问一问,于是道:“皇上近日感觉好些了么?政事上也别太较真儿了,能缓一缓的先缓一缓,还是身体要紧。”
刘彻听他关心自己,脸上都染了笑意,道:“阿娇你能过来,朕已经好了大半了。”
他说着,顿了顿,道:“朕也想缓一缓,自然知道身体好了才能和朝政较劲,但是朕就是放不下心去,三十万大军一点儿消息也没有,如何能让人放心。”
嬴政心里笑了一声,若是有消息,怕也是雪上加霜的坏消息,刘彻还真不如不听。
嬴政嘴上却是如此说的,他道:“皇上尽管放宽心,这次派出去的将军们,可都是带过兵的老将了,尤其是李广将军,匈奴人可是闻风丧胆的,再加上韩将军足智多谋,不会有问题的。”
刘彻点点头,他就是这么想的,只是他万万不能想到,自己部署周密,想的这么好的计划,就坏在了王恢身上。
其实也不能全怪王恢,是刘彻先前的部署失误,用三十万大军去做不可能完成的埋伏,才有的王恢延误战机。
三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开去边城,将边民转移到其他地方,随即李广在城中和城外都做了埋伏,等着匈奴人进了瓮狠狠的打一顿。
韩安国也领着他的兵,准备匈奴人过来就从后路超过去,配合着李广将军,前后夹击的给匈奴人一顿好打。
只是他们想的太好了,李广左等没有匈奴人,右等没有匈奴人,连匹匈奴马都没看见,李广和韩安国都是打过仗的老将了,立刻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韩安国让人送信给城中的李广,说自己领着兵马过去找王恢汇合,看一看状况,如果匈奴人来了不要慌了阵脚,自己的大部队还是会从后面包抄和李广合作的。
韩安国领兵过去的时候,倒是看见王恢,只是没有匈奴人的影子,王恢却说,匈奴人来了,但是没往前走,突然调转回头,向回奔走了。
韩国就是再笨,也能明白,定然是王恢他们埋伏的不对,让匈奴人察觉了异动,导致匈奴人知道前面有大军驻扎,所以撤兵回去了。
王恢手上只有两千骑兵,虽然是精锐部队,但是对手却是匈奴骑兵,王恢不敢用两千兵马去和匈奴人对抗,韩安国到来的时候,匈奴人已经走了将近半天了。
韩安国气急败坏,当下率领自己带来的骑兵,往前追赶,但是终究没见到匈奴人的影子。
这一场刘彻本以为志在必得的打仗,竟然连交兵都未曾看到,就这么偃旗息鼓了。
李广是暴脾气,当下气的不得了,他们在城里守了这么多天,耗费了人力物力粮草,还转移了边民,结果等来了一场儿戏。
刘彻身子好了一点,又到了早朝的时候,再不去恐怕误了大事,就撑着病体到了承明殿。
王太后仍然是最早到的,已经坐在了里面,众臣拜见,分列跪坐好。
田蚡身为丞相,刚要禀报这些天的大事,就见一个传令官跑到了承明殿前,卫尉很快走进殿内,跪下来禀报:“皇上,李广、韩安国、王恢三位将军回来了。”
刘彻登时眼睛都亮了,也不管病体不病体,拍案而起,道:“他们回来了?一定是给朕带来了好消息!快传进来!”
李广韩安国和王恢走进大殿,齐刷刷的跪下来参见皇上和王太后,刘彻激动的让他们平身,三人站起来,却低着头,没一个人吭声的。
三十万大军,就算是凭人头,也能将屠城的匈奴人打得屁滚尿流,所以刘彻根本就没想过事情会闹成这样,他还道:“你们一定给朕带来了好消息,是不是?快,就在这承明殿上,跟大臣们说说看,你们是怎么把匈奴打得丢盔卸甲的!朕的汉军里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儿,并不是任匈奴人随意欺压的草包!”
三人听了都是更加的抬不起头来,饶是韩安国和王恢会说话,是难得一见的辩才,也找不出办法来和刘彻说,毕竟皇上给予了他们太多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