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了防止他作乱小心翼翼,结果他还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你不怕一切白费?”玉天宝仿佛魔鬼般吐出致命的字眼,“他只要除掉那个人,这世上就没有人可以反驳他。”
金九龄似笑非笑的瞧着玉天宝:“你以为我效命的人会那么没用?他做事,从来都是有把握的。这一点,我都比不上。”
“你这么信他?”居然还离开,还真的不怕那个人出事啊。不可否认,玉天宝相当不爽,因为金九龄对那个人的忠诚。
“做属下的,听话就可以了。”金九龄从来不会纠结。
玉天宝蹙眉,他想不通金九龄这么做的目的。
“九龄,你说我当捕快好不好?”玉天宝漫不经心的问,他得找机会和九龄朝夕相处日久生情。
金九龄牵着马,回道:“你想当捕快,好啊。”厉害的手下自然越多越好,危险的人物还是放在眼皮子底下安全。
玉天宝一只手搭在金九龄肩上,哀怨道:“可是当捕快很累的,而且要听朝廷的,真心不爽。”
金九龄道:“那就离我远点。”有一个窥视自己的人在身边,怎么想都觉得不自在,偏生玉天宝这家伙根本不在意自己的驱赶。天,他到底是为什么招来这家伙?
玉天宝笑脸一收,认真的道:“九龄,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
金九龄扫了大街上的人一眼,无奈:“我说你注意点,这
是大街,还有,我也是真的对你没有那种感情。”
玉天宝不死心,强力的推荐自己:“其实我很好的,你看,我长的好看,我武功很高,我很有钱,我还会查案……我比那些女人好多了。话说你真心能喜欢一个大家闺秀?”
金九龄想了想,自己似乎真的不太喜欢大家闺秀,不过……“还有女侠。”
玉天宝挑眉:“女侠?我不认为你会喜欢她们。”要娶女侠还不如娶一个大家闺秀。
金九龄失笑,玉天宝这家伙烦人起来让人恨不得扁他一顿,有时候却让人好笑不已。其实金九龄并不真的讨厌玉天宝,只是这家伙总是口花花,让人恨的牙痒痒。
“好了,我到家了。”金九龄转头看玉天宝,这是非常明显的逐客令。
玉天宝眨眨眼,仿佛听不懂金九龄的话:“既然来了,就来拜访一下大哥好了。”
金九龄皱皱眉:“如果大哥知道你的目的,他一定会打死你的。”
玉天宝微笑道:“九龄,给我一个机会,你怎么知道自己不喜欢我这样的人?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在外人面前,我不会做多余的事情。”即使他自己什么都不在乎,也要顾及金九龄。
金九龄无奈,被这种人喜欢上,如果是个女人,那还算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可自己……可偏偏,玉天宝除了这点不好,其他的该死的对胃口。
“九龄,回来了。”金九歌看见弟弟,跑过来抱住,还幼稚的蹭了蹭,让玉天宝看的心酸不已。金九龄对自己就从来没有这么顺从过。金九歌知道弟弟今天回来,一早就到家里等着了。作为弟控哥哥,金九歌对金九龄的消息很注意。
“哥哥。”金九龄笑着回抱。
玉天宝心里泛酸,却不敢出口打扰。这位可是金九龄的哥哥,自己将来的大舅子,要是得罪了,以后可麻烦了。
金九歌看到玉天宝,疑惑的看着弟弟:“这位……”
金九龄想了想,才介绍:“这是玉天宝,我朋友。”
金九歌笑着拍拍弟弟的头:“九龄也交朋友了啊,很好。”
玉天宝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拱手:“金大哥,小弟经常听九龄提到您,说您是世上最好的哥哥。”
“真的吗?”金九歌笑的合不拢嘴。弟弟说自己是世上最好的哥哥耶!
金九龄见玉天宝仿佛变脸一般,收敛了面对自己的轻浮,变得温和可靠,不由有些郁闷。不过金九龄也没有反驳玉天宝的话,本来心里就是这么想的,说出来能让哥哥这么开心的话,有什么关系?
“九龄,哥哥已经准备
好你最喜欢吃的东西了。”金九歌拉着弟弟进去,玉天宝没有跟上去,只是站在门口看着。
金九龄转头:“你在看什么?还不赶紧进来?”
玉天宝笑了,快步上前。
“九龄,辛苦了,多吃点。”金九歌将弟弟喜欢的菜都移了过来,催促着。
金九龄满心无奈,哥哥对自己太好了,可有时候关心过了头。
玉天宝一直带着微妙的笑意,看着金九龄无可奈何的样子。他找到了攻下金九龄的秘密武器——温柔。金九龄根本就不能拒绝别人对他的好。
吃了午饭,金九歌本想在家里陪着弟弟的,但金九龄说自己现在假期,每天都在家里,把金九歌赶去处理自己的事情。
午后,阳光正好,花园一片艳色。但花园里种的却不是花草,而是药材。药材也会开花结果,还带着药香。蝴蝶儿蜜蜂儿忙忙碌碌,一派生机勃勃。
金九龄提着水桶,慢悠悠的撒着水,看那水珠划过一道道虹光,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原来九龄休息的时候会浇花。”玉天宝坐在树上,摇晃着腿。
金九龄说:“是啊,清净。”
玉天宝笑嘻嘻的跳下来,从药材上掠过,竟然连一根草都没有压垮。
“九龄,我来帮你。”玉天宝伸手。
“不用。”金九龄摇头。
玉天宝耸耸肩,站在那儿看着金九龄浇水,嘴角带着笑意。
一只白色的鸽子飞了过来,金九龄伸手,取出鸽子腿上的信件。
玉天宝凑到金九龄身边,也看到了上面的内容:户部侍郎沈令成的女儿在出嫁前一天“睡觉”了,永远也起不来,宿语昂整理资料,记得在京都这样的事情曾经发生过五起,于是将之定性为一类全部发过来了。然后便是那五起新娘沉睡事件的简单资料了。
“睡觉?死亡?”玉天宝将下巴靠在金九龄肩上,“九龄,你说是怎么回事?”
金九龄面无表情的道:“什么都没查看,我怎么知道?”如果被人害死,那么凶手真的该死,他打碎的是两个家庭的幸福。
玉天宝道:“我陪你。”
金九龄甩开玉天宝:“六扇门查案,闲杂人等最好避开。”
玉天宝摸摸鼻子,咕哝着:“难道真要我当捕快?不行,当了捕快太没自由了。算了,我还是用自己的方法帮九龄吧。”
金九龄耳尖,自然听到了玉天宝的自言自语,有些无可奈何。说到底,自己不讨厌玉天宝,不然就凭他的企图,怎么可能继续让他跟着?
金九龄直接到了户部侍郎家,雷吼和陈海智已经在了,并且初步检查了案发现场。金九龄只是扫了一眼,人群就映入眼里,个人的神色清清楚楚。
满脸悲伤的户部侍郎和被丫鬟扶着几乎站都站不稳的夫人,蹲在墙角哭泣的粉衣丫鬟,轻声安慰丫鬟的青衣男子,站在门口面无表情望天的新郎官。
“总捕。”在六扇门中,金九龄的年纪算得上是最年轻的了,但大家都佩服这个年轻的总捕,因此诚心诚意的喊一声总捕。
金九龄点点头,看着陈海智。
“总捕,初步判断,新娘是失血过多而死。但……诡异的是新娘身上并没有伤口。”陈海智觉得很不可思议。他验过那么多尸体,就没见过这么诡异的事情。
“金总捕,你一定要为小女报仇啊。老夫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啊……”户部侍郎老泪纵横。
“是鬼……一定是鬼……我看到了……小姐的嫁衣在发光……上面出现了狰狞的骷髅头……好可怕……”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丫鬟嘴唇抖啊抖,结结巴巴的说。
“不要紧张,没事的,把你看到的说出来好吗?”温柔的声音似乎含着魔力,抚平了丫鬟的惊慌。
金九龄打量着青衣男子,钟灵毓秀世间罕见,最让人动心的,应该是他平和的气质。看到他,仿佛看到了广阔的天空。唯一的缺憾是……这么个几乎完美的男子,却是个瞎子。
“你是谁?”金九龄问。
瞎眼男子转头,朝金九龄点点头,道:“在下花满楼。”
“他是我弟弟,我是新郎。”新郎官冷冷的说,他有让女人疯狂的完美容貌。然而更加吸引人的,应该是他身上这种邪肆冰冷的气质。女人总喜欢让冰山一样的男子对自己特殊,钢铁化为绕指柔才有成就感。新娘死了,新郎官连做个悲伤的表情都懒得做。看来,新郎官对新娘感觉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