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不好还真的是,江琴是我小叔,他失踪十几年了,我原以为凭着画像怎么可能找得到人,没想到竟然会遇到你,你真的很像他啊,不过年龄对不上,该不会是小叔的儿子吧?”小鱼儿有些不好意思地搔搔后脑勺,那弯弯眯起的眼眸背后是狐疑的精光。
经由江云舟提醒花无缺和他长得像是否双胞胎,小鱼儿在初见花无缺时的那种怪异感应到现在看到与江琴十分相似的江云舟,被江云舟那逆天外貌严重误导的小鱼儿便开始怀疑江云舟是否就是江琴的儿子。基于这份怀疑,小鱼儿就更不可能会错过江云舟这条能够找到江琴的线。
“呵呵,我也很想知道啊。突然间有个人跟我说,我的父亲可能没死,我可能还有亲人……”大狐狸对着小狐狸笑啊笑,很可惜小狐狸看不到大狐狸屁股后面正在摇晃着的尾巴。
“要是能够再见到他,我一定会向他讨要这些年的抚养费。生而不养,父之过。”一把年纪了还恬不知耻地冒充起自己便宜儿子的江云舟笑得有些邪恶,而他偏偏有假冒的资本,就凭他那张脸就把见多识广的狡诈小鱼儿给蒙骗过去了。
“咳,”旁边那不得不陪坐在椅子上的铁心兰被江云舟的话给弄得差点儿呛了口茶,掩饰地轻轻嗓子,她便继续安静喝茶。
“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找到他的,只不过在找他之前,你是不是该喊我一声哥哥?”或者因为小鱼儿被十大恶人给教得油嘴滑舌,又或者江云舟那张扬的笑容诱得人情不自禁地轻浮,小鱼儿那一声哥哥在某人耳朵里听着有些刺耳得不舒服。
淡定吃菜的花无缺那背在腰后的手巧施暗劲,夹在两指之间的小块碎银便悄无声息地飞射而出,精准地打在他背后二楼上仍旧罚站着的张菁身上。
“岂有此理!我跟你们没完!”突然间能动了的张菁像一头喷火龙一样从二楼飞了下来。冲动归冲动,面对那个武功比她高出不少的白衣美男花无缺,张菁憋了满腔的火都冲小鱼儿和铁心兰去了。
“哇!”险些被鞭子抽中的小鱼儿赶紧拖着铁心兰跳窗而逃,一时间乒乒乓乓乱响直把江云舟筷子中的鱼丸给吓掉下来滚了满身的尘土。
“你不是说……两个时辰吗?”举着一对空筷子的江云舟慢慢扭头看那依旧淡定吃菜的花无缺。
原本以为会被小鱼儿缠上准备跟他玩长时间作战角色扮演游戏,谁知这突然间能动了的喷火小辣椒竟然把小鱼儿和铁心兰给弄得落荒而逃,一时间闲杂人等全都跑了个干净又只剩下他和花无缺。
“嗯,吃完回房间收拾一下就退房。”花无缺那修长的手指优雅地动了动竹筷便夹起清蒸鱼底下那一小片白玉酸笋,半点儿也没让颤颠颠的嫩鱼肉动一下。
“好。”江云舟还能说什么呢。
面对这么一个乖宝宝型的腹黑,他突然间深刻意识到他和小鱼儿的确是孪生子,假若当初邀月抱走的是江小鱼,那么眼前这个就会被教育成狡猾得像泥鳅的小鱼儿。
“诶诶,你们听说了没有?”酒楼的生意很好,八卦的人也很多。
“什么?”边上的人把脑袋凑了过去。
“江湖上发生大事了!剑神西门吹雪把江南大侠江别鹤给杀了!”故作神秘的八卦公一惊一乍地吹胡子瞪眼。
“噗!”同样把耳朵伸得老长的江云舟一个不小心又中招了。
占据了全店最好的八卦位置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把八卦听得太全也太清楚,以至于江云舟把喝到喉咙里的茶给呛到肺里去了。
“不会吧,这两个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人物啊?”
咳得难受的江云舟也很想知道西门吹雪和江别鹤这两个名字是怎么扯到一块儿的,坑爹的这里不是《绝代双骄》吗?
“怎么不会,江湖悬赏令都出来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花无缺又轻轻拍了拍江云舟的后背。
还伏在桌子边上咳个不停的江云舟并未发觉在角落的桌子上有一个男人正默默注视着这边,见感应到什么的花无缺转头,他便摸摸唇上的两撇胡子转眸看隔壁桌那娇俏可爱的粉衣女子。
“你,听过西门吹雪这个名号?”一无所知的江云舟咳顺了之后抬头向花无缺求证。
“在下初出江湖,不过剑神西门吹雪这个人也有所闻。”
不知怎么的,江云舟看着一身白衣的花无缺突然间觉得心口的伤疤在隐隐作痛,不是肺被茶水呛到的痛。
江别鹤是被一剑毙命的,而他则倒霉地替他挨了第二剑。那个穿白衣服的男人杀他的时候,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所以知道这件事的就只有白衣冷面男、倒霉挨剑的江云舟以及被告知的邀月。
先不论荒谬不荒谬,假若那个白衣冷面男真的是西门吹雪的话,他是不屑将杀人、杀了什么人挂嘴边上的。那么能传到整个江湖尽所周知而且还整出个什么悬赏令,只怕与那个邀月脱不了干系。
这变态邀月至于么,他不就是脱了江别鹤的面具翘班一个半月罢了,居然用这种方式逼他现身。
虽然他也没打算继续用江别鹤的身份,可是现在邀月竟然都发话了,纵使他没玩够也得恢复一下江别鹤的身份来意思意思他对移花宫的忠心。
至于花无缺这块白嫩豆腐,看来只能暂时作罢了。
“我想,得自己上路了。多谢这几日的照顾,在这里先行告辞。”在犹豫吃与不吃之间,这花无缺都把房间给换好了,换到了隔三条街之遥、安静清幽无干扰的临江客栈,而江云舟这才下定决心忍痛放弃这到嘴的肥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