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回到府里,水泱已是回去了,臻玉哭哭啼啼在林海面前将事情又说的一遍,黛玉却是稳定下来了。父子二人去黛玉房里看她,黛玉已苍白着脸在外室和小馥玉坐着了。
如海父子有些心疼,怕真把女儿/妹妹给气着了,连忙近前探看,等到丫鬟婆子出去,黛玉扑哧一笑,小馥玉也咯咯笑道:这是我帮姐姐擦得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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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海和臻玉仔细一瞧,果真!如海此时方问臻玉和黛玉:那件东西拿去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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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点点头,气道:不仅如此,连那里娘的金簪子也拿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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臻玉笑着安慰妹妹,道:母亲不喜那簪子,不是把她赏给柳嬷嬷了么?正好借来用下,回头再还给嬷嬷。柳嬷嬷如今以在林府后面的买了一处小房子来荣养,平时不大来府里了。
转过头去又跟如海道:水泱的东西她们也拿去了,都没用贺二出手。
回到前院里,林如海和林臻玉唤来马寿,让他亲自去荣国府问-有没有见着小佛堂里供着的一对儿玉如意-?
王夫人正抚着那玉如意爱不释手,这如意这样通透灵性,若是放在娘娘宫里头娘娘定能给她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外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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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前面来回禀说,王夫人皱皱眉头,只给了五千两还想把这宝贝要回去?不禁冷笑道:没有!丢了物件就自己找去!难不成怀疑国公府里的是贼不成你知道那里更新最快么?答:。?
又唤来赖大,叫去看看夏太监在不在,若在就请来有要紧的事情。这夏太监是贾元春的心腹,在外面置了宅子的(原著夏太监就有夏太府),贾元春和贾府若有什么都是这夏太监传话、递物。夏太监这几年在荣国府和贾元春那里得了不少好处,这会儿听见王夫人有事连忙赶来。王夫人把玉如意裹上绸缎放进匣子里,教夏太监送给元春去。你知道那里更新最快么?答:。
夏太监装作物件太大不好带进宫的样子,从王夫人这里讹了二百两银子才答应,其实娘娘、公主等人时常会使人在外面带些东西进来,一般得力有些脸面的太监都能做到,只要经过严查就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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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如海找寻不着,第二天就在上朝时请罪,说丢了御赐的物件儿。今上大怒,正要发落,景王站出来亦道丢了身份玉佩……
52、
彻底掰开
林如海跪在地上,老泪纵横,这丢失御赐的物件儿可不是小罪,说不好一家老小就折在里头了。朝堂之上无一人敢出声儿,其他事情还好说的,熟络一派的老臣
给求求情,可这丢失御赐之物说白了就是藐视皇威,圣上又还未说话,如何能求情?只是当日在周家聚着看字画的几人许是想到什么,眼神微微有些异样。
这林如海的人缘儿算很不错了,若换个别人来,或许将说出口就有言官来弹劾了。
叶琼皱皱眉头:依着林海的谨慎,再如何也犯不得这样的错误儿。打眼仔细瞧林如海表情,发现这老滑虽然涕泪交加,可跪的稳稳当当,眼神儿都很沉着,不禁暗自撇下嘴,心里头跟明镜似的来龙去脉大体转眼儿就猜出来了,霎时就有些泛酸--臻玉那臭小子可是翅膀硬了,这样的事情都不来跟先生说道说道、商量商量!亏他前几日还帮他狠狠教训了那个贾宝玉,这没良心的!--他可不信这事里没有自己的好徒儿参与。
今上沉默了一会子,因问:林卿没有别的话说了罢?
如海一哆嗦,原本儒雅清俊的脸像老了数岁似的,灰蒙蒙的,头磕到地上颤道:臣有罪,臣无话。
今上登时大怒,斥道:林卿好大的胆子!丢失御赐之物等同藐视皇威!
众朝臣看着林如海伏地跪拜的样子,心里头都有些可怜,昨日在周侍郎家的几个大臣更是嘴动了动,想替林如海说上两句,但又怕惹得皇上更加气怒,反倒害了他。
就在朝堂寂静之时,景泽王水泱站出来道:臣弟亦丢了身份玉佩!
众臣一头雾水,这是闹那遭儿?一个两个都丢这要命的物件儿!不过朝中上下谁不知道今上最疼这个胞弟,不少和林如海交情不错的大臣都暗暗松口气,法不责众,皇上是舍不得责罚景王爷的,林如海好歹命是保住了,至于处置是免不了的。
身份玉佩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这玉佩皇室直系子孙生下来就各得一块儿,上面的花纹细节之处各个儿不同,若是主人身死这玉佩是要收回供奉在太庙东配殿的!
若是皇帝或者太子的玉佩,甚至可以作兵符来使!景王的玉佩虽不能与皇帝太子相比,可拿着他的玉佩,能进入这皇宫里任何一个角落!若是被有心人得去,后果不堪设想。这还是轻的,若众臣知晓这块玉佩还能调集都城周边三大营地的兵马,只怕立刻会有谏臣言官一头触柱令今上收回成命或者没收这玉佩。
今上果然皱皱眉头,声音缓和下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许多大臣刚想舒口气,就被景王的下一句话吓得憋在胸口里咽不下去又不敢咳出来。景王说:臣弟的玉佩是在林大人家丢的。
与如海交好的几个大臣眼一黑,心道完了,完了!林如海你是要闹哪样儿!怎么景王爷的玉佩会跑到你家丢去!这下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周炳眼见事态发展,前边儿他还有闲心看着,心里笃定林海是演戏呢,昨儿的在他家的事情一联想不就知道了么!还想着什么时候添两把火好叫贾家吃不了兜着走,不然自己早晚也是要报家姐受得苦痛的仇的!结果看来看去景王爷又站了出来,周炳心里也惴惴着,忍不住要向圣上求情。
景王好像知道周炳要干什么似的,一束眼光直直射了过来,极快的冲他眨眨眼。
周炳愣了,觉着一头雾水,只得按捺下来等着事情发展。
果然景王眉头轻皱,缓声道:臣弟与林家长子林臻玉小时相识,如今偶尔闲谈同游,昨日正是与他赏秋回来在林府暂歇,不巧正遇着他家亲戚上门。臣弟的衣服不甚被茶水浸湿,就指了个小厮带去内室更衣。出来后不见林府之人和他家亲戚,臣弟觉得无味,就回府了。如今在京里,这是与臻玉商量好的说辞,两个来往还要偷偷摸摸的多憋屈,索性乘着这掰扯开贾家的巧宗儿把两人自小相识的事情抖露出来,当然这里头有多少水泱的私心才商量出这话儿来,此处却不记。
这下朝臣俱都吃惊,刚才听景王说玉佩丢在林家没反应过来的现下都明白了:不想这林家还与景王爷有交情?!这景王爷可是冷漠出了名的,软硬都不屑去理,他身份又高,再没听说有谁同他交好的,这林家小子竟与他小时相识?
不管大臣们微微重了些的呼吸声,水泱继续道:臣弟路上发现玉佩没了,就令侍卫去找,侍卫一路寻到林大人府里,就听里头人声鼎沸,乱糟糟的,侍卫不敢声张借口臣弟遗失了个小物件进外院里找寻却并未寻得。
说道这里水泱顿了顿,继续道:臣弟的随身侍卫和侍从将事情细来回臣弟,臣弟被打湿衣裳后,就把玉佩摘下放在了院中石桌上,他二人在院中候着。之后突然内院来禀林家小姐晕倒了,林臻玉急忙去看望他妹妹,管家等人去请医研药,院里就剩下林大人家亲戚和他二人,这之前据侍从说看见玉佩还在…臣弟本意今日朝后与林大人询问些事情,却不想林大人家里亦丢了御赐之物。
圣上听闻这些,却不急着别的,倒是皱着眉头道:你那两个侍从是怎么回事?连主子的东西都不知道好好儿看着!众人心里门儿清了,皇上果真不舍得责怪景王,这不,全推到侍卫侍从身上去了。
这下子,看着林如海的眼神就有些复杂起来,谁都不是傻的,这景王爷话里明晃晃的没有怀疑林家,都指着那亲戚呢,昨日周府的大臣似乎已有些明了是怎么一回事了。
景王恭敬回道:臣弟已经从重发落了两人。景王府里贺二和秦书来被拘在后头的小院子里,一边儿喝酒一边儿啃鹅掌,贺二嘴里嘟囔:若是再有几个兄弟一起乐呵就好了!秦书来白他一眼:好不容易爷让咱们好好松快儿两天,你就消停些罢!鹅掌也堵不住你的嘴!
今上满意点点头,转向林如海,声音已是温和下来:林卿,这-亲戚-是怎么回事?你家姑娘晕倒又与御赐之物丢失有什么关系?
林如海听景王讲完,先是震惊的抬头,脸上灰白一片,后又重伏于地上,身上微微颤抖。听见今上问话,老泪纵横却又哆嗦着嘴唇讲不出话来。
知道内情都替他不值,有这样伤人心捅刀子的亲戚,真是……!
见林海几番出声都凝噎住,一个老臣看不过去,因回禀道:这个中缘由,老臣却是知道一二。在这时帮林家一把,却是不赔!
微微拧起眉角,上皇有些兴趣:哦?
老臣便说昨日户部周侍郎请了几位同僚朋友来赏玩新进得来的前朝一幅字画,林如海也在其中,又将林家小厮着急来请林海归府的缘由和小厮的话全说了出来。
周侍郎也道:昨日林大人回府后,臣有些不放心,便派了家人去问候,家人回来后只说林府内十分忙乱,他只见着林府管家,林家主子一个儿都在忙碌。如今才知却原来是丢失了御赐之物。
这下失物全指向林家姻亲荣国府去。众人都有些心有戚戚,这荣国府也忒霸道,借东西像抢,借完了还把人家家里供奉的御赐圣物给牵走了,这不是逼着自家姑老爷一大家子去死么?见过不靠谱的,没见过这样心狠绝情的!
今上也没料到是这个结果,如今倒有些可怜林如海了。
林如海仿佛心灰意冷,低着头嘶哑道:这…臣昨儿发现后也派人去问了,想着…兴许…兴许就拿错了也是可能的…朝臣都觉这林海的确宅心仁厚,这番境地还与荣国府分说,对岳家真是仁至义尽了!这样的岳家不慈阴毒,却是不可姑息了!
如海叹息一声儿,将昨日王夫人没有!丢了物件就自己找去!难不成怀疑国公府里的是贼不成?这原话儿复述出来。表情悲戚,众臣咋舌之余,水泱在心里赞叹这戏演的!心内思量着定得拿出诚意来软化自己岳家,不然这样儿唱戏的手段拿出来哄自家媳妇儿,指不定臻玉立马踢开他回去向老父哭求认错了!水泱心里升起浓浓的危机感。
圣上冷哼一声,怒道:好个国公府!好个贾王氏!立命人去传唤工部贾政前来见驾,又着人立往荣国府去寻,好在并未确立罪名,不然等着荣国府的就是整
队兵士的抄家而不是勒令贾母、贾王氏交出东西了。
饶是如此,贾母也吓死过去,贾王氏呆呆的,玉佩却在贾宝玉手里把玩着,显然王夫人没将赖嬷嬷口中林臻玉的好友放在眼里,如意既给了元春,见玉佩甚好就赏了宝玉。贺一在暗处看着主子的身份玉佩交到了侍卫统领手里,才放心悄悄遁走,眼中冷厉:这贾宝玉竟想将爷的玉佩用来讨女子欢心,少不得要给些苦头儿好好替他爹娘教训一番!
来人是今上水湛的心腹,知道现下还不是彻底端掉荣国府的时机,也没为难,指派人将贾母、王夫人和当日那些婆子、媳妇子拘在荣国府的一处院子里。对待赖大等男人可就没那么良善了,立刻要拿到大狱去,赖嬷嬷为救儿子,忙把偷拿了玉如意之事说出来,话里话外只有一个意思--他们这些仆人奴婢都是按主子说的去办的!
朝堂上等待侍卫统领回话的空里,皇上和颜悦色的对林如海道:林卿,起罢,这确实也难为你。
林如海谢恩后被旁边的同僚扶起来,虽佝偻着身躯,可看在众人眼里却大不一样,比之从前更值得相交。暗归到忠顺王一派的官员眼色复杂,却因忠顺王已早不上朝,并未主心骨,只能平白看着事态发展。
气氛缓和了,群臣也有闲心私语几句,不知谁提将起来,众大人似乎一时全想起这荣国府前些日子不就闹出个大丑么!不少大臣就往叶琼处看,叶琼大大方方的任人眼光扫过,嘴里跟旁边同僚道:绣花枕头一只,浑说做官入仕就是-禄蠹-,最看不起经济仕途…
墙倒众人推,没一刻就有人想起一年多前都城盛传亲舅母苛待姑太太家子女的事情,可不就是这荣国府么!那姑太太想必就是林家了,有的大臣摇摇头,女婿做到林海这份上孝道上完全无可挑剔,反是荣府不慈。又想起荣府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