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两人的柔情蜜意要进入实质时,伊莫顿那光头好死不死的闯了进来,一把揪住罗伯特,“小子,给我去找塞勒斯,他果然还活着!”
“啊,等等!”罗伯特悲催的看着快到嘴的美食吃不到嘴,只来得及和米拉里挥挥手就被伊莫顿牌旋风卷走。
米拉里笑眯眯的挥挥手回礼,顺便摇晃了一下手中的信用卡,张开红唇,无声的说了一句,“谢谢你哦,我会好好保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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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略特?格林德沃看了看精心选择的海边别墅,觉得阿不思一定会喜欢,还有那棵好不容易移植过来的梧桐树,福克斯也会高兴的。
一个身影走到盖略特身边,单膝跪地垂首禀告,“大人,最近夏威夷来了一个埃及巫师,很嚣张的在找什么人,您看我们要不要去警告一下他?”
盖略特笑眯眯的俯身抓了点细碎的沙子,让沙子从指缝中悉悉索索的落下,“别理他,只要别惹我,懒得管那么多!”
圣徒恭敬的离去。
天空闪过一阵凤鸣,福克斯脚上绑着个包裹出现在梧桐树枝上。
盖略特眉开眼笑的小跑过去,还没等他高兴的从福克斯那里取得包裹,突然听见“啊!”的一声高亢惨叫,一个人影出现,笔直从高空坠向别墅的屋顶。
“停住!”盖略特大怒,迅速逃出魔杖一指,人影好险不险的堪堪停在离屋顶瓦片还差两厘米的半空。
“哇,真的是福克斯,福克斯我的乖乖小鸟,塞勒斯想死你啦!”半空中的塞勒斯是感觉到福克斯的火焰而顺势借光过来的,不巧正好转移到别墅上方。
“塞勒斯,你怎么在这里?”盖略特惊讶的睁大眼,突然又想到什么的恍然大悟,“啊,那个埃及巫师,不会就是你的导师伊莫顿吧?”
“嘘,不要提他的名字,出了纽蒙迦德,他随时能感应谁叫了他的名字!”塞勒斯急忙阻止盖略特。
“没关系,这里和纽蒙迦德一样!”盖略特笑眯眯的说,慢慢把魔杖指着塞勒斯,“但是我留了一个心眼,这里只有我能使魔法,说吧,小子,你是自己留下来给我装修房子,还是让我押着你干活?”
“啊!”塞勒斯傻眼了,刚逃离狼口,咋就又落到黑心包工头手中呐?
☆、爱的觉悟
明明知道那个人还活着,却怎么也找不着的感觉真是太糟了。
伊莫顿的怒火在燃烧了一天后终于平息下来,低下头捂住脸闷笑起来,笑得肩膀都忍不住抖动,笑得泪流满面,“哈哈,他还活着,还活着!”
一会哭,一会叫,一会儿笑,任谁看见这几天的伊莫顿,都会以为他脑子有病。
可罗伯特不敢说,这几天他算是真正见识到伊莫顿的强大,那群企图阻止他发疯的巫师、黑衣人、吸血鬼、狼人什么的还没靠近伊莫顿,就像垃圾一样被他抛到大海里,不死也脱层皮。
“他没死,可我找不到他……”伊莫顿喃喃的放下双手,垂着头,失魂落魄的样子看得罗伯特心里戚戚。
伊莫顿这家伙,三天两头发疯,也不知道他的亲人或朋友怎么能忍受他,从这几天罗伯特和他相处的经历可知,这家伙对塞勒斯恐怕有着很深的感情,虽然巫师界男男相恋很平常啦,不过从塞勒斯躲他躲不及的样子来看,很可能是伊莫顿在单相思。
“唉,被这么个麻烦的家伙盯上,塞勒斯,我为你祈祷吧!”罗伯特没啥诚意的翻翻白眼,其实如果这个时候知道塞勒斯的行踪,恐怕第一个出卖塞勒斯的就是这位盖尔先生,他的假期彻底毁了,看看伊莫顿的架势,就把他当做免费奴仆在使唤呢。
刚意识到塞勒斯还活着的时候,伊莫顿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把他逮住,狠狠的圈禁在自己身边,至于怎么处理他,伊莫顿觉得自己有很长时间来琢磨,这个时间很可能永无止尽,反正,那个男孩必须待在自己身边,永远的,属于他伊莫顿。
而后,伊莫顿才意识到,塞勒斯背叛了自己,欺骗了自己,很明显他使用了什么手段获得了荷鲁斯的支持,拜托了奴隶禁制,并且,很可能自己算计伏地魔失败,塞勒斯也在其中扮演了角色。
怎样面对塞勒斯,伊莫顿实际是苦恼而矛盾的。
伊莫顿的尊严容不下背弃或叛逆自己的人,即便以前爱得死去活来,真正放下了后,伊莫顿比谁都冷酷绝情。
在那一年中,为了排解寂寞,他复活了亲人朋友,甚至复活了安苏娜。
即使面对复活了的安苏娜,伊莫顿也始终一副高高在上的施舍态度:因为对这女人已经完全不在意,所以能容忍她在自己身边晃悠;因为心情已不再受这个女人的牵制,所以在伊莫顿眼中,安苏娜和自己交往过的其他女子没什么不同,她只是哈姆耐布特拉里一件漂亮的风景而已。
或许,成为了半神,他的理智更加成熟,所以才能冷静的看清周围人对自己的崇拜和恐惧。
一个人,在经历了三千年的洗练后,怎会没有觉悟和进步?
也正是因为这三千年时间的沉淀和三次复活经历的不同,让伊莫顿终于体会到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前世的安苏娜或许愿意为了伊莫顿去死,所以伊莫顿感动了,并以为自己也真的爱了,可是复活后的安苏娜并没有保持住这种生死相随的爱,伊莫顿也认为自己看清了真爱的虚伪,于是一心一意追求力量。
此时的伊莫顿已经意识到:安苏娜或许真的爱他,可安苏娜不一定懂他;伊莫顿也真的喜欢过安苏娜,可那不是爱;塞勒斯或许不爱他,但是最了解他;塞勒斯会为了自己搅乱伊莫顿的安排,但伊莫顿无法真的惩罚他,甚至容不得别人欺负他。
这,表明了什么?
伊莫顿以为,塞勒斯这个人根本进不了自己的法眼,就算千辛万苦把这个小学徒复活了,也不过是一种被形势逼迫下的巧合,但是,塞勒斯对伊莫顿是特别的,这一点伊莫顿很清楚,无论他身上是否有那颗黑曜石。
这个小学徒古怪,跳脱,不忠诚,可伊莫顿容忍他,喜欢欺负他,却容不得别人欺负他,至今为止伊莫顿仍然对于欺负塞勒斯这个游戏乐此不疲。
复活后的伊莫顿自然而然把塞勒斯纳入自己的所有物范畴,一直以为塞勒斯的生死操纵在自己手中,即使塞勒斯表现出强烈的想离开他的意愿,伊莫顿也认为这个话题是个笑话,他甚至容忍了塞勒斯很多背叛他的行为,却从未想过塞勒斯会离开他,直到那颗黑曜石重回他手中,他才感到一种恐慌。
他从未觉得自己对这个小学徒会有种依赖的感觉。
伊莫顿本来对第三次复活毫无兴趣,可听见了塞勒斯的声音后想也不想的就从深渊回来了;
新的世界让他陌生而排斥,可塞勒斯在一旁插科打诨很快让他的心情轻松下来;
塞勒斯瞒着他的事情很多,有的伊莫顿知道,有的猜得到,那小子还和那个叫伏地魔的家伙也牵扯不清,尽管如此,伊莫顿也容忍了他,这种容忍带着一种他自己也觉察不到的宠溺。
伊莫顿喜怒无常,疑神疑鬼,懒惰虚荣,这些毛病在面对塞勒斯时,也丝毫不掩饰,他自然而然地认为不用掩饰,这是为什么?伊莫顿不想细想。
塞勒斯对这个新世界很适应,甚至做得很出色,以往有这种有实力的手下,他会嫉妒和打压才对,可伊莫顿却觉得骄傲,现在想起来,能允许塞勒斯站在仅次于自己的位置,伊莫顿已在潜意识里,就把塞勒斯看做了能相伴一生的伙伴。
塞勒斯和伊莫顿,永远在一起,是伊莫顿潜意识的习惯认知。
所以,当以为塞勒斯死了的时候,他才会那么失态,甚至恐慌,仿佛一下子生命中少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这种恐慌在一年的分离中发酵,在慢慢的怀念和梳理感情时觉悟。
“我爱那男孩!”伊莫顿垂着头,苦笑着说,“可笑的是,他在我身边时我不知道,他离开后,我才发觉,我爱他,爱得莫名其妙,毫无道理,他浑身都是缺点,甚至不是女人,但我离不开他,没有他,活着真没意思。”
罗伯特大气不敢出的听着伊莫顿在那里述说心事,祈祷塞勒斯快点出现把这个强大的神经病拎走,或者被拎走。
“我要找到他,跟他说清楚!”伊莫顿抬起头,重新燃起斗志,目标明确以后,神官大祭司先生一向言出必行。
“嗯,衷心祝福你们!”罗伯特插个缝隙进去表达一下自己的附和之意,同时期望在伊莫顿心情好的时候请假,“那么,就不要大意的去追塞勒斯吧,至于我,对您已经没有用了,可不可以放我……。”
“怎么会没有用?”伊莫顿歪着头不解的说,“你是塞勒斯的朋友不是吗?”
罗伯特不明所以的点点头,“是啊,可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里啊?您带着我还是个累赘,我走不快,飞不高,拖延了您找爱人的时间……”
“但是你是塞勒斯的朋友不是吗?”伊莫顿很认真的说,“如果他真的重视你这个朋友,就不会不理会你的死活,把你带在身边,如果他不出现,我就杀了你,如果杀了你他还不出现,我就杀了所有他接触过的人,他的朋友不多,相信我,他会知道回到我身边是最好的选择的!”
罗伯特呆了,捶胸顿足,痛哭流涕,“这都是什么人什么逻辑啊,我咋就这么背运呐,交友不慎啊!”
伊莫顿则幽幽看着远方,“其实,他要那么多朋友干什么,有我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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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叮叮敲敲的声音从楼上传来,楼下盖略特满意的点点头,“这孩子还算老实,叫他做事还算积极。”
楼上,塞勒斯在地板上画了大大的格子,把锤子,钉子分别抛到格子中,一下子跳房子,一下子丢圈圈,墙壁上的钉子被钉成各种笑脸,哭脸,囧脸的样子。
因为盖略特坚持的缘故,没有泥瓦匠、木工经验的塞勒斯被赶鸭子上架的要求来装修黑白魔王大人的“爱之小巢”,塞勒斯起初还老实的粉粉墙壁,可玩着玩着兴致就上来了,想着盖略特反正没给他限定完工时间,就自个儿玩上了,装修设计可是脑力活,先玩灵活了脑子才能干活啊。
所以,当第一代黑魔王实在忍不住想欣赏一下塞勒斯的成果,偷偷溜上楼时,看到的就是塞勒斯正用上好木芯板在墙上钉出一个棺材的样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