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莫顿斜躺在柔软华丽的大床上,动作优雅的翻着一本硕大的暗金色书本。
仔细看去,他手中的书本既有着类似《太阳金经》的耀眼金边,也有着《亡灵圣经》的黑色纸页,不同的是,这本书厚重而充满杀伐之气,封面上也没有钥匙孔,正面是一个诡异的荷鲁斯之眼,背面封面却是一条黑色巨龙。
这本书漂浮在伊莫顿身边,在他的手指的引逗下嚎叫,不时有金色阳光和黑色薄雾慢慢飘进哈姆耐布特拉的这个房间,被吸进书本中。
伊莫顿不时伸出手指,好像安抚一样,摩挲着书页。
“很快的,力量就会充满新的圣典,现在需要的只是耐心,我早就该这么做了,什么都不可信,只有自己动手才最可靠。”
他喃喃自语着,抬头看着上方通透的天空,落日的火烧云层层叠叠,带着他的思绪在回忆里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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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贵的男人低下头,将布满老茧的双手覆盖在少年的双手上,“伊莫顿,今后,家族的振兴就靠你了。”
少年眨了眨眼睛,点点头,紧紧握住双拳,看着父亲转身离去。
在一片鲜花雨的笼罩下,父亲步履从容的走上神庙台阶,走向祭奠的终点,在一片欢呼声中张开双臂,跪向神灵的雕像,然后任由瓦吉特的祭司把眼镜蛇放在他身上。
每一次的祭奠都可能是诀别,活着或死去,由法老和瓦吉特的神官说了算。
但是这一次,父亲预感到自己一定会死,因为他们的家族已经触动了法老的权位。
果然,这一次,眼镜蛇的毒液没被处理干净,父亲倒在了神坛上再也没下来。
百姓们在欢呼,这一次父亲扮演的是拉神,根据仪式,他代表了拉神的衰弱,经过了今晚,明天会有另一个祭司来扮演拉神的复活。
其实,完全可以让眼镜蛇吐尽毒液,父亲还可以扮演拉的复活。
不过,这只能在心里想想,伊莫顿流着泪匍匐在地,在祈祷声中发誓要完成父亲的嘱托,振兴家族。
成为祭司是子承父业,手握着家族力量的源泉,几代人的努力,才爬到这个位置,伊莫顿不满这个发展速度,父亲的牺牲应该有更大的回报,他把视线转向了法老的王座。
“我决不允许我的未来像父亲一样。”伊莫顿如是说。
他开始扩展势力,广招信徒,大贵族显然不看好他,没关系,中小贵族大把都是,平民虽然地位不高,人多了也是势力,尤其是信徒,虔诚的信徒可是不错的力量,为了信仰,他们连法老都能暗算。
更何况,我还有《亡灵圣经》,伊莫顿神官大祭司阁下代表冥神奥西里斯行使权力于地面上。
那些对手塞进来的奸细,能够利用的将计就计,不能收服的就找个途径剪除,在绝对的神的力量面前,什么阴谋诡计在他面前都是徒劳。
爱情,来得突如其来,却在失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爱上了。
本来,对于安苏娜这样贪慕虚荣的女人,伊莫顿的一贯主张就是玩玩可以,不过,能够征服法老的女人,当然更刺激。
但是,最危急的关头,安苏娜对着他说,“你先走,你走了,才能复活我!”
听到身后安苏娜的惨叫,他知道他这次陷进去了,那刹那的回首一眸,平日里的甜言蜜语,以往会不屑一顾、事后就忘的情事,在安苏娜死得那一刹那变成了刺痛他心灵的觉悟。
原来,真的有一个女人,能爱我至死!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爱,生死相许的爱。
毫不犹豫的第二次动用《亡灵圣经》,这一次不是生死关头的博弈,而是发自内心的想要复活自己的爱人。
【为什么,就在最重要的关头,要打断仪式,阻碍我复活安苏娜。】
【可恶的巴斯特和瓦吉特的祭司,你们居然用虫噬对付我,赌上整个埃及的国运也要让我万劫不复吗?】
【我发誓会回来的,哪怕最后一丝躯体都**成灰,我也要回来,毁灭整个埃及,让你们和你们的后人为我的复仇付出代价。】
【第一次复活,发泄心底积攒三千年的怨气,却换不回安苏娜的复活,还把自己再次送回地狱,被王权奴役的人,即使法老一脉断绝,却还继续愚忠于他们的誓言。】
【第二次复活,原以为是神祗的恩赐,安苏娜转世了,依旧对我爱恋,可是,一切都是虚假的,被恩赐的不是我伊莫顿,也不是那些愚蠢的公主转世或法老卫士继承人,在最重要的关头,投向蝎子王的金矛,居然被一个凡人握住,当金字塔坍塌的瞬间,安苏娜弃我而去,满天神祗都在天国笑我,看啊,伊莫顿,这就是你念念不忘、生死相随三千年的爱,再次让我复活,原来是让我认清现实,看清真相吗?】
【第三次复活,是个意外,塞勒斯根本就不想复活我,哼,你不知道我曾付出多大代价复活过你。塞勒斯,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叛徒,你不出现,我还以为你已经魂飞魄、归为尘土了呢,可笑的神祗,居然降临眷顾在一个奴隶身上,很好,这一次,我终于找到正确的路径了,属于我的,我会慢慢夺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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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合上暗金色的圣典,伊莫顿露出自嘲的一笑,满天星光下,大祭司神官寥寥孤独的身影渐渐淡化在沉睡的哈姆耐布特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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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〆,不对,这几个词不能这么翻译!”
塞勒斯烦躁的夺过维迪手上的羽毛笔,重重在羊皮纸的上面划下痕迹,“听着,不能用念梅林体系魔咒的方式读这几个词,必须在这里停顿,魔力契合不对……啊,你真笨!”
丝毫不顾及维迪已经铁青的脸,塞勒斯劈头盖脑的把伏地魔的魂器臭骂一顿,“我真怀疑你的智商也被切掉了,这是很明显的转折,听着,埃及魔法不能带着讽刺情绪去看,哪怕你再怎么不相信,在念咒的时候,必须保持一颗超脱的心,相信你正和某个无所不能的神灵沟通……”
“够了!”维迪终于忍不住甩开了手中的羽毛笔,“你在浪费时间,与其去做这些不知所云的魔力推演,不如把那些咒语翻译出来,全部背下来就可以了,我再找人一一实验,总有几个会管用。”
“愚蠢!”塞勒斯一脸看傻子的表情,“你知道一组七个数字的彩票有多少组合方法吗?《亡灵圣经》涉及的象形文字和神语可以刻满吉萨金字塔,翻译所有的咒语,你在痴人说梦!”
维迪恶狠狠的看着塞勒斯,“伊莫顿怎么会布置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给你,你一定有什么瞒着我!”
塞勒斯更加火大的冲着维迪怒吼,“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也许是找个借口收拾我罢了,我比你更着急,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他用手狠狠攥着臂箍,“这东西发作起来会疼到灵魂里,死都无法逃脱,就像刀子在割你的灵魂,啊哈,你应该知道的,你也是这么被割下来的不是吗?”
塞勒斯扭曲的怪笑,手指扣得手臂深入肉里。
维迪突然冷静下来,仔细看着塞勒斯的臂箍,“和黑魔标记很像,直接作用于灵魂……”他皱皱眉,抬头看看塞勒斯,“不过,能够直接作用灵魂的烙印,只有自愿情况下才会被烙上,你怎么会自愿让他给你戴上的?”
“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了!”塞勒斯惨然道,使劲捶了捶自己的头,“怎么想都记不起来,但是这个臂箍没你说的那么复杂,三千年前的埃及,控制奴隶思想的方式多不胜数,打上烙印不需要自愿。”
塞勒斯脸色阴沉的低声说,“别把我的意愿想得那么重要,其实对于伊莫顿而言,我只是一个奴隶而已,打上标记宣誓所有权,在他的观念里和吃饭呼吸一样自然。”
“可我不认为你是个甘愿当奴隶的家伙……”维迪冷笑道,“塞勒斯,你连向我低头都做得不情不愿,能够认命的当伊莫顿的奴隶,我不得不怀疑你对你的导师有特殊的感情。”
塞勒斯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声音沙哑的说,“现在不是讨论我的时候,维迪,你原先说过,我们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你还是关心一下怎么让伏地魔摆脱祭品的命运吧。”
“你说《亡灵圣经》有克制《太阳金经》的作用,但是你连正本都摸不到,仅凭推测能够抵御《太阳金经》的侵蚀吗?”维迪面露怀疑。
“没有什么不能的,维迪,光的极致就是暗,反过来亦成立,伊莫顿无非想让神祗的力量苏醒,但他绝对不愿让神祗本身苏醒,如果我没猜错,你手上的那本《太阳金经》和我一样是副本,都是为了正本积聚力量的,伊莫顿手上一定有正本,掌握了正本就能克制我们,并且转移我们的力量。”
“那我就去夺取正本!”维迪眼睛一亮。
塞勒斯瞪了他一眼,“你以为从伊莫顿手上抢东西很容易吗?你知道他在哪里吗?你知道他有什么弱点吗?”
“你知道就行!”维迪笑了。
塞勒斯怒极反笑,“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我受制于他,能够教你怎么阅读《亡灵圣经》我已冒了很大风险,如果直接带你去哈姆耐布特拉,没等我走出霍格瓦茨,已经魂飞魄散了。”
维迪沉吟了一会儿,“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吗?”
塞勒斯摇摇头,“我只能想到这个方法,伊莫顿天生是我的克星,如果不是受你牵连,我是不愿主动招惹他的。”
作者有话要说:剧照
☆、痛苦的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