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准备热水、干净的剪刀、白布、补血剂、生骨灵、止血剂、白鲜……”德拉克说了一长串的物品,同时他脱下了冠冕所有的衣物,而冠冕上一波的剧烈疼痛大概是过去了,他虽然仍旧疼着,但已经可以忍耐了,他咬着牙,配合着德拉克的动作,“就这些。”德拉克确定没什么被遗漏的了,接着他朝戒指点了头。
而戒指,立刻转身下楼去了,他不是没看过鲜血,没闻过血腥味,但是……那感觉不一样,一个是因为死亡,一个是因为新生,但奇怪的是,那带来新生的鲜血比死亡更让他恐惧得想要躲闪。
“该死……”冠冕有气无力的说着,德拉克刚刚喂了他一杯蜜水,“你不会……让那东西,从那个地方出来吧?”虽然他现在能够在适当的润滑后,顺畅的接受德拉克身体里的一部分,但冠冕觉得那并不表示他能从那地方生产一个孩子出来。
“我会割开你的肚皮。”
“哦,那好多了。”冠冕干涩的笑着,就好像是事实如同他说的那样好多了一样。
“你想要个昏迷咒,还是让我把你的手脚捆在床上,以防你挣扎的时候,伤到自己。”
“不,不要昏迷咒,也不要捆绑。如果你捆上我我才会挣扎。”冠冕躲了一下,“我能忍受那疼。”
“……”德拉克看了他片刻,最后无奈的叹了气,“好吧,不过你要知道,如果到时候你挣扎了起来,我会毫不犹豫的给你一个昏迷咒。”
“你真冷些,亲爱的。”冠冕嘶嘶的笑着,当然并不是他用了蛇语,而是他又开始疼了。同时戒指上来了,开始从他自制的一个钱袋里向外掏着德拉克需要的物品。
他们两个人将所有物品都摆放整齐,确定自己需要的时候就能够拿到他们。然后他们给了彼此一个清洁咒,并大范围的开始清洁房间——清洁咒比麻瓜的任何手段都要强大,它能除掉的不只是污迹,还有那些看不见的细菌。
当一切整理好,他们来到了冠冕的床边。
其实一切的进展是非常快速的,德拉克的咒语使用得很快,以至于冠冕在看到自己飞溅血数秒后,才感觉到疼痛,感觉到德拉克把手伸进他的肚子,在他的一堆脏器间向外拽着什么。剧烈的疼痛让他短暂的失明了一段时间,不过他的耳朵还是好用的,因为他听见自己丢脸的像是个女人一样的凄惨尖叫,他甚至差点吼破他自己的耳膜。
不过他没挣扎,他确定自己没挣扎,他的手和脚依旧在该在的地方,拽着传单,抵着床板,没给德拉克添麻烦。
“汤姆……汤姆……张嘴,张嘴。”耳边传来模模糊糊的,像是隔着海浪传来的声音,虚幻而飘忽。冠冕的大脑还没能仍旧被痛苦麻木着,他听到那些声音,但是却完全不理解那些的意思。
接着他的下巴被掰开了,什么东西被灌进了嘴巴里。他的舌头麻木着,尝不到它们的味道,但是那东西确实让他舒服多了。眼前的黑暗消失了,冠冕看着德拉克关切的脸,他扯动嘴角露出一个笑容。
“别,别说话,你需要睡一觉。”德拉克擦着他的汗水说。
冠冕却依旧顽固的要让自己的声带出声,那可真是够疼的,不过在经历了之前的痛苦后,这点小小的不适他能够忍受:“我相信……你有点……爱……了。”
他为什么要忍受着痛苦,不要昏迷咒,不要被捆起来?因为他以为自己要死了,生产时死亡,这是很普通正常的死法,就像汤姆·里德尔的母亲那样。——冠冕不是不能接受现实的残破伏地魔,他知道,强大如巫师,生育依然是一次对母亲生命的考验,甚至有时候正因为他们强大,这考验才越发的严峻。
他也不想在死的时候,看上去依然像是被强迫束缚着的,他至少想让德拉克记得,他是甘愿的为他而死的——这有点像是个girl,而且对于实际上无情的马尔福们来说,这么做也很可笑。但是,他不想死的时候,依旧像是个工具。
当然,现在想这些都没用了,德拉克让他活了下来,然后……
然后冠冕就失去了意识,是睡觉,也是昏迷,不过就算他虚弱并疼痛得浑身是汗,脸上却带着微笑。
如果说斯莱特林真的有什么地方羡慕葛莱芬多,那就是爱情方面了,狮子们总是直来直去。一身狼狈的德拉克看着冠冕,脑海中忽然浮现了这样一句话,但是他很快就把这句话抹掉了。斯莱特林无论任何地方都比蠢狮子优秀!任何!
在把小蝎子和冠冕都弄干净后,德拉克抱着小小的皱皱的,皮肤红红的儿子,用奶瓶喂着奶,躺在冠冕身边,思考者是否要让父亲知道他有孙子了。但是最后还是决定等他们回来再说吧,当然,只是因为他不想干扰到父亲在世界杯的社交活动,他绝对没有任何想看父亲面对这一惊喜后表情的意思。
“醒了?来看看你的儿子。”德拉克捏了捏冠冕的鼻子。
“哦……”冠冕发出了一声无意义的呻吟。
“怎么?”
“你确定这个真的能长成人类吗?它看上去……软弱、无力、而且丑陋。”
“就算你是病人,也不表示我不会踢你的屁股,汤姆。”德拉克挑着眉,咬牙切齿的说。这家伙竟然这么说,甚至对他们的孩子用“它”?!
冠冕闭嘴,他还是知道什么是比较明智的选择的……
113两个奶爸一个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