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抱歉,把海常高校重要的体育设施弄坏这件事我们会好好反省的!”相田丽子领着火神大我和黑子哲也,第一时间冲到海常教练面前拼命道歉道。
不过看看火神大我得意洋洋的将篮筐扛在肩膀上的架势——这根本是在示威好吧!
“如果不介意的话,请让我们用另一半球场好吗?不然比赛就没办法进行了。”相比之下,黑子哲也的想法听上去还是比较单纯,比较实际的。
“啊,我也会注意控制力度,不再造成……”火神大我被黑子一个肘击,打得忘了自己的话,“疼疼疼疼——黑子你下手太狠了一点吧!混蛋!”
“抱歉,请您尽可能的忽略掉这个笨蛋。”黑子哲也毕恭毕敬的再次鞠躬,用眼角的余光瞥瞥火神大我,“给我客气点。”
“你丫教育我教育上瘾了是不是!”
“犯了错误就要尽可能诚心诚意的道歉……也不知道这个篮筐要多少钱呢?加上维修费,最低好像也要4万日元以上吧?”
“什么!这个要我赔吗?这,这是,是很正常的社团活动的正常损耗!”
“对我们来说正常,对海德高中恐怕是闻所未闻吧?……如果用社团经费理赔只有更糟糕吧?相田教练会用她的活地狱特训向你收回成本的。”
“哪一种都不要啊!!!”
“你们两个究竟在关注什么啊!”\“不要看不起我们海常!”\“把你的脑袋当篮筐打爆啊!”\“什么叫活地狱特训!赢不了今天就给我下地狱!”——by炸毛的围观群众。
事情进行到这一步,海常的教练不得已开放了全场。包括黄濑凉太在内的,海常篮球队的绝对主力们也被换上了战场。闻讯赶来的女孩子们将海常篮球馆围了个水泄不通,尖叫声此起彼伏。
“哈哈哈,事情越来越有趣了。值得绿间逃课的比赛果然非同凡响。”被挤到看台一边的高尾和成拍着栏杆大笑,“打比赛的人比球赛本身还要有趣呢!”
绿间真太郎沉声道:“我可不会有高尾你这样天真的想法。我到这里观战,并不是为了他们是我过去的队友。而是因为他们具有非凡的才能,将在即将开始的赛季中……”
“咦?绿间你怎么突然缩到宣传板后面了?”高尾和成弯下腰,一句未完,心脏不受控制的漏了半拍。某种并不危险,甚至有点温和的气息缓缓扫过看台,从容自若中透着却让高尾禁不住背脊发凉的强大。
像是逆戟鲸巡游过自己的领地。
“是谁?!”高尾猛然回头,却没能抓到任何人。
或者我们换句话说,正因为刚刚那个刹那他是背对赛场,没有用眼睛去看,才有机会感受到那气息的主人,黑子哲也的存在。
“高尾。”抢在黑子回头之前,缩在看台宣传板后面的绿间似乎完全没感觉到这种压迫感,低声道,“重新开赛后再喊我。”
啊啊,或许只是自己的错觉?还是说同属奇迹世代的黄濑凉太发现了绿间?部分真相的高尾叹口气:“绿间不想被人知道你逃课来看比赛,换个装不就好了?这样躲躲闪闪的,会错过重要镜头的。”
“……”这次绿间真太郎没做任何回答。此时此刻,就在绿间面前,一只拥有很奇怪的水蓝色眼睛,黑白相间的小狗正开心的看着他,尾巴摇个不停。
“真是让人看了就莫名烦躁啊——”绿间真太郎这么想着,还是伸出右手,轻轻拍了拍那只小狗的脑袋。
“眼睛果然长得跟那家伙一模一样啊。”
******
同一时间,篮球场上。
“那个人的脸看上去有点熟悉——“”黑子哲也用力想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那是绿间真太郎在秀德时代的“司机搭档”高尾和成。
更是拥有观察全场的“鹰之眼”,秀德的控卫。当年少有的能在篮球场上注意到自己的存在。
黄濑凉太从背后揽上黑子哲也的肩膀,几乎是贴着黑子的耳朵笑道:“终于能上场了~小黑子刚刚在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黄濑君,今天的练习比赛,都还有谁知道?”黑子哲也活动着手腕,轻声问。
黄濑一根手指点上下巴:“嗯,短信群发,全部都知道吧——怎么了?”
“还好。那个,能等我一分钟吗?”黑子哲也对裁判举手示意。
“咦?”
“黄濑君上场的话,我也需要作出相应的敬意才好。我需要跑得更快一点,不能让朋友失望啊。”黑子哲也说着将手探入球衣。伴随“嘶嘶”几声魔术贴被撕开的声音,黑子哲也将除了睡觉之外,和自己形影不离的负重背心解了下来,整整齐齐的叠好放在板凳上。
“来痛快一战吧,黄濑君!”
××××××
哨声再响。
笠松争球得胜,当即转身向后带球冲出。黄濑凉太早就等候多时,抢在笠松前面,轻松晃过诚凛的防人,冲入禁区。
“黄濑!”
海常的控卫笠松一声大喊,将篮球传向黄濑凉太。早就习惯了各种诡异传球的黄濑凉太仿佛身后生眼,看也不看,一把揽过篮球就地跳起,用力将篮球扣入篮筐!
“一球!”
“和刚刚火神的动作一模一样!”
直到篮球落地,黄濑凉太才松开篮筐,落在地上,笑嘻嘻转身,冲着所有人挥手致意:“啊啊,也算是礼尚往来吧~”
“哇——”
围观的女孩子们的尖叫声未落,笠松已经一脚踹向黄濑:“混蛋!你也想弄坏篮筐吗!”
“抱歉抱歉,对不起了,笠松前辈~”黄濑凉太毫无诚意的道歉道,“我只是好久没跟小黑子一起打篮球,稍稍有点兴奋了。呐呐,小黑子,难得你这么认真的对我挑战,我就勉为其难……啊咧!”
“练习比赛中最重要的是打出自己的节奏。第一节不宜过于急躁,以稳为主。特别是黑子和火神,要注意像平常训练时那样,在实战中跟上二年级的节拍。”诚凛方面,相田丽子被黄濑凉太以耍帅为第一要务的灌篮震动到,见缝插针的做着战术指导。黑子哲也听得认真,根本没留心到黄濑凉太的话。就好像刚刚那么帅气的跟黄濑凉太宣战的并不是他一样。
“呜呜呜,每次耍帅都会被小黑子无视,果然我只有耍帅的时候才能拷贝小黑子的零存在特技吗?”
反而是火神大我被黄濑彻底招惹到,连自己球队的作战部署都听不进去:“你这混蛋又抄袭我的动作!看我等下不打爆你!”
“忽然觉得自己的战斗力归零了是怎么回事……”小黑子是不会错的,所有一切都是这个红毛猴子的错!黄濑凉太沮丧了不到三秒,恶狠狠的一抬眼睛,瞪着火神,“你这家伙从一开始就叽叽喳喳的烦死了!谁打爆谁还不一定呢!无论你用什么招式我黄濑凉太双倍奉还!”
“哈,正合我意!”火神大我的战意熊熊燃烧,右手一握,手指节“咯咯”作响,“尽管放马过来!”
“……”黑子哲也抽空回望了那两人一眼,记忆中这场比赛中似乎发生了点什么,至于具体情况么。
“莫非是火神和黄濑之间自发自觉,无组织无纪律的一对一了?黄濑君和火神君都太爱自作主张了。”毕竟时间上隔了太久,黑子哲也又打过太多场比赛,能记得有意外发生已经很难得了,“要更多的考虑整个团队啊。”
“总之,要注意进攻节奏和彼此配合。最后,黑子哲也!”相田丽子略带威胁性的低吼将黑子的注意力拉了回来,“我怎么都不知道你还有用负重背心啊?这就是你所谓的会自己在平时加强体力训练?上次诚凛内部练习赛你不会也是穿着这种背心打的吧?”
“平时都有穿4Kg,比赛时是1Kg。”黑子诚实的回答无异于火上浇油。相田丽子眼中凶光一闪,恶狠狠的勒住黑子的脖子,冲着耳朵大吼:
“你这家伙也想想自己身体的负荷能力啊!小心教练我发飙啊!”
“教练你现在就在发飙——”
“敢顶嘴的都给我切腹啊!”
“抱歉,抱歉,下次我会先跟教练说明自己的训练进度——”
“还有下次?!比赛完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呜呜,呼吸,喘不上气了——”
“哈哈哈,这究竟是在打比赛还是在演戏?看点和笑点都太多了吧!那个叫黑子哲也的真有意思。我也有点喜欢他了,绿~间~”远远的看台上,高尾再次爆出一阵大笑,悠哉游哉的托着下巴,一瞥缩在看台宣传板后面,只露一双眼睛的绿间,“你还有抱着那只小狗到几时啊?蛙太都要被它咬坏了。”
“蛙太?”绿间这才发现自己的幸运物上已经沾满了哲也二号的口水,头上青筋一跳,“不要跟你的主人一样烦人啊!”
“汪?”二号好奇的叫了一声,抬起那双和它主人一样的眼睛,看着绿间真太郎,讨好似的蹭了蹭绿间绑着绷带的手,低头,继续咬。
绿间沉默三秒,当场炸了:“所以说这双眼睛才最讨厌最让人心烦意乱了!”
而且,难道只有他一个人注意到了吗?虽然被人恶狠狠的勒住脖子,虽然在不断道歉,黑子哲也,在笑。
不张扬不显眼的,却也是全心全意不带一点阴霾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