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加索山脉这么大,就算是方向感极好的人,一时半会儿也别想摸清出去的办法,赫拉克勒斯需要横穿高加索山脉,现在弯弯绕绕的走到了这个最高峰,到底应该怎么走他已经记不清了。
“可以。”赫拉克勒斯微微顿了顿,“你知道怎么取得金苹果吗?”
瑟普斯想了想,看着眼前眼前这个大力神。
其实这个英雄挺著名的,他被为难要做到的十二件事到现在大概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
能够搞定这么多困难也是不容易。
当然,金苹果这个东西就更著名了。
普罗米修斯之所以让瑟普斯跟在赫拉克勒斯身边,也就是想要他蹭一蹭赫拉克勒斯的名头。
比如“帮助大力神赫拉克勒斯取得了金苹果”的智者或者先知之类的的名头。
这么一说出去,他在整个神话世界都会特别出名,而且说不定宙斯还会接见他——当然瑟普斯觉得就他救下了普罗米修斯这件事儿上来看,即便他帮助了宙斯还挺喜欢的孩子赫拉克勒斯,宙斯也不会对他有多好的印象。
“我知道。”瑟普斯点了点头,“跟我走吧。”
赫拉克勒斯看着走到悬崖边上的瑟普斯,想了想,跟上去,低头看着万丈深崖,问道:“去哪儿?”
瑟普斯伸手拽住他的手臂,淡定的往前边儿的虚空中踏出一步,说道:“往西走。”
赫拉克勒斯被他义无反顾找死的动作吓尿了。
就算他是大力神,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也会变成一团肉泥的好吗?
“金苹果不在冥土。”赫拉克勒斯的脚像是在土里生了根,瑟普斯死活拽不动他。
“……你怕死?”瑟普斯用一种特别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赫拉克勒斯,“你居然怕死?”
这不科学。
勇士们应该没几个会畏惧死亡的——他们通常都视死如归,始终奔走在找各种神祗和怪物麻烦的第一线。
那工作态度和勤恳程度,比城管敬业多了。
“我不怕死,但是我不想以这种方式迎接死亡。”赫拉克勒斯指了指悬崖。
瑟普斯沉默了一阵,用十分微妙的表情面对眼前这位大力神,“可是我又不带你跳崖。”
赫拉克勒斯:……
那为嘛拉着我往悬崖走?
“我带你飞啊。”瑟普斯说道。
赫拉克勒斯感觉自己简直跟不上瑟普斯的节奏。
大概先知的脑子和话题都这么跳跃,赫拉克勒斯想,不然先知怎么会都那么高贵冷艳,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孤僻感。
是没有人能够理解先知们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吧。
一般的人类甚至神祗都没办法理解。
赫拉克勒斯自认自己的智商还是在平均水平以上的,他跟不上,那绝大部分人肯定也跟不上。
“你会飞?”赫拉克勒斯上下打量了一下瑟普斯,最终视线停留在他脚上的鞋子上。
“从今天开始,直到得到金苹果为止,我们暂时就是搭档了,赫拉克勒斯。”瑟普斯再一次向悬崖迈出步子,这一次他轻而易举的就带动了赫拉克勒斯,“所以,暂时收起你的怀疑和不信任。”
瑟普斯觉得自己不能浪费了普罗米修斯的良苦用心,在尽职尽责的蹭名气意外,瑟普斯觉得自己还能够努力一把。
比如让赫拉克勒斯提起他的时候就赞不绝口,或者成为这个英雄的人生导师什么的。
说出去倍儿有面子。
“好吧。”赫拉克勒斯很快就选择了妥协,这位大力神打小就被赫拉看不爽,经历了那么多事情,足够他知道在合适的时候低头是十分正确的选择。
虽然这个先知来得莫名其妙,但他是很肯定对方只是个人类的。
他不怕这个人类有歹心。
因为对于大力神来说,想要弄死一个人类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就像之前弄死对他不敬向他挑战的怪物和神祗一样。
就连战神阿瑞斯他都照揍不误。
只是被瑟普斯拽着手臂拎在半空实在是不舒服,一翻身直接搂上了瑟普斯的腰,感觉手臂上拉扯的力量顿时小了,身上舒坦不少。
瑟普斯转头看着他,逆着光,黑漆漆的眼睛里似乎没有一丝光。
看着怪瘆人的。
“你知道吗。”瑟普斯开口说,“除了死神和……之外,还没有人这么搂过我。”
面对达拿都斯是挣扎也没有用,面对米诺斯是已经习惯了。
瑟普斯觉得他还是很有节操的,这腰呢,也不是谁都能搂的。
不是他矫情,是在这个美少年和美少女都能嫖起来的世界里,他觉得自己这张脸也特别堪忧。
赫拉克勒斯看起来虽然是笔直笔直的,但对方怎么着都是有宙斯一半的血脉呢。
“死神?”赫拉克勒斯一愣,没反应过来,“他搂你干嘛?”
瑟普斯:……
他带我装逼带我飞啊。
瑟普斯低头看了看腰间的手,扫了一眼下边儿的景色。
他们飞行的速度很快,但想要到金苹果生长的地方,即便依照这个速度也得过上五六天的样子。
所以瑟普斯在横穿过高加索山脉之后,脖子上八年来一直没有动静的提丰之牙突然散发出温热的温度来。
瑟普斯愣住了,他伸手摸了摸提丰之牙,速度慢下来,视线在脚底的大地上逡巡。
最终落在了一个有些破败的城邦外面。
“做什么?”赫拉克勒斯满脸茫然。
瑟普斯摸了摸肚子,把他的手打掉,“吃饭。”
干粮吃多了容易便秘,瑟普斯一点儿都不想成为被便秘困扰的人。
有条件吃好点儿的,那就吃好点儿的。
进了城邦随便找个人家拿身上的小珍珠换点儿吃的还是很简单的,内陆人很少能够看到珍珠,用珍珠换一顿吃的肯定没有人会拒绝。
顺便找找是什么东西让提丰之牙有了反应。
瑟普斯觉得肯定又是个跟提丰有关的东西,但具体是什么,他一点儿底都没有。
赫拉克勒斯:……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打掉的手,又看了看瑟普斯。
他没想明白这先知的画风怎么跟他以前见过的那些冷冷清清的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