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巫师……对麻瓜世界几乎一无所知的巫师,可就像小鸡雏一样不设防了。
他们傲慢,自大,以为自己握着那根木棍就可以轻易地逃出去。
最后却被囚禁在这里,被黑暗和药物折磨的快要疯掉。
最开始佐拉只是在苏格兰的街头,看见了个穿着非常诡异的人。
他只是坐在街边的咖啡店等待着分部的人过来交接资料,却看见那个大夏天披着斗篷的男人慌乱地在角落里窥探着这个世界,然后一挥木棍,竟有一行字凭空浮现在空中,播报着时间与地点。
他们可以凭空传送到遥远的地方,可以通过壁炉自如的行动。
他们可以变形无生命的东西,也可以用药水直接改变人的外貌。
那个费了老大劲才被抓住的‘巫师’根本就没有定力,一点点小折磨就可以让他老老实实地把一切都招了。
但是对这个男人而言稀疏平常的东西,几乎震惊了整个九头蛇总部。
巫——师?!!!
真的有巫师?!!!
他们居然和泽维尔那个蠢货一样建立了个学校?
X基因觉醒的变种人定多只有一到三种特殊能力,这种称之为‘巫师’的种族什么都可以做到——什么也都可以打败他们。
强大而又愚蠢。
佐拉收回思绪,径直在玻璃壁旁边按了下指纹。
玻璃壁里侧登时亮了起来,一个四肢被铁索捆住的男人痛苦地蠕动了一下,又放弃了挣扎,沉默地躺在铁床上。
佐拉还没有搞懂所谓的‘幻影移形’的必备要素,但是出于谨慎还是让他不能动弹,那根奇异的棍子也被取走,送到负四楼检验分析。
他虽然是个机器人,思维与云端数据共联,但是历史上与巫师有关的都是些诡谲的传说与故事,没有任何参考价值。
如果再多捉几只来批量研究就好了。
佐拉推门进去,观察了下这个男人的神色。
“阿奇尔·诺顿,”佐拉不带任何感情地念出他的名字:“我们再来聊聊那个你说过的……魔药?”
“杀了我吧。”那个面无血色的男人喃喃道。
床边穿着制服的护士面无表情地放下电击器,任由他痛苦地痉挛成一团。
等到电击结束的时候,这个男人连眼神都涣散起来。
“你的脉搏和血压一切正常,只是精神状态不好。”佐拉接过数据板,淡淡问道:“上次说到哪里了?”
“……有书。”诺顿看着护士手里的电击器,喃喃道:“书里都写了。”
看来他们还有出版行业。佐拉低头记了一行,继续问道:“在哪里买?”
“麻……你们是进不去的。”诺顿扭过头,无力道:“我可以进去买给你们。”
“不,让你的家人寄过来。”佐拉看穿了他的小心思,径直道:“总有法子可以带过来。”
“但是书籍一旦进入这个世界,就会变得一片空白。”诺顿艰难地开脱着:“真的……”
佐拉并不了解这些,正欲开口再问一句,身后的有个男人匆匆走了过来:“博士,那根棍子的成分已经分析完毕了。”
“什么东西?”
“木头是普通的山楂木,但是里面放着不明生物的心脏腱索,无论是细胞还是形态,都是从未见过的。”
佐拉一挑眉毛,看向那个男巫:“那个是什么东西?”
“龙。”诺顿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闭上了眼睛:“你们不可能抓到的。”
很好,我要做第四世界的哥伦布了。
德拉科意识到斯特兰奇出事的时候,已经是他的父母出车祸的四天后了。
他原先只是以为这个老伙计又做了两场没完没了的手术,可是凤凰火过去探了一眼,回来却说斯特兰奇的父母遭遇了一场车祸。
那个喝醉酒的混账把刹车踩成了油门,偏偏开的还是台越野——
当场两个老人就不行了。
“只能用呼吸机再挣扎两天。”主治大夫摘下口罩的时候,斯特兰奇整个人都木了。
他自己虽然还资历不够混到教授,但是在这种时候,脑子却格外的清醒。
所有内脏都几乎无法复原,多处粉碎性骨折——虽然父母还在ICU里靠着管子呼吸,可是自己连死神的镰刀都可以看见。
德拉科找过来的时候,斯特兰奇捏着一罐啤酒,失魂落魄在病房外已经坐了两夜了。
他甚至开始质疑自己学医的理由,质疑自己的一切。
“……斯特兰奇?”德拉科有些惊异地看着他乱糟糟的胡子,一时不知道自己出现的是否合适:“情况怎么样了?”
“怎样?”斯特兰奇灰蓝色的眸子里满是消沉与绝望,他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容,喃喃道:“也只能拿钱吊着命。”
什么医疗,什么救人,都是狗屁!
治不了就是治不了,花再多钱也只能让人徒受折磨!
德拉科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朋友已经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他透过病房瞥了一眼布满管子和仪器的那对夫妇,关切地问道:“难道没有办法了吗?”
“我的妹妹病死的时候,我还想着,是我医术不够,”斯特兰奇已经绝望了,他又仰头灌了一口啤酒,任由冰凉的液体弄脏他的白大褂:“——都是狗屁!狗屁!”
远处的护士远远地看了他一眼,又摇着头走开了。
德拉科没有理会他的情绪,反而掏出了魔杖,抬手在附近施了个麻瓜驱逐咒。
斯特兰奇瞥到他拿出一根木棍子挥了挥,正有些疑惑。下一秒德拉科俯下身来,深灰色的眸子里满是凝重与认真:“我可以救好你的父母——只要你肯信任和配合我。”
什么意思?!
连院长都说重伤成这样子,根本就无力回天了。
斯特兰奇有些惊异地想要抓住德拉科,僵硬的身体让他差点滚到地上。
“哥们,不要激动。”德拉科伸手稳稳地抓住了斯特兰奇,轻咳一声:“我确实做得到。”
“你——你要怎么救?”斯特兰奇看着他手上还捏着那根棍子,心下满是不解:“而且我们还没有做除菌措施,不可能进ICU——”
“嘘。斯蒂芬,你冷静一下。”德拉科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平静道:“这件事,以后不要和任何人提起。”
下一秒,他身形一晃,连门都没有开就直接进了ICU病房。
等等?!!他怎么进去的?!!
斯特兰奇只觉得自己是不是酒喝多了,整个人其实是在做梦。
德拉科倾身施了两个检测魔法,观察着夫妇二人的伤势。
老妇人已经快不行了,必须马上帮她恢复心脏和肺的正常功能。
斯特兰奇眼见着这个比他年轻好几岁的朋友身侧浮起各色的光芒——简直像是在重症病房玩烟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