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雪凰随意答,“小妹妹脾气挺大。”
“你……”小鬼仅说一个字,感到身后有杀气,干脆闭嘴。
龟弟弟犹自神伤,“唉,那么漂亮,还是比我老啊……”
“是大不是老!”堇泱踹了龟壳一脚,“会不会聊天!”
“是!”龟弟弟怂怂求饶,“您别打了,我错了……哎哟……壳都要裂了。”
堇泱皱眉,“我早停手了,你的戏别太多。”
习惯了狐狸老大说什么是什么,龟弟弟忍痛不反驳。一旁的雪凰听到龟壳上传来细微的敲打声,坚实刚硬的面上生生裂出两条小缝,不由皱眉,伸手过去虚虚护着。
乌龟终于喜笑颜开,说,“谢谢老大。”
“哈?”堇泱不明白没头没脑的一句谢,望过去只看到了雪凰护着的胳膊,误解了,“你不用摸屁股安慰他吧?打啊!”
雪凰收手,听话去摸牌,再把一排麻将码得整齐,仍没有明白怎么打,觉得那个鸟状图案的牌太多了准备打一个,指尖刚点上去,旁边的北风莫名倒了,摔出牌列展在大家面前。
“您放这里。”小鬼帮忙把牌丢到中间,语气谦卑,有些不安地瞧身后。
雪凰眯着眼,从小鬼上下摇晃的小辫子辨认出一只无形的手,再看堇泱乐颠颠打牌毫无察觉,难得蹙了眉:能让小鬼和龟弟弟胆寒,令她和堇泱无踪可寻的,除了石璎还有谁?
“不是说要走吗。”
低声问着,雪凰心不在焉麻将,把尚好的开局搞得乱七八糟。
以前石璎说话贴着雪凰,这一次离得挺远,现出几分飘渺的不实在,“对不起,我不知不觉兜回来了。”
雪凰蹙眉,正巧摸到一张八筒,感觉上头密麻小圈像是罗列整齐的石头似的,不管牌局扔了出去。
“和!”堇泱哈哈大笑,“雪凰你够义气!”
其实这是放炮,乌龟和小鬼叹口气,不敢得罪雪凰,认命掏出值钱的家当。小鬼扯下脖子上的银制长命锁,乌龟把楼管摆在龟窝的一小块玉石奉上,堇泱随意拢到怀里,向雪凰挑挑眉,“你呢!”
雪凰目光平和,照着耳边石璎的提醒说,“我是新手,第一局不算。”
“……”堇泱吓了一跳,“雪凰,你变了,你以前从不耍赖的。”
“呵呵。”雪凰皮笑肉不笑。
后来,雪凰老实了,哪个牌倒了打哪个,加上石璎在开局时动的手脚,连胜数次赢了一宿,将狐狸整得愁眉苦脸,一直拿新手不算推脱,最后干脆推桌子说“不玩”走掉了。
不在乎战利品,雪凰感到让狐狸彻底吃瘪的爽快,嘴角不自觉上扬,想了想功臣,勉为其难保持这个笑扫了身后一眼,冷声问,“在吗。”
没有回答。
“打完就走啦。”石璎没有掩饰对鬼怪的威慑,小鬼能够感知,巴结,“您还有这种靠山,先前是我不长眼睛……”
靠山。
雪凰敛笑,想起无尽黑暗的夜里石璎揪住她的头发,狂乱吮吻时低喃“你是我的”,身子不由颤了起来,那时的耻辱从记忆深处浮现,结实一下下打在自己的心尖,想要震碎她的傲骨似的。
不能忘。
……
堇泱牌品烂,运气却从来没差到今天的地步,越想越气,钻进凌霁家里。正好,凌霁刚睁眼,迷糊在床上伸懒腰,微眯的眼睛弯弯细细的,有着懒洋洋的笑意,她休息了会儿起身,宽松的睡衣随着动作勒出盈盈一握的腰,看得堇泱心痒,过去搂住,说是帮忙不如说是让凌霁贴近自己。
“干嘛呀。”凌霁扭了扭想挣脱,“不是说保持距离吗。”
堇泱闻着发丝散出的清香,把凌霁按得更紧,“保持啦,穿着衣服。”
“流氓。”凌霁认命,乖巧片刻后推一推堇泱,“我要做早餐啦。”
“啊?”平时半夜潜入,堇泱记得凌霁体力不如何,总是睡到闹钟响了匆忙出去吃早餐,再被抱着飞去上课。堇泱看了看表,果然才六点,挑了挑眉,“怎么突然。”
凌霁扁嘴,哀怨道,“没有你,睡得好起得早,当然要孝敬妈妈了。”
“好吧。”这么正经的理由,堇泱不好阻拦,帮忙挑衣服放在床上,掀开被子又垮了脸,“这款粉红色还有第二条啊,上次撕碎的那条呢?”
脸一红,凌霁捶了捶只看重点的堇泱,捂住泛光的狐狸色眼,“走开,我要穿衣服了。”
堇泱起身,各种不高兴,“嘴上的便宜也不让占。”
经过各种不正常地点的欢好,凌霁穿衣服的速度是练出来了,很快收拾好自己往外走。堇泱跟在后面,左瞧瞧右看看,听到凌霁爸妈房里有阵奇怪的声音,不由斜着身子去听。
“你干嘛!”凌霁踢了堇泱一脚。
“你爸妈声音好奇怪啊。”
堇泱是正经地说,凌霁联系狐狸的黑历史,加上已经成年知道情丨事,以为在说父母的*,没好气骂,“不许听了。”
“不是!”堇泱皱眉,“好像挺痛苦,你妈妈还说不要让你知道……”
凌霁一愣,“什么?”
索性带上凌霁去主卧的阳台,堇泱吹开窗帘的一丝缝,让凌霁能够看清里头的场景。
凌霁妈妈在剧烈咳嗽,捂着心口呼吸困难,面如死灰,凌霁爸爸着急得来回踱步,不断问,“药真的有效吗,还是叫救护车吧。”
“不……不行……”凌霁妈妈阻止丈夫打电话的手,“要叫,也要她去学校再说,最近……要……要考试了……”
凌霁爸爸哽咽,“每天早上都这样,我们真的有五年吗……”
“别说了!“凌霁妈妈一阵抽搐,两眼翻着差点晕过去。
凌霁爸爸再给凌霁妈妈喂了颗药,下决定,“今天我们就说,回s市处理事情,去医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