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闻江湖第一美人是林诗音后,她就前往太原要见见这个第一美人有多美。可是才到太原,就听闻林诗音不要那探花郎表哥而嫁了一个卖烙饼的男人,石观音对这林诗音的美貌就没那么重视了。美人的美最能从哪方面体现呢?追求者当然占一大部分,如果再美的美人养在深闺无人知晓,那也只是孤芳自赏罢了,外头的人也不知道。这林诗音只嫁了一个卖烙饼的,想来她的美貌也不像外面传的那般。
可是她也不算白来,她听闻前一阵子林诗音身旁出现一位女子,美貌比她更甚,如今已经回杭州去了。
这女子说的就是敖寸心,他们一行人回杭州时并未遮掩行迹,又全是相貌出众之人,甚是惹眼,石观音找起敖寸心可一点都不费劲。
当敖寸心回到房间时,石观音已经在等着她了。石观音将敖寸心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都瞧了个仔细,敖寸心看来人眼都不眨地看着自己,也瞪着眼睛和她玩起来大眼瞪小眼,石观音看敖寸心一点都不在意自己是谁,一副天真的模样惹人爱,心里的嫉妒之情油然而生,最后叹了一句:“确实是个世间罕见的大美人。”可接下来又话锋一转,“你是愿意我杀了你,还是愿意毁去自己的容貌。”
敖寸心:“……”寸心不是无语,她只是不理解石观音怎么突然说这句。
石观音不管敖寸心是什么反应,她在桌子上放下一个瓶子,“三个月,我让你的美貌再留三个月,如果你不自毁容貌,我就……”话到最后,石观音就一掌向寸心袭来,当然她并想取人性命,只是想给敖寸心一个震慑,让她识相地做出选择。
敖寸心对石观音的上一句话还没理解,哪里听到她的下半句,石观音一掌打向她的时候她也吓了一跳,随口就来了一句:“定!”
石观音保持着她挥出一掌的姿势不动了,她心里也是十分震惊,她一见敖寸心就知道这是一个没什么内力的弱女子,哪知道她一句话就治住了自己。
敖寸心不管石观音说什么了,她明显是要打自己,寸心一指头戳石观音额头上,“好啊,你是个坏人,想打我啊!”然后就捏着石观音的脸做起鬼脸,玩得不亦乐乎。看到石观音留下的那个瓶子,好奇地打开闻了闻,她当然闻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瓶子里的水闻着不像是喝的,那就是涂的喽。
敖寸心觉得自己真是太聪明了,只是涂上去会有什么效果呢?她当然不会涂自己身上了,阿泽说了,她不能随便吃和用别人的东西。这个东西本来就是这个女人的,那用在她身上就可以啦。
这么一想就通了,敖寸心拿着瓶子接近了石观音,在她的脸上倒出一些水,等着看效果。
而石观音在敖寸心打开瓶子靠近她的时候心里就是又惊又惧,脸上先一阵凉意,接下来就是火烧起一般炙热燃烧着她的脸和神智。
敖寸心就看着石观音的脸被沾上瓶子里的水的地方就那么变成了赤红的肉块,像是久不见雨水的田地般裂开,鲜红的血从肉里流出,可怕极了。
她吓得把手中的瓶子扔下,这下她知道什么是毁容了。可是敖寸心这么一受惊吓,石观音身上的禁制就解开了,石观音捂着受伤的脸,做的第一件事当然不是找敖寸心算账,而是寻了一面镜子,看着铜镜中那血肉模糊她的神经再也承受不住了,发出了一声尖锐的惨叫声,就向窗子撞去。
敖寸心从破窗子探出脑袋,看到石观音摔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着惨叫,她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想到自己刚才还差点动了那个可怕的水,就觉得一阵后怕,不过她倒是懂了一件事就是,那个坏女人把这么可怕的东西拿来一定是要欺负自己的。这就去找阿泽打小报告去了。
杨戬和敖兰泽听了寸心的小报告就推断出这个女人是想对她不利,寸心把自己的手摊开,害怕地问阿泽:“我刚刚碰那个小瓶子了,我的手会不会也烂掉?”
敖兰泽仔细检查了一下,确定没事才去查看那个坏女人怎么样了。可是那人已经不见了,石观音可是极要面子的人,看得不了好哪还会留在原地让人看笑话,硬是忍着伤痛逃了。
杨戬已经把敖寸心的房间和那人摔的地方都检查了一遍,“是个普通的凡人,我看了那瓶子里的水,是绿矾油,能腐蚀人的皮肤,看来这人是自作自受,得到教训了。”
敖兰泽挑了挑眉毛,“虽说多行不义必自毙,但别人犯到我头上,我是不会放过她的。不过看来真君不打算管这桩闲事。”
杨戬听出他话里有刺,无奈地说道:“我身为执法天神,怎么能随意插手人间的事,对一个凡人下手。不过这个女子容貌受损,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就是不去找她,她也会来找三公主,现在放她走又如何,她迟早要回来的。以你的本事,还对付不了她?”
虽话是这么说,但敖兰泽也不想买他的账,“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找你还不如找土地爷,起码他还能告诉有用的消息#
杨戬看着敖兰泽那模样,忍不住笑起来。现在把事了了,之后找什么话题来寻阿泽呢?
杨戬一个转身就从原地消失了,回到了家中。之前哮天犬被敖寸心薅了一层毛,宅在家中打死都不肯出门,现在被杨戬给提拎起来,带到那女子摔的那个地方,让他嗅嗅人跑到哪里去了,好查查底细。
可怜的哮天犬,大黑狗的模样是东秃一块西秃一块,就是变成人形头发胡子也是少了好几块,恨不得躲起来等毛长齐了,就这样还被主人叫去干活,他真是天下最可怜的狗了。
另一边石观音回去之后打杀了一群见到她脸的手下,敷了药用面纱把自己的脸遮了个严实才出来见人,现在石观音满脑子都是要毁了敖寸心那张脸,再让她死得很难看,不然真是难消心头之恨。
作者有话要说: 绿矾油就是硫酸,原著没说是什么,但我想差不多效果吧。
第28章
石观音之事暂且不提,敖兰泽等人将往京城一趟,一时也不急找她。花满楼接到家中来信,有事先回去了。宫九倒是想继续跟着,被敖兰泽和叶辰霄两人联手直接扔到远一点的地方去,现在应该在人生的道路迷路着。
王平城离京城不远,陆小凤到京城的第一件事是找他的朋友打探消息去了,而敖兰泽他们去了当地有名的酒家春华楼先吃一顿再等他会合。
“其实直接问土地爷就好了,他为什么还要去别的地方打探?”望着陆小凤远去不见的背影,叶辰霄不解道。
“也许是习惯吧。”敖兰泽随口回答。
春华楼的酒菜很出名,向来座无虚席,敖兰泽给了小二两颗鸽子蛋大小的珍珠,小二就为他们整出一桌靠窗的位置。
旁边的几桌人也是江湖人士,叶英佩剑较为古朴,叶辰霄的轻重二剑就惹眼多了,走到哪谁都会多看两眼,而敖兰泽的剑相比叶辰霄的剑在体积上惹眼,则是装饰上惹眼,他将剑佩在腰间,剑身被外衫遮住,只露出个剑柄,镶着巨大的蓝宝石,亮得能晃瞎眼。这剑是叶英所铸,只是装饰上是阿泽自己要用宝石的,想龙族喜欢闪亮亮的财宝,就是盲了双眼都阻不了血脉上的执着,阿泽那时拽着叶辰霄在私库里挑了半天,非要他挑个最亮的不可。
随便点了一桌水席,果然钱给得多,上菜的速度就是快,一桌陆陆续续很快就摆满了,陆小凤踏着最后一道菜摆上的节奏,带着他的朋友李燕北来了,陆小凤之所以被叫麻烦精,也是有他的本事的,就在这春华楼的门口了,还是能和人有些牵扯。
这李燕北中了毒,是来找杜桐轩要解药的,陆小凤没等他们的事了了才不敢上敖兰泽的酒桌,不然分分钟又要被叶辰霄赶走。
可是这时又来了一群人,六个乌发垂肩,白衣如雪的少女,提着满篮黄菊,从楼下一路洒上来,将这鲜艳的菊花,在楼梯上铺成了一条花毡。
其实黄菊的味道还是很浓的,六篮黄菊一起撒,那味道都能从楼下飘到楼上,普通人都能闻得到,更何况双目失明,嗅觉胜于常人的叶英和敖兰泽了。做为一个好徒弟好师兄,叶辰霄就起身走过去,找到那位踩着花瓣上来,一身白衣,明显是这六个撒花少女的上司的男子,“这个壮士,能不能打个商量,别在这里撒花,这味道太冲了。”
全场一片寂静,因为也许没有人见过这个男子,但却又能够认出这个人。
另一桌上一个年纪还小的男子站了起来,他的脸还挺英俊的,但现在却扭曲僵硬,“叶孤城,你还活着?”
藏剑精于外功,内力值一直都是……叶孤城一看叶辰霄内力就浅,直接忽略了他,而是问刚刚发问的那个男子:“你是唐天容。”
唐天容点头承认,又问道:“是谁给你解的毒?”
叶孤城道:“本来无毒,何必解毒?”
唐天容道:“本来无毒?”
叶孤城道:“一点尘埃,又有何毒?”
这话可真是拉仇恨,这两人旁边桌上的人都悄悄撤走了,敖兰泽那一桌都没走,倒是显眼起来,还有一个人很不爽,就是叶辰霄,他刚才是被无视了吧?
唐天容脸色变了,正要说什么,就被叶辰霄打断,“我说这个叶壮士,我刚刚问了你话,你就是不同意也该回我个话吧?”
叶孤城并没有回他的话,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而唐天容脱下长衫,露出了里面一身劲装,两只豹皮革囊紧贴在他左右胯骨,戴上插在腰带上的一双鱼皮手套。
叶孤城则接过身后白衣童子递来的一柄形式极古雅的乌鞘长剑。
唐天容对还僵持在他与叶孤城中间的叶辰霄说道:“我唐门的飞砂可不是一点尘埃,这位兄弟还是躲一躲吧,免得一会儿误伤。”
叶辰霄:“……”唐门?叶孤城?这不是他们这次来京城的目的吗?
一场惊心动魄的恶战即将开始,可又立即结束,唐天容的暗器还未能出手。叶孤城的剑光已至。
“叮”地一声,乌鞘长剑撞上一柄华丽嵌着蓝宝石的剑,就卡在唐天容的肩头,再进去几分,他的琵琶骨就保不住了,唐天容的脸色顿时苍白起来。
叶孤城收起了乌鞘长剑,目光灼灼地看着同样收剑的敖兰泽,开口道:“你很好。”
敖兰泽:“……哈?”
叶孤城接着说道:“可惜年纪尚小,再过十年给与我一战。”
不会的,再过十年我还是长这样,你死心吧。敖兰泽恶狠狠地在心里腹诽道。
敖兰泽才没有理会叶孤城,抓着唐天容的手,将他带回位置。唐天容刚从危险中经过,对于救了他的人报以感激,没有说什么顺着敖兰泽走。
叶孤城微微皱起了眉,“你与唐门有旧。”
这个问题很深奥,这个世界里的唐门不知道和另一个世界的唐门有没有关系,可是说他们和唐门没有关系也是不对的,叶辰霄想了想,答道:“我们的小师叔娶了唐门的姑娘。”
别说叶孤城,就连唐天容都在想他们门派有哪个姑娘嫁到擅用剑法的门派。
他们来京城本是为了看看这叶孤城是不是真的造反,那么先要做的,就是将这个叶孤城拿下,光天化日之下怎么把人带走呢?
敖兰泽小声示意师兄:“滚滚。”
叶辰霄对这唐天容感觉还好,至少他干起架还懂得清场,怕无辜的人被误伤,这就搭着唐天容的肩,“你们唐门的滚滚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