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薛锦就那么强撑着,一手抱着薛宝钗,一手抱着薛蟠,两个小孩手里各拿着一根糖葫芦,吃得不亦乐乎,而两个小孩的中间,薛锦挂着一张笑脸安静的看着,如果,忽略他微微颤抖的双臂和沁出无数冷汗的额头。
这是修行这是修行,我可是要重建天策府的男人!薛锦不停的脑子里给自己催眠,试图忘记反酸发疼的双臂。
这孩子,又死撑了!薛父作为生意人,第一时间发现了自家儿子的情况,心里叹口气,又是心疼又是无奈的说:“行了,快快坐下歇息吧。”锦儿的脾气怎就这么倔呢?!不过另一方面,薛父又觉得自己儿子性格坚毅,将来必成大器。
薛锦坐到一边,两个小家伙也从他怀里退出来,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着实是松了一口气。宝钗双手端着一个茶杯递过来,奶声奶气道:“哥哥,喝茶。”
薛锦连忙接过茶杯,摸了摸自家妹妹的头,“宝钗真乖。”然后一口把温温的茶水喝下肚,瞥了眼递茶给宝钗的小丫鬟,还算机灵,要是烫到了爷的妹妹,要你好看,哼!不过,话说他家宝钗真贤惠啊,配贾宝玉那个渣太浪费了,贾家的人就算了吧,以后一定要给自家妹妹配一个好儿郎。
还在想着,这时嘴边又递过来一杯茶,顺着一看,就见薛蟠睁着大眼睛,眼巴巴的看着自己,里面求赞美求疼爱的意思不要太明显哦。薛锦爽快的把这杯茶喝下,抱住薛蟠牌小包子猛蹭,发出得意的笑声,妹妹要宠,弟弟要疼,人生不亦乐乎啊,哈哈!
薛父薛母看着这一幕有爱的画面,双双笑眯了眼睛,兄弟和睦,是他们最愿意看到的。薛锦一边逗弄着两个小家伙,一边和薛父薛母聊天,一家人倒是和乐融融。
薛宝钗和薛蟠岁数小,容易累,为了在哥哥面前争宠闹腾了许久,终是抵不过睡意,被薛母吩咐下人抱回了各自的房间休息。
见两个闹腾的小家伙走了,薛母和薛父又把重点放到了薛锦身上。
“锦儿,听淮安说你最近每天很早就起来练武,太辛苦了,你身子骨一向不好,要是累着了多不好,还是休息些日子,练武就停下吧。”薛母总是担心薛锦累着或是伤到,三年前的事情着实是吓坏她了。
金陵城里对锦儿的流言她也清楚,心里也无时无刻不担心着,哪怕锦儿再未犯过病,身形也未见瘦弱,但是那一头霜色白发总是会勾起她深埋在心底的担忧。
“母亲多虑了,孩儿心里有数,怎会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练武有助于强身健体,孩儿就是为了身体着想,才坚持练武的。”薛锦走到薛母身边个,给对方秀出了自己结实的臂膀,得意的挑挑眉,“您看看,孩儿的臂膀结实着呢,绝不像外面说的那样弱不禁风。”三年前那个弱鸡般的身体啊,简直令他不忍直视。
“你这孩子,真是……还不快放下,有失礼数。”薛母笑骂着,薛锦嬉笑着又坐回去,看向薛父,“父亲,可是有何为难之事?”薛父虽然笑着,但眉宇间却难掩轻愁。
“这次送往边境的货物又出事了,钱财倒是其次,只是镖师和帮工竟无一人生还,皆被流寇所杀。”这次随着商队出发的很多都是跟了他一辈子的老伙计了,如今发生了这种事,薛父也很是难过。
薛母也跟着叹气,“如今这世道,当真是乱啊,流寇也就罢了,听说边关也告急呢,大庸丢了好几座城池,其中一座城的人都被傲来国那边的人给屠了,当真是宁做太平狗,莫做乱世人啊!”
薛锦低着头喝茶,卧槽,竟然敢抢爷家里的钱,哪儿的小贼,都不想活了么?!某人在心中疯狂的对遐想中的流寇使出满清十大酷刑。
当晚,月上高空,一个小小的黑影从薛府的上空一跃而过,快速的在城内房顶上跳来跳去,若是懂行的人看到,定会为这黑影高绝的轻功鼓掌喝彩。
最后,黑影在一家灯火辉煌的高楼前站定,一个纵身跳进了院子里,院子里似乎成了另一个空间,跟前院的热闹明亮相比,这里黯淡了许多,不过也多了几分清幽。
“薛大爷轻功高明,若拙佩服。”院子凉亭中走出一个人,声音清朗,面带微笑,却是早上跟薛锦发生争斗的那个殷家庶子,但是整体气质跟白天相比,完完全全就是另一个人。
薛锦拉下面罩,漫步走到亭子里,斜靠着柱子看向殷家庶子,脸上带着几分戏谑,“若是殷守备和殷大公子若是见到了殷少这般表现,想必殷少的日子就没有如今这么清闲了!”
这个小狐狸!殷家庶子心中暗骂,面上却笑意不改,“薛大公子客气了,叫我若拙便可。薛大公子不用这般吓唬我,若拙既然选择跟薛大公子合作,便不会自毁长城,薛大公子完全可以放心。”
“合作?不知道我一介商人稚子,有什么值得阁下看中的地方。”薛锦挑眉一笑,似是看破了一切,又似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若是一般人,若拙自然不会与一个稚子合作,但是薛大公子并非一般人,以八岁稚龄,力能杀虎的孩子这天下又有几人呢?何况薛大公子背后有薛家支持,日后必不可限量。”光是对方杀虎时的那个眼神,他就认定此子日后大有所为。
“你在胡说什么?!”此话一出,薛锦的脸色就变了,目露寒光,这人怎么会知道前些日子他在京山上杀虎的事情,他杀虎的地点可是很偏僻的,事后还做了布局,一般人可都察觉不出来的。
“不过是运气好,有缘得见罢了。薛大公子你无须防我至此,咱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带着我母亲安全的离开殷家,有一个安身立命之所罢了。今日你帮了我,以后我这条命就是你的。”殷家庶子视乎有些不耐了,他可以感觉到最近大夫人和大哥看他的眼神越来越不耐,再不走,只怕他和母亲会死无葬身之地。
“好,那我就收下你这条命,不过你要吞下这颗药,我也不怕坦白告诉你,这颗药你吃了后,每个月若不能定时吃下我给的解药,定会肠穿肚烂、七孔流血而亡。”薛锦邪笑着看向殷若拙,他会怎么选择呢?呵呵!
殷若拙看着薛锦手中的毒药,半响后,非常严肃的问道:“我可以选择不吃,当做我们从没见过么?”
薛锦乐了,向对方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可以啊。”
“多谢!”殷若拙也不多说,拱拱手转身就走,他是急着带娘脱离殷家,但不代表他从此就要把命悬在裤腰带上,其他不说,若是真如金陵城里人说的那样,薛锦是个短命鬼,那他岂不是也要跟着一起死?!
没走几步,就听到后面小孩恶略的笑声,“殷少爷慢走,麻烦殷少爷回到殷家后,跟殷大少说一声,在下久仰大名,改日定会去拜访。”
殷若拙的脚步立马就顿住了,顿觉自己上了贼船,他转身,脸色很不好看的对着薛锦,“生意不成仁义在,薛大公子这是欺负鄙人无财无势?”
“哈哈,若拙何出此言,不过是礼尚往来罢了,就许你试探我,我试探试探你就不行?这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薛锦笑着走上来,挑挑眉,伸手习惯性的想要拐住对方的脖子,但身高……唉,忧桑的收回手,“若是我刚才没有叫住你,你会如何?”
“家中忠仆、翠香楼的老鸨自会证明在下今夜一直客居香闺,”殷若拙笑眯了一双小眼睛,上下扫视了一番薛锦的身高,“况且,年龄有时候也是一种优势啊!”
之前的话都是二人的试探,从薛锦赐毒药、殷若拙选择放弃合作,都是二人试探对方的一种策略。不同的是,薛锦测试的是殷若拙是否真心离开殷家,殷若拙没有吃下毒药,却恰恰证明了他是真心想要离开殷家,若是他吃下了毒药,一个为了得到自由和生命的人会选择将自己的命交给陌生人保管吗?显然不会。
而殷若拙试探的则是薛锦的能力和心智,殷若拙是想离开殷家,但不一定非要薛家帮忙,他拒绝了薛锦的毒药,是态度,也是试探,好在薛锦叫住了他,用人之道这关,薛锦算是过了。
薛锦郁闷的耸了耸肩,两人相携坐回到凉亭里,亭中布着一些酒菜,当做夜宵吃最是舒服。推却了殷若拙特意给他准备的花茶,饮着淡淡的桂花酿,“整个金陵城,可以合作的人不在少数,为何你会选择我,远的不说,我老爹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么?”
没想殷若拙却是摇摇头,“薛公确实手段高超,也够厉害,不过也仅限于商途了,在下要的是凌云之志,气贯云霄,而薛公他并没有这种野心,也没有这种气魄!”
“凌云之志,你的胃口倒不小。”薛锦静静的说着,脸上缓缓露出一个充满锐气的笑容,”不过,倒是很和我的胃口!”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更新晚了,晋江又抽了,我直到现在才登陆上来。
话说蠢作者准备学习绘画了,希望以后可以给自己的小说画人设。
上一章的评论,各种伤心啊,军爷都躺倒供你们调、戏了,竟然木有人理睬,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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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爷装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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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的评论也就两个啊,好忧伤,难道真的是写的太差,引不起大家的兴趣?呜呜,军哥已经哭了啊,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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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之后,没过几天,金陵城就传出了殷守备家中妾侍与庶子出城上香,遭遇流寇,堕崖而亡,尸骨无存的消息。
“人都安置好了么?”练完功,薛锦擦了擦汗,呼,等级才到26级,如今自己的身手若是上了战场,恐怕也是被虐的命。
淮安递过茶水,“人已经安置好了,大爷为什么要把人安排到穗城那么远的地方呢?日后若是有什么事情吩咐,也不甚方便。还有那个殷公子也太贪心了,张口就要十万两白银,他当我们薛家是金矿么?!”其实最让淮安觉得难以置信的是,他家的财迷大爷竟然舍得给一个陌生人那么多银子!
“你啊你,想的太简单了。”薛锦小大人一般摇摇头,对于自己的心腹,他还是愿意透漏一些消息的,“若拙在金陵太出名了,送他母子二人去穗城生活,一则可以防止被人认出来,毕竟他那个大哥可不是吃素的;二则爷需要有人传递穗城的消息,穗城四通八达,收集消息最为可靠;三则也算是我对若拙能力的试探,若他能在那混乱之地夺得一席之地,也不枉爷如今给他提供的帮助,区区……区区十万两白银,换整个西北的消息,值了。”最后一句话,薛锦几乎是咬着牙说的,谁能了解他的痛啊,十万两啊,这是生生的在刮他的肉啊!
大爷果然还是难改财迷本性,淮安暗想自己要不要先离开片刻,“不过,大爷,你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多银子给殷公子啊?”夫人和老爷虽然宠大爷,但也不会给大爷这么多的银两啊。
薛锦突然笑了,捏了把扇子遮住半张脸,挑眉看向淮安,“怎么,你想知道?”
淮安一见薛锦这样,就收起了多余的好奇心,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是的,他可不想被大爷敲诈,“不用不用,小的只要帮大爷好好办事就好。啊,对了,大爷,方才老爷派人来说,请大爷练完武后去书房见他。”
薛锦有些失望,他还想从淮安身上敲点钱呢,“哦,父亲找我,那淮安你先去母亲那里帮我告知一声,免得她久等,还有那两个小魔头,告诉他们,今天如果还调皮的话,就没有糖葫芦吃了。”
淮安远远看着自家大爷的背景,嘟囔道:“大爷你每次都这样说,最后还是拜倒在二爷和大姑娘的眼泪下了。”所以说,薛锦你就是个十足的弟控加妹控啊!
“父亲,你找我?”薛锦走进书房,就看到薛父站在桌前点墨挥毫,表情很认真。
“锦儿来了,正好,快来看看为父这帖字写得如何。”薛父笑着说。
薛锦摸摸头,奇怪的上前看了看,是个道字,写的是挺好看的,不过……他根本不懂书法啊。
“父亲的字自是极好的。”虽然不懂,但是为了面子,薛锦还是硬着头皮,假意品评一番,认真的说了个好,不过他看那字也的确挺好看的,反正比他写的好看!
“哦,那锦儿你说说这字好在哪儿啊?”薛父自然知道自家儿子的水平,有心逗弄薛锦,挑眉问道,薛锦觉得这对白怎么那么像他平时调侃淮安时候的话啊!
心中对薛父的恶趣味无语,面上始终淡定的看着那副字,不时的清皱眉头,乍然一看还真像是个懂行的,看了半响,薛锦对上薛父的眼睛,很是装逼的说道:“妙不可言!”这就是明摆摆的忽悠了。
薛父心中一笑,也不揭穿薛锦,反而提起了另一件事,颇有些担忧,“锦儿,对于未来的路,你可有打算?”
薛锦皱眉,“父亲怎会突然想到跟孩儿说这个?”他才八岁吧,跟一个八岁的孩子讨论未来真的没问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