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蕾莱翡翠色的眼眸里闪烁着泪光,“托尔,你以为我真想魅惑你吗?我无法控制自己的能力。曾经的曾经我以为你真的爱我,而我也全心全意地爱着你,但当魔法失效的时候,你的眼神里只剩下厌恶…”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快闪开!”托尔愤怒地吼道。
“托尔,海姆达尔仅仅只是看到了表象,而我看到了凯文的内在,他在没有受到魅惑的情况下冒死救了我,一个妄图毁灭世界的人怎么可能会去珍惜一个小小女妖的生命?”罗蕾莱激动地大喊道。
“罗蕾莱,快离开这里!他是冲我来的,我不希望再有人为我受到伤害”,凯文的眼睛恢复成两抹湛蓝,为了避免伤到罗蕾莱,他熄灭了即将发动的天火,挣扎着从水中站起来。
“别靠近我”,托尔发出了狮子般的咆哮,“我知道你想魅惑我,但谁都别想阻止我为洛基复仇!在你碰到我之前,我会把你杀死。”
“我并不想魅惑你,我只是想在你铸成大错之前阻止你”,罗蕾莱对托尔的话置若罔闻,她坚定地朝托尔那边走去,“我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受到伤害!”
在罗蕾莱的手即将接触到托尔的瞬间,托尔将手中的雷神之锤朝凯文挥了出去。罗蕾莱迅速闪身,用自己娇弱的身躯承受住了神锤的力量,她被猛地打飞出去,鲜血像美丽的海石花一般绽开在了水面上。
“罗蕾莱!”凯文在罗蕾莱坠落到地面之前接住了她,虽然她仿佛轻得像一片羽毛,但凯文还是踉跄了一下,跪了下去。
“你应该为我高兴,因为我终于可以不用回到阿斯加德了…”罗蕾莱艰难地抬起手,想抹去凯文眼角的泪水,但凯文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怎么也抹不完,她纤弱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罗蕾莱,你为什么这么傻?”凯文的眼睛好像变成了两湾流不尽的泉水,他知道这一击积蓄了雷神的全部力量,即使是仙宫的女妖也难逃一死。
“你一定没有听说过,海妖会爱上不会被自己魅惑的人”,罗蕾莱咳出了一些鲜血,“接住我的眼泪,它可以救你爱的那个人!”
凯文伸出手,罗蕾莱的眼泪化成了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落在了他的手心。
罗蕾莱静静地躺在凯文怀中,开始哼唱海妖们的歌谣,她天籁般的歌声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了。凯文知道,罗蕾莱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来吧,托尔!”凯文把罗蕾莱轻轻放到地上,在手心聚集起大量雷元素魔法,他要用雷神招牌的力量闪电来跟托尔做最后的对决。
“这都是你的错!”托尔有些心虚了,他并不想要这样的结果。他迅速转动手中的锤子,和凯文同时召唤出强大的闪电劈向对方。两道闪电在水中央交汇,迸发出巨大的能量。
在爆炸的瞬间,一道金属色的光泽突然从天际闪过,钢铁侠在闪电触及到凯文之前将他带离了爆炸区域。
水面上炸起了一道巨大的浪花,托尔不由得退出了几米远,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来阻止他杀死邪恶的卡尔,他有些疑惑,但他很快打消了心中的疑虑,这些人,包括他亲爱的弟弟洛基,都是被邪恶的卡尔所蛊惑的,卡尔有这个能力。
“凯文?凯文!怎么回事!”斯塔克收起了钢铁面罩,他发现凯文已经没有了呼吸。
“金属是可以导电的”,成功破开了冰墙的寇森赶过来,在凯文身边蹲下,试着听了听他的心跳,“心跳也停止了,刚才爆炸的时候闪电肯定已经打到你的钢铁战衣了!”
“不!”斯塔克赶紧脱掉战衣,往凯文的嘴里吹气,寇森则在旁边帮忙按压凯文的心口,“一、二…”一分钟过去了,凯文还是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凯文突然感觉自己很轻,他低下头,看到斯塔克正手法专业地在给自己做人工呼吸,天空中有一束柔和的光线落下来,似乎是在召唤他。
托尔捏紧了锤子,如果凯文活过来,他会毫不犹豫地给他最后一击。
“托尔,快停手,奥丁神已经醒了”,一个熟悉的女声从托尔的身后响起,是女战士希芙,“奥丁神陛下命令你快住手,凯文斯诺不是卡尔,他已经在仙宫全看到了。”
“什么?”托尔疑惑地回过头,手中的雷神之锤滑落到水中。
“在凯文斯诺濒死的瞬间,奥丁神已经看到了他的灵魂。他不是卡尔控制的行尸走肉,他的灵魂来自九大国之外的异界…”希芙解释道。
“天哪,我都干了些什么”,托尔转过身,再次看向躺在地上的凯文,他突然回忆起那个在他吃东西时怕他烫伤、耐心帮他解开皮带、被他害得挨打还跟着他一起逃跑的阿瑞斯。
“托尔…”希芙轻轻搀住托尔,试着安慰他。
“咳咳…”凯文醒了过来,就在他要被那道白光吸引过去的一瞬间,一个美丽的身影推了他一把,让他的灵魂回到了身体中,虽然看不清楚她的面貌,但凯文知道那是罗蕾莱。
“醒过来了!”寇森兴奋地喊道,但他的脸马上阴沉下来,迅速拉开了把凯文紧紧抱住的斯塔克,“你会把他再次勒晕过去的!”
“对不起,我太激动了!”斯塔克尴尬地笑了笑。
“斯塔克、寇森…”,凯文再次呼吸了一口地球上的空气,是的,他活过来了。
凯文在斯塔克的帮助下,挣扎着站起来。他没再理会托尔,而是径直走到罗蕾莱身边,轻轻地抱起她,往湖心走去。
“你不能带走她,我得带她回阿斯加德复命!”希芙想上前阻止,却被托尔拦住了。
“让他去吧”,托尔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知道那是罗蕾莱最后的愿望。
清澈的湖水没过了罗蕾莱冰凉的身体,美丽的还要就在凯文的怀抱中,慢慢地化成了圣洁的泡沫。
“斯塔克,我需要你带我去医院!”凯文从水中走出来,他眼角的泪痕已经干涸,眼神变得坚定起来,现在不是哭泣的时候。
“当然!你需要治疗”,斯塔克把钢铁战衣穿好,抱住了凯文的腰。
“不,我要去救克林特”,凯文轻声答道。
☆、第62章 落日余晖
目送着钢铁侠在蔚蓝的天际划过了一道漂亮的弧线,寇森迅速坐上车,往医院的方向赶去。
斯塔克才刚刚着陆,凯文就以最快的速度冲进了医院大门。克林特还在抢救,他从送来之初就被医生毫不犹豫地列入了危急。
凯文强行闯进抢救室,将罗蕾莱的泪珠塞到了克林特嘴里,然后仍由医生推搡着出去了。斯塔克紧接着就过来了,他还是像以前一样紧紧地抱着凯文,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慰他。
当凯文在斯塔克怀里撕心裂肺地哭泣是为另一个男人的时候,斯塔克意识到凯文就像他当初丢掉的那个蓝色天鹅绒盒子一样,永远不会再回到他身边了。
斯塔克的心也碎成了渣,但这时候他却强迫自己表现得很坚强,没有把心里的难受表现出一分,因为他知道,此时他是凯文唯一的依靠。
寇森很快赶了过来,但他身后跟了一个不速之客。雷神托尔面带愧色,站在寇森的身后。
凯文有些不悦地觑了寇森一眼,似乎有责怪之意。寇森耸了耸肩,刚才他坐进副驾驶室时托尔也跟了上来,虽然他和司机都报以不友善的目光,但托尔仍是面无表情地赖在车上,希芙女神也不得不一起上车了。
“托尔,我不是你所说的卡尔,但如果克林特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会像卡尔当年一样打到阿斯加德!”凯文怒视着托尔,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怎敢这样对雷神说话!”希芙忍不住插嘴道。
“他不会有事的,女妖的眼泪足以救治一个凡人”,托尔制止了希芙,整件事都是他的错,现在无论凯文说什么重话他都能理解。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凯文转过身去,但他的双肩仍然抑制不住地抽动着。
“由于我的莽撞对你和你的朋友造成的伤害,我很抱歉,我会补偿你的,阿瑞斯”,托尔留下这句话后,拉着希芙一起离开了医院。
晚些时候,斯塔克突然接到了贾维斯的通知,博览会那边可能会出事,他急忙找来寇森,拜托他照顾好凯文。
“我也正要跟你说这事呢,娜塔莎要跟你通电话!”寇森说着把联络器递到了斯塔克的手里。
“斯塔克,伊万可能会在工业博览会上行动,你得马上赶回来!”娜塔莎看了看博览会钟楼上的指针,焦急地说道。
“好的,我马上回来”,斯塔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小辣椒还在博览会里,现在她正处于危险之中。斯塔克跑到医院楼顶穿好战衣,像火箭一样飞了出去。
那天夜里纽约接连发生了两件大事,不过最后都摆平了,尼克弗瑞的头疼病终于可以缓一缓了。
也许是罗蕾莱的眼泪起了作用,克林特奇迹般地活下来了,不过手术过后他仍需要坐一段时间的轮椅,以免运动的时候损伤到刚接好的肋骨。
凯文谢绝了一切护工,一直亲自照料克林特。克林特起先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拿凯文无可奈何。经过短暂的磨合之后,他们两之间的默契也越来越深。
在某天傍晚的时候,凯文把克林特的轮椅推到了医院花园的小径上,落日的柔光穿透了层层叠叠的树叶,斜射在绿毯般的草坪上。燥热的风此时也平静下来,在树叶上轻轻地呼吸。
“你有话要对我说?”克林特疑惑地凝望着凯文的眼睛,在落日余晖下,那双眼睛就如同两湾闪着波光的湖水,让人沉醉。
“是的”,凯文在克林特的轮椅前蹲下来,轻轻地吻了克林特的手,“克林特,我想现在是时候表白我的心迹了,我爱你!”
“现在可不是约会的时候”,克林特笑了笑,他低头看了看自己邋遢的病号服,与凯文笔挺的西装极不相配。
“我已经接受了足够的教训了。你还在抢救室的时候,我意识到时间永远是不会等人的,如果我再不说出来,很可能以后就…,凯文的脸上显露出忧愁的神色,特工是极其危险的职业,他有些后悔当初在布达佩斯为什么没有坚决阻止克林特回到神盾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