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生,你怎么了?”琉生瘫坐在地上,紧紧抓着要的手,仿佛受到莫大的惊吓一般瞪圆了双眼望着他,浑身都在发抖,额上还渗出冷汗,让要紧绷了神经。
琉生的手劲此时大得可怕,几乎将要手上的皮肤抓破。刚刚那画面太让人震撼,太让人惊惧,琉生暂时没办法冷静下来,他的心突突直跳,仿佛要蹦出嗓子眼,他几乎想作呕。
情况实在太不妙了,要一把将琉生抱起来放回他的床上,转身飞奔出门叫来还未出门上班的雅臣。雅臣初步看了一下就要打电话叫救护车,结果被琉生一把抓住手,阻止他打电话。
琉生说话时嗓音都在抖,他无法将他看到的东西说出口,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强调自己没事,只是突然有点头晕,撒谎可能是自己做完帮昴做头发时间太长,导致睡眠不够的原因,只要再睡一会儿就没事了。
“真的没事吗?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去医院看看比较好。”雅臣实在放心不下,但奈何琉生此时非常倔强,怎么说都不愿意去医院。
“是真的没事,睡一觉就好。”
琉生坚持自己的说法,让雅臣、右京、椿等人赶快去上班,让他安静地睡一觉就没事了。拗不过他的倔强,哥哥们只好对留下来照顾琉生的要千叮万嘱,让他一旦发现有何不对劲就要在第一时间送他去医院,并打电话通知他们。
哥哥们走后,要端了粥给琉生吃。琉生满脑子都在回放祈织拿着绳子勒住要脖子的画面,完全没有胃口。于是让要抱着他躺在床上,将头深深地埋在他胸口,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腰,像是害怕失去他一样。
琉生的主动送怀自然令要十分欣喜,但他又不敢轻举妄动,毕竟琉生现在还是一张白纸,他几乎连男女之间的感情都不怎么明白,所以要不想太过突然把他吓到。只是这样抱在一起躺着也太刺激他的生理欲望,实在忍不住了他便抬起琉生的脑袋,使劲儿亲他。
琉生没想到要会亲他,不过因为这样他总算也冷静下来,开始理智地回想他所看见的画面,捕捉画面中的重要信息,分析祈织绞杀要哥的原因。
画面中看不清具体地点,只有一个墓碑,甚至于那个墓碑上刻得是谁的名字也看不太清,只有依稀一个“冬”字。
琉生晃了晃脑袋,不管怎么回想,始终无法看清那墓碑上的字。
“怎么办?”琉生抱着快要炸开的脑袋痛苦不已,“如果看不清楚,就阻止不了悲剧……怎么办?”
短短几天时间,琉生又瘦了下来,脸色苍白,眼神黯淡,这都是他整夜失眠的结果。雅臣是医生,一眼就看出来了,问他晚上是不是睡不着,给他开了一点安眠药才促使他稍微睡了一下。
琉生因为这件事严重走神,在沙龙上班也不怎么专心,藤原前辈看出他精神不济,跟店长说了之后强行让他回家休息。琉生也知道自己最近几天精神有些涣散,便也没逞强,乖乖回家了。
此时已经是学校开学的时候,前一天琉生已经到学校报道了,雅臣要加班所以是右京出席的家长座谈会。今天惯例是各个社团招新的日子,琉生不想参加活动便早早离校到沙龙打工,结果又因为精神不好早退。
回家的半路上,琉生看见几个逃学的穿着国中制服的男学生在一家花店前面。
琉生站在原地没动,盯着那几个学生看一会儿,决定到祈织的学校去看看。
他不能这样只靠一个画面来寻找原因,祈织去年因为加入国家队的事情一直跟要哥不和,会不会原因出在这个问题上呢?可经过那一次舞台剧的意外后,祈织对待要的态度似乎又变回从前的状态,不像是还在计较那件事的样子……
琉生有些头疼地捏捏眉心,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
车到站了,刚好祈织的学校也敲响了放学的钟声。
琉生定了定神,朝校门口走去。
远远的,琉生看见祈织随着人流走了出来。经过一年,祈织又长高了许多,他样貌俊美,身形高挑,气质出众,在潮水般的人流中鹤立鸡群一般,琉生只需一眼就能准确无误地看到他。
快要走到校门口的时候,祈织也看见了琉生,愣了一下,继而轻轻笑出来,并且加快步伐。
琉生打起精神,冲他招手:“祈织,这里。”
祈织很快带了跟前,“琉生哥,你怎么会来这里?”
“祈织君,你走得太快了。”白石冬花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一把抓住祈织手臂上的布料,弯着腰大口喘气,抬头看见琉生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原来是朝日奈桑来了,下午好,你是专程来接祈织君的吗?”
祈织君……
琉生看了一眼白石冬花为了稳住身形而揪着祈织手臂的动作,心下了然。看来这两人已经确定了恋人关系吧,连称呼都改变了。
“下午好,白石小姐。”
各自打过招呼,缓过气的白石冬花直起身,松开抓着祈织的手。祈织又问了一遍琉生怎么会来这边,琉生笑着说当然是来接他放学的,因为下午没有课,回家的路上看见几个逃课的国中生,便突然来了兴趣想要跟祈织一起回家。
祈织看起来很开心,抱歉地让白石冬花自己回家,他要跟哥哥一起,就不能送她了。白石冬花笑着表示没关系,自己一个人也可以,临走前还送了琉生一颗奶糖。
白石冬花走后,琉生跟祈织才慢慢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