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有梦中记忆,雨化田全不需什么装作风里刀去同客栈众人虚与委蛇,直接派了细作重兵,先用西厂最新秘制的药物把顾少棠风里刀凌雁秋布噜嘟等一干人通通药倒、挑断了手筋脚筋,然后坐等宝藏开启。
传说白上国的皇宫深埋在这一片沙漠里,里头的宝藏数不胜数,可惜一甲子才开启那么一会子功夫,具体地点又无人知晓,所以千古以来一直无现世之机,便是偶尔开启遇上有缘人,也都因为贪婪错过离开的时机,被永远埋葬在沙砾之下。
这个传说,在这片沙漠周遭,几乎已经成了年长者告诫年轻人莫生贪心的故事。
但雨化田两世为人,终于彻底弄清楚了,这白上国宝藏的传说乃是以当日西夏皇宫为雏形,且开启时机并非一甲子一次,而是三年一遭——今年、三天之后,就是机缘!
残留在西夏皇宫中的珍宝其实不算很多,能留到今日还有价值的更是少,比起大明国库就算不是九牛一毛,也不过是一只牛脚趾。但用来打造一支过得去的亲军,还勉强能剩余一些用以支撑丑娃娃的各种异想天开,也都够用上十年八载的。
雨化田大梦之后对这份宝藏越发志在必得,至于为什么原本要私下里供应一支万人军队的打算、梦醒之后却不知何时变成了只需有千来人亲军即可……就不必细究了,此时龙门客栈仿佛还和先前一样,掌柜伙计也似乎都是原先那些人,但不过是外松内紧、为引赵怀安上当的圈套,其实上上下下都是雨化田的心腹。
所以他根本不需要克制自己。
所以兴冲冲扑过来的糖糖大人,出乎意料却又理所当然地,再次遭遇了竹笋炒臀尖的热情招待!
虽然没有扒裤子,但是——
混蛋的爷才用十九个时辰飞跃了数千里的距离啊!就算控马的是马进良,但爷的大腿内侧嫩肉也不轻松啊!治疗都险些刷爆了还有些红肿好么?尼玛的居然还在雪上加霜火上浇油啊!
而且这次明明不是糖糖大人的错!如果不是你先离家出走,爷犯得着跑到这儿来吃沙子么?何况爷还是有正式出宫手续的,比你这个还要靠爷出卖色相去哄便宜爹、才能免于惩罚的家伙,那是强出十八条街去好么!真要招待爷竹笋炒臀尖,也该是爷出竹笋你上臀尖吧混蛋!
唐悠竹在马上奔波日余,间中用餐小憩不足两个时辰,饶是补天使在他自个儿身上还挺给力的,这一路也不可谓不疲累。不想辛辛苦苦地来了,这狗咬吕洞宾的酥酥却又给他上竹笋了!
——混蛋老子是女娲门下,不关吕洞宾那群小绵羊屁事啊!
——老子把大腿上的皮都给磨掉七八层了,到底为的啥?还不是怕你吃亏么?结果……
唐悠竹这次是真受打击了,也不咧着嘴干嚎,只紧紧抿着嘴,眼泪小豆子似的一颗一颗往下掉。雨化田狠打了几下,才觉得安静得古怪,又发现脚边地上一滩小小的湿痕,定睛一看还能发现水滴继续滴落时,溅起的一朵朵小水花……
雨化田心中咯噔一下,左手微摆,挥退众人,右手将膝上的胖身子翻转。唐悠竹也没和他犟着不转身,只是瞪着眼睛抽抽噎噎的:“风太大,眼睛流汗了!”
雨化田本是又惊又怒,但刚才给地上那小滩儿湿痕在心上挠了一下,此时再听这么一句话,忍不住反笑了:“太子殿下果然不同凡人,这眼睛里头的汗也恁多!”
唐悠竹将这两日受的刺激一气哭完,又恢复了原先没脸没皮的样子,睫毛上头还挂着泪,胖下巴却扬得老高:“那是!糖糖大人的境界,尔等凡人如何理解?”
雨化田不理他,只伸手在他屁股上捏一把,唐悠竹半真半假地“嗷”一声,雨化田笑得可恶极了:“我确实没殿下的境界,这不,才几日不见,连殿下说的什么都听不明白了。”
一边说着,一边拎着唐悠竹的衣领,将他提到楼上。唐悠竹还在歪着脑袋想着他什么时候说了什么让酥酥听不明白的话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雨化田是讽刺他那一声“嗷”,愤怒之下张开小嘴,也不拘哪儿,对着眼前一片蜜色肌肤就咬了上去。
雨化田正将他放到榻上脱了裤子要上药,给这么狠狠来一口,可别说,唐悠竹的口牙真心不错,这么一嘴可不比雨化田幼年在御马监挨过的马牙轻多少,雨化田那眉心立刻就蹙了起来,手也高高挥起,但不知为何,真落到那一张既红又肿的胖屁股上时,却轻得和抚摸没两样。
雨化田又心软了,唐悠竹气恨之下却全不与他客气,叼住那一小块肉,牙齿越发用力合上,没一会儿嘴里就是一片腥味,喉间还含含糊糊着嘟哝:“让你笑话我!让你丢下我!让你离家出走!坏酥酥!干脆吃掉算了!”
雨化田也不管他,右手他愿意叼着就叼着,左手照样灵活得很,拧开盖子倒了些凝膏上去,揉、按、摩、挲,力气上头丝毫不俭省,唐悠竹疼得额头冷汗都出来了,却发了狠不肯再嗷出声,便越发将嘴里头的那小块肉叼得狠了。
雨化田一套推宫过血的手法做完,右手上已经一片血肉模糊。唐悠竹屁股上疼过之后却是一阵清凉舒爽,鼻尖又闻到熟悉的药味,头脑冷静下来之后也发现酥酥再一次嘴硬心软了,倒是他自己,嗯……
看看雨化田右手虎口之下深深的一圈牙印,和里头不断涌出来的血,唐悠竹挠挠鼻子,咳嗽两声,倒也没怎么犹豫就拿胖爪子沾了格子里头掏出来的一点儿胭脂膏子拍了上去,暗地里使了好几个治疗,不一会儿那牙印就缓缓收了口,只是染上点儿微微泛蓝的红色,乍一看倒像是两弯色彩诡艳的小月亮似的。
雨化田挑挑眉:“这药是新弄出来的?怎么带点儿醉蓝的味儿?”醉蓝是第一胭脂铺的一种脂膏,红中泛蓝,肤色白皙的人用起来颇为妖艳,唐悠竹送给万贵妃的脂膏里头就有这一味,是以雨化田也有点儿印象。
唐悠竹嘿嘿一笑,心说当然有那味儿,敷上去的本来就是醉蓝么!嘴上却说:“就是我自己做醉蓝时偶然弄出来的东西。”
雨化田把右手举起来仔细端详了一回,又伸、屈、张、握,满意点头:“配方呢?”
唐悠竹仰头望天花板:“不就是那些东西呗。”
雨化田一看他这样就知道那偶然还真是“偶然”极了,这丑娃娃根本没弄明白配方乱张扬呢!但看那个红屁股实在可怜,到底忍住了没讽刺出口,只轻轻拧了一把那张混合了心虚得瑟的胖脸蛋:“陛下怎么会放你出来的?进良又是怎么被你忽悠得,居然肯和你一道撇开其他人乱来?”
唐悠竹哼哼:“我想出来就出来,才不需要父皇放不放!”傲娇一甩头:“至于马进良……跟着孤这个太子岂不更有出息?哄得孤高兴了,说不准日后也给他个督主当当呢!他怎么就不能和孤一道儿撇开其他人乱……过来了?哪儿需要忽悠,糖糖大人虎躯一震,尔等凡人自然拜服!”
雨化田终于忍不住还是抡着巴掌拍下去,却只落在那浅麦色的背上:“虎躯一震!哼!”又忍不住气乐:“你真知道督主是什么吗?进良绝对宁可当本王的大档头,也不会……”西厂大档头的权力也不小了,想再往上爬,也多是往锦衣卫或者外放军中使力,谁会放着大好前程不要,去争个须得内官才能担任的督主啊?这丑娃娃,不懂装懂倒顺溜!
可唐悠竹哪里是真不知道督主须得如何才能当得上?只是他一回想到记忆里头那部电影,对于马进良这个让他家母亲大人嚎了好些时候“丑是丑了点,但忠犬攻配傲娇女王受,果然是绝配啊绝配”的家伙,那是各种膈应。可惜这位是酥酥得力的,不能真给扔到天涯海角去,那就只能另辟蹊径了,例如给他赐婚,例如让他攻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