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回绝他,但是,手上的黑色手套让我摁键盘的手指顿了顿,这双手套是夏洛克的,在从山坡回来的时候他怕我冷所以拔了一只手套给我戴上,而我们光|裸在外面的手就握在一起蜷缩在夏洛克的大衣口袋。
这段回忆很温暖,但是也不足以抵消刚刚那句话带来的负面效果:‘WHY’
然后,夏洛克给我发了一张图片。上面是个女人,长得很漂亮,有着好看的头发。夏洛克一句话都没有说,我当然不认为他是准备用这个漂亮女人诱惑我。
他只是习惯了,习惯了我事事都顺从他,他让我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这是个该死的习惯,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夏洛克·福尔摩斯,我习惯了答应他的所有要求,暂时这个习惯还改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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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见了亨利的心理医生,也就是夏洛克发给我的照片上的漂亮女人。原本我打算去找亨利要他的联系方式,但是当我走过一间小餐馆的时候就看到了她坐在里面,临着窗,正在看一份菜单。
我推门走了进去,然后努力笑得温和友好:“你好,我是亨利的朋友。”
她显然很惊讶,而后却是笑了笑,嘴唇的唇彩颜色很漂亮:“你好,我听亨利提起过你,你是他在伦敦的朋友对不对?”
“是的,我很担心他。”显然,亨利并没有提起夏洛克的身份,这很好。
我顺利坐到了她的对面,装作仔细查看了菜单并最终点了一份意大利面,点完我才发现我叫的并不是自己喜欢的,而是夏洛克喜欢的意大利肉酱面。
约翰·H·华生,你已经无可救药了。这个声音再一次出现在了我的脑袋里。
亨利的心理医生是个很健谈的女人,而且我们都是医生,虽然所属不同,但是还是有不少共同语言的,比如他喜欢的也是我喜欢的,虽然我并不懂得为何一个心理医生要爱好解刨学。
“人体是一门艺术。”她说这话的时候,笑容很好看。
只不过,显然,我现在满心都是夏洛克让我问的事情,没有空欣赏她的美丽。
我甚至想不起来刚刚自我介绍的时候,她说她叫什么名字。
“你看起来心不在焉。”她这么说着,眼睛时不时的瞟着身边的酒杯。。
我朝她笑笑,以前的女朋友教会了我,女人的感觉比男人敏锐的多,不要试图去随意欺骗她们。我有太多女朋友因为敏锐的感觉到她们的男朋友并不是个纯正喜欢女人的男人,所以毫不犹豫的离我而去。事实证明,他们很正确,哪怕我否认了那么久。
她看我不说话,并没有多问,而是道:“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有推特?”
我听了一愣,事实上,关于推特我也是最近才熟悉起来,因为留言的人多了所以我设定了固定关注,我认为我自己的推特并没有什么名气,所以我依然笑着问道:“那么你愿意跟我分享一下里面有趣的事情吗?”
“当然。”她笑了笑,然后慢悠悠的晃荡着杯子里头的红酒,“我关注了一个人,他的名字和你一样,真巧。和他同居的室友是个大侦探,嘴巴刻薄,但是很性感,推特上的他们很登对。今天那个大侦探更新了一条推特,他说,他在学习怎么恋爱,然后,不小心把喜欢的人气跑了。”
这些线索太明显,明显到毫不遮掩。
好吧,即使我并不是特别聪明,我也知道,我被认出来了,而且再一次被人当做了同性恋。就算我现在确实是同性恋,但是至少不要说得这么直白。
还有夏洛克更新了推特?我一直没有注意,如果他真的这么说,并且道歉的话,我可以原谅他……有条件的原谅。
“我道歉,我确实欺骗了你一些东西,但是请相信我并没有恶意。”
她对着我笑了笑,勾起嘴唇的时候的样子优雅而性|感,如果是几个月以前,我会毫不犹豫的跟她搭讪,然后顺利的展开一段恋情——虽然我并不是夏洛克那样高又帅的类型,但是我似乎天生很招女人喜欢。
可是现在,一个该死的混|蛋让我失去了这件原本很有乐趣的事情。
她笑着晃了晃酒杯,那杯红酒一直在她的手上:“我想你不会无缘无故找我出来,说说看,你想知道什么,如果你让我开心我可能会告诉你。”
这句话说得有些轻佻,和她刚刚的矜持很不相符,这让我联想到了一个叫做艾琳的女人,不过我脸上依然淡定:“既然如此,我想正式的问你一些问题,不知道……”
“嘘。”女人竖起了一根手指在嘴唇前,然后笑着晃晃手上的酒杯,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看得到么?这里面的倒影。”
我眨眨眼,往酒杯那里看去。
但是,我并不能看到她看得到的倒影,但是我透过了醉人的酒红色液体看到了不远处的一个人,他穿着雪白的衬衣,还有裁剪精致的西服,正背对着我们。
餐馆里的精致格挡让我看不到他的头发,但是,我还是可以一眼认出来他是谁,那个脖子的弧度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下巴到锁骨的美好弧度,专属于一个叫做夏洛克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