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东方不败本还兴致勃勃地涂抹,到后来也十分嫌弃苏灼言的“丑”来,随意的抹了两下,东方不败的兴趣就像刚开始出现时那么迅速一般,迅速的消失了。
反而踹了苏灼言一脚,东方不败一脸的嫌弃,就听他道,“你还真是丑死了。”
“……”苏灼言顶着一脸的花花绿绿,哭笑不得。
最后受不住东方不败的催促,他到底是打了盆水,悉数洗个干净。
例行玩闹过后,两人开始谈论正事,虽然东方不败一脸毫不在意的样子,苏灼言还是苦口婆心的将取消“三尸脑神丸”的好处和坏处(划掉)揉碎了捏软了说给东方听,苏灼言想得很好,可惜教主大人不配合,他本就不耐烦听这些,哪怕是苏灼言的声音好听,也没法阻止他的不耐烦,到了最后大手一挥,直接免去了平一指的任务,因为知道他知道苏灼言之前是去了平一指的屋子,平一指那人的性子他心里清楚,立刻就断定是平一指胡言乱语,才导致万事不管的苏灼言唠唠叨叨,心里给他判了死刑的结果就是,虽然免了他的罪责,还是想着怎么给平一指找点“事情”做。
……突然心疼平一指,就这么给他点个蜡。
苏灼言则和东方不败想得不同,东方不败以为是他听了平一指的求情才要取消这个药丸,而苏灼言,则是没有拜访平一指,听说这个事情也要干涉一番的。只是拜访平一指时直接撞上了,不得不说,平一指还真是遭了一次无妄之灾。
而苏灼言心中则是另一番想法,虽然他自己冷漠又不在意生死,但医者,总归有些底线意识的,东方不败可是他要带回家的娘子,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回去,但不妨碍他这么定义,而万花谷的人,虽说大多都满肚子黑水,但自有一番医者救死扶伤的风骨,就连他自己也不可避免。他知道,这种拿着药丸控制人心、控制行动的行为在东方不败看来没什么,但放在大唐,此番举动妥妥和红衣教、天一教之流没什么区别,而红衣教、天一教向来不被万花谷放在眼里,他的情人,当然也不能堕落到与他们为伍。
虽然苏灼言是万花谷的异类,但他还有自己的底线,那就是万花谷的大家。因此,万花谷的人不赞同的事,苏灼言自然不会做,而同样的,他也不希望他放在心上的情人去做。
可以说,苏灼言对这些事向来接受度高,再加上他骨子里的偏执和固执,如果你告诉他,这事是不可以做的,但他可能笑着无视你,继续下去。而东方不败,出身魔教的他同样没有多少道德观,很多在别人看来明确做不得的事情,在东方不败的眼里,只有懒得做和兴致来时谁敢挡我的霸道。
按理说,这两个人凑到一起,不是天下灾难就是血雨腥风,最后的结局总归不会太好,激起江湖人众怒群起而攻之都是可能的。
两个没有底线的人,只有手牵手走向毁灭的结局。
幸而,苏灼言有万花谷的众人耳提面命,不得做那些伤天害理之事,不得做那些邪道控制人心,所以,苏灼言才长成现在这样,虽没有多少同情心,但到底不会太出格。也幸而苏灼言把万花谷众人看得心头重,长辈们的教育,特别是他师父的教育,全部听了进去,对那些大道理虽不会认同,但却严格遵守师命。如果说,他出谷时还带了点阳奉阴违的架势,但自从他穿越另一个时空,就牢记花谷众人的每句话,半点不会挑战。
因为在大唐,他捉弄一下,就为了看众人对他头疼、无奈,各种带着宠溺的表情,而如今看不到了,却是乖得不能再乖。
而当苏灼言将东方不败纳入心间,也就连带着按照万花谷的道德准则约束了东方不败的行为底线,潜意识里,他想要回去大唐的时候,他的心上人可以得到花谷大家的认同。
……而不是谢盟主看莫雨似的极端排斥。
……虽然现在回去的希望渺茫。
东方不败虽然不知道苏灼言在想什么,但他十分不喜欢现在他脸上带着的,略微迷茫和悲伤的神情,就好像他自成一界,与自己瞬间远离了一般。其实东方不败早就发觉,有时苏灼言就会这么无意识地露出脆弱的表情,而他自己不自知,东方不败看在眼里,心里不是个滋味。
任谁的情人前一会儿还和自己耍闹,安静后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想来都不会好受。
东方不败也跟着想了想,觉得还是那个劳什子“三尸脑神丸”闹的,自己本就对它可有可无,直接说不就好了,还逗苏灼言,这会儿可不自食恶果了?忍不住在心里唾弃了自己,反省了一下,接着身子前倾,抱住这个难得露出脆弱表情的男人,开口哄道,“没事儿,不就是教务吗?我自己来。”
苏灼言恍神了一阵,反应过来就听到东方不败的话,忍不住好笑的同时心里暖了一下。
虽然自己想得不是这事儿,但这也算是东方别扭的体贴了吧。
第37章 华山
时间飞逝,转眼就到了华山论剑的时候, 东方不败早就想去看看, 因此和苏灼言提前了半个月出门, 就为了去华山见见这世间的高手。
虽然他并没有参加过华山论剑,但后来也听说过这件盛事的风采, 更在之后的几年里陆续挑战了几大参与者。
其中与欧阳锋切磋最多,洪七公也偶尔能看到,黄老邪更是龟缩在桃花岛上避不出世, 而从“南帝”段智兴皈依佛门, “中神通”王重阳逝去后, 形势则更加难以琢磨。
可以说,时间带走了很多, 也带来了很多变化, 比如当年惊艳才绝的黄药师, 因为其妻子的死而避岛不出, 哪怕他的女儿出岛,也没见他半点人影。而当年的段智兴, 更是遁入空门, 号“一灯”, 常年素食面佛不关心世事。
而欧阳锋, 虽然东方不败看不惯他“老子第一没人敢称第二”的狂妄, 但也不得不承认欧阳锋对武学的痴迷,和他如出一辙,也是东方不败最喜欢切磋的对象。
但就在他跳下悬崖后再上来, 就听说了欧阳锋因为练武疯魔而走火入魔。现在更是人不人鬼不鬼的。
其实东方不败心里是不相信那个虽说有些偏执,但整体来说还是很对他胃口的男人疯掉的,因此此次参加华山论剑的同时,也是想看看欧阳锋那家伙怎么样了。
毕竟那可是唯一一个勉强算是朋友的人,也是唯一一个“任劳任怨”,每次自己打上白驼山,都无一例外地陪自己打的人。
他算是发迹比较晚的人,待江湖人称自己“天下第一”的时候,欧阳锋等人早就因为《九阴真经》而争破头了,没有赶上“五绝”,东方不败的心里一直有种说不清是遗憾还是失落的情绪,更何况是少数和自己玩的好的,自然就比旁人多了那么一丝关心的意味。
而苏灼言也对那曾经搅得江湖不得安宁的几位前辈好奇不已,虽对这些江湖虚名不置可否,但东方喜欢,他也就顺着,所以说要上华山,他们两个算是一拍即合,连随从都不带,收拾了必备的细软,立刻就拍拍屁股上路了。
扔下一群望眼欲穿的教众。
教众们:……教主大人!神教刚步入正轨!您怎么就跑了呢!还有那么多教务谁批谁看!再说您跑了倒是带上属下(我)啊!
当然了,不管教众们的内心戏有多足,面上听说教主大人要走,纷纷严肃一张脸,口中异口同声地称道,“恭送教主。”
……由此可见,能当上日月神教教众的,也不是一般人啊,光是这份隐藏心思的功力,就让旁人拍马都不及。
不管那些教众,东方不败和苏灼言两人,走走停停,过足了二人世界,每天心情都不错地朝着华山走去,沿途再加上沁人心脾的美景,让总“宅”在神教的东方不败都兴起了要多出来走走的念头了。
不过,还是要有身边这人陪着才好。
东方不败这么想着,又朝着对苏灼言暗送秋波的姑娘们发射杀气,那些风华正茂的姑娘们本瞧见一个俊朗的男子,正是春心萌动的时候,忍不住就多看了两眼,谁知那男子身旁跟着的人却是个脾气不好的,虽然同样相貌出众,这些姑娘却不知为何不敢多瞧一眼,此时他眼神一扫,竟让她们浑身发冷,纷纷低头跑远了。根本不敢再看那两人一眼。
只一个眼神,就把姑娘们吓得四下流走,倒是让苏灼言好笑之余对会吃味的东方不败欢喜的不行,但嘴上还要撩拨一二,“看看你这么凶,姑娘们都被吓走了。”
东方不败眉一横,吊着眼睛瞥那个嘴贱的人,“你再说一遍,嗯?”
“好好好,”苏灼言笑道,“十个姑娘里,有八个是看你的,我还没说什么呢?”
东方不败哼笑,“所以人都跑了,岂不是正好。”
苏灼言唇边的弧度扩大,借着衣袍的宽大,直接在下面拉起东方不败的手,十指交握,插进指缝,形成十指相扣的亲密状态。
东方不败吓了一跳,虽然有衣服遮挡,但这到底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哪怕之前有过前车之鉴,但他还是为苏灼言这心血来潮的动作惊了一下,假意地挣脱了下,看人不放手也就作罢,刚还隐隐有些怒气的教主大人,就因为苏灼言的这一个动作,唇边立刻就染了笑。
就这么在二人甜腻腻的氛围中,晃晃悠悠地来到了华山地界。因为他们出发的时间早,所以来时还没有那种人满为患的意思,两人随意找了家看起来不错的客栈住下,统统安顿下了后才有心思想想几日后的华山论剑。
说到华山,就不得不提起它的景观,以及华山上的五岳剑派之一的华山派,自古华山一条路,五岳中的西岳自然陡得无以复加,千尺幢、百尺峡、擦耳岩、长空栈道。可以说,想上华山,没有好一点的轻功是上不来的,而占据了此等高地的华山派,理所当然是江湖人心之向往的一个武林大派了。掌门岳不群德高望重,与其夫人伉俪情深,而掌门的首徒令狐冲,更是爽朗豁达,不拘小节为各大门派之人所熟悉,皆不是满口称赞。
……只不过,这个首徒前段时间做的事颇为正道不耻,夭寿啦!令狐冲竟为了一个妖女打上魔教!
虽然打上魔教很厉害!但大家不要忘了他打上魔教的理由是什么!为了一个妖女!和魔教妖女看对眼了!竟然上了魔教就为了救他老丈人!这能忍吗?!
必须不能忍!必须骂他!
哦,受伤了吧?该!让你和妖女看对眼!让你是为了救老丈人!
哪怕后来他的师父岳不群把令狐冲给救回华山,顺便隔离了他和任盈盈那个妖女,但这不妨碍江湖人士指鼻子骂他。因此哪怕之前有诸多赞誉,只此一件事,就够令狐冲受的了。被岳不群提上华山后,除了岳不群二人,就算是华山派的人都看不见这个昔日受宠的首徒的踪影了。
暗地里传令狐冲被他师父直接扔到思过崖上之类的,那就不是旁人能关心得了的了。
说回正题,华山论剑,地点就是在华山的北峰至中峰的一个平台上,正是在华山派的范围内,所以由华山派全权负责也是情理之中的。本该令狐冲这个首徒来招待,却因为之前的事情换做二徒弟劳德诺来招待,众人也就心照不宣了。
因为这华山论剑是几十年才有的盛事,所以早早就打出了名声,再加上这也是江湖人所推崇的,所以近日来,赶往华山的人越来越多,东方不败和苏灼言也只是汇入人流中不起眼的两个人罢了。
只不过,哪怕是他们再低调,也总有那些个不长眼睛的炮灰,因为美色而上前找死。
“哟,这是哪家来的美人,告诉大爷我名字?”一个相貌猥琐,挤眉弄眼的大汉一进门就看见坐在窗边,一袭白衣的东方不败,眼睛立刻就直了。
东方教主少有穿白色的时候,偶尔为之让人眼前一亮,再加上为了减少争端,被苏灼言劝着穿了一件白色衣裙,这里毕竟是正派人士的聚集地,一个魔教教主的身份,自然还是越低调越好。
苏灼言则为了这件裙子特意给东方不败换了另一副妆容,衬着白色的衣摆,不说话时,魔教之主看起来竟多了几分柔弱。
这也就难怪了那大汉看的眼睛都挪不开了,至于东方不败旁边坐着的苏灼言,则是让他理所当然的忽视了。
东方不败眼睛一戾,杀气一闪而过,手指微动,就要当场解决这个瞎眼的大汉,却被苏灼言拉住了,就看他笑容满面地站起来,“这位壮士对在下的夫人有什么指教吗?”
那壮汉一看苏灼言,立刻从痴迷的状态中醒过来,眼里明晃晃地恶意,直视苏灼言,“你个小白脸,怕是不能满足这个小美人吧?”说着用淫邪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扫视苏灼言。
苏灼言闻言,唇边的笑意更深,却丝毫不让人感觉到温暖,反而让人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