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要,先不要做功课了,来吃一点,阿姨说你中午只吃了几口饭。”杨逸盛了一碗粥递给高里要说道。
高里要垂着头,说:“峰麒说麒麟不能吃荤食,否则就会不舒服。可是我却吃了很多。”
“你本来就和峰麒不一样啊,汕子不是说你是胎果吗,从小在蓬莱长大的你当然不可能和峰麒一样对不对,所以不要担心。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而我相信会有人来找峰麒的,到时候我们可以问问那些人啊。”杨逸乐观的说道。
“嗯。”高里要点点头,心里却并不赞同,他是能够感受得到峰麒身上浓厚而纯粹的灵气的,而他自己的身上则没有这种感觉。
“啊呜,好好吃,这个是什么,好好吃哦!”峰麒用小叉子叉了一个草莓塞进嘴里一边吃一边口齿不清的问。
“是草莓,峰麒没有吃过吗?”杨逸很喜欢峰麒,或许是灵魂年龄真的大了吧,他偶尔也会很喜欢小孩子。
“蓬山上没有草莓。”峰麒说道,突然表情变的很难过,眼圈红着说道:“我好想花梨和智枝。”
“她们会来找峰麒的,峰麒不要难过。快点把好吃的草莓吃完,我带你去洗澡。”杨逸摸摸峰麒肉嘟嘟的耳朵说道。
等高里要和峰麒吃完了,杨逸就带着被隐身了的峰麒去了浴室,这小麒麟没有在浴缸洗过澡,看到花洒整个人都高兴坏了,在浴室里一会儿举着花洒做人工降雨,一会儿就做水枪喷了杨逸一脑袋的水。
杨逸想要抓住他,可是峰麒身上被涂了沐浴露,所以整个人都是滑不溜丢的,在浴室里灵活的跑来跑去,跳上跳下,还咯咯的笑个不停。好在杨逸对浴室用了隔音咒,不然估计整个高里家都会以为他在浴室里发疯。
“小久,我明天还可以用那个洗澡吗?”被用浴巾整个包裹着抱回高里要的房间放到床上之后,峰麒从浴巾里探出一个头来,笑眯眯的问道。
“不要叫我小久,要叫哥哥。”杨逸刮了刮峰麒的小鼻子说道。
“我就要叫你小久,泰麒他也这么叫你。”峰麒在床上滚了一圈嘟着嘴说道。
“真是不可爱的小鬼。”杨逸笑骂道,然后看着收拾了睡衣的高里要,说道:“阿要你要小心哦,浴室里被峰麒弄得一团糟,地上都是水。”
“没有关系,我会注意的,你和峰麒先睡吧!”高里要说道,然后低着头去了浴室。
等高里要洗好澡回到房间,杨逸和峰麒已经睡着了,峰麒就像一只小猫咪一样的整个团在杨逸的怀里,看起来睡的十分的舒服。
高里要爬到床上,侧着身看着杨逸,他真的很喜欢杨逸,因为杨逸是他的第一个朋友,而且杨逸还帮他找到了他的身边总是出现怪事的原因,所以高里要真的很喜欢杨逸这个朋友。
“好好吃哦!”峰麒吸了一下口水,说着梦话道。
高里要坐起来离杨逸近了一点之后又躺下,他突然有些羡慕峰麒,能够和杨逸抱在一起睡一定很温暖。
另一边蓬山上却是乱作了一团,花梨在通知了其他女仙峰麒被蚀带走之后就一直坐在地上伤心的哭着,她觉得这都是自己的错,要是她不提议带着峰麒去看惠州侯,那么就一定不会有事。
“花梨,你知道蚀是在哪个方向消失的吗?”智枝问道。
“是东面,在东面消失的。”
“东面啊,那可就糟了,之前延麒和泰麒的蚀都是在东面消失的,他们最后都是在黄海的另一边的蓬莱被找到的。”玉叶仙子满脸担忧的说道,因为麒麟到了蓬莱就很难找回来,上一次泰麒花了十年才找回蓬山,这次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找回峰麒了。
“去把庆国的景台辅和燕国的延台辅找来,趁着峰麒刚到蓬莱,麒麟的气还比较浓郁,让他们帮忙去寻找吧。”
景麒和延麒接到信鸟的消息都担心的不得了,要知道芳国的麒麟可才刚刚出生呢,要是去了蓬莱,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麒麟真不知道要怎么活下来。
“主上,请让我去蓬莱寻找峰麒吧!”景麒说道,麒麟刚出生的几年里都十分的脆弱,虽然听说峰麒已经收服了一个很小的使令,但是在蓬莱那个地方,倒处都存在着未知的危险,同样作为麒麟,景麒绝对不会希望峰麒出现危险。
“麒麟去了不是会变成胎果吗?泰麒不就是吗。”景王阳子问道,她之前听说了泰麒的事情,泰麒就是和他一样是卵果。
“那是因为泰麒还没有出生,可是现在峰麒已经出生两个多月了,化形的话就是四五岁的小孩子。而且听说峰麒是白色的麒麟,也就是说他的头发是白色,在蓬莱的话一定会被当作怪物吧,所以会很危险。”景麒说道。
“这样啊,那你去吧,一个小孩子在蓬莱的话确实很危险。”阳子说道,想到从前听到的关于拐卖人口的消息,阳子也有点担心,作为一国之王,她十分的理解麒麟对于一个国家的重要程度。
延麒这边也是请求了延王要去帮忙,延王尚隆也很乐意延麒去帮忙,因为燕国虽然是如今十二国里最好的国家之一,但是由于芳国、戴国、巧国有很多的难民涌入燕国,所以燕国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本来尚隆听说峰麒诞生觉得芳国马上就会好起来,没想到却发生这样的意外。
“六太,顺便去找找泰麒吧!”尚隆说道。
“好,我会让景台辅帮忙的。”六太点点头说道,当初尚隆和峰王骁宗是朋友,而因为泰麒和六太一样都是孩子的样子,所以六太和泰麒的关系其实也很好,这些年六太只要有机会去蓬莱,就会寻找泰麒的下落,但是却一直感觉不到泰麒的气。
☆、153十二国记(六)
第二天高里要的烧就完全好了,需要去上学了,可是要是他和杨逸一起去上学,峰麒就会没有人照顾,要是被在家里的高里樱子发现,那么就会很麻烦。没办法,杨逸只好把峰麒隐身了,又施了忽略咒,然后让他骑在自己的脖子上,带着一起去学校。
“哇,这些方方的东西是什么妖魔啊,跑的好快哟!”
“呀,那个串起来的是什么,看起来很好吃的!”
“啊,那个姐姐穿的好少啊,女仙们说女孩子是不能少穿衣服的。”
“咦,那些人和小久跟泰麒穿一样的衣服诶!”
峰麒绝对是一个好奇宝宝,从高里要家里出来之后,一路都在大惊小怪的惊呼,好像什么在他眼里都是很奇特的东西。不过事实上也应该是,毕竟峰麒穿着的衣服看起来就是古人的,而且他们还有仙人和国王,所以估计他确实是从古代来的。
“峰麒,我们马上就要到学校里,你要安静啊,不可以说话知道没有,就算要说话的话,就趴在哥哥身上说,好不好?”杨逸拍了拍峰麒的小屁股说道。
“嗯,峰麒会乖乖听话的。”峰麒说道,然后把下巴靠在了杨逸的脑袋上,开始安静的看着杨逸告诉他的学校。
第一节课三个人还算是安稳的上完了,除了峰麒在课上了一半的时候横着睡在了杨逸和高里要的腿上,导致两人都不能动弹这一点以外,这节课上的很平静。
不过在第二节课开始前两分钟,杨逸他们班的班主任却到了班级门口,然后板着脸让杨逸跟他一起去校长办公室。
“老师,请问是什么事?我并没有违反什么校规。”杨逸不解的问道。
“白鸟同学,只是一些小事而已,你还是快点过来吧,不然马上就要上课了。”班主任看了眼全都面带好奇的学生说道。
“好,请等一下。”杨逸只能答应。他装作整理衣服的样子,把峰麒放到了高里要的身上,小声的说道:“不用担心,我很快就回来。”
“嗯。”高里要点点头,抱紧了怀里的峰麒。
杨逸没想到在校长的办公室他竟然看到了白鸟璃久的那对父母,杨逸以为这对父母虽然不愿意他和他们脱离关系,但是应该也不至于为了白鸟璃久而把家丑外扬到学校里,不过现在看来他是想错了。
“请问校长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吗?”杨逸恭敬的问道。
“白鸟同学,你的父母告诉我说你要离家出走。我知道青春期的孩子总是容易冲动,可是你现在还是未成年人,一个人生活的话会很危险。”校长是一个秃顶的老头子,满脸慈祥的说道。
“这件事情是我经过深思熟虑的。校长先生,我是不会改变想法的。”杨逸语气坚定的说道。
“可是你现在还是未成年人,想要和家人脱离关系就一定要找到新的监护人,你能够找到吗?”校长皱了皱眉头问道。
校长虽然不是很管学生们的事情,但是百鸟家的两兄弟在学校十分的出名,所以他也是听说过的。做哥哥的笨拙又懦弱,几乎是班里人的笑柄,可是做弟弟的却聪明又耀眼,是学校的校草。两个孩子看着就知道天差地别,可以想象的到他们在家里过的是怎么样的。校长也有三个孩子,所以很清楚作为父母的必定会多疼爱自己的小的孩子,也会更疼爱聪明漂亮的孩子。所以校长一开始并不想管百鸟家的事情,但是想到白鸟璃久还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校长却不能放着不管。
“我可以找律师来做我的监护人,只要是知名的律师,应该完全没有问题。”杨逸回答道。
“璃久,难道律师会比爸爸妈妈来的好吗,而且你是哪里来的钱?”白鸟璃久的妈妈红着眼睛说道。
“是啊,从小到大从来没有收到一分压岁钱,靠着自己打工赚生活费的我倒底是哪里来的钱付律师费,您很好奇吗?”杨逸看了眼对方哭红的眼睛,心里觉得厌恶,整个家里最讨厌白鸟璃久的就是他迷信的母亲,现在却表现的很委屈,倒底是在干什么。可惜白鸟璃久没有看到,要是看到了一定会伤心透的吧。
“璃久,你是不是做什么不该做的事了?”白鸟璃久的父亲问道。
“这不关你的事情,从来除了责备以外就不会和我说话的您,现在又要骂我什么呢?”杨逸毫不留情的说道。
“你,现在就跟我们回去,你这个逆子!”白鸟璃久的父亲站起来怒喝道。
“我说过了我不会回去那个地方,你们既然从来没有把白鸟璃久当作家人,现在又来假惺惺的做什么。是不是觉得有一个脱离家庭关系的儿子很丢脸?那么,把自己的儿子当作瘟神,从来没有给过他家庭温暖的时候,你们怎么不会觉得丢脸?是啊,白鸟璃久是很愚蠢,可是他十岁时发烧快四十度的时候你们在什么地方,和白鸟璃曜去游乐园?白鸟璃久是很懦弱,可是他在被人指指点点,被人欺负的时候,你们在什么地方,和白鸟璃曜享受家庭时光?就因为白鸟璃久出生的时候你们厄运连连,所以就可以因为法师的一句瞎话把一个孩子当作是罪恶的化生吗?就算是养一条狗,养了十六年,也都会被当作家人对待的吧。白鸟璃久在你们的心里,有没有一条狗重要呢?没有吧!如果日本的法律允许杀掉刚出生不久的小孩子,或许白鸟璃久早就已经化成一捧泥土了,你们说是不是这样呢!”杨逸看着对面的男女,咄咄逼人的说道。
杨逸从小就没有亲生母亲,即使继母当时对他也很好,但是在没有被确定完全无法怀孕之前,倒底那个好是怎么样的,还是小孩子的杨逸其实是有感觉的。后来他父亲去世后,他和继母一开始生活的很幸苦,那个时候两个人才像是真正的母子一样开始相处。所以杨逸其实心里是很羡慕有完整家庭的人的,而对于那些明明有着完整家庭,却不懂得珍惜的人,杨逸十分的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