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深,你还有机车啊,好帅好帅。
  傅琛深拍了一把车身,猛地凑近贺澜星,漂亮的眼睛眨了眨问道:到底是我帅还是车帅。
  噗嗤,傅琛深,你好幼稚哦。怎么连一辆车的醋都要吃啊,当然是你帅了,你最帅。
  星星,上来,搂紧我的腰。
  两人带着头盔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听不清楚,贺澜星坐好向前死死搂着傅琛深的腰。脸贴在他宽厚的背脊上,有那么一瞬间脑子里好像突然闪过一些画面,又很快消失不见,就像是错觉一般。
  机车行驶过无人的小巷,贺澜星感觉轰鸣声都没自己的心跳声音大。太刺激了,明明傅琛深开的并不快,但是贺澜星还是心如擂鼓。开着机车一路向西,都没遇上什么人。偶尔能听见几声麻雀叽叽喳喳争吵的声音,以及看见突然窜出来的小猫。
  大约开了有十五分钟,车子在一处山顶上停下。
  山脚下是万家灯火,莹莹璀璨的光印照在贺澜星脸上,原本喧闹的城市就这样安静下来。长街上只有红橙蓝色的灯光,以及车子疾驰而过的光。
  傅琛深从背后把贺澜星抱在怀里,他的体温透过衣服慢慢传到贺澜星身上,像一个小暖炉一般。
  星星,你看见咱们家了吗?那边,屋顶闪闪发光的那个就是。
  傅琛深的房子在顶层,屋顶有一个露天大阳台,上面挂满了星星灯,在暗夜里发着耀眼的光芒。
  看见了,很漂亮。要把那个房子买下来吗?我也很喜欢。
  傅琛深抱着贺澜星的手不停用力,轻笑了一声道:不用,我租了十年。
  耳边的风呼啸而过,带着夜里特有的寒意。
  贺澜星拉着傅琛深的手慢慢悠悠在路上闲逛,趁着夜色欣赏沿途的风景。
  星星,你想看看会发光的花吗?很难得的,今天运气好的话可以看见。
  在哪呢。
  傅琛深捂住贺澜星的眼睛,带着他往前走,一直到一处高坡上停下。
  向下看。
  贺澜星发觉他们站在一块大石头上,脚下的石缝里闪着细碎的光。一簇一簇的花开在石壁上,有风吹过它们偏偏起舞,淅淅沥沥的声响像是在唱欢快的歌。
  好漂亮啊,它们有名字吗?
  傅琛深摇头,我不清楚,我是偶然间发现的,后来查了资料也没发现叫什么。就是很奇怪,天凉了才会开花。我自己给他起了一个名字,叫暗夜流光。
  暗夜流光。名字不错啊。此等美景果然还是要两个人看才有意思。傅琛深,你带别人来过吗?
  没有,自始至终就只有你。我想把我看见的能拿出手的最好的东西都给我最爱的星星。虽然我的星星什么都有了,可我还是忍不住想这么做。
  贺澜星飞快亲了一下傅琛深的唇,笑意盈盈道:谁说我什么都有了,在遇到你之前我分明还缺一个男朋友。傅琛深,我好像真的一直在等你出现。很奇怪,那天匆匆看了你一眼,我就再也放不开了。你都不知道,那天我发现自己穿书,是想着跟你毁约的,平白无故多了一个对象,好像不太能接受。但是一见你我就什么都忘了,这么好的人必须是我的。
  傅琛深心里被贺澜星满满当当填满了,他用极其喑哑的声音道:星星,谢谢你。
  两个一直等到远处缓缓有日出升起才回了家,回去的路上贺澜星听见傅琛深说:星星,要比昨天更爱我哦。
  嗯。
  贺澜星轻笑,他每一天都会比昨天更爱他。
  第37章 开三轮的是傅琛深?
  上午九点,在唐樘震惊的眼神里,贺澜星神情格外高傲冷酷目不斜视走进了办公室。
  唐樘特意向后看了几眼,一向跟贺澜星形影不离的傅琛深却不见了踪迹。要不是知道他家老板是下面的,还以为是傅琛深起不来了。
  老板,傅哥呢?
  傅哥?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你都叫上傅哥了,之前不还是傅琛深嘛。
  贺澜星自己都没注意到这话酸的都要倒牙了,他都没叫过傅琛深哥。不对呀,话说傅琛深几月生的来着。
  额,好的老板,傅琛深呢?
  你关心我男朋友去哪了干嘛,他是我男朋友。
  唐樘闭嘴了,他之前都没发现贺澜星占有欲这么强,问一嘴都不行了。
  他朋友找他有事。
  贺澜星正襟危坐,屁股下的软垫还算舒服,算傅琛深有良心,分开的第三十七分钟想他,想他。
  好不容易忙完工作一看已经是十一点半,手机里没有一条傅琛深的消息,电话也没有。
  哼,不称职。
  [星星:琛深,你还没忙完吗?中午要一起吃饭吗?]
  傅总,好像是你手机响了。
  傅琛深放下手里的文件,掏出手机脸上的神情一下就温柔起来。
  [男朋友:我还在忙,一会儿我去找你吧。我想你了。]
  [星星:嗷嗷,傅琛深,我也好想你啊。亲一亲,嘿嘿。]
  傅琛深手机音量调的很高,贺澜星的语音一放出来引得大家纷纷侧目。
  没听说傅总找对象了啊,听声音还这么好听。
  [男朋友:么。]
  [星星:收到收到,你先忙我一会儿联系你。]
  傅琛深淡定收回手机,敲了敲面前的桌子,都看我做什么,看文件。争取十二点之前弄完。
  大家也不敢耽搁,毕竟傅总还忙着跟对象约会去呢。
  老板,公司最近有几个剧本综艺都挺不错的,您要不要看看后面有没有傅琛深合适的。
  贺澜星接过文件看了几眼,大牌代言,大男主剧,还有一个是上一季火遍全国的综艺,都很不错。
  行,我回去了问问他,你先下班吧。对了,和平壹号是哪?
  贺澜星刚刚看傅琛深的定位是在和平壹号,他搜了一下好像还没这个地方。
  这个好像是一个建筑工地啊,老板你打听这个干嘛。
  贺澜星更迷惑了,傅琛深好好的去建筑工地干嘛呀。他摆摆手让唐樘先走了,自己则是去餐厅打了两份饭菜,去工地找傅琛深。
  [星星:我这来了几个资源都挺不错的,你先看看,我马上去找你。]
  傅琛深突然放下文件面色严肃的看向办公室的几人,神情凝重道:有安全帽吗?
  啊。
  负责跟傅琛深对接的老板懵了,眼睁睁看着傅琛深戴好安全帽出去了。
  贺澜星按照导航七扭八歪才找到和平壹号工地的大门,结果保安都没问他是干什么的就让进去了,看来这个地方的安保系统不合格啊。
  当然,贺澜星绝对想不到这一切他男朋友都安排好了。
  等贺澜星找到地方停好车,就被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吸引,顺着声音走过去就看见西装革履的傅琛深熟练地开着五征三轮。
  三轮车里装得满满当当,贺澜星凑近一看是一车水泥。车是自卸的,傅琛深开着车停到另一头卸了货,又突突突地开过来。
  贺澜星眼睛眨了好几下,才终于确定那个穿着高定西装开三轮的确实是他男朋友。之前要是有人说让自己朋友帮忙拉水泥,贺澜星是一个字都不信的,现在他信了。
  星星,你怎么来了,太热了来立马休息一会儿吧。
  傅琛深拉着明显还有些神情恍惚的贺澜星一路走到随意搭建的凉棚里,又给他开了一瓶矿泉水。
  琛深,你那个朋友呢,怎么没见到。他很缺投资吗?要不我给投一点。
  也省得他找自己的朋友当劳动力,说实在的,有点过于费朋友了。
  不用了,他今天不在现场,就一个副总在。之前也是玩笑话,他说工地开工让我帮忙的,没想到是真帮忙。而且之前我还借过钱给他,刚刚还给我分了红的。
  贺澜星看着手机收款里的二十万,陷入沉思,是不是自己给傅琛深的不够多,随便拍个戏也不止二十万吧。但是他又不好打击傅琛深的积极性,毕竟看着他挺开心的。
  挺好的,你忙完了吗?我给你带了点饭。
  傅总,你怎么在这啊?
  傅琛深:死亡视线盯。
  傅总?贺澜星说。
  来人也是个爽快人,直接笑呵呵道:我们老板说了见穿西装的不知道名字的就叫总,还不知道您是什么总呢。
  哦,叫我贺澜星就行。上午还有傅琛深的事吗?没事就让他先吃饭了。
  贺总好贺总好,你们吃饭,吃饭要紧,也没什么事。上午是拉水泥那个人临时请假了,才麻烦傅总,真是不好意思了。外面太热了,你们跟我进屋来吧。
  男人擦了擦几步路就出的汗,刚刚开会好好的,还得兼职演戏,上来第一句词就错了,嘤嘤嘤,好害怕哦。
  来来来,傅总您把安全帽给我吧,这个屋凉快,你们快吃饭。
  男人匆匆来又匆匆走,出门还不忘把门轻轻带上。
  快吃饭吧,我点的都是你爱吃的。
  谢谢星星,这么大老远还跑过来,身体还舒服吗?
  贺澜星坐下就不敢动弹了,面上还是保持微笑,没事啊,什么事都没有。
  可是我一上午没见你想抱着你吃,可以吗?
  傅琛深对贺澜星发起星星眼撒娇模式,贺澜星哪里顶得住。
  抱吧,抱吧。
  虽说傅琛深的腿并不是很软和,但是跟冷冰冰的凳子比起来要舒服的多。
  饭盒打开,热气腾腾的的饭菜冒着香气。傅琛深把里头的辣菜都挑出来吃了,给贺澜星剩的都是清淡的。
  我也想吃辣子鸡丁。
  贺澜星眼巴巴的看着碗里最后一块鸡丁,眼底的渴望都要流进餐盒里,吞咽口水的声音更是明显。
  傅琛深无奈叹气,只准吃一个。你现在不太适合吃辛辣的食物,等过几天我给你做。
  贺澜星用极其幽怨的目光看着傅琛深,肯定是吃一个啊,因为就剩一个了。
  辣子鸡丁的香气在味蕾里炸开,好吃到爆。贺澜星感动的就差眼泪汪汪了,连着三顿白粥他是真的腻了。
  就在傅琛深给贺澜星喂饭的空挡,屋子的大门突然被打开。
  贺澜星嘴里嚼着米饭,就那样愣在当场,这么突然,该不该嚼呢。
  不好意思打扰了,打扰了。
  贺澜星低头看着自己的姿势,好像有点那什么啊。受受的,跟他大猛攻的气势相差甚远,还有点引人遐思。
  啊啊啊,傅琛深,都怪你,你就应该快点喂我,就不会被人看见了。
  星星,我很见不得人吗?这么怕别人看见。还是你,害羞了。
  贺澜星夺过餐盒几口把米饭吃完,不是你见不得人,是咱们的姿势挺让人不好意思的,吃好了咱们先回家吧。
  不知道是不是贺澜星的错觉,总觉得那几个负责人在用一种慈祥又欣慰的目光目送他们,其中的复杂程度不亚于他看电影时影帝们表演的情况。
  溜了溜了。
  中午回到家里已经是接近两点,傅琛深立马钻进了厨房里给贺澜星做秋梨膏。
  锅里咕嘟咕嘟冒着气,贺澜星拿着几个文件进来。
  琛深,你看看这些你喜欢哪个,要是都喜欢就都要了。
  傅琛深一手拿着锅铲一手翻看文件,这都是顶级资源啊,给他有些浪费了。
  我一个都不要,星星留着看有没有其他更合适的吧。
  贺澜星突然戏瘾上来,沉着脸把文件扔在一旁的桌子上,踮起脚尖强硬地把傅琛深抵在壁橱上。
  傅琛深,现在我是你的金.主。给你资源就拿着,不要,我不许你说一个不字。我查过了,你现在卡里穷的就剩下三四百块钱,你宁愿开着五征三轮拉水泥都不要我的资源。傅琛深,你是在欲擒故纵的把戏挑战我的底线吗?
  别的不说,单单是贺澜星冷着的脸,以及周身的气质还挺有几分大佬模样的。
  傅琛深手里的锅铲都有些拿不稳,清了清嗓子在贺澜星耳边道:宝贝,我图你年轻貌美,不图你资源。
  什么,你竟然只喜欢年轻貌美,而不是有钱有权又貌美的我,哼,没眼光。看见了吗?签了这个你就一辈子不用愁了。
  傅琛深伸手先把火关了,然后接过贺澜星在手里不停摇晃的电磁炉说明书随手扔进垃圾桶里。看起来颇有几分我偏偏不接受你金钱腐蚀的模样。
  他的眼睛死死看向贺澜星,深情又宠溺,他说:贺澜星,我要亲你了。
  贺澜星这才把踮起来的脚放下,傅琛深掐着他的腰把他放在另一边的大理石台面上。抬着他的下巴深深吻下去。
  贺总,美色诱惑管用吗?傅琛深边吻边用气音跟贺澜星说话。
  贺澜星仰着头,被吻到气息不稳,手紧紧抓着傅琛深的衣服,手指都因为用力有些发白。他不停的喘着粗气,眼尾发红几乎要渗出眼泪来。
  好,好了。不来了。
  因为缺氧贺澜星的脸都微微发红,傅琛深挑起他的下巴,倨傲道:贺总,要包我就得拿你自己来换。
  没见过你这么嚣张的艺人。我这么年轻貌美,谁不喜欢,不包了。再说了,我老了你又不喜欢了,包你给我添堵嘛。
  贺澜星推开搂着他不放的傅琛深,抓起桌上的文件就要走,太可怕了,马蚤不过。
  腰被紧紧箍住,贺澜星明显感觉自己的耳垂被傅琛深含进了嘴里轻咬了一下,酥麻的感觉直冲天灵盖而去,身子都软了下来。
  星星,我爱的是你的灵魂,不管你长什么样子我都喜欢。就是几十年之后你成了没牙老头,我也喜欢。到时候我也很老很老了,你还喜欢我吗?
  喜欢的。
  就是你现在告诉我,你其实是没牙的老头我也喜欢。
  那天下午贺澜星还是没能按时去上班,傅琛深高兴起来就爱拉着他胡闹,一闹他就又起不来了。咳咳,虽说他也还挺享受的。
  可惜了一瓶秋梨膏,都没做成就被扔进了垃圾桶里,跟那份见证了傅琛深身价暴涨的电磁炉说明书一起,成了垃圾堆里最不起眼的小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