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他可真是从未陪着庄容赏过月。
  这时他又忆起了方才想问的话,低喃着出了声,那以前师兄这时候都在做什么?
  以前?庄容愣愣的应了一声,低眸想了一会儿还真想了起来,可他并未出声而是乖乖地摇了摇头。
  时若一见便知同自己心中猜想的一样,真是在自己的房门口坐了一夜,怕就怕连那后头的两百年也是这么坐着。
  意识到这儿,他觉得自己的心越发的疼了,自己以前到底有多混蛋才会让这么个傻子近乎五百年地坐在自己的屋门口。
  哪怕自己夜半出去瞧瞧,也不至于让他这么坐着。
  他搂着人抱坐在了自己的身上,瞧着庄容眼底的诧异,轻笑着道:那以后一直都陪着师兄赏月,你说好吗?
  阿若......庄容低低地唤了一声,片刻后才笑着点了点头,伸手搂上了他的颈项,又道:最喜欢阿若了。
  时若听着他又说起喜欢,心尖的疼意散去化为了甜腻,搂着人轻吻了吻才哄着道:有多喜欢,恩?
  好喜欢好喜欢,真的好喜欢,最喜欢的就是阿若了。庄容每说一声就笑得更甜一分,就好似要将这五百年不曾说出口的喜欢在此时传递一般,不断地念着。
  林中不再是方才的枝叶拂动声,渐渐染上了他带着笑的喜欢,每一声都是欢喜。
  时若被他的喜欢闹得红了脸,本也只是想闹着他玩,结果把自己给闹红了脸,下意识轻咳了一声。
  但轻咳之后又见这傻子还没有要停下的模样,下意识看了看四周,见并未有人才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一会儿让其他弟子听着了,看师兄你羞不羞。
  可是我真的喜欢阿若。庄容被喊停委屈的轻眨了眨眼,双手搂着又往他的怀中坐了些,道:真的喜欢。
  时若又哪里听不出他的喜欢,只不过被这么告白多少有些受不住罢了。
  所以在庄容又要出声说欢喜时扬眸吻了上去,探着舌尖缠上了他的香甜,同时将那即将溢出口的话全给压了回去,亲昵不已。
  也不知是不是动了情,轻抚着背脊的动作渐渐换了些方向转而抚上了他的腰间,片刻后才顺着衣摆入了里边,轻抚着属于他的人儿。
  也在这时,挂在腰间的魂玉染着花瓣快速落在了地面,随之一同落下去的还有那一袭云鹤青衫。
  暖风袭来拂过庄容白皙的后背,冷得他轻颤了片刻,凤眸忽闪着染上了晶莹剔透的光晕。
  时若注意到了他的轻颤笑着吻上了他的耳畔,随后又揽着他的后腰往怀中坐了些,道:怕吗?
  会被瞧见吗?庄容知晓这番话的意思,小心翼翼地瞧着四周,见桃林间寂静不已可却仍是有些担心。
  这地方是连接云中门的入口,虽说不会有什么人来,可也难保不会有同自己一样来赏月的,多少有些害怕。
  时若瞧出了他的害怕,扯着他的衣带便道:那不做全,恩?
  唔庄容低低地呢喃了一声,虽说仍是有些慌,可听着耳边的轻哄也就半推半就的应了。
  桃林中弥漫着浅浅地桃香,可很快便有莲香一同染了上去,只是片刻却又被暖风拂散了。
  乖,慢慢来。时若亲吻着他的颈项领着他缓慢而行,可也不知是不是染了情,话音里边带着一丝暗哑,极好听。
  以前大多都是他帮着庄容舒缓,今儿还是第一次哄着庄容来,果然这双漂亮软绵绵的手同自己想象的一样,令人垂涎欲滴。
  他动手又将庄容最后一身衣裳弃在了边上,捻着桃花放入了这人微启的口中,看着他含着桃花的娇气模样笑了起来。
  但也只笑了一会儿就缠着吻了上去,将他的舌尖连同桃花一块儿带入了自己的口中,低声道:真漂亮。
  阿若。庄容这会儿有些迷糊,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低低地念着他的名字。
  随着二人的此番胡闹,漫天的桃花缓缓而落,大多都顺着庄容漂亮的身子落在了他的指尖,随后又因着指尖下的痕迹染湿了花瓣,心动不已。
  谁在那儿!
  也在这时,询问声从不远处传来,片刻后更有脚步声缓缓而来。
  时若听到声音的瞬间皱了眉,同时也注意到庄容被惊吓的停了动作,漂亮的凤眸里边染着慌乱就这么盯着隐没在黑暗中的桃林。
  不悦庄容的思绪被别人绕走,于是他轻咬了咬这人微颤的喉结,哄着道:乖,别停。
  阿若有人来了。庄容害怕的低下了头,轻摇着头便要逃走。
  可他想逃时若又哪里舍得让他逃,于是自己按着他的手继续两人方才的事,感受着庄容带给他的欢喜。
  随着两人的动作,不远处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仿佛下一刻就能发现他们一般。
  唔。
  只听见一声浅浅地低喃传来,暖意很快便染在了青衫上,甚至还染在了庄容白皙漂亮的小腹上,瞧着便是动人。
  直到暖意散去时若才轻咬了咬庄容白皙的颈项,见这人被吓傻了,笑着道:师兄真听话。说着动手将散落在地面的衣物拂尘全数收入了储物袋中,这才抱着人飞身离开了原地。
  与此同时几个身着弟子服的弟子也到了朗月亭内,几人四下看了看并未发现任何人,只嗅着空气中残留的莲香皱了眉。
  让人逃了。
  居然在这儿做出荒唐之事,简直有辱师门!
  当真是不知羞耻!
  ......
  淅淅零零的说话声不断地传来,无一不是再说着方才的事。
  至于被骂作有辱师门的时若这会儿就落在不远处的桃树上,听着那几人的话轻挑了眉,自己不过就是同师兄双修而已,怎么还被冠上有辱师门的罪名了。
  这般想着,他低眸看向了怀中的人,见庄容一脸的担忧,笑着道:胆小鬼。
  第一百七十六章
  阿若。庄容低低地念了一声,接着又去看还在朗月亭内的人,见他们仍在原地搜寻着,下意识往时若的怀中倚了些。
  这也使得他手上残留的痕迹全染在了时若的衣衫上,把本就脏乱的衣裳染的越发脏了。
  时若也瞧见了,攥着他的手便放在了唇边亲吻着,师兄是怎么坐上仙师的位儿,胆子这么小。边说边将上头的痕迹卷到了口中,随后才又吻上了他的唇瓣,将那些痕迹全给带到了他的口中。
  阿若你别闹......庄容被这么缠绵着,有些慌乱的出了声。
  可又怕会被听着,降低了些音色。
  哦。时若应了他,只是亲吻却仍是未停下,反而还越发的深入将那卷在舌尖的痕迹都给推到了他的喉间,闹着他吃下去。
  庄容没辙也就只好乖乖地咽了下去,虽然真的很难吃,可早已经习惯顺从于时若的他却是半分推拒都没有。
  很快,这些痕迹全入了他的口,时若才满意的拉着人压在了树干上,轻哄着道:喜欢吗?说着又扶着他的双足挂在了自己的腰间,亲昵的同他嘶磨着。
  别闹了。庄容知晓他想做什么,可朗月亭边上还有人,自己若是出些声那儿就能听得清清楚楚,害怕的推拒着。
  可他越是推拒时若便越不舍得放过他,揽着人又抚了上去,轻舒缓了一会儿才道:师兄总是喜欢口是心非,之前说不喜欢我可结果喜欢的厉害,后头说不想试可心里却又极想,那现在说别闹其实就是想闹,要出些声让他们听听吗?
  阿若你别这样!庄容惊呼着出了声,而那音色中更是带上了暗哑,动听的厉害。
  时若一听就知晓他动、情了,笑着又吻上了他染着薄汗的喉间,彻底挑起了他的念头。
  阿若......低低地一声轻唤传来。
  什么声音!
  站在朗月亭内的弟子听着这么一声低喃四下看了看,其中一人还往两人所在的地方瞧了一眼,可前头是一片昏暗的桃林什么都瞧不见。
  只是他瞧不见,庄容却看到了弟子投来的目光,只以为自己是被看到了惊得面色通红一片,闹着想要从时若的身上下去。
  可他闹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浑身无力,就是连抬手都难根本就下不去,更何况那阵阵异样还在不断袭来,闹得他攥着时若的衣裳便哭了起来。
  时若见状轻挑了眉,知晓这是吓着他了,低笑着倚在了他的耳边哄着,胆子真小。
  他们瞧见了是不是?庄容哭哭啼啼的出了声,又道:我是不是很脏,阿若我是不是很脏。哭的越发厉害了。
  而这浅浅地哭声惹得时若很是心疼,伸手抚着他散落在耳畔的青丝,低声道:乖,方才我就用了隐身符,哪里看得到。
  他本就只是想吓吓庄容,谁曾想这人这般不经吓,明明一探就能知晓自己撕了隐身符,结果还傻乎乎的一点儿也不知道。
  这让他很是无奈,可无奈也毫无办法,人都被自己吓哭了也就只能哄着回来。
  隐身符?庄容也在这时醒转了些,可眼中的清泪却还是在不断落下,委屈着又道:他们没有瞧见吗?
  时若听闻真是被他的傻样给闹得一点办法都没有,伸手点了点他的额头,道:师兄的境界是假的吧,你探不出隐身符,恩?
  谁让阿若你故意吓我。庄容哭红着眼抱怨着,双足勾着时若的腰才又乖乖地倚在了他的身上。
  看着渐渐放松下来的人,时若低笑了一声这才继续替他舒缓着,不过你可别出声,我只撕了隐身符可没有用避音符,别自个儿漏了陷。
  那我们回去,好不好?庄容强忍着即将溢出口的清音低声说着,可异样绕的他根本就藏不住,轻抿着唇哭着又道:阿若好不好,好不好?
  时若听着他的求饶笑得越发深沉,可却仍是不打算应他的话,反而还胡闹的亲吻着他精致的锁骨,在上头留着浅浅地痕迹。
  不过他虽然这般闹着庄容,可余光却一直注意着朗月亭的方位,见几人在周围徘徊了一会儿离去了他才抱着人落在了桃树底下。
  他并未听从庄容的话回云鹤峰,而是搂着人躺在了地上,瞧着他微仰的颈项亲吻着低身坐了上去,边吻边哄着。
  注意到庄容被咬出牙印的薄唇,他心疼的吻了吻,才道:乖,他们都走了。
  阿若。庄容听着他的话恍惚的越发厉害,可他仍是不敢出声,因为他怕又是时若忽悠自己。
  这也使得他浑身都泛起了漂亮的红晕,眼前浮现出了一片白光,想要看清身前的人,可却只能看到那不断飘动的圆月,晃了他的神。
  胆小鬼。时若看着他不肯松口的模样知晓这是在害怕,低眸笑了起来,还真是一点也不惊吓。
  也在这时,朵朵花瓣随着他们的动作缓缓而落,全数落在了庄容的身上。
  甚至还有一片特别调皮的落在了他半阖着的凤眸上,就好似替代了他的眼,安静的瞧着。
  时若也瞧见了,可他并未动手拂去而是看着那些花瓣落在自家师兄漂亮的身子上,看着那头墨发间染上了花色。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一直寂静的林子传来了阵阵清音,里边还夹杂着浅浅地哭声,在林中缓缓而饶,久久不曾散去。
  再后头清音散去了,可却又传来了求饶声,娇气的很。
  阿若我好累,阿若。庄容哭着一个劲的求着饶,凤眸中的清泪快速落下染湿了墨发,连带着落在耳畔的指尖也一块儿染湿了。
  真的好累,累得他连呼吸都不会了。
  时若听闻瞧了瞧,见这人犹如一滩水一般飘在花瓣上,轻笑着道:可弟子不累,仙师真不经闹。
  阿若.......庄容听着他的话哭的越发厉害,又道:真的没了,已经没了,阿若不要了好不好,真的没了。边说边摇着头,显得很是可怜。
  没了?
  时若听着这番话愣了一会儿,随即低身靠在了他的身上,抚了抚被染湿的发丝,轻哄着道:真的没了?
  恩。庄容轻应着才堪堪抓回了些思绪,可仍是恍惚的厉害,以至于后头的话是半句说不出来,只能乖乖地倚在时若的肩头微喘着气。
  两人又玩闹了一会儿,直到暖意涌来才散去。
  时若看着怀中人疲惫的模样,轻吻了吻他微红的颈项,又道:师兄真的没了吗?说着微叹了一声气。
  也不知是不是今日月色极好亦或者是即将入筑基期,他这不过才几回有些没能尽兴。
  可庄容这样又不舍得继续下去,怕一会儿把人闹晕了,可就不好了。
  而他的一声叹气庄容当然也听了出来,尤其是腹部的暖意让他知道这人并未散去,抬眸道:阿若要不我用这儿......说着指了指自己还染着红晕的薄唇。
  傻子。时若一见轻咬了咬他的唇角,恼着道:以后别看那些禁书,该学的一样没记着,不该学的到是知晓的挺多。
  还以为这傻子是想到了什么,结果居然是这种,也不知是从哪本禁书上瞧来的,下回得把这本烧了。
  庄容这张小嘴儿当然是给自己尝香香,哪里是去做这种脏事,就是这傻子愿意自己都不舍得。
  这般想着,他低眸又吻了吻那带着莲香的小嘴儿,直闹得这人迷糊了才道:这儿是我的,就是师兄都不能支配,以后不准想这些,恩?
  哦。庄容并没有因为被恼着而害怕,反而还痴痴地笑了笑,像个小傻子一样。
  时若又闹了一会儿在庄容快晕过去前才放过了他,搂着人替他穿了衣裳后才躺在了桃树底下陪着一块儿浅眠着。
  这一觉两人昏昏沉沉的到了晨起才醒了过来,不过醒过来的只有时若,庄容却迷迷糊糊虚弱的厉害。
  时若本以为这人是还未睡够所以也就任由他继续躺着,结果到了午后这人还是昏昏沉沉的,这才让他担忧的探了脉。
  这不探还好一探愣了许久,怎么也没想到庄容这傻子半天昏沉,不是因为累着而是因为纵、欲过度,身子亏了。
  意识到这儿,他搂着人从床榻上抱了起来,低声唤着,师兄?师兄?
  恩?庄容听着轻唤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见时若就在眼前痴笑着伸手搂上了他的颈项,可全身的酸痛让他疲惫的皱了眉,最后乖乖地倚在了他的怀中又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