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信上也明明白白的指出了龙心一事,并且还将其完完整整的同龙母石山挂在了一起。
  可不觉得奇怪吗?
  唐水镇离龙母石山可是有数百里地,为何偏偏是龙母石山。
  等等!
  龙母石山!
  之前他便猜测祈人村村民口中那条白蛇兴许不是蛇而是龙,若方彦信上说源头就在龙母石山,那是不是说明那颗龙心就是那条白龙的!
  意识到这儿,他抬眸看向了东方柠,诧异地道:所以昨日你们瞧见的并不是什么白蛇而是白龙,对吗?
  没错。东方柠点了点头,又道:你能猜到那条白龙想必也知晓祈人村十五年前的事吧,村民们杀了一条蛇妖,可他们杀的不是蛇而是那条龙,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那条龙没有死反而还被囚、禁在山中,以她是妖为名来抓女子修炼邪术。
  你的意思是那人抓着女子来修炼邪术,可为何独独用女子修炼。时若低喃着出了声,只是下一刻却又好似想通了什么,诧异地道:莫非是采阴补阳这种邪门歪道!
  他被这个想法给震慑到了,从接到林家的信时想过了许多种可能,只是每一种猜测看着能挂上,可细看却又挂不上,让人很是疑惑。
  可此时依着东方柠的话,那这人应该就是在炼什么魔功,而那魔功正是以女子来采阴补阳修炼。
  若真是如此,那死在龙母石山上的人可绝不在少数,怕就怕不仅仅只有一个唐水镇和祈人村。
  而他的猜想东方柠也瞧了出来,他笑着点了点头,你猜的没有错,那人不仅仅抓了唐水镇和祈人村的人,还抓了其他地方的人,光从师兄信上记录的便不下十处了。
  当真?时若听闻沉下了眸。
  东方柠点了点头,只是下一刻他又想到了些事,疑惑地道:不过还有一个地方很奇怪,龙母石山上的人不仅仅抓女子他还抓其他的人,就是不知抓来做什么的,但可以确定应该同那些邪门歪道有关系。
  这个问题时若之前便想到了,从玉暖口中也曾听到过这么一个对于梁家人马的解释,是龙母石山上的人抓来修炼的。
  可此时又从方彦信上得知,那人抓了女子是为了修炼采阴补阳的魔功,那为何还要抓其他的人,还要炼什么吗?
  满是疑惑之下他低下了眸思虑着,可想了好一会儿也没能想出些什么来,只好暂时先放下了。
  龙母石山上的事随着他们二人的交谈渐渐明朗了起来,上头的人多年来杀了数不尽的人,若不除掉他怕只会令他越发壮大,到时才是真正的灾祸。
  只是这屋子里边的人不是伤就是残,还有一个昏迷未醒,别说是同人家斗了,能活着就不错了。
  意识到这儿,时若没再同东方柠继续说下去,低身准备抱着庄容去外头,将这地儿让给他们好好歇歇。
  不过他这手才碰着庄容的身子,这人便慢悠悠的醒来了,探着手搂上了他的颈项,低喃着道:说完了?
  没睡?时若听着他的话无奈地笑了笑。
  庄容乖乖地摇了摇头,接着才倚在了他的耳畔,低声道:阿若,你知道炼魂术需要什么吗?
  师兄的意思是?时若诧异的侧眸瞧去,见庄容扬眸浅笑着,瞬间便知是何意了,下意识捏了捏他白皙的面容,低声道:还学会卖关子了是不是。说着才抱着人起了身。
  做什么?庄容正想反驳可却被这么突然给抱了起来,慌乱之下忙搂上了他的颈项。
  时若见状笑着又将人往怀中搂了些,生怕会摔着他,这才道:让他们好好歇息,我去给他们煎药。
  这话才落他又起了坏心思,笑着道:对了,还有师兄那份,说起来师兄都两日没喝药了。
  庄容一听还有自己的份儿当即就垮下了脸,凤眸里边的忧色诧然涌现,委屈着道:我又没受伤,为何连我也要喝?
  对,你是没受伤,可你有病。时若说着低眸笑了起来。
  不仅仅有病,而且还病的不清。
  而这话落在庄容耳中轻轻皱了眉,不知为何总觉得是在骂自己,可他又反驳不了,因为自己还真是有病。
  最后也只能瞪着眼盯着时若,半天未接话。
  时若见状笑得越发高兴,伸手又捏了捏他微鼓起的脸颊,低声道:怎么,还说不得了?
  没有。庄容乖乖地摇了摇头,低眸倚在了他的颈窝处,又道:龙母石山上那条真的是白龙吗?话音中还带着一丝疑惑,显然有些不敢相信。
  可就是再如何不信,这事也都已经是板上钉钉,铁证了。
  时若可是记得那颗龙魂里边的赤金白龙,瞳孔与那囚、禁的白蛇一模一样,再者还有林小家中的话以及那一声龙吟,定然是不会有错。
  这让他也有些好奇了,若那些村民知道自己逼着害死的不是妖而是龙时,也不知他们会作何反应。
  会难过吗?会后悔吗?
  想来应该不会,他们只会寻借口,就连那些修士都是如此更何况凡人了。
  想了好一会儿他也不再说什么,抱着人出了门。
  也正是他们出门的瞬间,方才还昏迷不醒的玉暖有了动静,呢喃着便要醒来。
  第一百五十八章
  时若抱着自家傻师兄去了林家的厨房,这厨房看上去有些寒酸,只有一张灶台和一张桌子,竟是还没有云中门后厨一角大。
  不过他到是对这些不太在意,四下瞧了瞧见也没个地方坐,不得已也只好将庄容安置在了桌面。
  煎药之前他又搂着人哄了一会儿,道:师兄在这儿坐会儿,我去煎药,一会儿再走。说着才准备转身而去。
  只是他这还未转身就注意到后腰被勾住了,同时更有娇滴滴的轻唤声传来,夫君。
  浅浅地一声夫君可把时若的魂给唤走了,他猛地侧过了头,见庄容扬眸浅笑着,那双漂亮的凤眸里边还染着令人心动的水润,好似在勾、引着他一般。
  事实证明,他真的被勾、引到了,伸手掐住了他的下颌,低笑着道:师兄这是在勾、引我?哪儿学来的,恩?
  那你喜欢吗?庄容伸手搂上了他的颈项,又往他的怀中倚了些,道:夫君你要我吗?说着还低低地笑了笑,俨然一副做了坏事还得意的模样。
  这也使得时若光听着便忍不住笑了起来,轻轻捏了捏他微红的唇角,道:师兄真色,昨夜不是还喊着累嘛,怎么这会儿又要了,一点儿也不知道羞。
  他可是记得昨夜这人哭着喊累,可又不肯离开,若不是自己亲身体会恐怕都要以为是别人胡乱编纂的。
  结果这喊累的人不过是一夜居然又开始勾、引自己,这是全然忘了之前的事呀。
  庄容听着他的话面色微微红了起来,好半天后才像只小兔子一般钻到了他的颈窝处,低喃着道:我才没有,明明就是阿若在喊累。说着又往里边躲了一些,好似要在他的身上钻出洞来一般。
  这可把时若给折腾笑了,低眸贴着他的耳畔,用着只有两人才能听到声音,道:那帮着师兄一回?
  恩?庄容听闻愣了一会儿,可随着时若的指尖落下也有些清醒了,眸色底下染上了一抹失落。
  时若瞧见了,笑着吻了吻他微红的唇瓣,哄着道:听话,这会儿还是早晨而且还是在这儿,师兄想白、日、宣、淫、不成。
  又无人瞧见。庄容低喃着出了声,显然是不高兴了。
  而他的不高兴可把时若给吓得不清,伸手掐了掐他白皙的面颊,直到这人喊疼了才道:师兄什么时候脸皮这么厚了,这话你都说的出来。
  在他的印象中,庄容的面皮向来都是一戳就能破的那种薄,结果竟是说出了这么一番话,可把他给吓着了。
  不过庄容此时却像只小狗一样一个劲的吻着他的颈项,同时还胡乱的解着他的衣裳,让他很是无奈。
  没有办法最后也只好关了门顺着这人在桌边闹了一回,当暖意落入腹部时他不由得低喃出声,倚在桌面的指尖更是下意识蜷缩了起来,身子抑制不住的轻颤着。
  注意到身后的人不再胡闹了,他撑着身子准备起来。
  可才有动作却被庄容再次给按着趴了回去,满是疑惑地回眸看了过去,低声道:还没好吗?
  夫君,要不我们再行一回吧。庄容笑着低身倚在了他的背上,接着还讨好似的贴着他的耳朵,低声说着。
  时若听着这话瞥了他一眼,见他眼底还有未散去的清泪,一副委屈可怜的模样。
  可到底是委屈还是动了情,他那是知晓的清清楚楚。
  以前一直以为庄容是被自己给闹疼了才哭,结果发现这人疼也哭动、情也哭,就是为了让自己心疼。
  因为自己只要一心疼就是上天入地都会满足他,可见庄容现在是摸清了自己的心思,这眼泪都忽悠到自己身上来了。
  偏偏他又见不得庄容落泪,哪怕有时候他真的挺想看庄容哭兮兮的求着自己,可心底还是会抑制不住的心疼他。
  意识到这儿,他无奈的点了点头应了。
  这第二回 时若累的够呛,若不是趴在桌面上他都要以为自己快要摔倒了,偏偏后头那个是一点儿也不肯结束。
  屋中的声音不断地涌来,一点点掺食着他最后的理智,尤其是庄容唤着他夫君的勾人声,可闹得他连魂都散了。
  得,他现在还真是印证了昨日夜里的那番话,怕真是要死在上头了。
  终于在片刻后庄容低身倚在了他的身上,小心翼翼地亲了亲他染满薄汗的肩头,哭着道:夫君我舍不得你。说话间又有了想要继续的念头。
  时若哪里不懂,他无奈的侧过了头,伸手抚了抚庄容红润的面庞,轻哄着道:乖,我又跑不了,等夜里好不好,恩?
  可是......庄容低喃着出了声,凤眸底下的委屈也越发深了。
  他本是想再争取争取,可见时若好似真的很累也知晓是自己闹过了,乖乖地点了头才倚在了他的身上。
  很快,两人便没了话音,时若这厢被庄容压着趴在桌面上有些疲惫,歇了一会儿他才想着喊人起来。
  只是这话还未出就听到了耳边传来了浅浅地呼吸声,显然是没有想到庄容这吃饱高兴后居然睡了过去,无奈地扯了扯嘴角。
  侧眸又瞧了一会儿,见庄容乖巧的倚在自己耳边,轻唤着道:师兄?师兄?
  一连唤了几声可都没能将人唤醒,想来是真的累了,他对此可真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最后也只好自己去处理后头的事了。
  与此同时他还注意到一抹暖意顺着落在了自己的小腿上,下意识定在原地那是半天不曾动弹,眼底也渐渐染上了红晕,直到适应后才散去。
  那些是什么他清楚的很,庄容哭着闹着非得留在里边,真是闹的厉害。
  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他将睡迷糊了的庄容抱在怀中清理了一番,换了一身衣裳后才低眸吻了吻他微红的薄唇,师兄这么能闹,除了我还有谁会要你,是不是?说着还动手捏了捏他染着红晕的面庞,低笑了起来。
  阿若别闹,我好累啊。庄容迷迷糊糊的伸手挥开了他的动作,同时又往他的怀中倚了些,低喃着又道:阿若是我的,是我的,阿若,阿若。边说还边痴痴地笑着。
  时若听着话有些无奈,指尖缓缓落在了他纤细的颈项上,轻抚了片刻才道:是是是,是你的,你一个人的,傻子。
  许是他这番话哄到了庄容,不再一个人说梦话而是乖乖地睡了过去。
  只是他睡过去了,可却苦了时若。
  又是煎药又是抱着人哄,他也想过将人丢在边上,可看着庄容漂漂亮亮的脸蛋时又不舍得了。
  最后他也只好任劳任怨的抱着人煎药,最重要的是这具身子才被庄容闹过,累得他差点要断气。
  药煎好时已经是片刻后了,他正打算端去屋中,可一直留着照顾的东方柠却来了。
  他瞧了瞧时若接着又去看赖在怀中浅眠的庄容,疑惑地道:白君睡着了?
  恩?时若听到声音回过了头,见东方柠站在门边上轻应了一声,道:你来的正好,帮我将药都端过去吧。
  东方柠听着倒也没有多想,只是在进屋时瞧见了落在地上的外衫,下意识看向了庄容,见他的衣裳同之前的有些差异愣了神。
  但也只是愣了一会儿他就清醒了,嘴角染上了一抹苦笑,呢喃着道:你们方才......
  还没死心啊。时若听到他的话便知他想说什么,因为他也瞧见了庄容落在地上的那身外衫。
  那外衫方才被用来垫脚了,所以并未来得及收拾,不过明眼人多少还是能瞧出门道来,至少东方柠是瞧出来了。
  不过这让他有些想笑,东方柠竟然还没有对庄容死心,这是得多喜欢。
  东方柠听出了里边的意思,他低下了头好半天后才轻摇了摇,低声道:抱歉。说着才端走了桌面上的药碗,离开了厨房。
  看着人离去,时若冷笑了一声,接着才动手将外衫给处理掉了,这才抱着人回了屋中。
  不过才回屋他就发现之前昏迷不醒的玉暖这会儿也醒了,可因着伤势过重整个人显得很是憔悴。
  她也瞧见了两人入门,忙爬着要下床,眼底染满了慌乱。
  只是她这幅模样就是连起身都难更别提是下床了,才有动作就捂着胸口又躺了回去,面色也越发苍白。
  时若见状轻拧了眉,片刻后才冷声道:想死就滚外边去,别脏了这儿,左右也不过浪费了我两颗续命丹罢了。
  许是他这话重了,惹得边上毫无关系的东方柠都忍不住皱了眉,回眸道:你就不能好好同她说话,一个姑娘家哪里受得住。
  你受得住那你去送死呗。时若一听东方柠维护冷哼了一声,他可真是一点儿也不在意别人如何想自己,真想寻死的人难道会因为一句好话就能拦下吗?
  东方柠多少也听出了他的恼意,侧眸看了一眼玉暖终究是半句话也没有,只依着时若的吩咐去取药了。
  不过也不止是他一人不出声,就连方才还缠着时若的庄容也被吓得不敢出声了。
  方才说话时他就被惊醒了,本是想哄哄时若让他别生气,可下一刻就听到了堵东方柠的话真是被吓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