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手下一用力,猛地就将人攥了回来。
  啊!
  只听见一声惊呼,庄容在一阵天旋地转下猛地就摔在了床榻上,接着连回神都没有就被连人带被褥给拖到了时若的身下。
  惊慌之下他回过了头,见时若浅笑着过来,吓得就要起身逃离。
  可才有动作却被时若按着背脊扑在了被褥上,下一刻又察觉到后腰传来了重意,竟是起不来身。
  不仅仅起不来,更是被这突如其来的重量给闹得晃了神,胸膛处好似被什么压着让他有些喘不上气来,难受的皱了眉,薄唇轻抿着低吟出声。
  时若也听到了,知晓这人趴在床榻上又被自己坐着定然是难以呼吸,于是稍稍起了些身让他不至于太过难受,可落在他背脊上的手却仍是未收回而是抵在上头,又将人往床面压了一些。
  低眸时瞧见庄容微红的后颈,那儿还有薄汗溢了出来,漂亮的令他有了一抹醉意,好半天后他才笑着出了声:抓到了,你个小混混还是乖乖让弟子检查检查,若是没错定是会放了你,可若是错了......说着他又止住了话音没有在接下去了。
  趴在被褥上头的庄容虽然能够顺畅的呼吸,可时若就坐在自己的后腰,如此暧昧的动作多少让他有些迷糊,喘不上气。
  此时又听到时若说的话,总觉得后头的话定不是好话,于是侧眸用着委屈的话音道:若是错了要怎么样?
  错了啊。时若瞧着庄容如此委屈可怜的模样,笑着低下了身,唇瓣贴上了他白皙的耳畔,用着只有两人能听到的话道:若是错了,那就吃了你。说着还故意在庄容的耳边吹了一口气,暧昧不已。
  你!庄容当即就被惊到了,不仅仅是因为耳边那一抹热意更多的还是那一句吃了面色一下就红了,又道:师弟......你......你胡说什么!
  许是被惊到了,他连说话的声音都带上了颤音,断断续续也说不明白。
  吃....吃了?
  阿若要要要......
  他想着那句话面色红的越发厉害,就连露在外头的后背也随之一同红润了起来,漂亮的令人移不开眼。
  而如此漂亮的一幕时若也是瞧了个清楚,也不知怎得就是想要逗逗他。
  于是他伸手掐了掐庄容那好似要滴出水来的面容,浅笑着道:脸这么红,师兄是不是在想不该想的事,比如云雨,恩?
  他故意贴着庄容染满红晕的耳畔说着,每说一个字唇瓣就会碰到,就好似故意在亲吻一般,可把庄容给闹得恍惚了起来。
  待片刻之后,直到听到庄容因为自己的撩拨而传来低吟声时,他才笑着道:可惜弟子说的是如果错了就将你制成丹药吃了,可不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浅浅地笑声缓缓而来,庄容也被这么一阵笑声给惊醒了,他恍惚的出了声:丹药?显然有些回不过神来,明明方才在说吃了为何突然就成了丹药。
  不过在瞧见时若那肆意的笑意时,他突然就明白了那个吃了是指丹药吃了,而非自己心中那个云雨之中的吃了。
  猛地想通之后,他看着时若的目光染上了窘迫,面色更是红的越发厉害,薄唇轻启想要出声辩解,可他发现竟是半句话也说不出,就这么痴傻的看着。
  而他如此痴傻的模样,时若见了那是笑得越发高兴,眉宇微挑染满了笑意。
  又见这人傻乎乎地瞧着自己,伸着手就捏了捏他染满薄汗的鼻尖,低笑着道:师兄果然是想歪了呢,前两日仙子还问师兄是同何人有了云雨,现在看来不是同别人有了,而是师兄自己思、春了呀。
  浅笑的话音缓缓落下,本该是打趣的话可落在庄容耳中却成了耻笑,耻笑着他那令人作笑的念头,这让他连半句话都说不出了,浑身上下溢出了一抹冷意。
  时若原本还在笑着,可注意到庄容这呆滞的模样也渐渐止住了笑意,疑惑地又捏了捏他的鼻尖,道:怎么了,是害羞了吗?说着又笑了笑。
  可这笑才持续了片刻,他发现庄容仍是没有反应,顿时有些慌了,
  他伸手抚上了庄容的面容,才发现这脸烫的有些厉害,皱着眉道:怎么了,可是哪儿难受?说着便要起身。
  不过他这还未动作,庄容却是低下了头,散落在肩头的发丝也随着他的动作落在了床面上,可却仍是没有声音。
  师兄?时若一见急了,哪里还有方才打趣的模样,伸着手就扶着他的脸颊面向了自己。
  也正是这么一刹那,他只觉得心头一怔,片刻后更是疼了起来,蚀骨般的疼痛令他晃了神。
  就见庄容那双漂亮的凤眸中落满了无助,微红的眼角处还染着晶莹剔透的泪珠,好似随时都会落下去,显得格外美艳。
  可如此美艳的一幕落在时若眼里却都是痛心,他轻抚着指尖下的面庞,哑着声道:别哭,是弟子不好,弟子不该闹师兄,别哭好不好?
  他可真是有些后悔了,后悔自己不该这般胡闹,更不该将人给惹哭了。
  之前最想做的是把庄容欺负哭,可真当这人哭了却又不舍得了,那些眼泪就好似滚烫的岩浆一般落入心口,疼得他也难受了起来。
  我没有思、春,我只想......同你一人行事。
  庄容低声呢喃着,话音中暗藏着令人心疼的委屈,难受的他连面色都苍白了起来。
  一想到时若误会自己想同别人行事,一想到在时若眼里自己就是个不要脸可以同任何人发生关系的人,他便觉得自己好脏,脏的让他想要毁了自己。
  可这些心思时若却是半分也不知,他搂着人坐在了床面上,指尖轻轻地抚着他的颈项,才道:是弟子思、春了,是弟子,师兄也知道仙子说弟子看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所以是弟子思、春了,别哭好吗?
  他这会儿可真是恨不得将所有的错都揽在自己的身上,自家这个清清冷冷的师兄哪里会思、春,每一次不都是自己闹着缠着,哪里是自家师兄了。
  这般想着,他将人往怀中抱了一些,低声哄着。
  庄容听着时若的话越发难受了,双手搂上了他的颈项低眸倚在了他的怀中,用着染满哭腔的声音道:我没有同别人有过关系,从来都没有。
  第一百一十七章
  是是是,师兄当然是清清白白的,就算是别人想那也是想不得的,都是弟子不好,净说这些胡言惹师兄生气。时若搂着人无奈地哄着,指尖缓缓拂过他微乱的发丝,又道:还生气吗?说着低眸浅笑了起来。
  也不知为何,他明明就知道庄容的第一回 是给了自己,可亲耳从庄容口中听到竟会如此高兴,下意识低声哄着。
  直到怀中的人彻底被哄回来了,他才将人从怀中抱了出来,瞧着庄容眼尾处泛起的红晕,忍不住伸手抚了上去。
  庄容见状乖乖地闭上了眼,在注意到眼尾的异样散去后才又睁开了眼,见时若眼中带着一抹笑意也跟着轻笑了起来,俊美不已。
  此时的他哪里还有云中门仙师该有的模样,泛红的眼角还挂着清泪,一袭白衣因着方才的吵闹落在了腰间,漂亮的身形映入眼帘,上头还留着令人着迷的红痕。
  这些痕迹皆是白日里留下的,时若这会儿又瞧见了下意识抚了上去,仿佛是对待他心爱之物一般,细细地轻抚着。
  许是因为庄容的身子太过动人,他那会儿咬下去的时候又没个轻重,以至于这些痕迹红的厉害,好似随时都会滴血一般。
  他看了一会儿有些心疼了,眉间微皱抬起了头,才道:还疼吗?
  想来是疼的,他记得自己吻上去的时候庄容便喊了疼,可自己没有停下反而还吻的越发重,非得在上头留下痕迹才肯放过。
  此时他再去问疼不疼,怎么看都是多此一举,心尖也疼的越发厉害了。
  庄容看出了他眼中的心疼,轻笑着搂上了他的颈项,摇着头道:不疼。说着依偎在了他的怀中,眼底还带上了一抹倦意。
  困了?时若见状也知道应该是方才的胡闹给累着了,抚了抚他染了红痕的颈项,哄着道:弟子去取素生膏,等上了药膏再睡吧。说着便起了身。
  其实他有些不舍得这些痕迹,那一个个犹如血梅的痕迹,漂亮的让他想要一直留在庄容的身子上。
  可自己同庄容也不过就是师兄弟关系,留着怕是会让庄容难堪,所以还是上些药膏给去掉了才好。
  不过他才有动作,衣摆却被拉住了,低眸看向了怀中的人,疑惑地道:怎么了?
  师弟。庄容轻摇了摇头,接着又往他的怀中坐了一些,低喃着道:其实不疼,那素生膏出来时带的并不多,师弟就别浪费在这上头了。
  时若一听这话愣了一会儿,伸手轻戳了戳他微红的面庞,道:留着怕是会让师兄难堪,素生膏弟子带了几罐,别担心。低声解释着。
  没事的,又不是什么大问题,过两日就能消了,不碍事。庄容伸手又给按下了时若的动作,笑了笑后,道:对了,师弟方才不是说到石松的事吗?后头呢?故意岔开了话题。
  那痕迹是时若留给他的,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他都不舍得,一点也不舍得。
  这般想着,他看着时若的目光也渐渐化为了暖意,浅笑了起来。
  时若见了虽然有些疑惑,可见这人如此执着,又正巧合了自己心意,也就不再去拿什么素生膏了。
  他搂着人又躺了回去,替庄容掩了被褥后,才道:没什么,师兄闹了这么久也累了,还是明日再说吧。说着又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哄着。
  哦。庄容见他好似并不想提到石松的事也就不再去询问,而是乖乖地应了一声,低眸倚在了他的怀中。
  屋中很快便没了方才那般吵闹的声音,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只余下了屋外淅淅零零的雨声。
  也不知是不是方才真的玩累了,庄容低低的打了个哈切,低喃着道:师弟我睡啦。边说边往他怀中钻,直到彻底同时若亲昵相贴才停歇了。
  好。时若听闻忍不住低笑了一声,片刻后又道:睡吧,弟子在这儿守着。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庄容这才安心地睡了过去,嘴角微微扬着带上了一抹笑意。
  又过了一会儿,时若见他终于是睡过去了,才打算陪着一同睡会儿。
  可才刚闭眼却听到门外传来了细微的动静,沉闷的脚步声缓缓而来,隐约还能听到有清水落在地面。
  他听着外头的声音沉下了眸,那声音听着同第一回 的不大相似,可大约也知道应该是什么鬼魅,难道又是来试探?
  这时他想到了之前那只被庄容散去躯体的鬼魅,就是前来试探虚实,莫不是这只也是?
  可这也让他有些不解,就算自家师兄的修为境界较高,也不至于连着两回来试探才对。
  这东西究竟是想要什么?
  也在这时,原本还暖和的屋内快速被一道凉意取代,犹如跌落冰窖一般,冷得令人毛骨悚然。
  正是这抹凉意,蜷缩在怀中熟睡的庄容被冷的轻哆嗦了一下,低喃着便要醒来。
  时若见状搂着人又将被褥盖紧了一些,低声道:乖,没事。说着才起身看向了门边。
  屋中漆黑一片,可因着他自身的修为境界所以也是清楚地瞧清了门边的动静,就见一滩清水从门缝中涌了进来,染湿了地面。
  随着清水的流淌,地面结出了一层层冰霜花,至于屋中那突如其来降下来的寒意正是这抹清水带来的。
  他看着已经涌到桌边的清水,眉间微皱,冷哼出声:这么想探,那今日就让你探个够!说话间双指并合,对着不远处的云鹤布包轻轻一挥。
  就见一道光晕自布包内翻涌而出,片刻间化为了数千道银丝。
  银丝汇聚出现了一道暗色虚影,缓缓落在了那一滩清水之上。
  虚影站定后低下了眸,只冷冷看了一眼到脚边的清水,手中剑快速挥出,强烈的剑气涌现直接斩断了源源不断涌入屋中的清水。
  啊!
  与此同时,惨叫声猛地传来,可那虚影就仿佛什么都未听到一般,举剑再次挥去,这回竟是隔着屋门散去了门外痛苦嘶喊的鬼魅。
  惨叫声也在瞬间戛然而止,跟着一同消散的还有方才那道虚影,化为了银丝入了云鹤布包中。
  屋里头再次陷入了寂静,静得仿佛方才发生的一切不过就是一场梦而已。
  瞧着没了动静的屋门,时若低眸冷哼了一声,心底的郁气也稍稍散去了一些,才道:不自量力的东西,上回已经给了教训,竟然还敢送上门来。
  他的话才落,屋外又出现了声音,这回却是匆匆离开的脚步声,听着不像是鬼魅倒像是活人。
  其实这回他会动手灭了这只鬼魅,不仅仅是因为它不自量力的跟来了,更多的还是因为方才离去的人。
  不管是鬼魅亦或者是东方家的两人,既然都这么想探虚实,那就让他们瞧个清楚。
  三番两次寻上门已经让他心情极其不悦,这回竟然还敢入屋中来,可真真是有些被气着。
  相较于他的冷眼不悦,睡在边上的庄容却是小心翼翼地睁开了眼,他瞧了瞧又忙闭上了眼。
  其实方才他就醒了,本是想自己动手散去外头的鬼魅。
  可谁曾想他还未来得及动手,到是时若自己先动手了,而且看这模样还是生气了,吓得他那是连动都不敢动,就连话都不敢说了。
  只是又怕自己会露馅,思来想去了一会儿,他才装着自己被吵醒的模样,低喃着道:师弟?
  恩?时若听到声音低下了头,见庄容迷迷糊糊才睡醒的模样,知晓这是被吵醒了。
  这让他心底的不悦越发深了,真是恨不得将那只鬼魅抓出来再杀一回。
  可都已经死了他也是没有办法,只得按下了自己心中的不悦,轻应着道:醒了?
  师弟在同何人说话?庄容低低地询问着,权当自己是因为听到了说话声才被吵醒。
  他可不敢说自己在鬼魅出现时便醒了,更不敢说自己瞧见了那抹虚影,只佯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乖顺的厉害。
  也不知是不是他装的太像还是时若对他真的毫无戒心,竟是信了他的话,笑着道:没有啊,师兄一定是睡迷糊了,这会儿哪里有人来,睡吧。说着才低下了身。
  哦。庄容乖乖应了一声,在时若低身而来时伸手搂上了他的颈项,顺从的依偎在了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