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曜:要不要喝点饮料?
  康遥:有完没完?话真多。
  徐曜被堵了下,哪里还有一开始出门时独断的样子,路上时间还长,他索性直接问康遥道:你是不是觉得没意思?
  康遥闻言看他一眼,并没有说话。
  徐曜又道:那你有什么想做的吗?
  康遥这时方发笑:考试跟老师要答案,作弊是不是?
  这话说的,实在很难接,徐曜只能靠自己寻找答案,他的眼睛盯着路面,忽地问道:你要摸摸我的胸大肌吗?
  康遥:
  徐曜迟疑道:如果能让你开心点。
  康遥:
  康遥侧过头用手撑住下巴,忍了又忍,还是哈哈哈哈地笑出声来。
  之后一路上几个小时,康遥并没有抱怨。面对邀请,他向来不会轻易拒绝,尤其是这样充满诱惑的邀请,如果不接受真是太可惜了。
  等到了H市最大的滑雪场,已经中午了。
  徐曜和康遥在提前订好的餐厅里吃了午饭,下午便去确认预约,到更衣室里换好了滑雪服。
  康遥什么颜色都喜欢,滑雪服选了件彩色的,徐曜一身黑色,两人都选了双板。
  进了滑雪场,人并不多,除了是工作日的缘故,也因为这边属于富人场,花钱就能买到空间。
  徐曜和康遥在一旁热了会儿身,到了此刻,康遥的脸上才露出了一些兴奋感,有了些出来玩的感觉。
  空气比较冷,踩在雪面上,会发出咯吱咯吱在别处听不到的响声,风在脸颊上刮过,两个人一张嘴都冒着白色的雾气。
  徐曜问:会吗?
  康遥道:你会吗?
  徐曜极限运动不行,滑雪技术倒是不错,他点头,道:练过两次。
  康遥看着他,目光狡黠道:那你追我吧,看看谁快。
  放下这话,康遥一个前冲,自高坡滑下,彩色的滑雪服好似一道流虹,一滑就是几十米。
  徐曜看了他一会儿,慢了半拍才滑下去。他滑雪的姿势非常标准,虽然有很长时间没练,但一上手,臃肿的滑雪服也藏不住那种与生俱来比常人强的轻松感。
  两人一起滑了一阵,徐曜并没有超过康遥,两人保持着一两米的距离,飞过了两个斜坡。
  那种飞速滑行的感觉实在是畅快,好似什么烦恼都被风吹走了,徐曜忍不住道:遥遥。
  康遥不回头,开口喊:啊!
  徐曜不想他冲得太猛,再次唤道:遥遥!
  康遥开口高声喊道:芜湖!
  虽是鸡同鸭讲,徐曜并没有被理睬,可滑了一阵,一同疯玩的感觉实在让人觉得开心。
  徐曜笑了起来,认命地跟在康遥身后,两个人追逐了好一会儿,最终一直滑到了最下方。
  他们滑得太远,靠自己的脚轻易走不回去,最终不得不选择了坐缆车回程。等上了车厢之后,两人累得呼吸都有些喘。
  喘是喘,可徐曜带着笑容,竟有些想不起自己到底有多久没有这么欢喜过,分手以后,这还是第一次。
  徐曜呼出一口气道:你以前滑得多吗?
  康遥回道:就那样。
  徐曜道:滑雪,跳伞,潜水,学术,电脑,你好像什么都会。
  康遥反问道:你才知道?
  这似是一句讽刺,但徐曜并没有否认,他侧头看着康遥的眼睛道:是啊,我才知道。
  说着,徐曜又自言自语一般道:我觉得你似乎是完美的。
  康遥道:去掉似乎。
  可以,不愧是康遥。徐曜又笑了下,转而问道:冷吗?我给你暖手?
  康遥笑道:用什么暖?你的胸大肌吗?
  结束了滑雪之旅,下山的时候,康遥的心情远比出发的时候要好很多,徐曜心里有了底,却没有就此松懈下来。
  滑雪固然重要,可他头脑很清醒,深知最重要的还是今天晚上。
  从山上下来已经是傍晚,徐曜不打算连夜开车回C市,早就已经提前订好了酒店。他带着康遥去前台,和前台服务人员确定了高级套房的订单。
  服务人员道:一间豪华大床房?
  徐曜有些心跳加速,应道:嗯。
  服务人员继续低头确认,便是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康遥忽然哼笑一声,开口道:再加一间,我也要豪华大床。
  都是男人,有什么话不必说得太明白,徐曜怔住,眼巴巴地看着康遥,几乎有话要从眼睛里面冒出来。
  康遥却是冷酷无情,瞪他道:这么看着我干嘛?胸大肌这回也不好使。
  徐曜一阵沉默,好半天才问:那腹肌呢?
  康遥冷漠道:腹肌也不好使。
  如果不能住在一起,那徐曜重新追求康遥的行动极大可能就要夭折了,他拉住康遥,商量道:遥遥我只是想和你多说说话,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我保证。
  徐曜自觉是在用他的承诺让康遥放心,不想康遥闻言却好似受到了侮辱,十分诧异:和我躺在一起你竟然什么都不做?你还能不能行了?
  徐曜哑口无言,一张帅脸又黑又垮。
  康遥就喜欢看他那副吃瘪的样子,徐曜越难受他越不松口,不过他其实倒也没打算真分开住,只是本性如此,非吊着徐曜玩不可。
  康遥故意不说话,眼见着徐曜头越来越低快不行了才准备张嘴开恩。
  不想就在他开口之前,手腕上忽然传来了咔嚓一声。
  康遥低头,惊讶地看见徐曜将一副眼熟的加绒手铐扣在了他的手腕上,而另一端,正连在徐曜的手腕上。
  一瞬间,康遥烟瘾都快犯了,他忍着没动,问道:钥匙呢?
  徐曜绷着脸:我吃了。
  第76章 我装的
  在前台服务人员想看又不敢多看的眼神之中,康遥和徐曜最终成功只开了一间房。
  拿了房卡去房间的路上,奇妙的手铐情缘引起了服务生一路围观。
  康遥的脸色没变,徐曜这个主动祭出手铐的人倒是有些抹不开情面,不好意思到视线都不知道应该往哪里放。
  旁人还好,看也看不了多久,真正叫人扛不住的还是身边的康遥。
  从看见手铐开始,康遥看徐曜的眼神就好像有钩子在钩他,直勾勾的,看得人后背一阵一阵地激灵。
  好不容易到了房间,徐曜关上门,刚一转头就看见康遥把鞋子踢得东倒西歪。
  徐大总裁受不住这个,弯下腰去,没等碰到,就被康遥扬起手臂往上抬,一把拽了起来。
  徐曜为难道,遥遥。
  康遥没有在使坏的自觉,只笑着道:你把手铐解开,想捡随时去捡。
  徐曜没什么太多的心思,拿出手铐也是下下之策,闻言微顿。
  康遥嘲笑他道:怎么,真把钥匙吃了?
  说吃了只是玩笑话,当然不可能是真的,徐曜小心询问道:我解开你会不会走?
  康遥发笑,瞥他道:我往哪儿走?我不用住酒店?
  听这话,康遥想来应该不会一被解开就立刻转身离去,徐曜放下心来,去摸自己的西服口袋。
  他之前明明把手铐和钥匙都放在了衣兜里,之前摸到了手铐,不想这会儿却怎么也摸不到钥匙。
  徐曜心中一惊,低下头摸了又摸,甚至拉开衣兜专门看了一眼,还是没有瞧见钥匙的影子。
  怎么回事?没了!
  钥匙没了!
  徐曜怔住,完全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转折。康遥看着他的脸色,疑惑问道:找不到了?
  徐曜答不上话。
  康遥完全不相信:你故意的吧?
  不是,真的不是。
  徐曜只是想和康遥住一个房间,当真没有康遥那么多花花肠子,奈何此刻钥匙确实找不到,他反驳不了,甚至连钥匙有可能丢到哪里都想不出来。
  怎么会丢了呢!
  这可怎么办?
  徐曜决定道:我出去找。
  他说着便想向外走,另一端的康遥却原地不动。
  康遥有点嫌弃道:你想找自己找,别带着我一起,你不累我还累。
  话是这么说,可两个人现在被拴在一起,哪里能分开。徐曜无计可施,只能和康遥一起坐下来。
  他们两人暂时分不开,坐的是同一张床,软软的床垫凹陷下去,更让他们两个人不自觉挨得有些近。
  徐曜本该暗自开心,奈何丢了钥匙实在是意想不到,他有些尴尬,两人一时间都闭口不言。
  过了稍许工夫,还是康遥啧啧两声,解开了用来挡风的衣服,他单手行动不方便,脱了一半又叫徐曜帮忙。
  拽一下。
  徐曜乖乖上手,用了点暴力手段,这才将成功帮康遥脱下外套放到一边。
  再回头,便看见康遥穿着衬衫,戴着银色项链的脖子在滑雪服的反衬下显得又白又细。
  康遥对他的吸引力没有一刻消失过,徐曜看得分神,下意识移开了视线。
  可刚转过头,康遥又拽着他起身,一路到了窗边。
  哗啦一声,康遥拉上了窗帘,布料隔绝了外面的夜景,使得周遭忽然多了种只剩康遥和徐曜两人的私密感。
  徐曜还没有从康遥的脖子上缓过神,缓缓问道:你拉窗帘干什么?
  康遥像看笨狗一样看他:徐总,天黑了,你不睡觉吗?
  睡觉还是要睡的,可现在这样,要怎么睡?
  徐曜倒也不是没有想过趁着两个人在一个房间里的机会拉近距离,尽量往一张床上发展,但像这样做什么都不太方便,还是直接打破了他所有的预想。
  他真的好想痛骂这个该死的钥匙。
  徐曜一时没说话,康遥的动作却不停,他拉着徐曜一路去了卫生间,完全不顾徐曜在场,洒脱又随意地解开了他的衬衫纽扣。
  衬衫里面什么都没穿,一掀开便能看到皮肤,还有那对修饰着嫣红颜色的装饰品。
  徐曜看了个正着,即便马上低头还是不受控制地将那匆匆一瞥深深刻在了脑子里。
  他当即慌乱道:遥遥。
  康遥并不理他,脱掉了衬衫堆在徐曜那头便打开花洒,问:你洗吗?
  徐曜:
  康遥:就知道你事多,那我先洗了。
  水汽里的热量很快蒸腾而出,快到让徐曜分不清热量来自哪里。
  他并没有追着去看康遥,却因为手铐根本离不开康遥半步,只能站着不动,被迫伸进去半只手臂方便康遥在浴室里活动。
  很快,他的袖子被水溅湿了,他却根本没有心思顾及。
  康遥随心所欲旁若无人的行动没有给他任何的适应时间,哪怕徐曜知道康遥多半是存心使坏折磨他,偏偏还是无法冷静。
  一开始,徐曜还试图用晚上吃什么这类问话来转移一下注意力,可等康遥把内裤丢出来后,他便完全没有心思再去说话了。
  落在身体上淅淅沥沥的水声比什么直白的挑逗都更能引人遐想。
  徐曜即便是在热恋之时都逃不开这种诱惑,在已经和康遥分手很久的现在更是很难做到心无邪念。
  若是问什么叫作茧自缚自讨苦吃,恐怕再没有比现在更贴切的解释。
  徐曜心脏乱跳,不过过了十多分钟,对他而言却像是一天一年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终于,康遥关掉了花洒,叫徐曜道:浴巾。
  徐曜回过神来,单手开了橱柜去拿。
  里面一共两条,徐曜没给自己留,一条避开视线递给康遥,另一条则在康遥围好浴巾后用来给康遥擦腿。
  这种时候,并不需要康遥去特意吩咐,两个人早就有了习以为常的相处方式。
  徐曜主动地蹲了下去,任由康遥抬起腿踩上他的膝盖。
  本是这样擦完即可,可就在徐曜给康遥擦拭水珠时,康遥的脚忽然一寸一寸向里摩擦,踩到了徐曜的大腿上。
  徐曜的肌肉紧绷,停住了动作。
  他停了,康遥却不停,依然乱动,直至终点。
  徐曜猛地按住了康遥的腿,道:康遥。
  康遥笑了一声,应道:怎么?
  周遭的水汽无端叫人觉得呼吸不畅,这一刹那,徐曜的呼吸声从几不可闻到逐渐加重,理智几乎要瞬间消失不见。
  他仍坚持着没动,只用力握住康遥的腿,道:别逗我。
  康遥发笑,徐曜则是声音干涩,浑身上下的肌肉都在紧绷着。
  徐曜艰难道:你知道我忍不住。
  两人的姿势绝对称不上好看,甚至有些奇奇怪怪,徐曜跪在地上,眼睛都泛红了。
  然而即便如此,康遥仍不知道见好就收,他嘲笑道:可不是我叫你忍的,是你自己说的什么都不做。
  徐曜:
  康遥道:你还保证了。
  进门之前的话,徐曜都是认真的,可再认真的人在康遥的操作面前都会溃不成军,乃至失忆。
  徐曜忍无可忍,低头一口咬在了康遥的腿上。
  康遥嘶一声,没骂人,反倒笑了。在他笑时,徐曜也起了身,单手托住了康遥的腰,几步将他按在了床上。
  手铐的限制实在是有些大,两人的左右手只能十指相扣。
  徐曜另一只手撑着床,因为忍了太久,几乎有些疼痛。
  他皱眉问康遥道:我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