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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百零一章 流年不利犯太岁
  谢金心里也将那个逃跑的家伙,早就骂了无数遍,他没想到自己一上岸就会以这种方式,被人给逮住。
  大量维持秩序的官兵涌了过来,整肃着码头上的秩序,而谢金等人,也不得不要这些人押送了码头上的屋子里,无数人看着这些人将他们带到哪里去,却是没有一人为之发生。
  上船的移民们的队伍,在官兵们的整肃开始回复了正常,惊魂未定移民们,嘀咕了几句,转眼就忘记了这个小小的插曲,比起关心人家的事情来,他们更关心自己的事情。
  “你们是什么人?”
  谢金被带到一个番人女子面前,他心里微微一喜,大明水师里,可是没有番人女子,那么说起来,自己并不是落到了水师的手里。
  番人女子好奇的打量着他,谢金是被单独带进来的,在屋子里他还能听见那几个荷兰人的惨叫声,毫无意义,那个逃跑的家伙临走时候的一枪,已经触怒了这些家伙,此刻这些家伙正在动用私刑,在修理着那些荷兰人。
  番人女子没说话,谢金以为对方听不懂自己的言语,换了几种语言,重复了一下自己的问题。
  “你不用管我是谁,而是要问问,你自己是谁?”
  番人女子淡淡的开口了:“众目睽睽之下,袭击朝廷官兵,光是这个罪行,扣你个造反的帽子,也不算是冤枉了你!”
  “小人谢金,泉州城里一个普普通通的商人而已,袭击官兵,只不过是小人临时招募的几个番人,这位大人,你不去追查那些番人,却是一口咬定是我所为,码头上那么多人都看到了,这可说不过去!”
  “继续说!”
  席琳娜拿起桌上的一个果子,嚼了起来:“我最喜欢听说书先生说书了,他们的故事编的可好听了,我看你很有说书人的意思嘛,反正即使你不说,跟着你的那些人也会说出来的!”
  屋子外面的惨叫声,此刻已经变成了有气无力的闷哼声,不知道是被打的荷兰人是没力气叫嚷了,还是被人用东西堵住了嘴边,不过,越是没声音,越是有些渗人。
  他犹豫着,明显这个女人对盘问他没多大的兴趣,甚至不在乎他的目的,这让他简直是后悔莫及,自己珍惜人被查,肯定是因为荷兰人的那番恶鬼相貌太打眼了,若是只是自己一个人上岸,将荷兰人留在船上,应该就没有这么一回事情了。
  不过这也不可能,荷兰人对他可没有相信到可以让他独自行动而不加监管的地步。
  “你若是不说,等到他们问出来的时候,你再说可就迟了!”席琳娜满不在乎的看着这个家伙:“东番那边垦殖,肯定是不少地方需要苦力干活的,我看你体格不错,干个三两年估计也不会死!”
  “我说!”
  谢金吓了一跳,他就是监管东番土著在淡水筑城的人,岂能不知道在东番那地方做苦工,几乎就是慢性死亡,而外面明显在逼供荷兰人,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不觉得那些荷兰人为了他能抗住这些官兵的酷刑。
  “嗯,既然打算说了,就被撒谎,不然被发现了会更惨!”席琳娜笑了起来,跟荷兰人混在一起的大明人会是什么好东西,若是真是有血性气节的大明人,压根就不会如此。
  “小人叫谢金,是从东番淡水来,来月港是因为码头上的那支船队,前些日子也到过淡水,荷兰人一直弄不清这支船队的来路,所以派人来打探,小人前年在海上行商,遭遇到荷兰人的战船,因为小人识字,勉强会一些算数之法,所有侥幸在荷兰人手里活了下来,这一次到月港来,也是被荷兰人逼迫而来!”
  谢金还真干脆,既然打算说,还真一点都不保留的说了出来,只是言语当中,将自己的身世说的可怜无奈一些,反正那些荷兰人开口,大致情况也是如此的。
  “从淡水而来!”席琳娜眼睛一亮,听到手下士兵报告,发现并抓了几个行迹可疑的荷兰人,她没当一回事,只是听到在这几个荷兰人中有人对他的人开枪并逃跑,他才觉得有点意思。
  但是,她可没想到抓到了从东番淡水来大明打探的荷兰探子。
  从外面叫来书吏,她开始正式盘问起这谢金来,荷兰人的具体情报,那是再多都不嫌多的,她正愁对荷兰人的实力不够了解呢!
  询问足足持续了一个多时辰,觉得自己说的差不多了的谢金,见到对方脸色越来越缓和,才试探的问道。
  “这位大人,我这算那是戴罪立功了吧!应该可以从轻发落的哦!”
  “是不是戴罪立功你说了不算,而且,你说的这些东西,是真是假,我也说了不算!”席琳娜一边看着纸上的东西:“回头会送你到我们海外抚慰使司衙门里去,有人会验证你的口供的真伪,也不怕告诉你,荷兰人侵占我大明疆土这事情,朝廷不是不管,是没时间搭理他们,如今这事情我们抚慰使大人上心了,荷兰人就等着吃苦头吧,死在我们手下的荷兰人,也是上百了,不在乎多一个,也不在乎少你一个!”
  “是是是,我一定戴罪立功,争取一个从轻发落!”谢金连连点头,他连这个番人女子是什么名字,什么职司都不知道,但是他唯一确定的是,这个番人女子,是真的可以决定他的命运的的人。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晚上他登上了那一艘巨大的海船,尽管他是作为一个犯人,被推推搡搡的送上这艘船的,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看到盘问他的这个番人女子,所到之处,船上的官兵一个都是恭敬有加。
  “这女人一口这么流利的大明话,还一口一个咱们朝廷!”他被关押在小黑屋了,忍不住胡思乱想,“莫不是这女人是色目人,根本不是番人,要是这样,倒是说的通了,不过,什么事情,大明的衙门,女人也可以做官了,我这一上岸就遇见这种女人,怕是犯了太岁,这才流年不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