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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八十一章 求锤得锤 记恨在心
  天快黑的时候,徐维志和萧乾,施施然进了张家。
  这是锦衣卫办案,才有这样的优待,若是其他人做下这样的事情,又没有拿的过去的证据,这不管是镇守府还是魏国公府,直接就出手干预了,所以,不得不说,这地方官员,勋贵,和宫里来人这样互相的牵制,非常有效,尽管这种有效,在很多的时候,会变成推诿,耽误一些事情。
  张家到底都是兵马司和锦衣卫的兵丁戒备着,两人走了进去,张靖中居然也跟了进来,他什么都没说,但是,既然是萧乾和徐维志都没表示他不能进来,他就当是对方默许了。
  反正文官们和锦衣卫从来就不是很和谐的,撕破脸也不是这一回两回了,他已经直言这张家算是他的亲族,其他的,他还有什么好避讳的呢。
  过了今晚,他张靖中和张旭一家所有的关系,都会被锦衣卫查个底儿掉天,与其担心后面的事情,还不是现在就咬死自己所见,将锦衣卫滥用职权的名头落在实处。
  这样的话,锦衣卫理亏至于,再来对付他一堂堂的朝廷大员,那就不是针对他第一个人的事情,而是针对整个文官集团了。
  “先看物证!”
  萧乾淡淡的说道,有人将一叠叠的账本抱了过来,其中有些账本被单独拎了出来,几个时辰之间,锦衣卫的人再有本事,也无法证据确凿的将账本里没一笔记载都弄清楚,只是有可疑的地方的账本,全部都挑了来。
  “就这些么,这些可不算什么证据!”张靖中嘿嘿的冷笑着,不屑一顾。
  “那这些呢!!”
  十余张劲弩,两副铁甲,还有几支火铳,被搬了出来,这些东西,无一不是朝廷禁令民间严禁持有的东西,尤其是火器,这民间私藏火器,直接就是流放三千两的罪责。
  “居然还有火器!”徐维志也有些惊讶,他对锦衣卫的手段,可是有所听说,栽赃家伙这些家伙真做的出来的,但是,几张劲弩,几副铁甲,锦衣卫可能有这个能力栽赃,但是,这七八支火铳,锦衣卫还真栽赃不起来。
  他能想到到栽赃的事情,张靖中自然也是想得到:“这是栽赃,张家的人被你们驱赶出来,你们放点什么东西谁知道!”
  “那这个也是栽赃了!?”
  高寒冷冷的看了看有些失态的张靖中,当啷一声,将一个铜佛像丢在地上,“在后院的精舍里,还有个佛堂,供着这样的神像,我锦衣卫栽赃个点兵甲容易,栽赃个佛像容易,但是,栽赃个早就修好的佛龛,我们可没这个本事,这佛龛上的神像和地下的这玩意,可是一模一样!”
  “这是什么东西?”
  张靖中疑惑的看着众人,似乎众人都知道这佛像是什么,但是,就唯独他一个人不清楚。
  “这是弥勒佛!”萧乾叹了口气,兵甲,佛像,加上行凶杀死官兵的和尚,这一切都不用说了,简直就是铁证如山。
  “弥勒佛?”张靖中还是不大明白,他一个户部的官员,对这东西,还真是基本很少接触,甚至听闻都很难听闻。
  “这是白莲教反贼信奉的佛像!”徐维志看了他一眼,下了论断:“看来,锦衣卫这一次当机立断,惊扰到了这些反贼,才会有今天的事情,兵马司的人呢,就按照锦衣卫抓捕反贼的消息,出去安民,告诉百姓,官兵已经控制一切了,反贼已经落网,大家尽可安生!”
  “这不可能!”张靖中有些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一定是有人栽赃张家,对了,张家这么多人,还有偌多的护院,是他们其中一个人入了这反贼的教派,也不无可能!”
  “那就不是你张侍郎需要关心的事情了!”一直忍到现在的刘守有,微微冷笑了一下:“缉捕反贼,是我锦衣卫职责所在,来人我,拿人,封屋!”
  “这其中一定有蹊跷!”张靖中见萧乾和徐维志,都对刘守有的命令没什么反应,知道此刻自己大势已去,张家一家老小被拿问已经是不可更改的事情,他嘴里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掉头就走。
  若是他的力量,不足以搭救张家,那么,他就要借助别的力量了,以他在南京城里的声望,真要掀起什么风波了,还是有不少文官会追随的。
  “高寒!”刘守有低低喝了一声。
  “属下在!”
  “派两个兄弟,去张侍郎家中坐探!”刘守有看着张靖中的背影:“就按规矩来,既然户部的官员,都觉得可以对我锦衣卫缉捕反贼的事情可以指手画脚了,那么,循例坐探,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属下遵命!”
  两人在这里一唱一和,徐维志微微皱起了眉头,这锦衣卫在官员家中坐探,还是开朝时候的旧例,别说南京城的锦衣卫现在没这么做了,就连在北京,锦衣卫往官员家中派坐探的也是极少的了。
  看来,这张靖中得罪锦衣卫得罪的厉害了,尤其是他还自承是这张家的亲族,不管他和这事情有没有关系,只怕锦衣卫都要好好的折腾折腾一下他了,若是扳倒一个侍郎,这南京的锦衣卫,只怕比抓几个反贼的小蟊贼,更能引起震动。
  “萧公公,既然此间事情属实,那我这就带人回了!”他看看萧乾。
  “一起走!”萧乾淡淡的看了场中的锦衣卫一眼:“既然锦衣卫事出有因,倒是我们大惊小怪了,留下应天府的人在这里收拾残局就可,其他的人都一起撤了!”
  刘守有笑吟吟的送两位走出张家,在张家兵马司的人马,呼啦啦的仿佛流水一样的退了出去,顷刻之间,这张家里里外外,就只剩下锦衣卫的人了,至于应天府的人,自打一开始,他们就没能进到这张家的宅子里面来。
  “事情有些突然!”等到所有外人都已经离去的时候,刘守有回过头来,对着高寒微微点了点头,“不过,以后有这种事情,无比谋定而后动,上官若是连下属的所为都不清楚,被人问起来,不仅仅很丢脸,还会给人一种驭下无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