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砚:我现在单枪匹马来救你,你敢说我不当你是好朋友?
  萧琢:对不起池砚,你真来救我?
  嗯。
  萧琢:其实告诉你一个小秘密,我和李吉利去医院看望傅奕澜同学的时候,看见你扒在楼上窗台啵傅奕澜嘴了,所以我觉得你可能也能爬上来,不过你不用啵我嘴,你把我救下去就好
  池砚:萧琢!!你的傻是装出来的吧?!!
  萧琢:我不傻好吧,我只是反应时间比你们慢了一点,这不能说是傻,只能说是有些事我不太擅长。
  池砚下了楼,到处都是悠远的、馥郁的香味,让他想丢掉脑子一心干饭,但有了傅奕澜爱的滋润,池砚比什么时候都看得更清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想干什么,比如现在,他知道这股香味是血,也知道为什么看什么东西都发蓝,是他吸血鬼七彩色盲,更清楚自己在干什么。
  他自己有选择权利,这点就算傅奕澜也不能控制他,怎么可以盲目一刀切呢。
  池砚和萧琢一直保持着联系,他到钟塔去花不了多少时间,不必担心手机电量。
  再三叮嘱:我悄悄把你神不知鬼不觉地弄下去,到时候你赶紧回家去,以后别再跟着陌生人乱跑,我真是服了你,你还知道叫我救你,你怎么不知道长点记性??
  唉,这手脚没跟上脑子,我脑子跟上来的时候,我人都在窗外面蹲着啦。
  那您的脑子属实有点体力透支。
  我觉得那几个陌生人是不是诳我啊??我感觉他们互相都认识,为什么偏偏拉我去呢?我这么热爱毛茸茸的小动物,我真的拒绝不了嘛。
  你才发现啊,萧琢,你不觉得是以前欺负你的人又来整蛊你么。
  他们都好久没整我了。
  池砚心里一惊,以前谁欺负萧琢,他失了智的脑子就觉得别人跟他抢食,然后更失了智给那些人一顿挠,后面都是傅奕澜给他擦屁股,抓他回来,这事他要不是挠人的他都觉得可怕,怎么那些人现在又胆肥了去欺负萧琢了?
  可能是他旷课很久,萧琢没他看着,重新开始被欺负了。
  这个结论的关键点是,这些人有没有可能意识到是他在看着萧琢,把挠人的怪东西联系到他身上来?
  池砚想到这儿,人都到学校里面,钟塔下面了,上面一片漆黑,连下面的灯光都上不去,塔一半简直是吞在夜空的嘴里,他这对夜视眼都看不出萧琢蹲在哪。
  妈的,来都来了,总不能回去。
  他进学校还看见萧琢爸爸了,和管家老师保安一起到处寻找探问,池砚了然,他跟萧琢打着电话占线了,萧琢更没空看手机,估计没有回复家人发来的信息,让他们着了急。
  他更得动作麻利,要是萧琢爸爸找到这儿来,看见他爬在塔腰上,真的是有点不好解释。
  难怪说终章会有暴露的风险,这岂是风险,这是命运的选择!
  池砚气死了,他还等着咸鱼到换世界,果然没有掉馅饼的好事!
  他撸起袖子,轻快一蹦,和岩羊一样,一点缝隙都能让他如鱼得水,说实话,池砚还挺不舍得这种能力,但是有这种能力他竟只方便爬傅奕澜的墙,和别人书拯救世界的主角真是质的差别。
  他戴了有线耳机,手机捅在口袋里,一边爬一边跟萧琢继续聊,别说萧琢紧张,他也紧张,他哪神智清醒爬过这么高。
  告诉你一个消息,我看见你爸来了。
  啊?!!
  如果你爸发现你卡在这,他会不会收拾你?他块头那么大。
  没,他会流眼泪的,还会在下面尖叫,所以我不想他知道嘛!
  我现在知道你是师承何派了。
  萧琢倒把这话听懂了:娘怎么了!我觉得挺好的,我喜欢!而且我就喜欢我爸这样!
  池砚立刻认错,他只是开个玩笑,没想戳到萧琢痛点:对不起,我不是嘲笑你的意思,你别生气,我就活跃一下气氛,而且,而且我还女装过这么比起来,你们段位还是没我高
  哈哈哈哈我也看见了啊,你那天穿的裙子跟傅奕澜啵嘴!
  草!!
  池砚:你到底在哪个位置??
  萧琢:我给你发了定位你瞅瞅。
  池砚当时脑子被环着塔的冷风吹傻了,真的掏出手机去看,神他妈您已到达目的地。
  你发的定位可真有用。
  哎嘛我忘了,地图不显示高度的,你等等,我用手机指南针晃一晃。
  别晃了,我不分东南西北。
  巧了,我也不分,难怪我们是好朋友,笨蛋笨一窝。
  池砚不想救了。
  他打算用地毯搜索战略,越到上面建筑体越细,环绕一圈对他来说不是难事,就是不能往后看,实不相瞒,他也恐高,恐那种特高。
  萧琢,你和李吉利看见我那个样子,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我们要有什么动静?我俩一直感觉你不太正常,那天是完全确信你不正常了,知道了不就行了?
  池砚心里余惊后的小波澜,能接受你不正常的朋友确实罕见,他还碰见两个。
  萧琢驳回他:我反正可以接受,但是李吉利他说他是看在傅奕澜同学的面子上,他觉得你很辣眼睛,捂着眼睛回去了,把买给傅奕澜同学的水果自己吃了。
  池砚:这你可以不用告诉我谢谢。
  不过沉默会儿,他严肃了点,给萧琢又谢谢了一句,萧琢也听明白了,是谢谢他们没去告发他,萧琢没吭声,池砚现在真不觉得萧琢傻,这傻子该明白的都能想明白。
  池砚看见抱着猫挤在窗台狭窄旮旯的萧琢时,大松口气,萧琢伸出大拇指:你好牛!
  啪嗒,池砚被一个光圈照住了,源头发自手电筒、手机照光,一簇接一簇的,都汇集在他身上。
  周围几个窗户突然打开了,包括萧琢那的,上一秒还静止,下一秒尖叫声咒骂声,原来这些人挤在这窗户后面等着池砚来。
  池砚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反而释然,纵身冲向萧琢。
  第63章 假装学神的病弱校草end
  池砚将围栏都撞断, 他原本的计划是抓住萧琢一点一点跳下去,绝对没有破坏公物的心思,他是个遵纪守法的吸血鬼, 吃饭只在男朋友身上解决, 怎么可以被群而攻之!
  至于挠人的事,池砚事后也反思过, 觉得愧疚,想去自首,但是不清楚自己这个情况是该去警局自首还是去动物保护局自首还是去研究院自首。
  被傅奕澜骂了。
  不关你的事,他们不犯贱欺负萧琢, 你也不会挠人, 你是正义的化身,不准去。
  池砚觉得傅奕澜说的有道理, 但不完全有道理, 他当时挠人不是为了正义,他是觉得爽, chuachuachua!解压!
  傅奕澜强势否决:这点不能证明你是坏东西。
  为啥啊?
  因为我也觉得揍傻逼很爽。
  池砚觉得傅奕澜的逻辑无懈可击。
  难道这不是证明我们都是坏东西么
  傅奕澜微笑:不然我们怎么狼狈为奸了。
  没想到正在被一群人围捕,池砚高度紧张的脑子里想的居然还是跟傅奕澜打情骂俏的事!该死!这原来就是传说中的恋爱脑吗?!!
  悄无声息把萧琢卷跑的方案一可以否决了,池砚紧急采用plan b, 开始强攻, 说实话, 他被傅奕澜压着成天做受,第一次做强攻,有点小紧张, 又肾上腺素飙升,还挺兴奋的。
  池砚捉住萧琢时塔里塔外的尖叫声加大好几倍,要捉池砚的人大半数都落荒而逃, 实际上还留在塔里的人寥寥无几,池砚像束小旋风,携着萧琢踢里哐啷地把窗户撞个粉碎,锁根本对他没用。
  池砚心想他要是继续带着萧琢跑,这架势可就不像救萧琢了,成个掳活人的怪物,这些冲他挥舞十字架撒大蒜水的则摇身一变,从拿萧琢生命安全下套的人转而变成勇敢救萧琢逃离魔爪的热心群众,人怎么可能去相信一个怪物,他不采取点措施根本没有转圜的余地。
  所以池砚当机立断把萧琢拽去楼梯口,顺便把门锁上,关住那群要逮他的人说要逮他,其实并不敢靠近。
  这是老建筑,锁也是老古董,合力完全可以撞开,必须快点脱身,池砚拧着萧琢的衣服一路下窜,没想到下面也有人上来了,不过下面的人在叫萧琢的名字,萧琢激动起来:我爸爸!
  那应该是追着骚动来的大人,池砚松开萧琢,叮嘱他:你赶紧去,去你爸爸那,别让整你的人抓到了,他们肯定要逼你说我在哪,你要不说他们得说你是我同伙。
  我去,我们没干啥啊!我就是你同伙咋了!
  池砚眼睛转一转:萧琢,你回去什么也不要讲,你装得害怕一点,你爸爸总是向着你的,他们会觉得我把你绑了,不会当你是我同伙,问你你就说我对你占有欲很强,别人欺负你我就会使劲报复别人,和你没关系。
  为啥要让你背锅啊??
  我才无所谓,别人爱怎么想怎么想,反正我不在这混了,你不觉得你平时就挺受欺负,你还和我扯上关系,他们更得欺负你,你把我说凶残一点,不可测一点,你都不知道我是个什么玩意儿一点,他们保准不敢欺负你。
  可、可可傅奕澜知道我说你对我占有欲很强,他会来揍我!!!我怕他!!
  你,你这脑回路绝了!!快点走吧!我照片被人拍了,我真暴露了,你别被人看到和我在这亲密交谈!快点!
  萧琢被池砚推了几把,三回头地往楼下跑了,楼上一阵哐哐哐的砸门声,还有零落的人煞白着脸往下跑,真用肉眼看见一个怪物,谁都受不了。
  池砚不可能从正门跑出去,他左右看看,打算走窗,可找了五六扇窗户,无一不是被强光照明着,这种强度不是家用手电,或者手机自带的手电筒可以发出来的。
  池砚拿手机出来,赫然有一串突发新闻在手机信息栏刷屏,怪物劫人怪物爬墙怪物吸血鬼此类骇人听闻的uc标题,池砚心凉透了,他竟发现还有直播的,点进去看,难怪这塔被强光照得没一点死角,下面被各种官方的车包围着,他想自首的几个部门全来了,这可真是踏马的便利了。
  他看见有工作人员抄着控制恶犬的网叉,看得池砚一阵脖子疼,更别说配枪的,池砚彻底打消跳窗跑的心思了,这麻醉针子弹飞得还是比他的腿快,果然神婆道士都次要,最强的还是物理驱魔。
  【好刺激!假的吧!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怪物!】
  【抓到就知道了,不可能是假的!你自己看他们在现场发的短视频!】
  【直播这个不会让那个怪物发现吗?】
  【你看过金刚没】
  【那个怪物猩猩?】
  【你看它会看直播吗?】
  【有道理哦】
  池砚,气炸了,手指疯狂按屏幕回弹幕:【你才是猩猩,你全家都是猩猩!!】
  (对不起,由于游客限制,您现在无法进行弹幕交互,充值会员即可解锁更多功能,充值年会员会有闪闪发光特效弹幕哦~)
  充个屁啊!!
  池砚看着直播,可能有几分钟延迟,不妨碍他掌握这群人的动向,他发现人都挤满一二楼了,一层一层向上排除,池砚扭头往楼上狂跑,这建筑一共没几个窗户,所以很好守株待兔,只能不停地爬楼,从倒数第二层过身时,池砚锁上的门正在被一群人合力撞击着,生着锈斑的锁已经岌岌可危,门缝已撞出半指宽的距离。
  池砚头也不回,继续往上爬,撞开顶层大门居然锁都没锁,巨大的钟表盘映入眼帘,房间挑高五六米不止,顶上则见裸裎的尖拱构造,这座塔的重点就是这间壮观的房间,房间的重点则是这张巨型钟表,为整座城报时。
  秒针咔哒咔哒地转动,是机械构造,非常精巧复古,即使时针都要比池砚整个人都大,让池砚觉得不是机械,而是一个富有智慧的生命。
  池砚突然想起傅奕澜很早前警告过他不要靠近这里,后面傅奕澜直接不让他出门了,也不再提这,多半是怕逆反效应,越说不让去越容易去。
  结果池砚还是跑这来了。
  池砚看到钟后面站着个人,边缘被一束一束的月光勾出来,虚幻得像假的,池砚当时联系到傅奕澜警告他的话,觉得这怕不是要害他的,高度戒备,爪子都像猫一样伸出来。
  池砚不敢靠近,但是无路可退,下面接近来的梭巡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的脸都被那些自发来抓他的人拍得清清楚楚,楼梯间狭小,何况对付他的武器啊,人力啊,太多了,池砚觉得自己要么被生擒,然后躺实验室被解剖研究,要么被打成个筛子。
  他仔细打量这个站在表盘下面的剪影,二十秒后:
  草!
  那人影转过身来,他背着光,根本看不清面目,和背对着池砚没两样,但是池砚认识这人的身高体型,最熟悉的莫过于他这副懒散的站姿,右手永远揣在兜里。
  池砚当时眼眶都酸了,他怎么总是捅一堆篓子让傅奕澜给他擦屁股呢?
  池砚什么紧张的情绪顿时都消失殆尽,就像大考后最后一门收卷铃敲响的瞬间,啥都无所谓了,包括楼下门被撞开的巨响,包括蜂拥而至的人,池砚踉跄了几步,因为太想到傅奕澜身边去,反而有点激动过头了,但是跑过一半的路,他猛地刹住脚。
  傅奕澜脚旁边搁着一堆凶器,可比楼下那房里朝池砚比划的大蒜水十字架真家伙多了,他左手里甚至拿着小手枪,这东西跟直播里人们拿着的根本不属于一个年代,看起来还有银质的雕花,不知道傅奕澜哪里搞来这种古董。
  傅奕澜迈开步子向池砚走过来,拿起小古董枪来摆弄,声音缓缓的:里面装的银子弹,用来打吸血鬼,这种设定一旦成了约定俗成,任何地方都可以通用,包括这个世界。
  池砚想后退,但是看着傅奕澜的面孔,一步也迈不开,他怎么可能不信任他呢?矫情点说,是傅奕澜喂他,他才能站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