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奕澜扯下池砚,丢床上,让池砚成一件展览品,观众就他一人,当然,只能他一人,再多一个人傅奕澜就去拿刀了。
  别动。
  池砚不敢动了,因为澜哥表情真的很吓人,不是凶,是饿,饥肠辘辘那种饿,池砚两只手蜷在胸口,瑟瑟发抖:澜哥,你,你不要兽性大发!我,我没做准备!
  傅奕澜平静地不要脸道:谁兽性大发,我只是检查质量。
  池砚被掰开手。
  傅奕澜开始检查,当然,得眼手并用:嗯,剪裁还行,不是定制可以原谅,袖子松了。
  哈哈哈哈哈哈你是智障吗这是蓬蓬袖。
  傅奕澜又不懂什么蓬蓬袖松松袖。
  他又不是真检查衣袖。
  前襟大了池砚,你是不是给里面塞东西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池砚掏出两个大包子,我知道你喜欢吃豆沙馅,你吃吗?
  傅奕澜把包子撇了,真踏马会败坏气氛。
  腰也松了,你腰更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池砚满床打滚。
  笑什么笑,我没说好笑的话。
  哈哈哈哈可你挠我痒痒肉了!!
  傅奕澜眯起眼,眼中寒光毕现,他努力想跟池砚玩情趣,穿这么可人,这么戳他sex癖,可惜就是长了嘴。
  傅奕澜不来虚的了。
  池砚大惊,脸色涨得更红,晚霞一样:不行!不行!不准掀裙子!
  检查袜子质量,松手。
  检查你妹的袜子质量!!
  不要!不要!
  都这样了你还不要。
  不要停!
  严卉这回排了老长的队,她真从不知道儿子对吃的这样研究,以前他们都是打包宴会的饭菜回家,对这些路边店面着实没有研究。
  不得不说,驱车这么远,耗费油钱,但是还是值得的,味道正宗,只要能拉近和儿子的关系,没什么是她不能做的。
  严卉回病房时,房间一片昏暗,她有点纳闷,点开灯。
  看着傅奕澜的样子,吓了一跳。
  匆匆走过来,坐在床边,拉起儿子的手,担忧地打量儿子的面色。
  奕澜,你刚刚有这么虚吗?
  没什么。
  相对无言。
  你要不要吃妈妈买的吃的?
  不用了。
  看着傅奕澜神游天外的样子,严卉也不吵他了,把食物放床头柜上。
  又眼尖了一下,拿起床头柜盘子里两个大包子。
  我怎么不记得我买过这个?
  掰开。
  严卉笑起来:豆沙馅诶,我很喜欢。
  张开嘴要咬一口,她还没顾得上吃东西。
  傅奕澜余光扫到严卉的举动,瞳孔都吓得缩小了,一把夺过来。
  奕澜,怎么了?
  没什么。
  奕澜,我觉得你这两天有点魂不守舍,要不要给医生说明一下情况?
  不用,我很好。
  行吧那你这么想吃这个包子,就快点吃吧。
  傅奕澜拿着包子,看着包子,嗅了嗅包子。
  脸,红透了。
  作为攻,一败涂地。
  *
  傅奕澜认为,这只是偶发情况,他体虚缺血,等他恢复出厂设置,有池砚的好果子吃。
  *
  严卉时常觉得傅奕澜身边有什么东西,总感觉奇奇怪怪,毛骨悚然,她不敢多问,太迷信了。
  她这时想起和傅奕澜关系特好的小同学,问傅奕澜:小砚没来看过你么?
  傅奕澜笑了一下,盯着她说:看过。
  啊?什么时候?
  每天。
  严卉一瞬间起了鸡皮疙瘩,她天天陪着傅奕澜,那个孩子来过她怎么会不知道,她打了傅奕澜一下,斥他:你怎么拿人家同学吓你妈妈!
  傅奕澜不置可否。
  严卉心里有点窃喜,这样也算和奕澜拉近了关系,已经可以简单地插科打诨,努力没有白费!~
  *
  池砚很久没来上学了,萧琢不知道为什么同学老师和没事人一样,傅奕澜也告病,他被安排去和别的同学做同桌,提起傅奕澜的时候,大家还能说两嘴,生病住院了,但是提池砚,啊,他啊就没了下文。
  萧琢感觉这么下去,是不是池砚要被他们忘掉了。
  他先去了池砚家,根本没人在,萧琢在池砚这个倾颓的门口转了会儿,突然想到什么,从书包拿出一把钥匙,上面还有公交卡,贴着池砚的大头照。
  这是他被傅奕澜撞倒那次,傅奕澜口袋里掉出来的,他一紧张全捡走了。
  萧琢试探着用钥匙对准门锁,金属流畅地碰撞,精窍的机械扣搭拧开了,里面蛛网遍布,尘埃狂舞。
  萧琢靠在池砚脏兮兮的门上,突然想通一点事,傅奕澜有池砚的门钥匙,池砚肯定也有傅奕澜的。
  他俩好上了,早好上了。
  第59章 假装学神的病弱校草28
  手机嗡嗡地响, 铃音一停,池砚惊醒。
  傅奕澜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他床边坐好,握着手机, 已经替他挂断关机, 看见傅奕澜,池砚原本敏感紧张的神经一下如断了线的珠串般松懈, 伸了一个很不雅观的懒腰,腰都顶起弯来,露出肚皮,被傅奕澜手贱揪了薄薄的肚皮肉, 池砚打他。
  没肉还揪!
  欠我揪。
  咦, 油死了。
  池砚揉着眼睛,还很困, 骂完架还是精神不济, 毕竟是夜生动物。
  他将被子揉成一团卷在怀里,迷糊了十来秒, 眼睛时张时闭的,瞌睡得不得了,再一次睁开眼, 傅奕澜已经伏下身瞧他了。
  池砚冲他一笑, 虎牙呲得尖尖的, 明明该十分惊悚,但在傅奕澜面前尖牙都收起锋芒,看起来虽然顽皮, 但特别乖,绝对听傅奕澜的话。
  傅奕澜觉得池砚这个样子,满满一股老婆感, 几秒钟愕然,想起和池砚说过的土味情话,不熟练的肌肤之亲,跟做梦一样,妈的,他有老婆了。
  这事跟性别没关系,他也没觉得自己一定有什么性向,老婆,就是老婆,一不留神,一个眨眼,有了个老婆。
  池砚并不知道傅奕澜淡定的外表下正掀起哲学的波澜,左手搭上傅奕澜的手腕,很顺理成章的亲昵,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跟傅奕澜搞的不怎么成功的暧昧期圆满结束。
  摆脱寡籍,池砚心里快满溢出来了,虽然身体很冷,但是情感暖融融的,如果他现在立刻马上和傅奕澜去cos尔康紫薇,他会说我满出来了,他会说我溢出来了,从心理上到物理上。
  池砚拖着含糊的嗓音,还带着哑,枕到傅奕澜手背上,比枕头膈人多了,但他乐意。
  你出院了啊。
  嗯,你在这睡觉可以么。
  还行,现在几点?
  四点。
  早上还是下午啊
  你有够傻的,我半夜四点办出院手续吗。
  妈的,不准辱骂!
  窗帘被风吹开条缝,阳光冒进来,从一束到散开,池砚觉得就像毒气,痛吟了几声,蜷缩起来,把皮肤藏进遮蔽之下。
  傅奕澜皱眉,立刻起身去拉紧窗帘,但边缘处还是会有阳光渗入,阳光是种很狡猾的东西。
  傅奕澜干脆抱起池砚,池砚把脑袋拱进他外套里面,傅奕澜一时觉得自己奶了个巨婴。
  他抱着池砚去采光最差的房间,从客厅过身时,池砚尖叫:脚!脚!
  看见池砚的脚暴露在阳光之下,傅奕澜手忙脚乱抓了条毯子来,严严实实地裹成木乃伊,为了掩饰自己不够体面的慌乱,嘴上吐槽池砚:不穿袜子,你活该。
  不穿,就不穿。你不是喜欢看我脚,你别放下碗骂娘。
  傅奕澜不跟池砚的嘴一较胜负了,除非物理上一较胜负,他的嘴皮子跟池砚根本没有可比性,虽然擅长直男式低情商嘲讽,但是由于本人被掰弯了,所以杀伤力直降百分之八十。
  脚都成他娘了还行。
  傅奕澜将储物间乱七八糟的东西踢开,这里面沉积着杂物,就是没床,倒有一方大书桌,傅奕澜扛着木乃伊池砚,将桌面陈列的物件儿踢里哐啷甩到地上去,再慢慢放池砚上桌,一米八的大桌子,放个池砚绰绰有余。
  这房间只有一个小窗,比起其他房间好多了,池砚顺着傅奕澜的意思躺好,脸露了出来,冲傅奕澜眨眼睛。
  傅奕澜心想:草,就是这个老婆味,又来了。
  澜哥,你不会想跟我玩桌上
  行了,睡觉,我给你拿被子垫一下。
  你说话真的没情趣,我天天爬你窗,爬你床,我这么辛苦,你好不容易回来了,难道不应该肆无忌惮忍无可忍地疼爱我吗。
  傅奕澜拧住池砚的鼻子,池砚喘不了气,只能闭嘴。
  我求你看点正经东西吧。
  你松手!
  你收脚。
  池砚只能把脚从傅奕澜腰上收回来,傅奕澜松开池砚鼻子,很无语:你真够闲的,你不困吗池砚,哪来这么多精力勾引我?昨天晚上我也没少和你玩吧。
  胡讲!池砚脸红红的,表情很难辨别是羞赧还是羞愤,声音是很羞愤,你来感觉就不顾我的死活,压榨我的劳动力!只顾自己爽,却建立在别人的辛劳之上,还不给予回报,是不折不扣的周扒皮行为!!
  傅奕澜做出无辜可怜的表情,冲池砚耸耸肩:让我爽,不是你的义务么。出去拿被子了,池砚发誓当时他的怒火让他有种和傅奕澜华山论剑的冲动。
  垫上被子缓和了桌面的坚硬,比起被时不时钻进来调戏他的阳光烤炙,池砚宁愿睡这儿来。
  傅奕澜拿了一沓花花绿绿的海报,哧啦哧啦扯开透明胶带,伸长手臂用海报粘住窗户玻璃,池砚侧着身看他舒展着肢体,身材优越一览无余,这么长的腿,他还发得出什么脾气呢。
  虽然傅奕澜直球,虽然傅奕澜气氛毁灭者这点他俩有来有回,虽然傅奕澜时刻致力于杀死他的少女心,但是,傅奕澜腿好长,哎呀,转过脸来了,帅死了,算了,原谅了原谅了。
  池砚心想,傅奕澜得庆幸自己长这么帅,不然按照他一开始势如破竹热情似火、结果是个虎头蛇尾、然后只顾仰着脖子要池砚gkd自己爽,这和欺骗性消费没有区别,差评差评差评。
  现在傅某还未拿下根据地,这么小学鸡,如果傅奕澜再不进修技艺,到拿下根据地的时候,还做一个老佛爷,岿然不动,要池砚自己看着办,池砚发誓,傅奕澜的子子孙孙,以后不要想找到出路。
  傅奕澜粘好海报,再拉紧窗帘,这下阳光找不到钻空子的地方,傅奕澜比它更狡猾。
  小台灯亮起来,空气蒙着雾雾的尘埃,傅奕澜往门口走,池砚紧张了:你要去睡觉了么?
  池砚现在给他的感觉,不是老婆了,是怨妇。
  傅奕澜眼珠转了转:昂。
  池砚别扭道:真的?
  昂。
  啊确实,你刚从医院出来,唉,你一个人在房间睡觉,孤零零的大床,寂寞的空气,唉,你好好休息吧,不要再生病了。
  傅奕澜听他长吁短叹,顾左言他,末了总结:我爬医院的墙很累的啊。
  池砚意思都快摆在脸上,想傅奕澜留下来陪他,没想到可以延伸出这么多的屁话。
  傅奕澜不爱讲屁话,他拎起门口一把椅子,径直拖到池砚旁边来,坐下,和池砚对视。
  池砚嘿嘿笑了:澜哥真好~
  睡吧,我看着你。
  嗯。
  池砚伸出手牵住傅奕澜的衣袖,如此心满意足了,昏昏欲睡,心里得意地想,妈总骂他脾气坏,毛病多,不可能找见一个惯他毛病的对象,哼哼,他现在给找见了,除了带把,没毛病。
  哒哒。
  傅奕澜的球鞋鞋跟搁到了桌角上。
  池砚温馨感动的少女心,破碎了。
  你把脚拿开。
  傅奕澜伸展着大长腿,球鞋在离池砚脑袋十厘米的地方一晃一晃,没有听命的意思,他养的小怪物,他干嘛要听他的话。
  傅奕澜翻着搁置在腿上的书,头也不抬:这样舒服。
  我不舒服!你踩了啥啊!鞋底有味儿!
  傅奕澜严肃地看着他:池砚,我这么喜欢你的脚,你怎么能不喜欢我的脚。
  草啊!!人的sex癖不能同一而论!!
  *
  池砚骂骂咧咧地睡熟了。
  傅奕澜拿一目十行的功力,把书扫完,丢一边,他站起身,轻快地坐上桌子,把池砚抱来,池砚立刻攥紧他的衣服,埋在他腹上,傅奕澜理着池砚的头发,不得不说,池砚这样子,好像离开他就活不了了。
  傅奕澜爽到了。
  他撸起左臂的衣袖,捏起池砚的下巴,将手臂抵在他唇边,哄着他:池砚,听话。
  池砚虽然人迷糊,但是潜意识抗拒,摇着头,还是不同意,哼哼着:我不咬你,不咬你你拿走!好烦,让我睡觉。
  你得咬我,你多久没吸血了?你这么大的蚊子,现在已经饿死了。
  不咬,不咬,我好几年都饿不死,我不咬。
  傅奕澜哄了他好几天,池砚都不就范,牙咬得比卡扣还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