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你们一家人慢慢聊,我们就不打扰了。工作人员非常会看眼色,见鹤誉决神色缓和了些,便讪讪地离开,给三人空出一个谈话的空间来。
  等外人都离开了,鹤笙才翘着腿霸占了沙发,想起江宿垣警告过不准上网,就又开始好奇起来。
  正巧,坐在另一边的鹤息也试探着问鹤誉决要了手机,哥,你手机给我上会儿网好吗?我好久没摸手机了。
  得亏开口的是鹤息,这要是换做鹤笙,鹤誉决的眉头肯定立马就紧蹙起来。
  节目组不是不让你们上网吗?这么说着,鹤誉决还是犹豫地摸出手机交给了鹤息,解锁密码是小笙生日。
  我给朋友发个消息。鹤息熟练地输入了0214,径直打开了微博。
  途中还不小心看见了鹤誉决没来得及看见的未接电话郁长临的电话。
  鹤息:
  有什么真相好像浮出水面了。
  郁家大哥之所以知道他在训练营里打架,该不会就是鹤哥为了显摆才给郁家大哥透露的吧?
  这都多大的人了,什么身份了,还这么幼稚?
  大佬的心思鹤息猜不透,鹤息只觉得想笑,好不容易才憋住,定了定神,专心看章然的热搜。
  章然的粉丝在剩下的练习生中已经算少的那个了,一个章然当然掀不起什么风浪,以至于就算曝光章然抄袭的事,也顶多就是追节目追到现在的路人粉丝们吃吃瓜,然后大半章然粉另寻新欢,或者章然的少数死忠粉不离不弃。
  节目组并没有透露具体的打架过程,只说了章然偷鹤息的词,被戳穿后先动了手,好在鹤息及时防卫,没什么大碍。
  一个通知,就给吃瓜群众们留了无限遐想。
  这个消息一放出来,鹤息的粉丝炸开了锅,章然的几个站子也瞬间关站,只有节目组的评论区里任然有零星几个小号在帮章然洗白,还有几个浑水摸鱼说鹤息殴打章然的,只不过被更多理智的吃瓜群众怼了回去。
  章然被粉丝们骂得很难看,反倒是鹤息家的粉丝一直很理智,虽然也有言语过激的,但都在能接受的范围内。
  【章然我MD!!你是有多恨鹤息啊!上次躲避球比赛你就一直针对鹤息,别以为没人看出来!】
  【心疼鹤息QAQ他一定很委屈。】
  【合理怀疑上一次FREE之所以曝光鹤息的身世就是因为章然在给他透露消息,气死我了,要是知道章然什么时候离开训练营,我一定要去训练营堵他,亲自问问他的心为什么这么黑!】
  【章然一直操孤儿和有爱心、善良的人设,所以才圈了那么多死忠粉。现在看来,果然所作所为就不像个有父母的孩子,yue!ps:我没有骂别的孤儿,当然我是说章然就是个孤儿,两个孤儿的含义不一样,懂的都懂(狗头保命)】
  【我没看错吧?这个蟑螂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抄袭,被戳穿后还好意思朝原作者动手?这实在难以想象,又蠢又毒。】
  【虽然跟鹤息是对家,但这波我站鹤息。】
  【我都要怀疑这是不是节目组的剧本了,先是一个陷害傅星野的白羡殷,后是一个假冒货操富二代人设,现在又是一个偷词打架的章然,这个TOP.1的位置是没那么好坐啊,瓜田《后起之秀星》果然名不虚传。】
  不好坐吗?鹤息倒是觉得挺轻松的。
  这条评论一出来,白羡殷和林烨霖的微博又热闹了一次,二人被发疯的章然粉丝拉出来反复鞭尸,却怎么也转移不了吃瓜路人的注意力。
  评论区里浑水摸鱼的黑子们在吵着闹着要章然的行程,可节目组发了这条消息后就没了影子。
  扒行程的话就有点恐怖了,鹤息不愿意再看,退了微博就准备把手机还给鹤誉决。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的是郁臣,是郁长临打来的。
  哥,电话。鹤息不好意思擅自接鹤誉决的电话,赶紧把手机递过来。
  鹤誉决还在跟鹤笙叨叨着什么,见了来电显示后才不怀好意地嗤笑一声。
  郁总,是为了小息的事打来的吧?鹤誉决高贵冷艳地接起电话,不用担心,我已经见到他了,他现在就在我跟前,毫发无损,活蹦乱跳的。这样吧,我开免提,让小息给你说几句。
  言语间的炫耀都遮不住了。
  鹤笙还是头一次看他爹这幅模样,觉得有点恐怖。
  鹤息只想笑。
  男人的攀比欲果然是非常可怕的。
  小息过来。鹤誉决朝鹤息招手,开了免提。
  无奈,鹤息只能坐过去,哥,不是刚刚才说过话吗?
  鹤息没好意思在鹤笙跟鹤誉决的注视下继续开免提跟郁长临说话,正要伸手去关免提,对面的郁长临就一个深水炸.弹炸了过来。
  一会儿我还有个会,没法去看你,抱歉了小幺。周末你公演,爸妈会去现场看你。郁长临沉默了片刻,又说:我和你二姐三哥也去。
  鹤息:
  霎时,鹤息想起了段魈的表情,也回忆起了当时意外得知真相的众人的惊愕神情。
  就好像别人都觉得他的身世很不得了,只有他没什么感觉。
  另一边,鹤誉决碰碰鹤笙,低声问:他说他开会,是不是想说我很闲?想说鹤桓没生意?
  鹤笙不太确定:有可能?
  鹤誉决摸下巴:嘶
  鹤息:
  都不要再争了。
  鹤息叹气,又跟郁长临说了几句话,把手机还给了鹤誉决,并把鹤誉决赶出了训练营。
  节目组没专程给其他练习生透露鹤息是郁臣小幺的事,但还是有一点风声流露出去,鹤息刚回练习室,《落凰》的练习室里就已经坐了几个八卦的练习生。
  见鹤息回来,几个练习生才放过了一直捂着耳朵的段魈,讪讪地走了。
  烦死了!段魈耐心见底,鹤息哥是不是郁怀瑾前辈的弟弟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对吧?鹤笙!
  对。鹤笙出乎意料的没跟段魈吵架,反而赞同地点点头,鹤息只跟我有关系。
  噫好肉麻。段魈搓搓手臂上起的鸡皮疙瘩,对对对,只跟你有关系,鹤息整个人都是你的,行了吧!
  我可没卖身给鹤笙。鹤息远离了鹤笙一步,与鹤笙保持距离,颇为嫌弃。
  鹤息发现他最近有点心软。
  明明说好了要远离鹤笙,让鹤笙和苏凌钰的感情线回归正轨,结果鹤笙最近老爱跟在他屁股后头撵,一会儿问这句词怎么唱,一会儿问这个动作怎么样,一会儿又问录音时要注意什么,偏偏每次的问题都是正经问题,害得他老是自己打破自己立下的FLAG。
  现在,鹤息跟鹤笙保持距离了,却又被鹤笙拉了回去。
  你怎么没卖身给我?鹤笙皱着英气的眉头,不是有个舞蹈动作,你要把自己交给我吗?
  只是需要你搭手让我上个桌子而已。鹤息捏捏眉心,反驳都反驳得有点心虚。
  因为他和鹤笙的PART相邻,所以二人有一段双人舞。
  鹤笙会先一步翻上高台进行他的PART,直到结束了再由鹤息立刻接上。这时的舞蹈设计就是要体现相互扶持,自然而然的需要鹤笙搭一把手,让鹤息直接单脚搭在高台上腾空而起。
  要是这个舞蹈动作里可以用手,鹤息也不会卖身给鹤笙。
  这天因为章然的事浪费了很多练习时间,所以《落凰》在练习室里响到了半夜。
  段魈和天涵柳已经累得躺在地上不想动弹,顾铭忱也坐在角落里一口一口地喝着水,只有练习室中间的二人还在一遍又一遍的找着最好看的姿势。
  他俩就卡在上高台那段去了。
  其实这就是一个过渡动作,我真的觉得没必要这么认真呀而且鹤息哥的姿势很好看了,腰细腿长身材好,不管做什么都是好看的段魈看着都觉得累,忍不住问:鹤息哥,你胯疼吗?这个高台跟你腿差不多长,你这么上上下下的,我看着都觉得好痛啊。
  还行。鹤息呼出一口气,不知道第多少次握住了鹤笙递过来手。
  紧接着,鹤息腰腹和膝下再次发力,整个人拔地而起,下一秒,鹤息就稳稳当当地站在了将近一米二高的高台上。
  鹤笙的手也十分熟练地揽住了鹤息。
  这是原本的舞蹈动作。
  鹤息练了这一晚上,总觉得太单调,不太喜欢这个动作。
  腰间的手有些微的在发抖,鹤息探手去摸了摸,竟然发现鹤笙一直给予他力量的整只手臂有些僵硬,应该是用力过多,没力气了。
  他们光是练这个动作就已经练了一个晚上。
  痛吗?鹤息想替鹤笙捏捏,歇会儿吧,不要勉强。
  不痛,就肌肉有点酸。鹤笙把手收回,突然就没好意思让鹤息给他按摩,继续吧。
  鹤息凝了下眉,刚想说算了,就看见鹤笙已经做好了准备动作。
  鹤息只好跳下高台,再次握住了鹤笙伸向他的手。
  这一回,鹤笙的手肉眼可见地颤抖起来,哪怕鹤息捏紧了鹤笙的手掌,这颤抖也没能停止。
  鹤息的腿刚搭上高台,见状正要松手。
  这时,鹤笙却像是能感知到鹤息要离开,猛的握紧了鹤息的手,甚至鹤息还没来得及给力,鹤笙就硬生生的把鹤息拽上了高台。
  什么鬼力气??
  鹤息惊愕一瞬,差点一个踉跄,尽管稳住了身形,却还是被鹤笙突然没力垂下的手带到了鹤笙的怀抱中。
  音响里的音乐依旧在播放,二人累得满身是汗,却因为突然找到的支撑点而纷纷卸了刚刚还硬撑着站立的身子。
  鹤笙眼前一片眩晕,忍不住将头搁在鹤息的肩颈之间。
  此时此刻,二人的身子对彼此来说就像雪中送炭。
  一松懈了,就都不太想动弹了。
  都是汗,有点热。鹤息也靠着鹤笙歇了一会儿,懊恼他离鹤笙远点的打算又走远了。
  不过鹤笙的肩膀也挺给力的,是能让人依靠的肩膀。
  鹤笙的气息打在鹤息耳畔,声音也累得黏黏糊糊的,说什么?
  鹤息耳朵痒痒,闭嘴不说话了。
  鹤笙等了半晌没等到鹤息的回应,便大着胆子肆无忌惮地伸手抱紧了鹤息。
  你别动,太累了,抱会儿。鹤笙啧了一声,嫌弃鹤息瘦,骨头都摸得到。
  那你就别瞎摸啊鹤息钳住鹤笙的手腕,稍一用力,鹤笙就在他耳畔疼得嗯嗯啊啊地叫。
  闭上眼又是另一番感觉。
  鹤息斜眼,看见了瘫在角落里红着耳根堪堪移开视线的段魈和天涵柳、和练习室另一边一副看好戏表情的顾铭忱,然后一个眼刀给顾铭忱飞了过去。
  好像在说:眼睛不想要了?
  挺凶的,他也挺久没这么凶过别人了。
  直到顾铭忱自觉挪开视线,鹤息才拍拍鹤笙放在颈间的脑袋,拍西瓜似的。
  你别动。鹤笙低声说,我好像有点感觉了。
  鹤息:???
  什么感觉?
  第68章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话不能乱讲的。
  哪怕鹤笙没那意思,这么引人遐想的话说出来也确实不太好。
  偏偏鹤笙还没意识到,一双手还在他身上乱捏, 眼看就要捏到绝对领域去了。
  这家伙是疯了吗?
  虽然捏着酸痛的肌肉确实舒服不少,但免费劳动力也不是可以肆无忌惮的理由!
  鹤息气得牙痒痒, 终于忍无可忍提着鹤笙的后颈给人从身上撕了下去, 并狠狠地瞪了一眼。
  干嘛啊。鹤笙拧着眉,还挺不高兴。
  老实点,别瞎说话。鹤息头也不回地跳下了高台,鸟都不想再鸟鹤笙。
  我怎么瞎说话了鹤笙无辜,一步不离地跟在鹤息屁股后头, 就咱们那个动作, 我感觉咱们可以不用揽着,挺奇怪的,好像两个直男好兄弟拍照,而且freestyle的话太单调了,咱们不如直接编一个固定动作, 你看啊,这样
  话说到一半, 鹤笙再次握住鹤息的手。
  前面的不变, 你的PART开始后, 我将你带到台上来,之后你就直接朝我这边倾身。鹤笙指指落地镜, 拽着鹤息示意,你过来。你看,这里咱俩上身交错了,好像咱俩就是一体的, 其实挺好看的。
  连鹤笙在认真提建议,鹤息才侧首看向鹤笙,示意鹤笙继续。
  鹤笙继续拉着鹤息的手,随意摆布着鹤息的身子,这里停一拍后,咱俩就换位,你来我这个位置,咱们自然而然的就能背靠着背,就像一面镜子一样,我和你做同样的动作。你觉得呢?只不过这样的话需要我们的默契,得多练。
  纵使再多么不想承认,鹤息也不得不承认鹤笙这个想法是要比之前那个好很多的,之前他们直接局限于freestyle,一直没有突破,白白浪费很多时间。
  鹤笙是个很敢打破规定的人,经常有很多大胆的想法,非常会创造惊喜。
  鹤息一听也觉得不错,点头应了下来,重新编起了这段双人舞。
  时间也很晚了,鹤息决定让其他队友先回,他自己再改改动作,方便第二天就可以练齐舞。
  几个人口头说着拜拜和晚安,却直接偷偷摸摸去把隔壁几间人已经走光的练习室打扫干净,然后才回《落凰》的练习室里把鹤息给赶回了宿舍。
  五个人中就有四个人住在出道组的新宿舍,倒是可以顺路,除了段魈会抱着天涵柳的手臂依依不舍地邀请天涵柳跟他一起回新宿舍和他同床共枕一起睡外,倒还真像个已经出道的团体。
  鹤息刚回房,那边迟迟沉默着的鹤笙就突然拽住了鹤息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