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响起厨娘控制不住的声音:天啊
  楼梯上缓缓走下来一个人影。
  青年穿着纯黑色的开叉旗袍,五官秾艳昳丽,身段纤细,细窄柔软的腰肢被旗袍勾勒的好像一只手便能握住,走动间开叉的袍角下是若隐若现的雪白腿肉。
  他模样清纯勾人,凤眼漂亮妖冶,唇瓣涂了口红,越发嫣红饱满,身上一股甜腻惑人的腥香,丝绸般柔顺细密的黑发缠在颈侧,漂亮的像画中走出来的人。
  众目睽睽下,他弯眼笑着,清纯勾人的气质和旗袍糅在一起,不远处几个下人眼都不知道该往哪放,羞得满面通红。
  一个男人。
  一个男人怎么能
  他们在心里荒谬的想,视线却不受控制的看向青年,越看脸越红,被几个匆匆回过神的女仆拎着耳朵拽走。
  寂静无声的餐厅内,沈城忽然听到了心脏在胸腔里跳动的声音。
  扑通、扑通。
  他喉结干涩的滚了滚,看着不远处穿着旗袍、我行我素的顶着众人视线却毫不羞涩的青年。
  他站在阳光下,脸上满是矜贵傲慢的神情,漫不经心间和他对视上,细长冰冷的眉梢顿时一挑,冷眼瞪着他,漂亮干净的小脸明晃晃的浮起几分厌恶,看起来像是要和他说话。
  心跳的越发的快,体内游窜着灼热滚烫的暗火。
  沈城眸色稠黑,黑沉沉如一眼望不见底的深潭,眨也不眨的盯着对面的青年,仔细的过滤掉空中任何碍事的声音,指节紧的像是要将玻璃杯生生捏碎。
  他终于听到了青年的声音,柔软轻哑: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的眼珠子
  话还没说完,一个黑色影子似得东西忽然以极快的速度冲向楼梯。
  接着,是大厅内的众人都能听到的一声叫。
  汪
  青年一怔,瞬间低下了头。
  弯垂的脖颈雪白修长,浓稠如墨的黑发勾缠而上,衬得那片皮肉莹润无暇。
  沈城口渴到了极致,他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长腿不知什么原因缓缓交叠,冰冷漠然的面上一如既往的毫无表情,只是那双凤眸幽沉的似暴风雨来临前的暗夜。
  旗袍。
  他冷静的想。
  是谁给他买的?
  时玉羞耻尴尬的心情在这一刻尽数转换为惊喜。
  他低头看着冲到自己腿边的黑色幼犬,幼犬应该只有人的一条胳膊长,背上皮毛柔软乌黑,三角耳机敏竖起,温柔澄澈的黑眼睛紧紧盯着他,低低的呜呜叫着。
  威、威廉?
  恍惚一瞬,他立刻蹲下身将小黑狗抱进怀里。
  黑犬窝在他怀里,眼眶竟有些湿润,细密的水渍濡湿了眼眶周边的毛发,它耳朵缓缓垂下,那是难过的表现,却又小心地伸出舌头舔着他的手腕,感受着手腕上脉搏的震动。
  它那么难过又温柔。
  一定是他的威廉。
  时玉牢牢抱住它,同样激动,只能在管家还没靠近前,轻轻揉着它柔软背毛,威廉,我没事,我没事
  黑犬耳朵稍稍竖起,小小的脑袋贴着他的胸膛,身体细微发抖,却乖巧的一动不动。
  管家满头大汗的冲到了楼梯下,仰头看着他,语无伦次:时少爷,您这是这条狗,哎呀,我这
  时玉抱着威廉,忍下快要流出来的眼泪,哑声道:怎么了?我这身衣服就是二爷买的。
  管家和尚在客厅内的仆人们都是一惊:二爷?
  厨娘痛心疾首:
  二爷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坏了!
  时玉还没察觉到气氛逐渐变得诡异,谨遵人设的继续作道:二爷说我穿的好看,我就要穿。
  管家险些撅过去:
  二爷你以前也这么扭曲吗?!
  管家艰难地掠过这个问题,目光落到他怀里的小黑狗,擦着汗道:这、这小狗是少爷的
  少爷?
  时玉怀里抱着威廉,顺着管家的话看去。
  餐厅内的沈城正抬着头朝他看来,男人五官苍白英俊,眉眼冷淡深刻,交叠着长腿坐在餐桌后的模样沉稳且尊贵,仿佛一切在他眼中都占不了任何地位。
  这不是送上门来了吗?
  时玉抱紧了威廉,快步朝他走了过去。
  他穿着一身纯黑旗袍,怀里抱着同样纯黑柔软的狼犬幼犬,踩着羊毛地毯走来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在男人面前站定后低头与他对视,凤眼傲慢,动作却温柔的抚着怀中不露头的小黑犬,居高临下的道:沈城,它以后归我了。
  肿了。
  沈城看着他开合的唇瓣,在心中静静的想。
  被顾寒山亲肿的?
  唇珠都可怜的凸出来一小块,应该没少被男人吸吮舔舐。
  他这么小,刚成年不久就被男人拐上了床,顾寒山会在床/上怎么疼他?他在男人面前这么听话,是不是在床/上也是,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沈城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在嫉妒。
  冰冷阴郁的妒火在五脏六腑游窜,他想到今早青年在玄关处和顾寒山撒娇的模样,明明可以那么乖巧听话,为什么在他面前就要如此不耐。
  连个好脸色都不能给他?
  面前的男人不知道在想什么,眸光幽幽的盯着他的嘴唇看,看的时玉下意识舔了舔唇瓣,舔完又觉得恼火,蹙眉瞪他:你哑巴了吗?我在跟你说话。
  沈城哑声嗯了声。
  他视线如一团火一般烧的人浑身不自在,时玉还没反应过来,男人便移开视线看向他怀里的小黑犬,低低的道:你想要它?
  他下意识抱紧威廉,重重的嗯了声,怕男人听不懂,还强调道:我要定它了!
  那你拿什么跟我换?
  沈城淡淡开口,语气低冷且平静。
  时玉一怔。
  下一秒又对上男人晦暗不明的黑眸,听他继续道:时玉,你要拿什么跟我换。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宝子们
  沈狗不会主动出击的,毕竟玉崽现在还是老顾的人
  但嫉妒还是会的,他这种人天生感情淡薄,也没什么伦理纲常的观念,是个天生的hentai,和很会装的老顾一样
  第86章 民国文里的恶毒男配(7)
  客厅的氛围霎时间陷入了寂静。
  管家连忙抹着额头上的汗,着急的想要说话找补:这、少爷,时少爷,就一条狗
  他还从未处理过这种情况,一个是出国几年刚回来的正正经经的顾家少爷,一个是二爷放在手心里护着的人。
  按理来说这种情况下小情儿的地位怎么也比不过沈城这位正经少爷,偏偏管家一看时玉那略带委屈的样子,心顿时就软了。
  再看看在时玉怀里格外乖顺可爱的小黑狗,迟疑着开口道:不然时少爷也给少爷个东西
  时玉抱紧了威廉,盯着沈城扯唇冷道:不换。
  男人面无表情的与他对视,眼神冰冷幽沉,看不出什么情绪,就在时玉怀疑他下一秒就要打自己时,他忽然垂下了眼,低低开口道:那就算了。
  他一愣,怔怔看着沈城,从男人脸上看见了几分隐忍。
  等等,隐忍?
  沈城离家四载,孤身一人在外留学,这混乱的世道他一个人在国外过的是什么日子也能想象,如今好不容易回了故土,回到这生他养他的顾家,可家里莫名又出现了一个时少爷,鸠占鹊巢般占了他的地位和身份,甚至还夺走了顾寒山的注意和宠爱。
  如果他是沈城,想必已经恨死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了。
  所以沈城的隐忍是对着他的他在忌惮他?
  时玉恍然,一瞬间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脉,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沈城不敢得罪他。
  就像原文中所说的那样,他才回来不久,天性冷漠,与宅子内的众人接触不多,信息不对等,在他的眼里时玉就是这个家铁定的女主人,是顾寒山难得喜欢上的人。
  他敬佩顾寒山,敬佩他的手腕和成府,又怎么会对时玉不敬。
  哪怕心里再厌恶他,面上也不可能表现出来,只会隐忍不发。
  没记错的话,他对沈城的态度转变就是这几天了。
  从深深的厌恶到殷切的讨好勾引。
  现在正是勾引前夕。
  时玉摸摸威廉的身子,低头亲了亲它,威廉似是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低低呜了一声。
  时玉把威廉抱给管家:把威廉抱回我的卧室。
  他在这个家也有卧室,只不过这个月起便再也没有住过。
  管家不明所以:威廉?啊,是。
  他抱着小黑狗匆匆上了楼。
  楼下,时玉顶着周围一圈担忧紧张地眼神,居高临下的扫过椅子上一动不动的男人,冷冷道:你起来,跟我走。
  如他所料,沈城脸上又露出了那副神情。
  反感且隐忍,端着咖啡杯的指节紧的泛白。
  有什么事吗?他语气低沉,并没有动。
  显然是全身心的抗拒。
  时玉心里越发有底,猛地抬手拍到桌子上,砰的一声巨响,他疼的手心发麻,在沈城霍然抬头看来的视线中面不改色的威胁道:我让你起来。
  缓缓压低声音,他说着只有男人能听见的话:不然今晚我就告诉二爷你打我,你猜二爷,会不会信?
  沈城眸光沉沉。
  片刻后,起了身。
  时玉带着沈城一路去了二楼一间无人的客房。
  客房毫无人气,家具摆设却一应俱全。
  紧跟在他身后进去。
  沈城头也不抬,才关上房门,下一瞬便被一个抱枕砸到头上。
  力道太小,他甚至也晃也没有晃一下。
  抓住飞来的抱枕,他淡淡抬起头。
  只拉了半边窗帘的客房内光线昏暗,青年环胸站在房屋中间,清纯勾人的眉眼此刻沉郁病恹,纯黑旗袍下的大腿在开叉袍角下若隐若现,雪白细嫩的肤肉幽幽升起一股腥香。
  香的惑人,像熟透的浆果,勾引人舔舐品尝。
  再不掩饰任何恶意,他看着他,漂亮妖冶的凤眸内充斥着水汽,冷笑道:沈城,你刚刚可让我丢大人了。
  按照原主的人设来看,如今的他已经爬上了顾寒山的床,那自然眼高于顶,不会将宅内除顾寒山外的任何人放在眼里。
  但是现在沈城居然一条狗也不给他,甚至还敢向他索要东西,一个离家四年、和顾寒山还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侄子,身份地位不明,他自然会觉得自己被冒犯了,只想找回场子。
  男人平静的站在门口的阴影处,看不清表情,嗓音却极其沙哑:你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
  脚步声踩着地毯一步步走到身前。
  沈城低头,看着青年漫不经心的解开旗袍盘口,细长妖冶的眉眼含着浅浅的笑,呼出的气息甜蜜清甜,挨近了他,一字一句道:我要你给我跪下认错。
  他站在大片大片的阴影中,柔顺乌密的黑发缠在雪白颈侧,纤细的胳膊自然的缠上他的脖颈,没用什么力气,便将心跳急促的他压得跪倒在地。
  时玉也没想到这么简单。
  男人居然连反抗也没反抗。
  沈城很高,看起来挺拔劲瘦,实际上肩背厚重,宽阔的胸膛如顾寒山一般,能将他整个人完全的圈进怀里。
  他笑盈盈的俯身拍拍他的脸,漂亮秾艳的小脸上却是一片毫不掩饰的威胁与蠢蠢欲动:你说,要是二爷知道我们现在在干什么,是会杀了你还是杀了我?
  一动不动的跪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眼前是占据了全部视线的雪白肤肉,沈城闻到了越发浓郁的幽香,他喉咙干涩至极,哑声问道:我们在干什么?
  他听见了一声笑,面前的青年起了身。
  眼前忽的出现了一片丝绸质地的旗袍,旗袍袍角绣有明亮银线,青年身形不稳的撑着他的肩膀,柔软的掌心轻的似羽毛,开到大腿腿根的旗袍在空中轻轻摇晃,有意无意的对他露出旗袍下雪白修长的大腿。
  那片肤肉晶莹细腻,毫无瑕疵,细直的长腿更像一只手便能握住把玩。
  幽幽腥香逐渐变得浓郁,如顾宅后花园内开到荼蘼,腐烂坠落后的玫瑰花枝,浓的醉人。
  嗯?
  青年攀着他的肩膀,附在他耳边暧/昧的亲了亲,像个吸不饱精气的精怪,勾着男人爱抚自己:沈少爷尝过男人的味道吗?
  他乖顺的坐进他怀里。
  雪白漂亮的小脸上含着笑,嫣红肿胀的唇瓣逗弄般亲上他的唇瓣,像在祈求陌生男人疼爱,舌尖柔软嫩红,如涂了甜腻的蜜水,想撬开他的唇瓣送给他尝尝。
  二爷最喜欢亲我这张嘴了,沈少爷,你不想尝尝吗?
  他眸色幽郁,看见青年眼里染上恼恨。
  饱满可怜的舌尖胡乱的舔着他的嘴唇,像找不到方向的幼鹿,在他漫不经心的启了唇后,立刻欣喜地勾紧他的脖子探了进去。
  寂静的客房内顿时响起轻轻地水渍声。
  沈城抬起手,揽着细窄的腰肢。
  怀里的青年太小,明明经了人事,眉眼间却从未染上过风情,依旧清纯勾人、漂亮懵懂,好骗的很,如今心怀不轨的盯上了他,偏偏就连勾引都不熟练,只会坐在他怀里说些暧/昧不明的话,连亲吻都要被他牵引。
  但不可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