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是,保镖顿了下,声音有些迟疑,医生那边说小少爷的情况很复杂,得等您亲自去才能说。
  据说据说是中了毒。
  下一瞬,不等众人从这骇人的消息中回过神,沙发上那道永远从容不迫的身影便猝然朝外走去。
  男人步伐迈的极大,背影裹挟着一阵毫不掩饰的戾气。
  宛如被触碰了逆鳞的暴戾凶兽,刹那间变得阴冷可怖。
  作者有话要说:
  修罗场还没那么快
  但是黄毛完蛋了
  今天还是前十名评论发红包~
  PS:老男人要bian态了
  感谢在20210819 21:30:11~20210820 21:50: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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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5章 他有点疯(25)
  私立医院。
  病房内充斥着冰冷的消毒水味。
  偶尔有说话声响起,也压的极低,像是怕扰了病床上少年的清静。
  药剂剂量轻,药性也不烈,送来的及时,没什么大的问题中年男人的声音谨慎轻微,不过小少爷身体从小就不好,这一下可能会留下一些后遗症,以后还是得小心调养。
  病房内的光影被百叶窗切割成片。
  坐在大片阴影中的男人看不清神色,唯能看见一双置于膝盖上的手,苍白、修长,养尊处优。
  什么药?
  他声音冷淡,一边出声问道,一边又漫不经心的转着大拇指上的碧绿扳指,动作不疾不徐,就好像病床上躺着的不是他唯一的小外甥,而是一个无足轻重的陌生人一般。
  可莫名的,医生却从他平静的语气下感受到风雨欲来的深深戾气。
  他头皮一麻,半点也不敢耽误的解释道:是一种催/情药,地下黑/市有卖。好在代谢的快,如果小少爷身体再好一点,摄入的那些剂量并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影
  我不想听这些!
  语气骤然加沉,盛悬停下转动扳指的动作,粗暴的打断了他的话。
  他冰冷的盯着眼前的医生,眼神危险不耐的好似某种择人而食的凶兽:告诉我后遗症是什么?能不能治好?
  医生登时打了一个寒颤,飞快道:来、来医院的时候小少爷身上的药性就已经排的差不多了,盛先生您放心,输两天水补充点营养就好了!
  后遗症后遗症的话,应该就是药性有反复发作的可能,需、需要及时排出!其他没什么大的问题!
  话一出口,周围的空气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森冷的气息以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为中心,顷刻间席卷了整片天地。
  医生一脸茫然惊惶,同时又听到男人缓慢响起的声音。
  排完了?
  安静无声的病房里,黑发黑眸的男人坐姿雍容沉稳,绸缎似得黑发柔顺的垂在肩侧,总是清冷淡漠的眉眼终于在这一刻覆上了一层毫不掩饰的、浓郁的杀气。
  他似乎勾唇笑了下,语调轻柔,一字一顿、慢慢的反问:怎么排的?
  凌晨两点四十分。
  医院走廊光线明亮。
  VIP单人病房内,窗帘紧闭,黑暗弥漫。
  房间中央的大床上,雪肤黑发的少年似乎睡的并不安慰。
  他蹙着眉,纤密的长睫在眼下落下一片鸦羽般的阴影,漂亮妖冶的小脸上没什么气色,唯有唇瓣依旧饱满肿胀,像被采摘过度一般泛着糜烂的嫣红。
  房间内空调开得不低。
  他热的忍不住翻了个身,盖在身上的棉被顿时露出一条缝隙。
  缝隙下,是一片比棉被更加雪白细腻的肤肉。
  白的晃眼,如凝固的新鲜牛乳般晶莹无暇。
  比这片白更为晃眼的是少年修长柔软的脖颈。
  被几缕汗水黏湿的乌发细细密密的缠绕着,映衬出一片又一片暧昧刺眼的红痕。
  嘴唇、脖颈、锁骨、胸前
  到处都有。
  黑暗中,站在床边的男人面无表情。
  居高临下看来的眼眸深处,是翻滚着滔天杀意的阴鸷。
  作者有话要说:
  宝子们,我的更新时间就是晚上,具体不太确定,得看卡不卡文(入V以后会出来确定的更新时间)
  为了上榜最近在压字数,目前应该都是这么点字
  知道大家看得很不过瘾,对不起大家QAQ,这一章前十五个评论的宝子们都发红包!
  PS:老男人bian态程度99%
  谢谢大家的支持,超级感谢!
  第26章 他有点疯(26)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
  哪怕是在梦里,时玉依旧抿着唇,睡得不甚安稳。
  室内很安静。
  偶尔有细微的说话声响起。
  声音徘徊在耳边,他眼睫颤了颤,终于从望不见头的黑暗中醒了过来。
  入目是干净宽阔的病房。
  大脑昏昏沉沉的,似乎看见了床边站着的两道人影。
  说话声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
  他困倦的闭上眼,再睁开时,视线里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
  凤眸黑发,清冷矜贵。
  男人正站在床头,垂眸看着他,眼神深沉幽暗,犹如即将掀起风暴的平静海面,又在一瞬间悄然掩去。
  舅舅。
  没察觉到他的异样,时玉嗓子哑哑的,小声唤道。
  他难受的蹙着眉,长睫被水汽濡湿,乌黑柔软的头发贴在雪白颊侧,模样可怜又漂亮,恹恹的问:我怎么了?
  没怎么,盛悬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低沉。
  他俯身替时玉盖了下被子,动作罕见的温柔,半低下的身体离时玉很近,近的能从深邃漆黑的眼眸中倒映出少年柔软嫣红的唇瓣,只是吃坏东西了。
  刚从昏睡中醒来的大脑十分迟钝。
  没发现盛悬与自己之间过分近的距离,时玉嘴唇动了动,声音轻轻软软,唇瓣间吐出的气息带着身上特有的香甜:对不起。
  嗯?依旧没有起身,就着这个亲昵的过了分的姿势,盛悬从嗓子中沉沉的笑了一下,长臂好似不经意的揽在少年腰间,低声的问: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懵懵懂懂的看着他,时玉在男人极其自然地姿势调整下,乖顺的倚进他怀里。
  眼睛困倦的合上,少年像一只丝毫不知道危险降临的幼兔,对着几乎是明目张胆的彰显着自己阴暗面的猎人依赖道:我又给你惹麻烦了
  盛悬抚着他的后背,力道轻柔,垂下的黑眸中却无一丝温情,充斥着冰冷阴鸷的戾气:嗯,是有点麻烦。
  小玉,告诉舅舅,昨晚送你来医院的那个人是谁?
  医院?窝在男人宽大温热的怀里,困意如潮水般淹没了思绪,时玉讨好般的蹭了蹭男人的下巴,软声求道:不记得了舅舅,我想睡觉
  不可以睡,修长的大手略带冷意的抬起少年的下巴,雪肤黑发的少年泪眼朦胧的睁开眼,妖冶昳丽的眼尾晕上一层薄薄的潮红,湿淋淋的眼睫颤抖着,好似刚从水里被捞出来一样潮湿惑人。
  他呜咽着,唇瓣被重重揉搓,听到了面前男人冰冷而强势的逼问:想不出来,就不许睡。
  时玉,好好想想,昨晚是谁碰了你?
  走廊格外寂静。
  管家出了电梯,走到病房门口,恭敬的敲了敲门:先生,楚家人在休息室等您。
  屋内没有任何声音。
  停顿片刻,他疑惑的再次敲了敲门。
  这次声音提高了些,先生,您在里面吗?
  卡擦一声。
  被反锁的房门蓦地打开。
  管家一怔,愣愣的抬起头。
  光线昏暗的病房内,苍白俊美的男人神情寡淡。
  他正慢条斯理的穿着西装外套,声音一如既往的凉薄,平静的对他道:知道了。
  看着他穿衣服的动作,管家大脑当即嗡嗡一片。
  呆了好一会儿他才找回了些许理智,颤抖道:先、先生您小、小少爷他
  似乎没听出他声音里的震惊与慌乱。
  盛悬系着袖扣,淡淡的撩了下眼,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哭了,刚哄睡,你小声点。
  作者有话要说:
  我傻了臭宝们,你们在想啥子嘛!
  没干啥,就是刚刚把人逼问哭了,然后又给哄睡了_(:зゝ)_
  这章前十五评论依旧发红包
  明天见宝子们
  晚安晚安~
  第27章 他有点疯(27)
  清晨六点,天边露出鱼肚白。
  晨雾笼罩下,城市恢复了活力。
  静谧了一夜的医院也从四面八方传来声音。
  推车推过的轱辘声、病人晨起走动的叹息、医生奔波于走廊上的脚步,皆被一扇大门牢牢挡住。
  休息室内静的针落可闻。
  灯光明亮刺眼,严丝密合的蓝色窗帘将最后一点天光阻挡在外。
  楚家夫妇僵硬的坐在靠门一边的双人沙发上,脊背挺的板正,像是用这种方式努力撑起一些气势。
  盛先生,楚父额头渗着冷汗,他扯了扯唇,眼神忌惮的望着对面的男人,语气微低,像是商量:不知道宴少爷身体怎么样了?
  茶几对面的沙发上,盛悬长腿交叠,声音不冷不淡:不怎么好,还在昏迷。
  嘴里一句没事就好被迫又咽了回去。
  楚父眼角抽搐,余光扫到身边默默垂泪的楚母,深吐出一口气,僵硬道:那希望宴少爷早日康复是这样的,我们这边也是一接到消息就赶来了,楚阔这孩子也是,参加个生日宴还给自己惹了一身冤枉事。
  他垂下老态的眼皮,继续说:盛先生,我们的孩子我们自己最清楚。楚阔他从小就听话懂事,别说是给同学下/药这种天大的事了,那可是连乱丢垃圾这种小事都没做过的!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阴招,居然把陷害小少爷这种事安在他头上,真是太恶毒了!
  我可以向您保证,小少爷中/药这件事,和我们家孩子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拿我下辈子的财运跟您保证!
  说到这里,一旁的楚母像是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的哭了起来。
  她是个美丽的女人,岁月在她的脸上几乎没有留下痕迹。
  含着泣音,她痛苦道:盛先生,我们家小阔又孝顺又听话,身边那么多老师同学就没有一个人说过他不好,我真的不知道是谁要这么陷害我们家,竟然把这种事安在我们小阔头上您一定要查出来真相,还我们小阔一个清白!
  休息室里不消片刻便充满女人哀婉无助的哭声。
  楚父强忍愤怒的轻抚她的后背,安慰着她。
  任谁乍然一看,都会觉得这是一对真诚可怜的父母,在为自己的儿子伸冤。
  然而偌大的房间里,有一处却静的可怕。
  坐在沙发上的黑发男人不发一言。
  明亮的灯光滑过他苍白俊美的五官,静静落到那双交叠在膝盖的大手上。
  他的手指修长、雍容,养尊处优。
  拇指上的碧玉扳指在灯光的直射下反射着幽暗的光,像一滩古井无波的湖水,无端让人升起几分惧意。
  从始至终,盛悬没有打断过他们。
  他只平静的坐着,淡淡听他们辩解,气势强大而内敛,是久居高位才能沉淀出的从容不迫。
  就仿佛此刻在他面前哭诉的不是A城排的上号的楚家。
  而是一些不知所谓的地痞无赖。
  多年来闯荡商场的第六感催促着楚父做出反应。
  下意识的,他收起怒容,不动声色的拍了下楚母的后背,女人也很快敛住泣音,靠在他怀里,没有再出声。
  无声的沉默充斥在这片突然显得狭小逼迫的环境里。
  楚父忽然觉得后背发寒,像被某种大型猛兽盯住了一般,危险的预感越发浓烈。
  他咬牙撑着,看着对面起码比自己小了十岁却不容小觑的男人,狠狠心撂了狠话:盛先生,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不过凡事都要讲证据。
  你没有证据,就不能说我们孩子给宴时玉下了/药。现在是法治社会,早就不兴你们盛家几十年前那一套了我们家长的话已经带到,没事的话我们就回去了,小阔在家里估计也等着急了。
  他语气强硬的说完这段话,不待盛悬回应就要揽着楚母的肩膀离开。
  刚走没两步,身后便响起一个冰冷平淡的声音,漫不经心的,好像只是随口一问:花园大酒店六楼的全部监控,是你们删的。
  不是问句,而是肯定。
  心头陡然一寒,血液在身体里凝固。
  楚父心跳急促的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他强忍慌乱,粗声粗气道:盛先生,我们一家人都是清白的,你不要信口胡说!
  死死扣着楚母的肩膀,他眼皮神经质的抽搐着,急忙拉开房门就要出去。
  这一次,盛悬不疾不徐的声音再次响起。
  现在确实不是几十年前了。
  步伐倏地一顿,楚父偏过头。
  明亮光线直射下,沙发上坐姿优雅的男人正看着他。
  他有着一双极为漆黑深邃的凤眸,眸光幽沉,叫人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语气平静的道:但只要我想,我就能让你们楚家回到几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