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校宿敌对我俯首听命 作者:慵不语
  文案:
  贺之漾在高中毕业之夜喜提穿越,成了京城国子监的学生。
  日天日地,盘踞京城,小少爷贺之漾的古代生活很惬意。
  可惜他耀武扬威的生活一夜之间画上句号锦衣卫搬到了国子监隔壁。他们个个肩宽腿长,眼神凌厉,是人见人畏,从不干阳间事儿的朝霸。
  贺之漾为重振国子监,决定堵住隔壁最冷峻凶悍的少年乔岳,提出约架。
  谁知渐渐地,约架变约会,宿敌成情人。
  贺之漾给隔壁宿敌的情信被同窗看到,本以为跨校恋情终于大白于天下。谁知同窗一脸心痛:为折辱隔壁,漾哥竟不惜以身为饵!
  贺之漾:?
  世人常以投掷花果表达爱慕,乔岳立于两校围墙之上,和贺之漾暧昧对视,你掷我接。被人瞧见后本以为流言四起。
  谁知国子监众人:隔壁那帮锦衣卫竟敢砸漾哥!冲啊!
  两校气势汹汹陷入混战。
  乔岳:
  两人从高处坠下,装晕紧紧相拥。
  国子监叽叽喳喳:我们漾哥怎会晕厥?定是锦衣卫没接稳!锦衣卫不甘示弱:我们千户跃山崖如履平地!我看八成是被人砸晕的。
  乔岳张开双眸,贪婪凝望怀中人,哑声道:无妨,我只想当着全天下抱抱他。
  向来嚣张的贺之漾乖巧缩在某人臂弯,嘴角翘起。
  被虐到不知所措的众人:哈?
  不是这说好的宿敌呢?
  世道变了?国子监和锦衣卫竟然相爱了?
  #全京校都不相信我们会相爱#
  #从宿敌到恋人的古代校园甜文#
  霸道冷戾锦衣卫攻VS日天日地健气小少爷受
  1攻在锦衣官校,受在国子监,攻后期会本性暴露严重食肉。古代小少爷们的轻松校园日常,无权谋。
  2架空明代,每晚九点更新,谢谢大家支持陪伴~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欢喜冤家 甜文 校园
  搜索关键字:主角:贺之漾乔岳 ┃ 配角:同学们老师们家长们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当国子监遇上锦衣卫
  立意:少年可以跨越世俗定义的偏见
  第1章 曲线救校 这帮锦衣卫人狠话不多,搬隔
  京城深秋,北风掠过枝头。
  寒气袭来,人们不愿多走动,任安伯府却人声鼎沸,脚步纷乱,丫鬟小厮们捧着皮裘被褥,抬着漱盆春凳,门里廊外的穿梭。
  乌漆大门前依次排着数辆垂有流苏的马车,小厮们把几箱物件手脚麻利地搬进一车里,清点完毕后摆手道:这一车可以走了。
  早已等待不耐烦的马夫甩手扬鞭一抽,车身缀着的流苏在风中簌簌摇晃。
  当心!那小厮轻斥道:这是我们小爷饭后漱口用的汝窑牙杯,可金贵呢,摔坏了可仔细着你的皮!
  马夫拽下缰绳缓了马速,忍不住摇头腹诽,他来搬趟东西倒是长了见识,这伯府家的小爷睡前睡后刷牙,饭前饭后漱口,吃穿比旁人家的闺女都讲究呢。
  面上却不敢露出分毫怠慢,只盼着赶紧把这车金贵皮脆的物件送到国子监交差。
  哟。有路人停下脚步,看了眼巍峨大门上高悬的鎏金牌匾道:瞧这阵势也没听说任安伯要搬家呐。
  伯府自然不会搬,是他家小儿子,诺,吵闹着要住学里去呢。
  那人惊道:这个时节不太平,国子监的学生都往家里赶,他要去住学里?
  国子监原是京城最太平的净土,风刮不着雨淋不着,什么世事也沾染不了。
  可就在前几日,锦衣卫的武学生们从距京城五十里远的虎踞关奉旨回京,要在京城择地开校!
  这些武校生是天生的煞星,个顶个的凶悍冷厉,日后直接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执掌诏狱气势汹汹,谁人听了不想撒腿就跑?
  京城人人烧香祈祷,只盼着那校址千万别选在自家附近。
  而圣上早有打算,他苦于本朝文武失和,早已瞄准国子监东畔的菜园空地,决定让国子监再腾出一片校舍,临时修缮后,当成武学生们操练念书的地方。
  他想着两校学生都还是十几岁的孩子们,以后吃住学习离得近了,近水楼台来往密切,慢慢性情相投,总比他日在朝堂上针锋相对好
  皇帝想得挺好,国子监却完全不配合。
  锦衣卫人影还没到,他们已连夜搬家,宁愿两头跑着辛苦,也不愿住校里和虎狼为邻。
  怎么伯府家的小少爷偏偏要在这时节住校里?
  你真要去学里住?任安伯夫人坐在炉畔,看着丫鬟仆从围绕儿子团团转:本就不是正经念书的人,偏还要去住学堂,天气日渐冷了,去那学里住岂不是自找罪受么?
  屏风后头,贺之漾下巴微抬,对镜松了松狐皮围领,语气散漫:眼下成绩好不是国子监入住资格,胆子大才是。
  少年不过十六七,足蹬羊皮小靴,身罩绯色的斗纹鹤氅,活脱脱一个白皙娇贵的少爷,只一双水眸微微上挑,漾着冷冷的嚣张。
  伯夫人看了儿子一眼,不解道:你吃住都在校里,那自然是奔着学习去的,若你不是为了冲刺旬考,去校里住岂不是亏了?
  贺之漾晃晃手心里明晃晃的校舍钥匙,唇角噙了笑:你儿子脾气臭胃口刁,谁能给他亏吃?
  他自然不是去冲刺旬靠,他是要好好地刺激新搬来的锦衣卫。
  这帮锦衣卫,搬到他隔壁连个招呼都不打一声,还人狠话不多,借着圣旨的名义,直接让礼部把东边两大片校舍都划了过去。
  东边校舍自古以来都是国子监的地盘,特别是腾字号校舍,依山傍水堪称绝美。
  国子监全员愤怒,又在愤怒中回归安静。
  锦衣卫来了,打也打不过,干脆丢了校舍保平安。
  贺之漾不愿意了,面还没见就直接跪,以后还能在这片地界抬起头么?
  当时礼部已经把校址定好,贺之漾只得曲线救国,拿出寸土必争的劲儿,发动国子监的同窗们都报了住校的名,他自己也顶着大冬天的寒风从伯府搬到校里。
  国子监祭酒一看住校的学生陡增,他也不能让这些上学的少爷们没地方住,只能上报到礼部,礼部官员数了数国子监住校的名单,硬着头皮的把腾字号校舍又批给了他们。
  拿到校舍钥匙那天,贺之漾和一群同窗约去喝酒庆祝。
  大冬天搬去校里住,纯属找虐,他们这是赤/裸裸的人数取胜,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只是贺之漾他们才不想那么多呢,总之校舍钥匙到手,这一局就是他们国子监胜了!
  贺之漾掀起眼皮看了眼腾字号的校舍钥匙,嘴角不由上扬。
  此时忽听门外传来一声通禀:老夫人来了。
  声音刚落,一个年过六旬的夫人拄着拐棍走进来,紧跟其后的丫鬟捧着托盘。
  贺老夫人看着自家小孙子痛心道:漾儿真要去学里住?
  是,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贺之漾看祖母满脸失落,便道:我哥不常说想让我去校里好好用功么?正顺了他的意,再说学里管的也不严,告个假还能回来陪您用饭。
  贺老夫人也不能阻后辈的学业,取过托盘上放的护身符,边叹气边要给小孙子带上。
  我是去上学,又不是出征贺之漾惊恐后仰:祖母,谁上学带护身符啊?
  老夫人一脸倔强:你要是不戴上,不准出家门。
  贺之漾看了看那能闪瞎人眼的璎珞,嘴角抽了抽,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任由他奶奶将护身符挂到他脖颈上。
  你一去学里,整个家都要翻天。你祖母也念叨好几天了。任安伯大步走进门内,语气怨怼,看向贺之漾的眼神却有遮不住的宠溺:怎么?嫌家里地方不够你折腾?又想换个地方野?
  任安伯武举起家,前几年参加过京师保卫战并以此封爵,骨子里很有几分武人的豁达,他向来训子威严,只对幼子贺之漾极为纵容。
  国子监和咱们府只隔三条胡同,贺之漾不满道:再野也翻不出您手掌心呗。
  任安伯哈哈大笑,摸出两枚金锭子往贺之漾手里塞:儿子拿着吧,头次离家,身上带够钱。
  不要。贺之漾从不缺钱花,此时都没给几个金锭子正眼:爹,这也太沉了。
  他刚被挂了个金璎珞,脖子都快断了,再来几锭金子,不像是上学的像是要被拉去沉塘的
  他爹哼了声:坐龙椅嫌磨屁股,我看你小子快飘天上去了!
  贺之漾摇摇头还是不要,不是他矫情,穿越前他随身只带个手机,如今穿越回古代,宝钞他都嫌麻烦,怎么可能在身上揣几个金锭子?
  太可怕了!
  这次金钱势力也没办法让他低头!
  任安伯倒很快妥协,摆手叫来小厮:去,到市上给你不省心的小爷换点银票。
  小厮领命,忙拿着金锭子去换银票。
  贺之漾心满意足,甜甜道:谢谢爹!
  任安伯的眉眼却微微一沉,牢牢锁住贺之漾:给爹说说吧,为何非要去国子监住?
  课业越来越紧,为了给伯府争光,我准备废寝忘食呢。贺之漾:我怕您和祖母看见心疼。
  不只想着为家争光,还考虑家人心理健康。
  贺之漾都被自己编的借口深深感动。
  任安伯微眯眼,哼一声:霍尧那小子也去?
  您不是常常让我笨鸟先飞么,他也是笨鸟,我们商量着做个伴一起飞。
  任安伯挑眉,许久才冷哼道:你在家里掀天揭地不妨事,出了门要守规矩,不许招惹隔壁那帮锦衣卫,听明白了?
  祖母。贺之漾做弱小可怜状往祖母身边蹭:我爹对我言语暴力。
  老夫人早已看透一切,乐呵呵道:那是他不敢动手。
  她懒得理会儿子,爱惜的拍了怕孙子的手背:不过你爹说得对,离那锦衣卫远些,咱们停停妥妥的人家,可不敢和那些武夫来往。
  贺之漾不服气:我爹也是武官出身呢。
  任安伯被气乐了:你爹我一个太平年景的伯爵,能虎的住锦衣卫么?
  贺之漾暗自咋舌,还好他争校舍时没和锦衣卫正面撕破头,否则还不一定家里怎么闹呢。
  家里人又说了一会子话,贺之漾揣好宝钞,随着小厮一起懒洋洋走出伯府大门,直奔停在角门旁的马车。
  马车帘一掀,露出少年俊朗的脸:漾哥有排面啊,六七辆马车停在府门口,短袄斗篷排一长队。
  霍尧一顿,笑嘻嘻补充道:不知道的还以为公主出降呢。
  靠窗的冯境立刻嘎嘎嘎笑得震天响,其余两位公子嘴上陪着笑,忙站起身给贺之漾让座。
  他们家世都不相上下,但贺之漾是出了名的打人凶,名震东城公子圈儿。
  也只有霍尧冯境敢开他的玩笑。
  贺之漾坐上马车,瞥了眼净身出户的霍尧一眼:你搬家就是只把自己搬校里?成,敢用我一针一线就等死吧!
  成,到时候让我自己选死法,也算你尽了兄弟情。霍尧懒懒一笑,搭住他肩膀打个哈欠:怎么才出来?
  贺之漾透过车窗,漫不经心瞅着街边:害,听我爹训话呢。
  冯境满脸洋溢着凯旋的喜气:哈哈哈哈,真没想到咱们把腾字号校舍要到手了,这也算是虎口夺食了。
  虎口夺食?贺之漾阖着眼嗤笑一声,浓睫下是遮不住的跋扈:胆子大的是他们吧。
  腾字号校舍划给我们,锦衣卫只剩一大片菜畖和几间校舍了。冯境幸灾乐祸:隔壁这条件真够艰苦的。
  不过他们是干大事的,早尝艰辛有助于历练。冯境张嘴忘词,用胳膊肘戳贺之漾:师傅常念叨的那句话是什么来着?
  贺之漾大概猜到了:哈?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冯境立即用看学神的眼光锁定贺之漾的侧脸:哥们儿可以啊,书还真读到脑子里去了。
  毫无优越感的贺之漾:
  他的这位没脑子朋友到底怎么混进国子监的?
  冯境夸他他都嫌丢人,特想把他一脚踢出国子监大门,去现代来个九年义务教育重修语文。
  第2章 去隔壁睡 漾哥你国子监生涯又多了浓墨
  马车驶过集贤胡同,停到了国子监大门前的青石砖地上。
  大鸣朝的国子监是庙学一体的构造,左孔庙右学堂,青砖庑殿,错落有致,从国朝定都京城后便坐落在此地,已将近百年,最初几年只有廊下的几间学舍,先帝重文,大笔一挥给国子监批了六百多亩地,建了留学生住的琉球学馆,合藏书阁,校医馆。
  整个国子监,也只有东边腾字号校舍外的那片菜地一直荒芜着,贺之漾喜欢蹴鞠,前几个月刚和霍尧商量着,在此地张罗了小型蹴鞠场。
  结果没得意两天,就被划给了不速之客锦衣卫。
  太气人了!必须打压!
  几个人特意沿着小路到菜园踩点两校边界线,看到明晰的地标印记,贺之漾疼得心尖抽搐。
  地标线旁赫然叠着几垒方砖,霍尧脸色一沉:这帮锦衣卫,吃下的东西绝不会吐出来,瞧瞧,他们还想要建墙!
  圣旨只说让锦衣卫搬来国子监东侧,却没说具体范围和时间,这线是锦衣卫的人临时划的,建墙后生米煮成熟饭,这块地国子监定然再也收不回来。
  真是半点商量的余地都没给留,半点脸都不打算要。
  不愧是锦衣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