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书斋 > 穿越重生 > 朱砂痣她重生了 > 朱砂痣她重生了 第40节
  “有什么舍不得的,你这身上的针除了雅言还能有谁给你扎?不过,旧疾的话,以前你也需要泡温泉扎针,可是雅言杜行都不知道这密道?”
  杜夜阑点头,说道:“这次是事发突然,平常只在府中药浴就可以了。”
  我点点头,有风从背后吹来我觉得而有些冷,想了想,便抓着杜夜阑当柱子,又进了温泉池子。
  池子味道虽然奇怪,但还是很温暖的,这次我小心落地,水只淹到了我胸口,杜夜阑不解地看着我,我退了两步拉开点距离,说道:“这里有风,你下次可以在这里建个屋子或者搬几张屏风过来,没病也可以泡温泉。”
  杜夜阑点点头,笑道:“好好想泡温泉了?”
  我才没有。
  杜夜阑拉着我在水里走了两步,然后我发现这水里原来还有专门坐的地方,想来也是,他生病泡温泉,总不能站着,那得多累。
  “那些进书房杀我的黑衣人很奇怪,我觉得他们是冲着你来的,因为那日我去书房本来就是临时起意,他们若是要杀我,埋伏在我的院子外面才合理。”
  杜夜阑不知道从哪里,竟然倒了一杯花茶给我,我喝了两口,觉得茶香盖住了池子里的药味,眉头舒展开来。
  杜夜阑缓缓道:“你的推测合理。书房只有我会去,你很少去。哪怕是他们买通了府里的下人,也不会认为你一定回去书房,而且,我听杜行说,你是半夜忧心我,辗转难眠,才去书房的,是为了睹目思人吗,好好?”
  双手在水下,手边刚好是杜夜阑的腰,我上去便捏了一把,说道:“你正经些,杜丞相。我在与你说性命攸关的事情。”
  那天我的确是临时起意去书房,谁都不知道。就算那黑衣人是想杀我的,原本埋伏在我院子外面,那么在他们尾随我去书房的一路上,也有无数次机会下手,可是他们并没有。
  杜夜阑说道:“若他们是来杀我的,那么其实也没有必要对你穷追不舍。而且那个时辰,我应当也不在书房,他们动手,不会不知道我那日一直未曾回府。”
  我撑着下巴,伸手拂了飘在水面上的药材,说道:“排除了这些,我觉得那些黑衣人原本并不是为了杀人而来。只是恰好发现了书房里有我和月牙在,而月牙和他们动手,我放火烧书房动静太大,所以他们想杀我?”
  杜夜阑:“他们兴许是为了偷东西进的书房。”
  我皱眉:“可偷东西不成动静大了,他们不是该第一时间逃跑吗?为何穷追不舍,那东西又不能在我身上。”
  我转头看向杜夜阑,发现他眼神幽暗地盯着我,就好像能从我身上瞧出些什么。
  “杜昭,你该不会在我身上藏了什么要命的东西吧!”
  良久,杜夜阑慢慢嫁给身子没入维权,然后脑袋一歪,垫着他湿漉漉的长发便枕靠在了我的肩头,闭上了眼睛。
  “好好,如今,你就是我最要命的宝贝了。”
  我撇了撇嘴,嘟囔了一句甜言蜜语,可是嘴角却微微弯起。
  “他们想找什么呢?”
  杜夜阑闭着眼,可眉头还是皱了起来,我伸手戳了戳他的额头,说道:“你也不知道吗?”
  杜夜阑:“不确定,可能是来偷清州布防图的。司徒景湛让人偷袭清州,出事的点,全是我们给的假布防图上写着的地方,刘太尉如我们所料,一早便更换了布防,所以这次北周偷袭没成功,但是——”
  “但是刘太尉没有更改驻军点,只是改了每个要塞的兵力分布,所以这一次,虽然挡住了偷袭,可清州军损失不小。所以也许北周觉得从我这里偷到真的布防图——”
  “不会的,司徒景湛是个性格多疑的人。首先他未必相信我给出去的布防图,其次,这一场偷袭他们损失也严重,他们肯定知道你会有准备,怕不会铤而走险。”
  我不太清楚偷到了真的布防图有什么用,但是我直觉,司徒景湛不会做这种风险大的事情。
  那个人,最喜欢布局,隐忍,然后在最好的时机站出来收网,当年他能成为北周最后的赢家,便是因为如此。
  杜夜阑睁开眼,神色一冷,说道:“还有一种可能,他们是为了找密道和这里才会出现在书房外。”
  我一惊,若是如此,那边说得通了。
  “他们不是为了追杀我,而是因为他们原本就想进密道,杜夜阑,会是谁知道了你的身份,知道了你隐藏在这密道之后的秘密?”
  杜夜阑起身,将我从水里也拉上了岸,然后取过了一旁的干净长袍直接裹在了我的身上,带着我回到了小屋。
  “除了我的师傅杨九通,没有人知道我的身份。这里连杜行都不知道,当初建造这条密道和书房的工匠,我找的是不能言语不会说话的哑人,那哑人我一直养在府中,四年前便已经去世了。”
  我咬了咬唇,说道:“要是这么说,唯一有可能泄露这里的人——是我?”
  杜夜阑:“好好,别闹了。我知道你不会。”
  谁说我不会,也许哪天我为了自保,就会暴露你的秘密啊。
  我看着杜夜阑,没说出这句玩笑话。因为他看着小屋里的棋盘,神色哀伤。
  “杜夜阑,也许没人知道这里的秘密,但一定有人想找你的秘密,或者你的把柄,所以才会让人半夜潜入你的书房,结果意外因为我放火烧了书架,他们找到了密道……这里不安全了。”
  第51章 我想要,你
  那天晚上进入书房的人一共是三个,两个死在了密道里,还有一个在混乱中被杜行撞上,死在了书房的大火里。
  这三个意外闯入的黑衣人被暗中处理了,从他们的尸体上没发现任何有用的信息,倒是官府第一时间便派人来了丞相府,询问火灾的事情,却被杜夜阑拦在了门外。
  书房的情况不能被人知晓,密道的入口虽然已经重新遮掩过,但被外人看到难免还是会露出马脚。
  那些暗藏在水下的人没有浮出水面,也没有更进一步让人来查探丞相府书房的秘密,杜夜阑没有让人重新修缮书房,而是将书房直接锁了起来,重新设了一道墙遮掩住了密道的出入口,另外换了一处做书房。
  虽然说一夜之间我,杜夜阑,月牙三个人都受了伤,身体虚弱,但是我肩头的那点小伤,其实算不得什么。
  沐浴的时候我比对了一下伤口,虽然肩头的伤好后看着疤痕狰狞,可是它带来的伤害远不及我胸口的箭伤。
  当初那一箭,穿透心口,留下疤凹凸不平,丑陋无比。
  我看着伤口发呆,突然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以为是去提水的桃言回来了,便说道:“桃言,你帮我把那套银朱色的衣衫,一会儿我要去看看月牙,先不睡了。”
  屏风外的人影顿了顿,便去开了柜子,片刻后手里抱着衣衫走了过来。
  我瞥了一眼衣衫,感觉水有些凉,便让桃言加些水。
  桃言沿着我的肩头浇了温热的水,忽然伸出手摸了一下我肩头刚刚愈合好的伤疤。
  我缩了一下肩头,笑道:“不痛了,只是点小伤。我皮肤白,看着吓人呢。”
  背后却传来一声叹息。
  “我说着要保护好你,可是却还是一而再再而三让你受伤,我依然在想,如果当时第三个黑衣人也进了密道,等我回到府里的时候,我见到的,是不是又是冰冷的你。”
  我猛地转过身去,背后的哪里是桃言,分明是杜夜阑。
  他大约也是刚刚沐浴完,微湿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银色中衣,俯身说话间,有淡淡的皂香混着幽冷的花香飘过来。
  很好闻,有一种很安心的力量。
  我往水里缩了缩,从脖子到脸颊迅速窜上一股微烫热意,微恼地说道:“你怎么悄无声息走了过来,我喊得是桃言。”
  杜夜阑的双眸看上去蕴含着悲伤,似乎沉浸在方才与我讲那番话的情绪里。
  “我在外面碰到那丫头了,我让她去照顾月牙了,你要添水吗?我帮你?”
  我瞪了杜夜阑一眼,从水里伸出手推了他一下,说道:“男女授受不亲呢,你快出去,我穿衣服了。”
  杜夜阑薄长的唇微微弯起,却也不走,竟然就在浴桶边坐了下来,单手撑着下巴看着我,目光一寸寸的从我的脸上往下滑。
  我气得一把将边上的衣服拿起盖在了他脑袋上。
  “杜昭,我生气了!”
  完全被衣服盖住的某人低低笑开,伸手便将衣服扯了下来,露出一张妖精一样俊美的脸庞,说道:“好好,我是夫君,没关系的。而且……我之前在温泉,你不是也都看了吗?我不看回来,很吃亏。”
  我呸!
  登徒子!
  “我可没有承认你是我夫君,咱们说好了只是暂时合作的关系。而且,你一个男人被看和我一个女人被看能一样吗?”
  更何况,那天这人泡温泉还穿着裤子呢。
  杜夜阑不言语,只是依旧笑着,笑容温柔之中却潜藏着一丝丝悲伤。
  这些天,因为书房的事情,杜夜阑说为了贴身保护我,他决定晚上守着我睡觉,原本我以为他是睡在耳房,谁知道他强硬地登堂入室,直接睡在了我的房间里。
  前两日他都是睡在睡美人榻上,虽然同处一室,倒也没有什么尴尬或者是不适。
  我和杜夜阑怎么说呢,很多时候我已经努力不去多想我们之间的关系了,只是我到底不是个心硬的人,更不像杜夜阑和司徒景湛那样,对任何人都有着坚不可摧的底线和原则。
  就连桃言近来都会说,夫人和大人最近时常说笑,看着可叫人关系,终于是不吵架,没隔阂了。
  所有人看上去有很融洽,只是我在深夜的时候,会望着美人榻上那个模糊的人影,觉得害怕,慌乱。
  害怕再次,把自己陷进去。
  上一次是不明不白喜欢上这个迷雾一般的男人,可现在,却是清楚的知道他是一个怎样的人,有怎样危险的秘密,有怎样深沉的心思,却还是在不知不觉的相处间,越来越信任他,越来越亲近他。
  当我在某个瞬间意识到这点时,我变得很慌乱。
  所以今天晚上,我原本想和杜夜阑说,我们还是需要保持适当的距离。
  既然已经知晓那些黑衣人的目的不是我,丞相府中的守卫也加强了,他便没有必要夜夜宿在我房中保护我了。
  原本还想找借口说他白日需要上朝的,只可惜因为清州被偷袭的事情,刘太尉在朝堂上将矛头直指杜夜阑,皇上也不知道是真的起了疑心还是太忌惮,居然不顾朝臣劝阻,非要让杜夜阑回家闭门思过几日。
  所以在这几日,他白日也闲着,我倒是少了一个让他离开的理由。
  脸颊微凉,我回过神来,察觉杜夜阑伸手摸上了我的脸颊。
  “你——”
  我才张嘴,杜夜阑的手指却堵在了我的唇上,打断了我。
  我不解地看着杜夜阑,他的漆黑如墨的眼神逐渐浓厚起来,像是风雨前将要压下的乌云,可是却并不骇人,反而是浓厚的悲伤,还有——害怕?
  “好好,那天我在宫里,刘太尉恨不得杀了我,但是他和陛下都不敢轻易动我,可很明显,因为清州的事情,陛下对我的忌惮已经快到了无法忍住的地步……陛下那天把清州的战报砸在我身上,质问是不是我为了报复泄露了机密,又怀疑我是为了重新得到清州兵权,故意这么做。”
  杜夜阑轻蔑地笑了,道:“他们竟然觉得,我是为了证明给天下人看,刘太尉根本守不住清州,想用清州战败的事情逼刘太尉归还兵权。向来雍容华贵,对政事漠不关心的陛下竟然对我破口大骂,这是我入朝一来,第一回,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杜夜阑向我回答,却不松开手,我皱了皱眉,便听到他自顾自地说道:“这意味着,南越内部的坍塌和混乱,要比我预想的提前很久。刘太尉和陛下之所以敢如此,我想北周那边一定在背后许了他们什么利益,北周的使者进宫已经有几日了,可是我还没有机会见到这位使者。陛下防着我。”
  杜夜阑的眼神再次聚焦到我的脸上,那浓郁的眼神比方才要更加强势几分,也多了几分凶狠。
  “黑衣人,不是北周派来的,便是刘太尉的人,他们已经开始动手了,接下来,南越,京都,丞相府怕是都不能安稳了,好好,我在密道里将你和月牙带出来的时候,有一瞬很恨我自己,为什么要将你留在我身边,也许你说的对,让你彻底远离这一切才是最安全的,即使你在我身边,我也无法每时每刻护你周全。”
  杜夜阑的声音平静,冰冷,像是冬天的雪,可是我的心却像是翻滚的乌云,混乱着。
  我拿开杜夜阑的手,颤抖着问道:“你打算放我离开丞相府了吗?”
  杜夜阑垂眸,神色不明,我望着沉默不言的他,却有种微微松气的感觉。
  “杜夜阑,你要是还不能下定决心送我走,便不用与我说这么多,惹得我徒增烦恼了。要是你果真愿意为我着想愿意让我离开了,那便——”
  我犹豫着,还未将剩下那句话说出,杜夜阑却忽然伸手揽住了我的脖颈,低头吻了下来。
  不是以往略带轻薄地蜻蜓点水和浅尝辄止,这一次是唇齿相缠,狂风携雨,摧城而来,我的脑海一片混乱,只死死盯着他漆黑的眸子,双手紧紧抓着浴桶的边缘,像是抓着最后一点支撑。
  短暂地空白之后,我试图挣扎起来,想要推开杜夜阑,可是这一次杜夜阑没有像以往任何一次那样顺从我,温柔地放开我,却反而变本加厉地将我从水里提了出来,拥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