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匪身子舒展开来,趴在顾卿卿身上,长长地唔了一声。
  居然真的有用!
  顾卿卿的手指从顾匪脑袋上,一点点挠到下巴处,顾匪果然舒服地扬起头,眼睛眯着,整个人都透着懒洋洋舒适的感觉,似乎把易感期的难受都忘了个一干二净。
  匪崽崽,我们睡觉好不好?顾卿卿挠着挠着,带着顾匪躺下去。
  顾匪本能地往她身边靠,把后脖颈微红的腺体露出来。
  顾卿卿下意识伸手挠了两下,顾匪反应有些大,不仅扭了扭脑袋,喉咙里也发出可爱的哼哼声,也不知道是舒服还是不舒服。
  顾卿卿想了想,还是没再去碰腺体,毕竟对于alpha来说,易感期的腺体是最脆弱的地方,她还是不要多碰比较好。
  挠着挠着,折腾到深夜,两人终于睡着了。
  顾匪做了个有颜色的梦,在梦里,她抱着个香香软软的omega又啃又亲。
  先是在浴缸里,小omega百般推辞,却还是逃不过alpha的威压,在顾匪的信息素下束手就擒,可怜兮兮地露出腺体让她吸个够。
  然后又到了软软的大床上,小omega一边打电话一边被她啃,还要憋着不发出声音,要多可怜又多可怜。梦里的顾匪都觉得怜惜了,自己简直是个超级大禽|兽!
  最后omega又来哄她挠她,终于哄到大半夜,两人才一起睡着了。
  小omega虽然比她高一些,身体却又香又软,她喜欢得要命,只可惜在梦里没有看清楚脸
  呜!
  顾匪猛地从睡梦中惊醒,不可置信地眨眨眼。
  她竟然、竟然做了那种梦!
  她不干净了!
  而且梦里发生的一切,一定都是被现实里身体的感觉触发的吧,她会做这
  种梦,是不是说明她对别人做了些什么?
  顾匪努力回忆昨天发生的事情,先是火锅,然后喝醉了,剩下的事情什么都记不清了,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喝醉后一定是顾卿卿将她送回家照顾她的!
  她、她、她不会是对顾卿卿这样那样了吧?!!!
  顾匪立刻低头往被窝中看去,然后倏地松了一口气。
  还好,她怀里正抱着那个长条的猫咪抱枕,而她的手指还在无意识地揉着。
  还好还好不是顾卿卿。
  顾匪刚放松下来,又立刻感觉到了不对房间里怎么全是她信息素的味道呢?
  到这时,顾匪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脑袋有些昏,身体又软又累,腺体也在微微发热。
  这种熟悉的感觉很明显,她的易感期又到了。而且她身上换上了睡衣,仔细闻闻,也能从浓郁的信息素中,闻到一丝沐浴液的香味。
  也就是说,昨晚顾卿卿可能还帮她洗了澡、换了衣服,那么梦里面浴室中的场景
  顾匪打个哆嗦,不敢多想。
  这时房间门被推开,顾匪下意识钻进被子里缩到床角,只露出一个脑袋。
  顾匪,你的易感期到了,需要补充营养,所以我让阿姨做了些银耳粥。顾卿卿端着粥碗坐到床上,神色温和,看不出一丝不对劲。
  你、你怎么知道我易感期到了?顾匪瑟瑟发抖。
  你腺体红了。顾卿卿眨眨眼,神色无辜。
  那顾匪往前做了做,试探道,我昨晚,我是说,在我喝醉之后,我没做什么吧?
  顾匪问出这句话的同时,顾卿卿正好埋头用勺子搅了搅银耳粥,声音平静:没有,为什么这么问?
  没、没什么顾匪总不能把那个有颜色的梦说出来吧。
  眼看顾卿卿就要喂自己喝粥,顾匪忙不迭从她手里抢过粥碗:我自己来就好。
  顾匪一边喝,一边偷偷地瞟着顾卿卿:顾卿卿,你今天为什么戴着丝巾?
  顾卿卿脖子上围着一条白色丝巾,衬得她气质越发清冷。
  顾卿卿想了想:因为快到冬天了,我冷。
  可是中央空调不是一直都开着的吗?顾匪小心翼翼地问。
  顾卿卿看她一眼,笑得温柔,重复道:我冷。
  哦。顾匪不敢再问了。
  顾卿卿笑得太冷了些,她直觉自己再多问一句,说不定都会被顾卿卿摁在床上暴打一顿,说不定还会被拎着衣领扔出去,就像以前的陈小娴一样。
  顾匪不由得打个哆嗦,她昨晚该不会,真的对顾卿卿做了什么吧?
  周六的白天过得很快,顾卿卿成绩明明已经提了上来,却仍然继续让家教老师给她补课。顾匪因为易感期的原因,身体昏昏沉沉的,干脆就回自己房间玩手机,休息了一下午。
  接近晚上十一点,顾匪才战战兢兢敲响了顾卿卿的房门。
  顾卿卿还是坐在桌上学习,到现在都没有摘下丝巾,顾匪安静地趴到床上,轻声问:那个,顾卿卿,我先睡了?
  嗯。顾卿卿点头,晚安。
  晚安。
  深夜不知道几点,顾匪突然睁开眼睛,周围一片黑暗。
  她凑到顾卿卿身边听了听呼吸,确定她已经睡着了后,才悄悄摸摸地打开台灯,朝顾卿卿脖子上看去。
  然后顾匪彻底怔住了。
  好家伙,后脖颈上,还有侧面整整齐齐的两个红印,明显是被人咬出来的。而那个下口咬的人,不是她顾匪还能是谁?
  顾匪一边回想着昨晚那个梦,一边瑟瑟发抖地伸出手,撩开顾卿卿的睡衣领。
  果然又在她肩膀上,看见了几道明显的痕迹。
  顾匪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别说手指了,就连牙齿都在打颤。
  她!都!做!了!些!什!么!啊!
  她把顾卿卿给糟!蹋!了!
  顾匪逐渐恢复理智后,第一反应就是逃回自己的房间,易感期绝对不要再和顾卿卿睡在一起,不能让同样的事情发生第二遍!
  等到明天早晨顾卿卿醒了,再认认真真给她道歉。
  顾匪悄悄地转身,想要从床上缩下去,可她才动了动,刚刚还睡得好好的顾卿卿,竟然察觉到什么似的,
  一下子摸上来揽住她的腰。
  顾卿卿脑袋抵在她的后腰上,声音很弱:别走
  怕。
  感觉着顾卿卿的触碰,顾匪极力抑制住跳起来的冲动,一动不动愣了许久,最后又钻回被窝里。
  别、别怕,我不不不走。顾匪结结巴巴地安抚着,全然没有察觉到,不仅是她,顾卿卿的呼吸也已经乱了。
  这下子睡是不可能睡得着了,顾匪拿出手机摸索着,想玩游戏却完全玩不进去,最后点进奚晚的聊天框里去。
  奚晚兄弟姐们比较多,她上回还说自己经常和omega姐妹一起睡,那么她的话,应该知道要怎么处理这种情况吧?
  顾匪戳了戳奚晚,本来想她没回的话就算了,没想到接近凌晨四点,奚晚居然还秒回:【怎么啦?】
  顾匪:【你睡这么晚?】
  奚晚:【那是,周末的夜晚,不通宵怎么说得过去。】
  顾匪:【那个我有件事想问问你。】
  奚晚:【说】
  顾匪心里挣扎了一下,缓慢打字道:【我有一个朋友,她是个alpha,然后前几天她喝醉了,正好赶上了易感期,就不小心对她的普通人朋友做了一些事。】
  奚晚看见我有一个朋友这样的句式时,眼中就闪烁起了八卦的光,看到后面的内容后,更是没忍住拍了拍床:我靠?
  顾匪和顾卿卿?这也太劲爆了吧?
  奚晚这时才回忆起运动会看台上,她回头叫顾匪时,正好看见顾卿卿帮她揉手腕的那种微妙感觉了。当时奚晚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可现在却一下子明了
  暧|昧。
  顾匪和顾卿卿,那是暧|昧啊!
  奚晚觉得自己吃到了一个惊天巨瓜,手都有些抖。
  顾匪那边很快又打字:【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好像不小心咬了咬她。然后我那个alpha朋友心里有点慌,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事QAQ】
  奚晚颤抖着双手,回道:【你先告诉我,你那个alpha朋友,和她的普通人朋友,有没有血缘关系?】
  顾匪秒回:【没有。】
  奚晚打字:首先你们这是伦理问题等等没有?没有血缘关系?
  奚晚觉得自己吃到了第二个惊天大瓜,吓得她差点晕厥。
  奚晚想了很久,又问:【那她的那个普通人朋友是什么反应?不开心?疏远她?】
  【也没有不开心和疏远,就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今晚她们还是一起睡的。】顾匪很快回复。
  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起睡?
  所以顾卿卿应该是不排斥顾匪的,作为普通人,不排斥alpha的亲近,那多半是喜欢那个alpha。不然顾匪的行为都够得上骚扰了!
  至于顾匪喜不喜欢顾卿卿,奚晚是不知道的,但她觉得顾匪那小女孩的性格,应该暂时是开不了窍的吧?
  奚晚皱紧了眉头,思索许久,斟酌着打字:【那你我是说你的那个alpha朋友,她也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和平时一样就好了。】
  顾匪:【可是会不会不太好?毕竟是我的alpha朋友占了人家便宜。】
  奚晚在心里咆哮一句:不不不,顾卿卿如果觉得你占了便宜,今晚还会和你一起睡?顾卿卿根本是在欲擒故纵啊顾小匪!
  【普通人这是刻意给她台阶下,不让她觉得尴尬。既然人家普通人都主动退了一步,你那个alpha朋友还纠结什么?】奚晚立刻打字道。
  顾匪打下可是两个字,对着屏幕发了会儿呆,又把聊天框里的内容删除了,发了句谢谢,我试试过去。
  奚晚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是对的,可是她感觉,自己无论如何,也该给顾卿卿道个歉才对。
  顾匪纠结地皱起眉头,脑海里一片混乱,想着想着逐渐睡着了。
  奚晚那边也迅速删掉和顾匪的聊天记录,今晚的两个瓜太大了,她有些吃不下啊!
  顾卿卿醒来时,明明天才微微亮,顾匪却已经不在床上了。她伸手摸了摸,另一边被窝还是温热的,显然顾匪才离开不久。
  顾卿卿一下子觉得有些心慌,甚至不可遏
  制地感到害怕。
  昨晚如果不是她中途醒了过来,抱住顾匪哭唧唧地撒娇,顾匪恐怕早就溜回房间去了。
  果然还是被顾匪给发现了,那以后顾匪还会和她一起睡吗?
  一想到顾匪可能疏远自己,顾卿卿的心脏就疼得要命,手指不自觉地捏紧床单。
  顾卿卿胡思乱想时,顾匪突然推开房门,端着早餐走了进来,脸上写满了内疚。和昨天早晨相比,两人的立场像调换了一样。
  顾匪把粥碗递给顾卿卿,埋下脑袋:顾卿卿,我有话想给你说。
  顾卿卿双手抱紧粥碗,喉咙微微起伏,缓慢地点点头:嗯。
  对不起,顾卿卿,我前天晚上不该对你做那种事,是我的错。你觉得难受的话千万不要憋着,你打我骂我都好。顾匪声音诚恳无比。
  顾卿卿仔细观察着顾匪低垂的眉眼,脑海里闪过种种思绪,最终低声道:我不介意的。
  总之现在先安抚下顾匪的情绪,让她不要愧疚自责,更不要躲她才是。
  真的不介意,一点也不。顾卿卿补充道,你易感期到了,我照顾你是应该的,我答应了顾阿姨要好好照顾你。
  可是顾匪抬起头,眼眶通红,眼角也渗出泪滴,我做错了,就应该受到相应的惩罚。
  如果就此揭过,她良心会觉得过不去的。
  被吃豆腐的那个人明明是顾卿卿,这时候的顾匪却显得更可怜一些,惹得顾卿卿想抬手再揉揉她的脑袋,或是挠挠下巴,就像前天晚上一样。
  如果顾匪只是想要惩罚,那是不是一旦惩罚完了,她就不会再介意这件事?她们是不是就能恢复曾经的关系?
  顾卿卿倏地心猿意马起来,声音也变得有些飘忽:好。
  顾卿卿,你诶?顾匪一怔,你说什么?
  我说,我给你相应的惩罚,然后我们就把这件事给忘了,我们谁都不要去想,好不好?顾卿卿轻声道。
  顾匪下意识想要点头,可她却本能地感觉,顾卿卿此时的语气中带着些许危险的意味。顾匪歪着脑袋想了
  想,又觉得本来就是自己提出要惩罚,又怎么可以临阵脱逃,立刻用力点点头:嗯!
  顾卿卿彻底松了口气。
  顾匪又补充道:如果还有下一次我是说如果,你打我骂我把我关起来绑起来怎么样都好,总之,不要再、再被我欺负了。
  被欺负?
  顾卿卿忽然低头看着碗里的粥,唇角忍不住勾起笑。
  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
  所以顾卿卿,你想到了什么惩罚?顾匪弱弱地问,打断了顾卿卿的思绪。
  今天晚上告诉你可以吗?顾卿卿低声道。
  顾匪点头:好。
  那顾卿卿,我先回我房间休息了,易感期还没结束,我脑袋晕乎乎的,还想多睡一会儿。顾匪说完就逃一般地溜走了。
  晚上九点,顾匪敲响了顾卿卿房门。
  房间门很快打开,顾卿卿抱着本书站在门里,戴着金丝眼镜,浅浅朝顾匪笑了笑。
  顾卿卿近视度数不高,只有偶尔在学校时才会戴眼镜,然而此时她穿着单薄睡衣靠着门框,金丝眼镜下眼眸含笑,长发柔顺地披在肩后,脖子上、肩膀上还有若隐若现的痕迹。不知怎的,让顾匪想到了斯文败类四个字。
  顾匪紧张地咽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