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书斋 > 穿越重生 > 女巫(NPH) > 女巫11
  女巫11
  【圣殿骑士的一天 7】
  行邪术的女人,不可容她存活。
  Thou shalt not suffer a witch to live.
  一一《旧约·出埃及记》
  灼灼燃烧的火光映红了圣殿骑士团团长雨果的脸,他半跪在壁炉前,手拿一把烧得通红的火钳随意的划拉着眼前的柴薪,指挥官在他后方不远处的椅子上,正襟危坐。
  “使徒说:‘异端者警戒过一、两次,就要弃绝他。’”雨果扭过头,侧对指挥官,火光只能照亮他一半的脸,另一半掩映在黑暗里。“这不法的人来,是照撒旦的运动,行各样的异能、神迹和一切虚假的奇事,行邪术的女人,不可容她存活。”
  “是,大人。”指挥官颤抖的拿出手绢,擦了擦额上渗出的汗水。“但是,蒙提斯的镇民居然与女巫牵连。大人,我已经在蒙提斯生活了二十多年,这其中会不会,嗯,我是说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在刚刚的谈话中,这位圣殿骑士团的团长告诉他许多惊天秘密。
  经过对女巫的审讯,她承认蒙提斯小镇的居民都已成为魔鬼的信徒,他们会抽出男童的骨髓,取出他失血的肝脏,做成春药。其中有几个镇民,让女巫一边念着咒语,一边用鸽血在母狗皮上画出自己喜欢的女子的裸体形象,并在不同的部位写上魔鬼的名字,在女巫的命令下,魔鬼会折磨这个女子身体真实的各个部分,这样她就因他们的爱而激动。
  每隔六个星期,村里的女人们都要在晚上,通常是周五晚上,举行一些奉献给魔鬼的庄严仪式。
  这些愚笨的女人用被杀婴儿提炼的“魔鬼的油脂”涂满全身,去参加魔鬼的聚会。
  会间她们参拜魔鬼,并在可怕的音乐声中围绕魔鬼跳舞,她们崇敬地亲吻魔鬼。如果它以山羊的形象出现就吻它的尾巴,如果是蛤蟆则吻嘴唇。之后在魔鬼的命令下,她们进行乱交,或者坐下来分享食物。如果那天有月亮,她们就吃或烤或煮的孩子,如果那天无月,她们就吃掘出的尸体,尤以亲朋的为佳。
  魔鬼也是神的臣民,神的统治意味着神可以随心所欲地利用魔鬼,然而人并未获得对魔鬼的管辖权,不能对之随心所欲利用,恰恰相反人必须向魔鬼宣战,因此无论是默契还是公开,缔约求助于魔鬼力量的行为都属不正当,是邪恶的异端。
  教规规定,主教和他们的官员必须全力以赴,彻底从他们的教区根除魔鬼发明的巫术和罪恶的艺术,如果他们发现一个这种邪恶的男女信徒,就要马上从他们的教区把这些邪恶的信徒灰溜溜地驱除出去。那些已背道以及被魔鬼俘获的人,背离上帝,寻求魔鬼的帮助,因此教会必须清除这些有害的人。
  对教会而言,最危险的敌人不是异教徒,而是异端。因为在他们看来,异教徒只是相信了“错误的”神和教义,而异端却背叛了“正确的”教义,他们是背教者。教会面对异端展现的绝不是他仁慈的一面。
  而是象征净化的熊熊烈火。
  “在后来的时候,必有人离弃真道,听从那引诱人的邪灵和魔鬼的道理。”
  雨果喃喃地说,他站起来绕到指挥官身后,双手搭在指挥官所坐的椅子靠背上,他的右手居然还拿着通红的火钳,这烧红的铁条哆哆嗦嗦的在指挥官胸前、大腿上方晃悠着,一时远离一时靠近,猫咪出于玩弄虐杀小鸟似的,好像拿着它的人一个高兴,就会把这萃着毒汁的毒蛇,按在可怜之人的身上。
  指挥官恐惧地盯着那段不停飞舞的烙铁,只感觉身后的男人微微歪头,俯下身,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此后来了一帮阴险恶毒、
  背信弃义的歹徒:
  那是穷凶极恶、
  令人憎恨的污秽之人,
  他们憎善爱恶,
  他们聚财敛钱。
  神谕圣徒:
  ‘井、河、泉里的清水
  数处已变毒液,
  倘若饮之顷刻暴死。’
  果然,乡村城镇
  人们成批成批地倒毖,
  终于,致死的投毒
  不打自招地暴露。”
  只见在不远处火光的映照下,雨果的瞳孔由冰蓝转为纯黑,并一点点的向外蔓延,最终眼球都变成了深不见底,如淤泥一般漆黑。纵然其他地方没有改变,但他通身的气质瞬间从高贵纯洁变得邪恶诡谲。
  突然某一下,他不经意的将烙铁按在指挥官的双腿之间。
  身下的老人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却被男人死死的按在椅子上动弹不得。老人凄厉的嚎叫一声都没能发出,因为一条肮脏、充满污垢的黑绳此时正缝在指挥官的嘴上。
  雨果没有看老人,而是平视前方,令人惊讶的是,他眼中并没有残忍血腥的神色,没有杀戮与亵渎的兴奋,而是异常平静专注,虔诚得就好像正在进行一场盛大的弥撒。
  他继续低语:
  “神坐高望远,
  君临一切,
  赋予一切。
  他再也不容倒行逆施,
  揭露恶行于光天化日下,
  要让恶徒知道:
  他们同样要付出生命和财产,
  所有异端都该死
  上绞架,
  下油锅,
  溺水淹死,
  刀斩斧剁,
  同样要处死:
  可耻的圣徒内的同谋。”
  在这一过程中,指挥官的挣扎渐渐停了下来,他目光呆滞,双眼僵木,直愣愣的看着前方,口中同样喃喃道:
  “所有异端都该死,同样要处死,可耻的圣徒内的同谋……”
  嘴唇的嚅动牵动着被牢牢缝住的伤口,但他好像一点都没有感觉到似的,任由黑绳将嘴唇上的针口撕裂,形成一个一个血流如注的孔洞,都没有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