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进。”
J亲自拿着苏洁诺的报告和提前准备好的几个方案敲开了钱书焕办公室的门。
钱书焕摘下眼镜放在一旁，起身冲了杯咖啡给J，重新回到沙发边上，在J的对面坐下。
“结果出来了，是初期，目前无明显症状，属于良性的，不过这个病存在短时间急剧恶化的先例，这是几位患者初期直接转末期的病情总结。”
“针对这个情况目前推论是腺体或者大脑受到刺激，我们开会后一致认为应该尽早确定诊疗方案。”
“其实您母亲的情况，服用药物的同时让营养师均衡搭配所需的微量元素进行辅助，我们认为整个疗程不会超过两个月。”
“后续一年做一次完善的体检即可。”
钱书焕翻阅着手里的材料，几个方案J都做了讲解，最后pass得只剩两个。
主要区别就是一个选用见效更快的静动脉注射，疗程短，效果好。另一个则是相对保守的口服，疗程长，安全性更高。各有利弊。
“治愈周期和治愈率。”
“临床测试共4,000人次，和您母亲同年龄段，相同情况的共有376人，测试结果共有180人在静脉注射的方案下，平均45天体检数据全面恢复正常水平，11名患者在注射后出现头晕，无力，没有胃口的反应，365人无不良反应。156人在口服方案下，平均70天恢复正常水平，暂无不适反应。”
言下之论：100%，时间不同罢了。
J已经猜到钱书焕会问，早就背得滚瓜烂熟脱口而出，用实际的数据证明了初期100%的治愈率。
看着老板情绪稳定，面色温和，J不露声色的松了口气
“我和我妻子商量一下，今天内回复。”
“让大家做好准备吧。”
钱书焕拿出手机准备给余常歆打电话，J十分识趣的起身离开，继续忙工作去了。
东城天气很好，阳光明媚万里无云，显得整个城市都很有活力。只有余常歆的心情有些灰蒙蒙的，今天苏洁诺的报告就要出来了，刚开完例会，脑子就全是这个事。
给钱书焕发了两条消息都还没有得到回复，她就猜到钱书焕大概正在处理这个事情。
秘书送来午餐，定的她之前喜欢的私房菜。
不知道是这家菜味道变差了，还是品尝过钱书焕的手艺看不上普通的餐厅了，余常歆觉得自己的嘴越来越叼。
救命，想吃钱书焕做的饭。
心里刚念叨着，这人就打来了视频电话。对着熄屏的显示屏整理了一下刚被自己揉乱的头发，按下绿色的接通键。
“常歆，吃过饭了吗？”
“正在吃，没你做的好吃。”说罢还皱起眉头颇为嫌弃的戳了戳煮过头有些柴的鸡肉。
“等我回来，我给你煮。”
简单的几句日常后，钱书焕将话题带入主题，用及其精简的文字总结了她和J沟通的全过程，她个人是比较偏向于口服胶囊的方案，2.92%的副作用率并不高，但是既然有这个概率，钱书焕还是不太愿意。
毕竟就是小毛病才让人头疼，大病可以吃药打针，头晕无力起来真就靠一身正气熬。
听完钱书焕的想法，余常歆觉得对方考虑的太过周到似乎自己不需要过于担心。更何况，钱书焕已经把这组试验数据单独发给她了。
“我也偏向口服，但是我觉得还是得征求妈咪的想法。”
钱书焕立马开车回去把苏洁诺带了过来。
她没有亲自和苏洁诺谈这个事情，而是以家属的身份陪着苏洁诺余艾一起和J交谈。
70天…都快过年了。
看了看面前的两份文件，收紧了和她十指相扣的手，转过身轻声的问钱书焕：“小钱，这个是必须得在这边进行吗？”
钱书焕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全程陪听，只有在J讲的过于专业的时候担当一下白话翻译。
从未想过这个问题，被这么一问才发现自己并没有和苏洁诺说清楚。
“对，药物现在是经过了临床测试，这几天送检了，正式上线还需要最少两个月。”
“这两份文件也是以首批药物体验资格的形式提供的，药物不能出实验室，会影响上面审核，也带不回国。”
苏洁诺听闻有些犹豫，她原本和老同学约了12月去雪村看雪，余艾先开口询问了二人的意见：“你和常歆觉得呢？”
“我们都更偏向口服的方案，没有任何副作用，主要还是看妈咪怎么想。”
“静脉注射周期是一周一次，一共是4针，期间我们可以短期旅行，口服一天一片。”
如果是可以在家里服用或者带着要走，苏洁诺肯定是毫不犹豫的选择吃药，她并不喜欢打针。做了个对比，又觉得还是打针方便得多，副作用什么的，好好睡一觉就好了。
她毫不犹豫的拿起第一份合同在首页和尾页签上了自己的大名，指腹在印泥上按了按，在自己的名字上留下了指纹。
钱书焕从口袋里掏出手帕递给苏洁诺，接过她递过来的文件，毫不犹豫的在苏洁诺的签名下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整个过程余常歆是在签字画押完才知道的。
“妈咪又不是小孩子，在知道利弊的情况下她做出的选择我没什么意见，就是辛苦钱总要多观察观察妈咪的身体状况了。”
余常歆在办公室收拾着东西，距离她的航班起飞还有4个小时，时间非常充裕。
秘书敲了敲门，得到许可后将她的行李箱推了进来，将箱子放在休息室里面，接过余常歆已经签完的文件。
“余总。”
“好，辛苦了。”
“明天开始异地办公，下周一回来，会议全部转线上。”
秘书陪余常歆一起加了一会儿班，重新做了工作计划，直到特助进来找余常歆，才被老板通知下班。
办公室安静下来，温和明亮的灯光和淡雅的香薰让人放松下来，翻了翻特助递来的文件。特助这几天都在外面奔波，钱书焕喊他做事，余常歆自然没什么意见，公司的事情，她自己也可以搞定。
“余总，这份文件您看一下。”
？？？
如果思想可以具体表现的话，余常歆觉得自己头顶肯定飘满了问号，充满不解的眼神看向一旁的特助，嗯，还是没什么表情。
钱书焕这是想让她无缝连接吗。
“这是钱总当年邀请李小姐回国任职的承诺，这个医药公司会由李小姐持股10%，首席技术顾问兼项目总负责人。公司管理方面，由钱总和沉总处理。”
“您不需要参与管理和运营。”
钱书焕把自己的50%给她了，但是这个公司，怎么想都是给了李诗灵开的啊？
你俩什么关系你给她开公司？技术入股持10%还真是天价，钱书焕不会搞上李诗灵了吧。字都没签就把文件往抽屉里一丢。黑着脸让特助把她送去了机场。
她决定见到钱书焕的第一时间就把这事儿问清楚。
钱书焕你个狗东西。
自从余常歆看了文件之后气压就非常低，一路上特助都不敢讲话，全程都在反省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把人送进VIP候机室，一出来马上跟钱书焕汇报了情况。
“钱总。”
“嗯，她签了吗？”
“余总她，心情不太好…”
没等特助把话说完，钱书焕就挂断了电话。特助偷偷松了一口气，这要是问起来，他还得找借口，余常歆不让钱书焕知道她偷偷飞过去的事。
不知道余常歆在生什么气的钱书焕十分焦虑，烦躁的撩了撩头发，竟是落了几根在掌心，看着特别扎眼。
“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候再拨…”
余【别吵】
两个字让钱书焕担心受怕七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