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林鹤对赵老爷子的案子本就很在意,被江棠叮嘱之后也时时刻刻放在心上了。
  老爷子的事情很蹊跷,本是为官三十年的老臣,自先帝时便在户部尽心竭力。分管部分地区赋税从来未出现过问题,更别说是贪污了,家里更是连个姨娘都没有。若是旁人坐到这个职位,妻妾成群不必说,家财万贯也是常有的事。毕竟和税有关。
  刚用完午膳,日头恰恰从顶上垂下来一些。
  “小景,备马,孤要进宫面见圣上。”林鹤放下温热的茶杯,对着门外守着的小景说道。
  “皇兄,何事如此着急?”
  说话的声音还不算成熟,但已有了帝王之威。此人当是刚过十岁不久的当今陛下。见平日里沉稳的皇兄步伐略显急促,也不禁感到疑惑。
  “陛下,前几日交予臣查办的江南税一案应是还有许多疑点。”
  “皇兄,你知朕心头之刺。”
  年轻的皇帝面色变得沉重,沉默了片刻才对座下的皇兄说出一句。
  旁边的太监见两人的脸色都不好看,适时清了清嗓。
  “殿下,奴家前几日听陛下提起,殿下得了小宗子,陛下还说怎地不带进宫瞧瞧。也给陛下解解闷。”
  “是啊,皇兄。”皇帝也见气氛过于阴沉,旁地还有其他大臣还未离开,不可被有心人听了去。
  林鹤眉眼浅浅的舒展了一分,心里浮现了江棠的一抹倩影。
  “不是臣不愿带予陛下,实乃臣有难言之隐。”林鹤双手抱拳于前,微微倾了倾身。”陛下恕罪。“
  “罢了罢了,皇兄既有难言之隐,朕也不愿强迫。你先下去吧。”
  林鹤行了礼之后便退下了。他知道,不久之后他这位皇弟还会传召他进宫的。
  江南税事并非小事。江南乃是赋税大部,若是有人从中作梗,其中的数量不是小数目。
  罢了,陛下会有他的安排。
  林鹤出了宫,唤了小景把他来时的马骑回去,自己则没多想就上了街。
  不知不觉又走到南市,江棠的首饰店门口。自己进宫面见陛下的结果,也成了去见江棠的借口之一。
  刚准备踏入店门,却发现自己从皇宫一去一来,天已经恰恰黑了几分。江棠现在日日在首饰店忙活,膳都不见得用过。
  林鹤向后退了几步,站在店门口,竟开始仔细的想着江棠曾经是否说过自己的喜好。
  两个人虽有过共枕而眠,却对对方的喜好似乎没有任何影响。林鹤细细的想着,他甚至知道江棠的那个地方最敏感,什么力度会让她更舒服。但是,他唯独不知道江棠有什么喜好。
  可能,喜欢一些靓丽的首饰罢,毕竟现在经营着一家首饰店。
  林鹤离开江棠的首饰店门口,想了半天却毫无结果。微微握紧的拳头放在身侧,平时不怒自威的摄政王竟也散发出一种无奈的情绪。
  两人连孩子都有了,可还未真正的了解对方就结束了,这是一种怎样不健康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