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安德烈的存在已经成了玩家中公开的秘密,在战场上露过几次面的安德烈被玩家们在私底下传的神乎其神,但是这些大兵都接到了禁令,禁止向晨曦教会的圣职者透漏安德烈的存在。
其实这个禁令完全是多此一举,这些大兵和晨曦教会的圣职者可以说是水火不容,没打起来已经多亏了防线外大兵压境的混沌血雾。
晨曦教会的圣职者们不能说有多高高在上,但是在面对防线上的欧罗巴大兵时,他们确实显得格格不入。
牧师们要求获得更好的居住空间,他们都是按照军官的待遇住单间的,而且还不允许玩家们随意进出他们所在的区域。
而圣武士们则有着远超标准的道德观,他们所在的地方禁止大兵说粗口,不允许开带颜色的笑话,连大声喧哗和饮酒都受到了约束。
而防线上那些大兵当初就是成建制被转入游戏世界服役的,一直以来都处于军管状态下,对游戏世界和原住民的了解远没有内陆玩家那么透彻。
不少人到现在还觉得这些原住民约等于传统游戏里的npc,只是智能化更高一点而已。
截止到目前,双方已经爆发了七八十起小冲突,当然以玩家们现有的力量基本上每一次都是晨曦教会的圣职者取得胜利,这也更大的激起了士兵们对圣职者的不满。
现在马奇诺防线上各段的段长最头疼的就是这些圣职者,不仅是晨曦教会的圣职者,虽然他们是最烦人的,但是毕竟晨曦教会和欧罗巴帝国现在算同一条船上的人,当其他圣职者因为信仰之力被隔绝开始给指挥官施加压力的时候,晨曦教会的人保持了沉默。
防线上的施法者们已经开了不知道多少次会议了,他们不能不正式承认,自己对马奇诺防线的运行已经完全失去了主控权,马奇诺防线现在正处于某种全自动状态下。
它不仅能自我修复解决防线上出现的各种小问题,还在自我成长,经过前后对比,施法者们发现马奇诺防线在和血雾对峙的短短几天后,就多出了一种全新的防护法术,专门用来过滤空气。
但是这种解释,他们没法直接拿去应付那些原住民教会,对方信不信且不说,光是马奇诺防线本身的状态就是个大问题,火炬木的特别工作组已经封锁了相关消息,并且把防线全部的施法者都征召了。
无论在现实世界还是游戏世界,这种本该是死物的东西突然具备了某种程度上自我意识,都是大规模混沌侵蚀事件发生的先兆。
这个意外事件的另一个知情者晨曦教会也很尴尬,当初欧罗巴人拿着马奇诺防线的图纸找上门来的时候,是晨曦教会进行审核的,欧罗巴人当时就言明设计图的来历不方便透露,但是他们找不到比这更好的方案,希望晨曦教会能确定这其中是否有混沌方面的隐患。
而现在,这些失去了信仰之力眷顾的圣职者们对此也无能为力,他们一直在配合火炬木组织对马奇诺防线进行排查,只不过因为基层士兵的不配合,他们的效率低的可怕。
“这条走廊是什么时候出现的?”火炬木新拉进来的壮丁,施法者沃辛顿在一名牧师,一名圣武士的陪同下,询问着一名军官附近的情况。
马奇诺防线是一条无比巨大的魔法长城,近百万名玩家聚集在这里守护着背后脆弱的人类文明,在马奇诺防线之后,更是有数座城市,数不清的玩家为这条防线提供着他们所需的消耗品。
它的内部复杂而狭小,很多走廊也就刚够一个穿着盔甲的玩家在其中穿行,除此以外还有数不清的拐角,狭长的通道增加着整个内部空间的复杂程度。
这些设计都是为了一旦有一天马奇诺防线被攻破,玩家们可以依靠对地形的熟悉进行巷战,而那些体积巨大的混沌邪魔在这里只能被困在一个个小隔间里。
然而就是在这种复杂环境中,f段14区的巡逻小队今天一早发现自己的防区范围内突然多了一条之前从未而出现过的走廊。
“我们三个小时一换班,上一班的凯勒没有报告过异常,所以我估计这玩意就是三个小时内出现的。”那个军官揉捏着自己的军帽,虽然配备了排风法阵,但是在地下区域士兵们还是喜欢穿布制军装,而不是盔甲。
“那个方式通向什么地方?”沃辛顿问道,他身边的圣职者们已经开始的用圣水对走廊入口附近进行净化了。
“从方向上来看,绕过这面墙后面是我们的一个军火库。”军官撇了撇嘴:“但是我们已经饶过去检查过了,那里一切正常,但是这条楼廊从这看,已经穿过了那间房间。”
“很好,谢谢你的配合,从现在开始这片区域已经被封锁了,你和你的人会被隔离一段时间,不用担心,这是条例,就当放个假。”沃辛顿对军官笑了笑:“我看过隔离室,那可比你们的宿舍宽敞多了。”
“无所谓,反正我们现在的处境也比关禁闭好不到哪去,我都十四天没去过地面了。”军官吹了个口哨,举起两只手被后面的宪兵带走了,走之前还说了一句:“如果你们真的冒险进去了,别忘了告诉我里面有什么,我太好奇了!还有,法师,这见鬼的防线,见鬼的走廊是混沌搞的鬼,对不对?我们都知道了!”
圣职者们面无表情的用木板把走廊封死,他们对这些大兵的态度非常不满,但是在信仰之力被隔绝的基础上,这些圣职者没有了以往的傲气。
“这是第几处了?”一个圣武士对身边的牧师问道:“我感觉我现在就骑在一只血碾兽身上!我就说这些异民不可信!”
“安静点,乔纳森,我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牧师对圣武士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仔细的倾听着走廊里传来的声音,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个释然的笑容:“没错,就是这样!”
然后他就在其他人诧异的目光中走进了那条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