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欧娜和往常一样,天还没亮就醒了,她和徐逸尘一样没受过狩魔猎人的正统教育,甚至底子比徐逸尘还弱。
她至今对狩魔猎人的了解就仅限于那个被腐化的猎人,以及那座名为凯尔莫罕的城堡,除此以外,菲欧娜一身的武艺都来自于角斗场。
在这里有来自旧大陆的剑盾斗士,有来自黑土地的兽魂武士,偶尔还能遇到一些非人种族的战士,他们都不得不为自己的生命而战斗。
这些大部分都是没觉醒的超凡者,菲欧娜在角斗场中还算吃得开,她总是能从自己的对手和朋友那学到她想学的东西。
冠军的待遇让菲欧娜在这座角斗场里拥有自己的单间,甚至还有足够多干净的水可以用来洗漱。
但是今天早上,菲欧娜感觉到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那是一种源自本能的直觉,她不知道这是不是狩魔猎人带给她的特殊能力,但是菲欧娜提前做好了准备。
徐逸尘只留下了一个能带路的守卫,剩下的人都和这个世界永久的说再见了,按照他的道德观整个金银岛上的海盗全被枪毙可能有点过分,但是隔一个一杀绝对有漏网之鱼。
“大人!您要找谁?”带路的守卫走路的时候两条腿抖的筛子一样,他甚至不敢回头看那个赛里斯人。
“一个女孩,很特别的女孩。”徐逸尘用审视的目光看着牢笼中的角斗士们,他没打算把这些人放出来,他们除了添乱没别的作用,而且遇到了强兽人战士恐怕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随着狩魔猎人在角斗场里打开了局面,整个海盗城市似乎都苏醒了过来,强兽人战士所过之处如同拆迁,大量的房屋被推倒,一个个熟睡的海盗连投降的机会都没有在睡梦中就被取了性命。
不知道是强兽人战士干的,还是慌乱的海盗自己干的,一团团火焰在城市中蔓延,浓烟滚滚。
这才像打仗的样子么!
狩魔猎人用【战祸】的剑匣扫过铁质的栏杆,用噪音吵醒了所有囚犯:“我是狩魔猎人徐逸尘,我正在肃清这座岛上的海盗,你们自由了,保持好秩序,等我们搞定了海盗再来释放你们。”
“我们能帮忙,让我们出去一起战斗!”一个魁梧的独眼战士双手抓住栏杆:“给我一把武器,我是个合格的战士!”
“用不着。”徐逸尘用【战祸】的剑匣隔着栏杆把那个战士推倒在地:“过后会有人来统计你们的姓名,职业,从哪来要到哪去,如果没地方去可以申请,我们在远南有的是工作岗位提供。”
“大人,我能报名么?”前面的守卫克制着心中的恐惧,努力为自己找一条活路:“以前我没得选,现在我就想找个地方老实搬砖!”
“看你的表现。”反正在徐逸尘看来,劳动改造和死刑的区别不大,无外乎就是累死还是被砍死。
“我知道你说的那个女孩,我们这有个特别能打的姑娘叫菲欧娜,玛玛一直想招揽她,都被拒绝了!”守卫指了个方向,引导着狩魔猎人过去:“玛玛特意警告过我们不许找她的麻烦,不少兄弟都在她身上吃过亏。”
“菲欧娜,没错,就是她。”徐逸尘的心里也松了口气,他最担心的就是那个学徒在自己发现她之前就死在了某场角斗中。
那不仅是凯尔莫罕不可磨灭的污点,徐逸尘自己也会感觉良心过不去。
一对被卷入悲剧中的花季少女,身为一个狩魔猎人徐逸尘觉得自己有责任帮希里雅找回自己的姐姐。
他在空降角斗场之前把希里雅安排给了海盗威尔保护,就是担心会在这里得到一个悲剧性的结果。
“你得到了去远南的名额,海盗,你可以用十年的苦役来弥补你对远南人民带来的伤害。”当徐逸尘看见那个像豹子一样站在牢房中央的少女时,他给了那个守卫一个承诺。
自始至终徐逸尘就把海盗集团看成一个整体,他懒得去一个个分辨哪个海盗的罪孽更深重一点,哪个没那么坏,还保留着一丝良知。
强兽人的杀戮就是对他们第一轮的审判,物竞天择,运气不好的那些先死,然后再选出几个领头弄死,剩下的统统发配望乡城服苦役十年。
“感谢您的仁慈!”守卫几乎当场就瘫在了地上,他这十五分钟时间里出的汗比他前半年都多,虚脱的疲惫感让他再也站不起来了。
“菲欧娜?”【战祸】带着轰鸣声在金属栏杆上锯出了一扇门,徐逸尘很欣慰的看着眼前的少女没有露出任何恐惧的表情。
她就像只小母狼,勇敢,好斗,徐逸尘确定她将来会成为一个合格的狩魔猎人。
“凯尔莫罕的狩魔猎人么?”菲欧娜几乎在见到徐逸尘的第一眼就确定对方也是个狩魔猎人,小母狼迫不及待的问:“我的妹妹呢?她还好么?”
“她很好,她也在这座岛上,如果你想见她只要走出牢笼就可以了。”狩魔猎人冲着眼前的女学徒伸出了一只手:“之前你受苦了,现在开始你和你的妹妹一样,都是凯尔莫罕的公主,我们这一脉已经快一千年没有出过女性狩魔猎人了。”
“那些没能杀死我的,终将使我变的更强大。”菲欧娜想起了自己只相处了几天的师傅,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我需要一把武器,我也是狩魔猎人,我也能战斗!”少女这么说着,左右看了看在地上捡起了一根被【战祸】削断的金属栏杆:“我准备好了,现在可以出发了!”
在角斗场外面,海盗威尔又抖了起来,他带着五个强兽人战士把港口上那些懒散的海盗都扔进了大海。
这点海水淹不死海盗,但是却让他们没机会再上岸了。
“投降,还是死亡,你们选一个吧。”海盗威尔坏笑着拿出了一把十字弩,悠哉的上弦,瞄准,射击,一个海盗连话都没来得及说就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