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书斋 > 仙侠修真 > 沙雕攻拒婚后真香了 > 分卷(25)
  他将他打横抱起,身体因为失血过多,有些虚软的踉跄了一下,但还是勉强站稳了,转身步下升仙台,迈步就往远处走去。
  他路过雪重远,雪重远说:我屋子有结界,暂时没塌。
  晏凌妄道了声谢,继续走。
  路过步苍寒,步苍寒眼神复杂的看着他怀里昏迷的人,嘴唇动了动,低声道:抱歉
  晏凌妄目不斜视,他醒来你自己和他说吧。
  路过雪归海,雪归海只是震惊担忧又关心。
  路过齐宁羽,齐宁羽死死盯着温初雪肩头破开的一角衣服,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晏凌妄无视他,继续走。
  闻人檀,宫焰,岑郁闻等人都来了,接着是一众飞仙派的仙兵,帝宫派的仙兵,所有人看着温初雪的眼神都极为复杂。
  一个本来以为是卑贱地仙的人,却靠一己之力将一个大尊血魔反杀了,并且还从大魔手中完整护下了升仙台。
  这是大罗金仙都极难做到的事情。
  可惜被看的人无知无觉,兀自昏睡。
  并被抱着他的人慢慢带离了这混乱之地。
  远处的一处树林废墟里。
  一只白色巨犬嘴里叼着一只残破的魔魂,远远地看着这边的情况,狗脸罕见地有些凝重。
  魔魂似乎抓到他心不在焉的时机,立刻开始激烈挣扎。
  白色巨犬眼神一冷,锋利的牙齿上下一咬,伴随着一声惨叫响起,魔魂直接魂飞魄散。
  白色巨犬阴森森道:上次让你逃了,害我犯下大错,这次可不会再犯了。
  他甩了甩狗尾巴,又看了眼升仙台那边的情况,喃喃道:你这次动用神印之体的力量,可想好怎么善后了?
  一个不小心,可是会惹来一堆疯子觊觎的。
  嘶!
  刺激!
  到时候又有架可以打了。
  哗哗!
  接引城上空,流星一般的光芒从天而降,化作一道又一道的仙光囚锁,伴随着一道又一道慌乱的咆哮声响起,整个城池里的魔修在威力大开的护城阵面前全部落入天网。
  这场混乱之夜总算落下了帷幕。
  第24章
  混乱之夜直到黎明才勉强落幕。
  当天边第一缕阳光穿破云层照射下来时, 整座接引城一瞬间就从夜晚的阴沉中冲了出来。
  街上到处都是零零碎碎的杂物,破桌子破椅子, 倒塌的牌匾,破碎的飞舟飞车等等,捣乱的仙人们都被统一押下去了,剩下的都是昨夜关门关窗躲过一劫的。
  仙兵们一队又一队地都在街上,一边收整着街面的仪容清点损失,一边安抚着仙民们的情绪。
  修真界的修为是这样划分的:
  玄仙,天仙, 金仙,大罗金仙,仙神。
  其中每一个层次又分九阶,前三阶为初期,中三阶为中期,后三阶为后期, 还有一个巅峰。
  仙人与天同寿, 晋阶极为困难,普通仙人若无意外,一辈子都是玄仙初期,有些机缘会到中阶, 就是普通仙民中比较有出息的了,再到玄仙后期,就可以入仙兵后勤了。
  出来巡逻的仙兵都是天仙。
  在这个强者为尊的时代, 掌管者并不需要对发生的事情多做解释,越是神秘霸道,仙民反而越发敬畏,加上昨晚护城阵发威, 从天而降无数困锁仙光,将满城魔修一网打尽,闹事的人也都被强行镇压,这一下雷霆手段重重击在了仙民们的心里,接引城现在颇有几分肃穆严苛的气氛。
  对于昨晚那道从接引宫升起的魔气柱,大尊血魔的恐怖威压,最后如何伏诛,以及抓捕魔修的事,接引宫于黎明时分在接引城半空中,以空气为底,仙光为笔,凌空书写出了一份解释:
  魔修肆意乱传谣言,于暗处煽风点火引发接引城动乱,趁大罗金仙启动护城阵时利用升仙台召唤大尊血魔来袭,欲毁升仙台,幸得少尊阻拦,血魔已下狱,升仙台无恙,魔修在确保无事之前不会释放,一月之内,凡在接引城打斗者,一律赶出城外。
  这消息一出,简直像是一滴火星溅入了热油中,瞬间引起了满城风雨。
  仙民们都在议论纷纷,关注的重点却全都歪了。
  我听错吧,是少尊阻拦了大尊血魔?还护住了升仙台?
  听错,我师父的朋友的儿子的堂兄的弟夫就是仙兵,昨晚亲眼所见,是少尊独自一人打败了大尊血魔。
  那之前满城传的少尊地仙修为
  傻呀!都说了那是魔修的阴谋!你还真信了!人家堂堂少尊,哪可能是地仙啊,那就是高人风范,闲云野鹤不爱管闲事,听宫小仙君说吗?人家那是宅,是懒,可不是怂!
  我们之前竟然信以为真了,还真是活得长了,事闲的,一点谣言谣语加一点挑拨就信了。
  还是少君英明,一开始就信,坚决
  昨天药楼的水元仙君可为了可和帝宫派的人为这事打起来了,他坚称少尊是地仙,听说被仙兵丢出城了,一个月不许回来,嘶!城外可有不少仙兽呢,虽然不至于有生命危险,但是也够折腾一壶的。
  嘶!这么说还是我们冤枉了帝宫派呢,也怪不得人家和我们眼红,唉,算了,我天一居做一回好事,摆一天流水宴请他们吃一顿,算是赔个罪。
  我花月居也有不少仙植,三天半价出帝宫派。
  还有我器宗
  接引城的气氛随着这些热火朝天的讨论渐渐恢复了正常,还留在城里的帝宫派众人受到了热情款待,本来还心里憋气的他们也不好伸手去打笑脸人,关系总算缓和下来了。
  接引宫里却是一片肃穆。
  温初雪昏迷不醒,所有的事情都落到了晏凌妄头上,他因为失血过多极度虚弱,但还是勉强撑着身体主持大局。
  外面的舆论已经扭正过来了,大家都说误会了少尊,现在两派的关系慢慢趋于缓和了,下次再有这种事也不容易打起来了。
  岑郁闻将巡逻得来的消息一条一条汇报着,打架捣乱的人全部逐出城了,根据严重程度流放时间不一样,三天到一月不等,城中的其它商铺也陆续开始营业了,目前并什么不妥。
  接引宫除了几座有结界护持的宫殿,绝大部分宫殿都在温初雪和摩耶的打斗中坍塌损毁了。
  晏凌妄此刻就坐在雪重远宫殿的正厅中,他已经换了一身衣服,脸色苍白如雪,却还是在勉强撑着。
  他听到这话,只是点了点头,面上什么情绪。
  左侧旁边坐着的雪重远却是重重松出一口气。
  晏凌妄很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变化,直觉他瞒了什么事情,但顾忌着其他人在场并有多问,只是继续道:升仙台怎么样?
  步苍寒上前一步,道:从那大尊血魔之后,再有一个魔修传送过来,升仙台的通道似乎从魔界断开了,不出意外,它很快就会重新联通到下界。
  晏凌妄点点头,继续守着,不能大意,那些抓到的魔修呢?刑淮天怎么说?
  抓到的近一百个魔修算是个烫手山芋,也不知道是这些魔修全部参与了这件事,还是或许有无辜的,也不好都用重手段审讯,正好魔界少主在这里,便全部交给了刑淮天处置。
  至于摩耶,他还留着一口气,受伤过重昏迷不醒,雪重远锁了他的魔脉,他现在就和一个凡人差不多,或许比凡人还要虚弱。
  负责抓魔修审讯的是闻人檀,她一袭白衣贵气优雅,轻轻一礼,道:刑少主说,大致的情况他差不多知道了,暂时保密,等少尊醒来说给他听,那些魔修身经百战,关两天事。
  其实他的原话是:那些魔修皮糙肉厚死不了,关一辈子都事。
  闻人檀稍微美化了那么一点点。
  晏凌妄猜也能猜到他是怎么说的,额角的青筋突突抽动了两下,颇为无语的问:他人呢?
  闻人檀道:去摩耶牢房了。
  晏凌妄一愣,摩耶?他不是昏迷着吗?
  闻人檀摇了摇头,他把牢房关了,不让我们进去,我也不知道。
  晏凌妄无力地挥挥手,算了,随他。
  相处这两天,他对刑淮天还是颇为了解,这人虽然有点疯,却是个记恩的,完美继承了犬族恩怨分明的特性,他既然认了温初雪做恩人,那就不用担心背叛。
  事情大致处理完,他安排了人去重建接引宫,幸好这时候传送大尊血魔造成的空间紊乱也差不多恢复了,传送阵也可以用了,外面的援兵正在源源不断的过来,接引城并不缺人手。
  在人人会仙术的仙界,挥手就可以搭建一座宫殿,重建接引宫只需要一个时辰就搞定。
  正厅里的人陆陆续续的告辞,齐宁羽在临出门前顿了顿,忽然转头问道:少尊他情况怎么样?
  晏凌妄瞥他一眼,颇有些意外他会关心温初雪的情况,毕竟这人之前对温初雪有多看不顺眼他是看在眼里的,这会儿一时愣了一下,及时回答。
  倒是雪重远好气道:死不了,问这么多做什么,去干事!
  齐宁羽张了张口,还想说点什么,但一对上雪重远逼人的眼神,还是再问下去,转身走了。
  一出了殿门才发现,雪归海和闻人檀已经在前边不远处等他了。
  雪归海冲着他招了招手,这里,过来!
  齐宁羽神色复杂的走了过去。
  三人一边走一边聊着,雪归海看他一眼,神秘兮兮道:你说你要找的那个白月光真爱,肩头有青莲纹身,实力强大,还正好就在当年你附近出现过
  他咳了一声,声音更小了一点,昨晚我看到表弟肩头的衣服破了,身上就有那个纹身,你说你要找的人,会不会是
  齐宁羽眉毛拧得死紧,脸色阴沉阴沉的,并说话。
  闻人檀瞥了他一眼,一针见血道:你不想承认,不想承认自己有错。
  齐宁羽整张脸都抽搐了一下。
  半晌,他咬牙道:我亲自确认过,他的确只有地仙修为,我明明有错,他一定不是他!
  唉唉!冷静冷静!雪归海拍拍他肩膀,安慰道:或许是表弟修炼过其它隐秘的术法,我听说仙界曾有人修习一门禁术,平时把修为封印,积蓄仙力,一旦遇到危险就解开封印,可以发挥出比其他人更强大的实力,表弟也许就是修炼的它。
  齐宁羽依旧冷沉着脸,说话。
  闻人檀瞥了他一眼,依旧是一针见血道:你其实已经相信了,不然你刚刚不会问少君他的情况,只是你自己的自尊不允许你承认而已。
  齐宁羽突然顿住了脚步。
  他呼哧呼哧喘了两口气,突然就转身走了。
  雪归海唉唉叫了他两声,回应,正要追上去,闻人檀淡淡道:别追了,你是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的。
  正厅里。
  晏凌妄见人都走光了,这才看向雪重远。
  他沉思了一下,问道:重远仙君,您之前在地宫里和我说他不会出事,您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雪重远早就料到他会这么问了,答案他也早就想好了。
  他抬着下巴指了指屏风后寝殿的方向,抱着手臂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理直气壮道:去问他,他想告诉你多少,那是你俩的事,我不掺和。
  晏凌妄总算感觉到了别人在他身上所感觉到的欠揍感。
  他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这是长辈,不能得罪,便又笑着问:那你能告诉我多少?
  雪重远认真想了想。
  晏凌妄眼露期待。
  雪重远道:一点也不能,你还是问他吧。
  晏凌妄:
  雪重远放松的靠在椅子上,懒洋洋道:小年轻的事,我这个老鬼瞎掺和啥,是爱是怨都你俩自己折腾去,与我无关。
  他站起身来挥挥衣袖,一身仙风道骨不带走一片云彩的飘走了。
  晏凌妄气得心梗,念着他的身份又不能发作,只好闷闷的起身,去找他道侣了。
  越过屏风,后面就是寝殿。
  大红色的薄纱床帘软软的垂下,将床里的人影遮掩的朦朦胧胧,更带了几分柔弱感,但紫色的床单就有些不伦不类了。
  晏凌妄看着这满屋子的大红大紫,觉得很是辣眼睛。
  万万想到外面看着仙风道骨的重远仙君,内里的审美品位竟然如此的别具一格。
  他的身体也差不多到极限了,噬待休息补血,便干脆脱了外衣走到床边,掀开床帘爬了上去。
  温初雪静静地睡在另一边,脸色苍白如雪,眉心紧紧蹙着,似是在做着什么不太好的梦。
  晏凌妄便趴着身子蹭过去,额头和他额头相抵,转圈揉啊揉,乖,好好睡吧,外面的事我都处理了,暂时其它事了,睡吧睡吧。
  也不知是他这动作管用,还是话语管用,那紧紧蹙在一起的眉心竟缓缓散开了。
  晏凌妄颇有成就感的挑了下眉毛,心里被满满的柔软充塞着,整个人都快软化了。
  他又蹭了下他的额心,一手揽着他的腰,窝在他旁边闭上了眼睛。
  室内很快就响起两道平稳的呼吸声。
  这一睡便是三天三夜。
  直至第三天晚上,温初雪朦朦胧胧睁开了眼。
  他还弄清楚周围所处的环境,就感觉到旁边有一道呼吸声响起,心里顿时一惊,下意识侧头一看。
  是晏凌妄。
  他嘴角微微弯着,显然正睡得香甜。
  温初雪怔了怔,脸上慢慢浮起一抹很复杂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