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红花老祖一怒之下,斩杀血鸦道人,冷哼一声,转身便欲回转营地,那里知晓刚刚转身,便听对方阵营之中传出一声暴喝:“好个老儿,敢杀我道兄,岂能叫你逍遥于世!“话音刚落,便见数道光华自那营地之中转出,其中一道直朝红花老祖而来,那约有四道遁光却落在众军士之前,那十万军士早在多番冲杀之后折去了十之一二,此时只有八万余人,自那五道光华闪出,便自让出一条路来,自其中走出一行人来,为首之人正是此次征讨大元帅李万芳,自他身边又有数个身着奇异怪状服饰的莽汉,李万芳一脸怒意,骑着高头大马,排众而出,就见那遁光已杀将过去。一道尖厉长啸冲天而起,突起的啸音将双方数十万大军所在之地尽数遮掩,血光漫天,宛如血海一般,遮天蔽日。一个身影突兀地自半空中血光乍现似的现身出来,轰雷掣电般飞掠而下。自虚空之中却一闪之下,便可见一个人影一化为二,所化出的人影一闪之下,又各自化出一人,共计五个人影扯开一个弧形,再一交错,随即便宛如流星一般,倒坠而下,并不与那红花老祖如何解除,却意欲布下阵势,困死红花老祖。
红花老祖见来人使用的遁术乃是那西南林海血影宗成名之技‘血魔化身大法’心中惊惧,忙将手中紫色长剑祭出,五指齐握剑柄,紧接着,他身边的空气便猛然一滞,好像一张大网猛力收缩,坚韧细密的网线勒得他遍体疼痛。而后那那血影宗道士便看到了直指他眉心的剑尖,尺来长的剑身上彷佛流动着紫色跳动的火焰,那紫色火焰又被一层鲜红如血的红光包裹,姹紫千红,甚是美丽,然而却似乎如那千寻高峡下奔腾的激流,走云连风,浩瀚莫名,却丝毫没有半点溢漏在外,都局缩于狭小的剑身内,隆隆震鸣。然而任红花老祖神通厉害,却早已被那血影宗道人布阵成功,只见四遭之地忽然暴起五道色彩浓郁的雾气,按青、黄、赤、黑、白划分,五方镇守,隐隐流转,却不放射出来,就在内部流动。甚是玄妙,便是那红花老祖神通了得,那里知晓,被这道人所布下的后天五行阵法所困,即便神通再厉害也无济于事!心中惊惧之下,大叫道:“好个血魔君,千年不见,竟然集齐后天五行,炼制出如此玄妙的阵法,好算计,当真好算计!”红花老祖说话之间,忽生出了强烈的危机感,忙大喝一声,忍着身上的疼痛钻心的痛,扭转身体,向侧方闪去。还未站定,就听头顶之上一个霹雳,竟然令他水波不惊的心神剧烈的震荡,顿时间使他心神激荡,他本能地回头,却看到一点紫星破空而来。
“嗤嗤”的声响怪异难听,听起来像是火红的烙铁放入了冰水中去,其中还夹杂着一声低哑的惨哼。红花老祖心中大恨,忙张口吐出一团血红色元气,瞬间便再画出数朵红花,层层叠叠,凌乱铺开,将五色光华尽数遮掩在外,眉心之处那紫色剑芒忽然大涨,一来一往,已与那尖刺的呼啸劈裂相接,一声轻响,却已又落回红花手中。
红花老祖心中震撼莫名,但见那五色元气再难近身,这才放心心来,同时取出几枚丹药,仰口吞吃了下去。
“红花老儿,你还曾记得本魔君?”一声尖锐宛如钢铁交击的叫声大起,只见自那五色云烟之内化出一道人来,这道人身着血袍,面目狰狞可怖,两颗铜铃大小的眼镜似乎快要凸了出来,血袍之上腥臭难闻,尖嘴猴腮,头顶凌乱挂着几根丝发,却也沾满蠕虫,如那骨爪般的枯干手抓握着一面碧光萦绕的布幡,嘎嘎怪笑一声,三两步之间已至那红花老祖五丈开外,一双血腥的双眼,尽是仇恨!
红花老祖见了此人,起初还未想起,但被那尖刺的怪笑之声一激,顿时面色大变,大叫道:“你不是血魔君,你到底是何人?”说话之间,已连退三步,一脸紧张。
“你不识我?你竟然不识我?”那道人一声惊呼,似乎听到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而后却又嘎嘎怪笑,指着那红花老祖笑道:“你不识我,我可是识得你,嘎嘎,便是你化作灰土我也识得你!你这老贼,当日我当你为好友,而你却淫性大发,成我不在家中,见我妻女美貌,做出那等恶事,奸杀与我妻女,着实可恨!嘎嘎,可笑我还以你为平生最好的友人,助你修道,没想到你却是伪君子一个,虽修炼正道法门,却连那邪魔都不如,嘿嘿!哈哈!嘎嘎!”那道人癫狂大笑,连眼泪都流了出来,而后却笑声嘎然而至,狰狞面目一变,更为狰狞道:“幸而上天有眼,而后被我知晓来由,可恨我修为不济,无法手刃与你,被你重伤之下,终是逃入西南林海,被那血魔君所掳,嘿嘿,那老魔倒是好算计,竟然发现我是元始道胎,意欲拿我练法,那里知晓行功过半,却被我脱了束缚,将他斩杀,而后又以他那绝妙血影吞噬大法将他吞噬,闭关千年,方才有所成就,今日定要你不得好死!”说到最后,尽然是厉言凶色,将手中碧光大幡一摆,顿时打出数十个恶鬼,张牙舞爪,怪音呼啸,朝那红花老祖杀将过来!
然而那红花老祖自这修真界之中能驰骋数千年,自然有些手段,虽是惊惧,但却并不慌神,张口再吐出几团红色气团化作红花,又自怀中取出一朵红色花状之物,当空一抛,顿时化作一朵莲蓬大小的红花,倒扣而下,垂下道道红光,将自己护住,便是那恶鬼如何凶戾,也无法近身,只是这般动作,喘息越发粗重。
那道人见红花老祖数段不弱,诸多手段加身却奈何不得,面上冷笑更甚,嘎嘎怪笑几声,居然盘坐而下,或摇布幡,或捏印法雷,以大阵之威意欲灭杀红花。
而对于阵外,两方军马见那红花老祖自被一团五色光华罩住,便见那五色浓雾气时而翻腾,时而平静,知晓这红花老祖已被困住,本想救助,奈何对方阵营之中亦是有道法高深之辈,自也相斗不休。那六道情欲道掌教云龙子,混天道掌教欧阳靖、色欲道掌教庞帆赫然与大营之中,见两方争斗,那云龙子嘿嘿一笑,与一侧欧阳靖与庞帆道:“两位师兄,这红花老祖到底是我四方城修士,待我出手救他一救,如何?”
庞帆笑道:“师弟此言说来本是无错,只是那道人布下的乃是五行阵,虽是后天,但若是想破,还要废些功夫,且二人适才言语并未避讳我等,那红花作恶多端,因果甚重,师弟不怕沾染这等因果,便去救来也未尝不可!”说罢,居然嘎嘎怪笑,盯着欧阳靖笑道:“师兄以为如何?”
欧阳靖面无表情,却点头道:“当年下山之时,师尊便与我等交代过,虽为入世应劫,但因果之数还要慎重,更何况那红花猪狗不如,我等虽然乃是邪道,但诸多道义还是要顾及,此次只由我邪三道主持此次交战,万不可与那正三道留下话柄!”
云龙子嘎嘎怪笑一声,笑道:‘前日我曾闻大师兄以出关而来,且修为更长了不少,虽然不知是否斩却尸身,但若是我五人联手,恐也是不及,自当年师尊立下规矩,便分我正邪二道,如今看来,、还是正道走在前面了啊!’
庞帆一脸愤然,但奈何云龙子说的乃是事实,无法辩解,而欧阳靖却皱眉道:“我六人师从一师,宛如兄弟,虽平日弟子多有争斗,但你们莫要忘了,昔日师尊立下规矩目的何在,如何说出这股子酸味来了?“
云龙子一听,顿时陪笑道:“是师弟食言了,还望两位师兄莫怪!”
欧阳靖摆摆手,道:“无妨,且莫在多言,好生观战!”
两人应了一声,便与阵前看去。
三人修为虽然高深,但却依旧不是高觉之辈,便是那云端之上便隐藏着数个修为参天之辈,此时,那萧升、白寿二人便盘膝坐在一团云光之内,二人身前以云光化出云台,且其上又有茶水杯具,甚是悠闲。二人你来我往,倒是似是闲散修者一般。
“师兄,你且看看,那不是金箍师叔那小五行阵法么,呵呵,没想到今日倒是碰到了!也不知威力几何?”萧升一手持壶,壶口朝下,流出一股清香,萧升张口吸入口中,咂巴了下嘴,满眼笑意。
白寿呵呵一笑,举杯示意,亦是泯了一口香荟,而后抬眼一望,这才笑道:“形似而无神,如何能比?”
“此话倒是有理,想师叔浸淫与小五行阵数千年,威力无穷,便是准圣也要吃亏,何况这小儿不过修炼太乙金仙,如何能与师叔阵法相提并论,只是不知他那布阵之法是从何处得来的?”萧升嘿嘿一笑,复看了一眼那雾气萦绕的光华之地,幽幽道。
“这有何奇,天下阵法不止出于我截教之门,但凡知晓法门之人自可推演,何必声疑,我观这道人修炼的乃是那血海阿修罗教主冥河老祖所传之法,‘血影分化大法’若是练至大成,也是了不得,也不知冥河可是支持与那杨正风,呵呵,这倒是要我很好奇!”白寿摇头笑道。
“哦?师兄倒是看得透彻,我倒是不及了!”萧升嘿嘿一笑,摇摇笑道。
白寿莞尔,道:“师弟那是看不透,依我看来,只是善于韬养生讳,怕是早将大势看得通透吧!”
“师兄谬赞了,师弟如何承受的起!”萧升嘿嘿一笑,却不否认。
“再老师门下,除却大师姐威压有度,行事有责,而后便是师弟你了,这些年师尊有意成全与你,怕是将来继承道统还要师弟你来了!”白寿含笑点头,如诉说家常一般。
“师兄过奖了,门中师兄弟之中,修为过于我之人大有人在,如、水灵师兄、影天师兄、孔宣师弟就丝毫不弱于我,师尊慧眼,怎可选我?”萧升自嘲一声,尴尬笑道。
“师弟莫要妄自菲薄,师兄对你如何,我等有目共睹,不说师兄你了,且水灵师兄现下以入天庭成就大帝之位,孔宣师弟素来桀骜,非是传道之人,影天师弟志不在于此,难当大任,放眼看来,也只有师弟你了。”白寿摇头道,却忽然顿了顿,轻咦一声,笑道:“看来是有的热闹了,师弟且看,那可是小师弟与那两个童儿?”
萧升闻言,抬眼看去,便见石宝及青松、翔升影藏与一片浓云之中,贼眉鼠眼,也不知嘀咕着什么,却不知已被萧升二人看在眼里,此时二人便满脸好笑的看着三人,待看三人如何。
二人正自奇怪,却听下方忽然一声轰响,便见先前被布下的五色浓雾随着一声轰鸣之后便四散开来,而后便见自那五色浓雾未散之际,自那浓雾之中忽然遁出一道血光,血光一闪,便落入李万芳大军之中。风云散去,便见原先浓雾所在之处已空空如也,并无他物,结果一眼便明。那红花老祖终是恶果缠身,被天道所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