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里,张昊忙着做饭了,陈美舒在一旁帮忙,见张昊在宋静怡家里熟习的模样,陈美舒心里愈发的酸溜溜。
不一会儿,宋静怡下班了,明天是假期,今晚没自习课,打电话过来,问陈美舒找到张昊没,得知两人在家,宋静怡也赶紧回来了。
“呦~宋姐姐回来了,家里有客人入住,也不给我打声招呼,藏着怕见不得光么?”
见到宋静怡,陈美舒习惯了不咸不淡的语气,却正好言中了和张昊的事。
“陈美舒,你乱说什么,张昊是我学生。”
宋静怡俏脸一红,像被猜到了尾巴似的,偷偷的瞟了一眼张昊,张昊赶紧使了个眼神,表示自己啥也没说,宋静怡这才放心。
“呵呵,宋姐姐你急什么,我又没说你怎么了。”
陈美舒笑了笑,故意招惹宋静怡生气,但见到宋静怡和张昊对眼神,陈美舒心里就泛酸,越看越觉得这两人有问题。
“我哪里急了,是你胡说八道。”宋静怡说道。
“好吧,宋姐姐没急,就是假正经,没见哪个老师和学生住一屋。”陈美舒冷嘲热讽,语气酸溜溜的。
“懒得和你胡搅蛮缠。”宋静怡淡淡的说了一句,像做偷偷摸摸被抓到现场什么的,忍不住面红耳赤。
见两女吵嘴,张昊只得装作一脸的茫然,啥也不知道似的,忙着做饭,像个老老实实的家庭暖男,心里却是乐了,原来宋静怡老师这么正派,也有做贼心虚的时候,太可爱了。
“张昊,你家里着火了,怎么没去看看?”
宋静怡问到了正事,见张昊没事人一样,房子烧了还这么淡定,以她对张昊这家伙的了解,肯定隐瞒了什么。
“这事啊……”张昊知道隐瞒不在,把事情说了一遍。
宋静怡一听遭人报复,顿时为张昊担心了,却又忍不住生气,这家伙到她这儿,原来是逃难,却打着学习的幌子,分明是欺骗她,而且这么重要的事都不告诉她,完全没把她放在心上。
张昊当然看出了宋静怡生气了,赶紧一脸的讨笑,顺便给自己吹嘘了一波,什么伸张正义,揭穿阴谋,怕宋静怡担心,总之自己很冤枉,这才弱弱的隐瞒,善意的谎言。
宋静怡没好气的瞪了一样张昊,但陈美舒在这里,她也没好教训张昊,心里却是生闷气。
好吧,恋爱中的女人就是这么不讲道理,即便宋静怡这么成熟理智的女人也是如此,任何一件小事都有可能钻牛角尖。
做好了晚饭,三人一起用餐,吃得都很清淡。
饭后,陈美舒去了自己的场子,少不了应酬一下。
宋静怡对陈美舒的生意很不待见,ktv里沾边一些乱七八糟的事,陈美舒在县城的名声也很差,几乎被归类为那一类女人,宋静怡劝说陈美舒转行做点别的,陈美舒执意不听,这也是两女经常吵嘴的原因之一。
张昊知道了这情况,心里不由得感慨,陈美舒是名门之后,世代书香,文华傲骨,却家道中落,沦落江湖,已经走上这条路子了,想要转行几乎是不可能。
而宋静怡的家世好,有学识有文凭,事业稳定,专心于学术,生活方式和价值观,肯定与陈美舒不一样,少不了有分歧,如果不是从小结下的姐妹情分,几乎形同陌路。
不过仔细想来,宋静怡和他也相差甚远,以前还让他转行,但他也习惯了自己的路子,生活方式一旦固定下来,确实很难改变。
从某种角度来说,他和陈美舒才是一路人,都是吃江湖饭,但他偏偏和宋静怡好上了,或许这就人生命理的玄妙吧。
入夜,张昊跟着宋静怡学知识,但宋静怡还在为了被骗的事生气,陈美舒一走,宋静怡就没给张昊好脸色。
张昊很是无辜,赶紧老老实实的认错,让宋静怡教训了一顿,接着又是一阵讨好,总算把宋静怡哄笑了。
一晃又是几天,七月下旬,学校补课完了放暑假,张昊原本还想着和美人老师过二人世界,但陈美舒每天都过来,于是就成了三人世界!
小日子还是一如以往的有规律,每天早起晨练,只是以前张昊在屋里练,现在和两女一起去公园练。
张昊安排了时间,上午练武,下午修道,晚上学文。
陈美舒也上午跟张昊练武,修习拳术,下午练文,修习书画,八卦掌有一套秘传文功,名叫内壮神力八段锦,专门是以书画修身练拳。
而宋静怡上午做学术,下午和陈美舒一起练练书画,听张昊讲讲道学修养,晚上则教张昊学古文字。
日子一天天过去,三人相处甚好,文武雅趣,修身学道,好不逍遥自在,唯一郁闷的是,两女经常吵嘴,但仔细想来,这又何尝不是一份人间烟火的乐趣。
九月初,暑假完了,学校开学,宋静怡恢复了上课,张昊依然过着快活的小日子。
转眼又是一个月,十月份了,夏去秋来,暑热缓缓褪去,天气逐渐凉爽,不知不觉间,张昊已经在宋静怡家里住了三个多月。
这一天下午,宋静怡上课去了,陈美舒在屋里练书画。
张昊在书房打坐,身着一袭宽松的练功服,盘膝闭目,鬓发垂耳,神态安宁。
仔细看,张昊的体形和相貌似乎都有了一些变化。
这短短三个月,他的拳术达至练髓,气血磅礴盈满全身,头发乌黑,肌肤润泽,连指甲也变得透亮晶莹,文功大成,筋骨齐鸣,一举完成练骨和练筋。
至此,拳术三步功,练骨,练筋,练髓,又至神至化,已臻化境,张昊已经修行圆满,体、技、心,皆已达至内家拳最高境界。
而他从小体弱,先天受损,发育不良,如今开了窍,全身经络畅通,以拳术修身,正好应验了乡下人那句俗话,“二十三,蹿一蹿。”他竟然又一次发育,筋骨成长,高了几公分,修成文武道骨,仙风逍遥。
他的面容轮廓,也有变化,虽然谈不上帅,但却文武内敛,自成一派气度,面相让人越看越觉得有神韵。
过了一会儿,张昊睁开眼,目光平静,神情安宁,乍一眼看去,似乎比以前更加的平凡普通了,不扰繁华名利,不沾嘈杂喧嚣,普普通通,平平凡凡,不骄不躁,不奢不求,像个不通世俗的方外之人,与世无争,生吉祥和。
这些时日的修行,张昊无论身体还是心境,都得到了蜕变,犹如脱胎换骨一般。
张昊拿起桌上的刻刀和玉片,聚精会神,心意专注,目光一凝,眼有重瞳,让心神集中到了一个极高的境界,手执刻刀,在玉片上篆刻符文。
符文以龙兽象形,笔画修长,线条优美,似龙非龙,似兽非兽,刚正威猛,古老神秘,承载了那冥冥之中的运势,沟通天人,推演万物。
古老文字博大精深,有宋静怡的引导,他对古文字的修习已经算得上登堂入室,他会的几道符箓,皆已推演为了龙文,融入乘龙大运之道。
他现在刻画的是乘龙大运符,从平安符升级而来,平安符是最普通的入门符箓,却也是最神秘的符箓,他也以此作为乘龙大运之道的核心。
不过他此时刻画的乘龙大运符,与当天给柳建国画的那一道有很大区别,当天是灵机一动,偶得感悟,随手所画,现在是经过推演完善,以易经开篇的乾坤二卦为基础。
乾卦六爻纯阳,卦象为龙。
然,阴阳互转,六爻变卦为阴,是为坤卦。
他以这两卦为基础,乾坤无极,衍生万物,推演祸福凶吉,一阴一阳,象征乘龙大道。
玉片是从金缕玉衣上拆下来的灵玉,通过重瞳的视觉,他能看到一缕缕氤氲灵气,灵气养神,用来刻画符箓,神念开光加持其上,得灵气温养,有诸多好处。
一连刻了六片,玉片有正反两面,正好刻画乘龙大运符的阴阳。
“麻衣祖师,陈抟老祖,撰写火珠林,开创了铜钱问卦,我以灵玉篆刻乘龙大运,开光显灵,也有异曲同工之玄妙。”
张昊自言自语,手捧玉片,向天一拜,诵念告天祭文。
“麻衣道千年传承,应运而生,应运而亡,我辈修道之人,当秉持自身,真我如一,超然世外,不以生喜,不以亡悲,朱光文等人,倒行逆施,以入魔道,弟子张昊敬拜,皇天后土,人道昌隆,当除尽妖邪,守护阴阳,维系天人,今向天请卦,妖邪在何方?”
抬手一挥,撒开六块玉片,排列卦象,下三爻:阳、阴、阳,为离卦。上三爻:阴、阳、阳,为巽卦。
张昊心意一动,识海里周天龟壳推演卦象:下离上巽,离为火,为南方。巽为风,为东南方向。
东南之风偏南,约为五点钟的方位,参照安阳县的地理,正是购物商场的附近。
并且卦象有风火之势,邪人不但没有退走,反而更加猖獗,风火相互助长,一明一暗,还有正面人物掩护,此为凶险之象。
“这伙邪人,莫非还藏在县城里?”
张昊眉头一跳,他已经躲了三个月休养生息,也该现身了,但这卦象却不是一个好兆头。
“不过这伙邪人,到底图谋什么?盗取尸体,布局帝王葬,事败之后也不退走,依然潜伏于此,反而是风火之势,气焰汹汹,还想再次行事!”
张昊疑惑,这伙邪人太可疑了,“难不成安阳县有什么奇异之处?”
“对了,帝王葬!一定是安阳县有风水宝地,否则帝王如何葬!”张昊反应过来,但又忍不住惊疑,“安阳县哪有什么风水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