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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卿卿不清楚司律这些年，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都经历了什么，才会弄得自己满身伤疤。
可不用多想。
就知道那一定是很痛苦、很难过的。
真正该抱有自责歉意悔恨等情绪的那个人其实应该是她。
毕竟司律之所以跟《吻他》里的男主很不一样。
比如遭遇的磨难与坎坷更多，心理实际上也更为脆弱。
罪魁祸首是她。
目光透过司律的衣服想象他身上到底是何种惨烈的模样。
阮卿卿眸光颤动，雪白的清秀面庞慢慢变得沉寂而忧伤。
“卿卿。”
“阮卿卿！”
两个男人看到这样的阮卿卿慌乱极了，心脏宛若被钢针狠扎了一般刺痛。
阮卿卿半垂下眼帘，轻声道：“抱歉司律。”
有些无厘头的道歉。
司律竟莫名听懂了。
他摇摇头，身体前倾温柔地环抱住阮卿卿，神色舒朗了起来，用脸颊轻蹭阮卿卿脸颊，真诚道：“卿卿永远不用对我说抱歉的，无论卿卿怎么对我，我都甘之如饴。”
细碎的流光在美丽的眼眸里流淌，司律缓了一下，复又道：“卿卿，向前看好不好，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卿卿以后好好待我，永远不要离开我就好。”
方晓磨磨牙。
双手抱胸。
用鼻息小小哼了声。
阮卿卿沉默。
她很想问司律乃至于方晓，为什么会喜欢上她，为什么会如此爱她。
她并不觉得自己本身有多么令人着迷，在原世界里，就从未有人朝她告白、对她说过喜欢。
捕捉到阮卿卿这个念头的系统：“……”
“……”
它暂停了工作。
想到在对阮卿卿变得在意时，它仔细翻看了阮卿卿在原世界里的诸多资料，神情变得颇为一言难尽。
宿主在原世界里大多数时候都是独来独往，那一身无形中就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令人着实望而却步。
可尽管如此。
暗中觊觎宿主的人依旧有很多的。
阮卿卿终也没有问出口。
没一会儿。
她推开司律，伸手探向了司律的锁骨。
那里有一道很浅的刀痕。
可再往下，离心脏很近的地方，却有一块摸起来分外粗糙且凸出来的伤疤。
不知是被器物刺伤过，还是中弹过。
“你不该瞒着我的。”
阮卿卿轻缓说。
若是她早知道，便不会让他受那么多伤。
“司律，我要知道，你身上的这些伤都是怎么来的，又是谁弄得。”
“卿卿…”
这司律怎么能说得出来。
亲口对阮卿卿说他是个刽子手，手上沾满了鲜血，还不如直接杀了他为好。
于是一方抿唇不肯说，一方又一定要知道。
气氛便陷入了僵持。
之后还是方晓邪邪勾了勾嘴角，捏了把阮卿卿的脸颊肉吸引其注意力，旋即悠悠道：“回家后陪我补眠，你想知道的所有事情，我可以告诉你。”
阮卿卿闻言有些惊讶。
她认真打量方晓片刻，点头。
…
从医院到家。
阮卿卿直接在司律复杂难辨的目光中，拉着方晓进了客房。
而方晓也说到做到，他搂住阮卿卿的腰肢，将下巴搭在阮卿卿肩头，享受般微眯着眼睛说：“先从我家讲起吧。”
方家根正苗红，家里诸多人从政、从军，地位还都不低。
算是真正的权贵之家。
“……我哥虽看着稳重冷静的一批，其实十分叛逆，他没走家里给他定好的路线，反而从了商……”
“……他大部分产业都是很正常的，但也有一些灰色产业，比如天上人间……”
“阮卿卿，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我哥和他手下的一些人，其实都没越过真正的底线。”
“……对于某些不方便在明面上处理的人，以及罪大恶极却逃脱法律审判的人，总要……”
“……”
说道最后，方晓吻了下阮卿卿耳垂，叹息道：“阮卿卿，司律他当初进天上人间，卖的不是身。”
“而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