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比他们更凄惨的,却是完全被无辜牵连进来的Voldemort。
魔王先生的身体和自家祖先一起,降落到了同一个地点,然而灵魂,却不知所踪。
通过身体当时的状态戈德里克和萨拉查判断自家后代依然还顽强地存活在世间,只是由于某种不知名的原因使得身魂分离,形成了某种诡异的假死状态,这实在……是件非常危险的事。
“如果不能尽快找到你的灵魂重新使身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那么时间一长,很有可能你会真的死去,无论再使用任何方法都无法复原。”
回忆起当时那种明明情况十分紧急,然而因为结界的关系两人却无法迈出那个被圈定的范围一步,只能眼睁睁地任由珍贵的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的无力,戈德里克的神情不由暗沉了几分。
“我们用空间袋里的最好的材料打造了容装你身体的便携工具,这样既可以随时监控你的身体状况,又能保证死气最大程度的减缓,而等到遇见雷尔,在他的帮助下走出那个莫名其妙的结界以后,我们马上就来到了霍格沃茨,试图通过城堡的血脉传承契约,找到你的灵魂,或者帮你拖延身体被死气侵占的时间。”
“只是没想到,我们才刚一进入密室,绘制好炼金阵以后将你的身体放入其中,霍格沃茨就传递过来一个信息——在你真正地苏醒过来之前,我和萨拉查……不能离开城堡,甚至是这间密室一步。”
“因为他需要依靠我们身上的魔力,来维持你的
身体的不死。”
“所以这么多年了,我们一直被困在这间密室里。就算两年前感知你的到来,马上驱动了城堡的契约探知你的气息,却因为十几年间魔力耗损的关系,不能随心所欲地控制城堡,向你传达些什么消息。”
“而最让人难过的事情却并不是这个。” ‖书‖香‖门‖第‖
戈德里克说着,转头去看萨拉查。
黑发红眼的俊美少年接收到恋人的眼神,原本淡然平静的脸庞慢慢生起了几分柔和的笑意。
“去年的密室事件,还记得吗?”
他转向雷尔和Voldemort,神色平静地开口。
见两人点头,才又继续说道:
“其实我们从最初开始就知道‘凶手’究竟是谁,但是因为魔力恢复缓慢,我们无法直接通过契约的力量将他解决,所以只能封闭住了他最开始打开的那个密室的入口,却想不到,他误打误撞地又发现了另外一个。”
“当时我们的魔力已经不足以支持再封闭第二个入口,所以无法之下,只能寄希望于你们,和那位与你们关系不浅的小救世主。”
“幸好,你们并没有让我们失望。”
“Voldy,做得不错。”
抬起眼帘目光温和地看向两人,红眸的蛇祖神情不变,然而语气中那明显的欣慰成分却让某魔王不自然地红了耳尖,扭过头去不肯与他对视……
“我只是做了身为斯莱特林正统继承人该做的事情。”
他抿了抿嘴唇,别扭地低声说。
对面的两人安静地注视着他。
一瞬间,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温馨和睦极了。
雷尔的视线在身边的恋人和对面的两位创始人之间来回游荡了几圈,突然,有点抑制不住想要微笑的冲动——
看来……Voldy和他的教养人们,关系真的很好。
这真是件让人高兴的事情。
黑发的法师这样想着,目光突然不期然地……与对面的红眸蛇祖迎面遇上!
两人对视了几秒,突然,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笑。
有什么东西……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雷尔这么想着,突然感觉,心脏跳动的节奏似乎都有些……不对劲了。
***
雷尔和Voldemort并没有在密室里停留太久的时间。
他们这一次的行动完全是突发性的,并没有事先通知过亚利安。
怕小孩儿找不到他们担心焦急,两人在与萨拉查和戈德里克商定好下次碰面的时间以后,原路返回了亚利安的寝室。
然而,无论是雷尔还是Voldemort,两人谁都没有想到,在返回房间以后,他们竟然收到了如此巨大的,一份——“惊喜”……
“嗨,哥哥,Voldy,你们回来了?”
见两人从房间里走出来,金发男孩儿笑着抬起头来,对他们欢声招呼。
而在他的身边,正蹲坐着一只皮毛干枯打结的巨大黑狗,在看到雷尔缓步走出房间的瞬间,猛地一跃而起,向着雷尔所在的方向……狠狠扑了过来!
“雷尔!真的是你?!”
在落地的瞬间,大狗猛地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高大枯瘦的……落魄男人。
81. 在某条大狗由狗变人,并且同时冲劲不减地向自己飞扑过来的这个过程中,雷尔是真的有点惊呆了。
他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对方向自己猛然扑跃而来,一时间,竟然没有做出任何闪躲的动作。
如果不是Voldemort及时拉着他后退了一步,同时又给了某条大狗一个无声无杖的“障碍重重”的话,大概雷尔现在已经被对方狠狠扑倒,整个压在身下了!
沉默地注视着撞上Voldemort的障碍咒以后“啪”的一声,整个人脸朝下地摔倒在了地上的黑发男人,雷尔神情复杂——
看得出,男人的身体和精神状况都算不上好。
在雷古勒斯的记忆里各种精力旺盛活蹦乱跳,上学前搅合得布莱克家鸡犬不宁,上学后祸害得霍格沃茨鸡飞狗跳,即使毕业以后性子也依然活泼跳脱,和食死徒之间你死我亡的战斗都没能磨去他性格中那些爱笑爱闹的孩子气部分的男人,此刻却竟然只因为撞在了一个障碍咒上,就摔在地上好半天爬不起来,看上去真的……
虚弱极了。
男人身上穿着根本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和款式究竟是怎样的破烂袍子,雷尔出神地盯视着袍角某处已经模糊不清的一片花纹,一会儿觉得它像是布莱克家的家徽,一会儿……又觉得它好像什么都不是。
一团肮脏打结的灰败长发凌乱而纠缠地披散在男人身后,最长的地方甚至已经超过了肘部,发丝干枯无光,就像是一堆随处可见的杂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