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竖着眉头瞪了南安郡王一眼,拉着甄宝玉的手和林墨之一同往后院儿的方向走去。
今日府中有头有脸的女眷都去了荣国府招待客人,一时间宁国府这边倒显得有些冷清。八月金秋,菊花怒放。薛蟠和甄宝玉、林墨之三个随意寻了一处凉亭坐下,看着满目的菊花,神清气爽。
“你还是不喜欢与人寒暄热闹,即便是参加别人家的宴席,你也得偷懒跑出来。”甄宝玉有些怀念的摇头叹息,轻声说道:“我还记得我们在金陵那会儿,每年家中摆宴席或者参加酒宴的时候,你也像今日这般拉着我从大堂里头避出来。然后等到宴席差不多了,再回去。”
甄宝玉说着,一脸认真的打量着面前的薛蟠,开口叹息道:“过了这么多年,你一点儿没变。”
薛蟠不满的挑了挑眉。开口反驳道:“如何会没有变化?人活在世,每分每秒都有变化,我又怎么能例外呢?”
甄宝玉见状,忍不住的轻笑道:“是,你变得愈发狂傲不羁了。”
说着,伸手拽了拽薛蟠的耳朵,劝道:“有薛伯伯和圣上给你撑腰,你如今越发不把别人放在眼中。那南安郡王手握军权,是何等人物,你也敢这么不给他面子。当心他背后寻你的事儿。”
“我会怕他?”薛蟠不屑的撇了撇嘴,“不过是一个没本事当面说话,只懂得暗地里动手脚的异姓王爷罢了。我当年刚进京那会儿不怕他,如今就更不会怕他。”
说着,薛蟠一脸傲娇的扬了扬头,哼道:“如今我父亲掌管大军后勤,粮草军备之事悉数在手。他若是敢惹我,我便缠着父亲不给他充足的粮草,我看他怎么办?”
甄宝玉哑然,“越说越没个章程了。打仗是何等重大的事儿,岂容你小孩子过家家一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说着,又忍不住啰嗦道:“你可安分一些,千万别为了一己之私,让薛伯伯被世人咒骂。”
薛蟠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随口说道:“我也就这么一说,你还当真了。难道你以为南安郡王真敢惹我不成?”
两人正说话间,宁国府的贾蓉匆匆走了过来,到达两人跟前,躬身笑道:“给两位小叔叔请安。我父亲说了,请两位小叔叔随着我等一起去荣国府给老太太叩头。”
薛蟠两个闻言,立刻起身跟在贾蓉后头往荣国府去。
众人到了荣国府,发现一众小辈俱都到齐了。正一排排的给坐在上首的贾母叩头。贾母今天一脸笑容,连连称好。只除了目光时不时的往府外看去,神情有些心不在焉外,其余的都好。
薛蟠心中一黯,自然知晓贾母是想念贾宝玉了。可惜贾宝玉身在云南,倒也未必能赶得回来。
到了薛蟠两人的时候,两人上前一步,并排站在贾母跟前三步之遥,躬身说道:“给老太太请安,祝老太太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贾母闻言,亲自起身将两人扶起来,口中笑道:“好,好。你们几个随意顽耍,千万不要拘谨才是。”
薛蟠三个低头应了。
就听旁边有人说道:“你就是忠信侯府的薛蟠?”
口气中有股子说不出的敌意和厌恶。薛蟠哑然,抬头朝着那人望去。却见那人身穿制式王妃品级的宫装,头戴一直凤凰飞天金步摇,面容寡淡,神情高傲漠然。
贾母立刻说道:“这位乃是南安太妃。”
薛蟠恍然,毫不在意的拉着林墨之两个往堂下走去。
却见南安太妃不满的哼了一声,开口说道:“这就是忠信侯府的家教?果真是商户贱民,无理得很。”
薛蟠挑眉,冲着南安太妃骂道:“你脑子有病吗?”
此言一出,四下皆惊。堂内众人立刻目瞪口呆的看着薛蟠,不知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