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着自己滥用了东方不败给的黑木令,总要回去和人家说一声,这次的事情实在是有点对不住他,只盼教主大人大度一点,别多和他计较才好。
因此林绛轩用和去恒山救人时差不多的速度又赶了回来,一路上十分期待,很有回家的快乐心情,到家一看,发现东方兄很够朋友,这次虽然没有亲自屈尊来帮他教小朋友们,但是记得派下属在平定州城里找了个姓钟的教书先生来给他代课。
和那位钟先生寒暄了几句,谢过人家,自己这一回来,钟先生就不必再每日辛苦从平定州城中赶过来了。
钟先生说了几句这几天的授课内容后,发现这位小林先生人挺和气,说话比较讲道理,比前些天将他‘请’来的日月教属下很不一样,就大着胆子抱怨了起来,说道,小林先生,您这边的弟子们倒是没有耽误功课,我自己学堂里的学生们这些天可都被放了假,回去后定要被人家的爹娘埋怨。
林绛轩哭笑不得,只好连连作揖道歉,心想日月教的人做事还是透着股邪气,自己虽不想这帮小家伙们这么久都没人管,可也不能把其他学堂里的先生硬拉来,害得人家的弟子停课啊!
好容易劝走了钟先生,在家中转了一圈,看到各处都被小绣收拾得干净整齐,很是满意,好生夸奖了她一下才打发她回去,看看天色还早,就准备睡一觉休息一下,等起来了就去黑木崖上找东方,告诉他自己回来了,好些天不见还真有些挂念。
一路奔波劳顿,回到了家中,身心放松,一觉香甜,再睁开眼来发现天色已近傍晚,“哎呦,”一声坐起身来,“这可有些晚了!”
急忙起身洗漱,换了一件干净衣服,出门上马就往黑木崖赶,到了地方已然是星斗满天。
他可没有本事像东方不败那样直接飞身上崖,只得向关卡处的看守出示黑木令,让他们用绞索缆筐把自己送上去。
黑木崖甚高,要分三次才能到达崖顶,沿途的看守见了他的黑木令个个神色古怪,遮遮掩掩地对他上下打量。
林绛轩被看得全身不自在,心想你们验看令牌的真伪就好了,使劲看我干什么,难道连我也要一起辨一辨真伪?
一路除了收到些诡异眼光外,就畅通无阻,钻过了成德殿后面的地道,转了几个弯,到了那个花团锦簇,小桥流水的花园之中,迎面只见杨总管身后带着两个手捧餐盒的侍者正走出来。
二人照面都微微一愣,林绛轩先反应过来,点头招呼,“杨总管。”
杨莲亭看着他,瞪瞪眼睛,从鼻孔中哼了一声,眼睛一翻,也不答话,昂首走了过去。
林绛轩不去和他一般见识,自行进屋去找东方不败,暗道东方这是什么眼光,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貌似威武,实则小气的家伙,上次那误会说清楚不就没事了吗?这杨总管见了他怎么还一副见了大仇人的样子。
他却不知道,在杨莲亭心里,上次的误会非但没有澄清,反而是被坐实了。如今见到了林绛轩能够忍住没有喊打喊杀,实在是因为最近东方不败收回了杨莲亭手中的不少权利,他有些蔫了的缘故。
进了东方不败那间同样花团锦簇,又十分精雅的小舍,只见东方不败正坐在桌前看卷宗。大概是老早就听到他的脚步声了,所以并不惊讶,抬头道,“你回来了。”
“今早刚回来,骑了好多天的马,真够累的。”自己找个椅子坐下,却见椅上铺了厚厚的绣花锦垫。
上次来还不见东方不败的房中有这个东西呢,略一转念笑道,“东方兄,你学了我那里的布置。”
东方不败看他一眼,“那又怎样。”
林绛轩笑,“东方教主能看上,在下荣幸之至,不过你这个也太花哨了一点吧,其实不光是这个垫子,你这屋中的布置都有些略嫌……这个花团锦簇,上次我就想说来着。”
东方不败不以为意,“这些都是莲弟替我准备的,难得他一番心意,我用着就是了,反正这里也不会有外人来,花哨点没什么大关系。”
“哦,”林绛轩受教,心道原来不是你的审美观有问题,是杨总管的有问题才对。
东方不败说是一代枭雄,外人提起他来多认为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其实他对自己人脾气甚好,这杨总管给他布置了这么一间好似富贵人家贵妇用的房间,他竟然也能忍住不多吭声。
“唉,东方,我这么晚来打扰,一是因为许久未见,有些想念;二是来认错的?”
“认什么错?”
“我在恒山用了你给我的那块黑木令,骗你属下的贾布和上官云两位长老,说是东方教主有令,让他们撤了围攻令狐冲和少林,武当两派掌门的毒箭。真对不住啊,那个时候形势危急,我们站在悬空寺的天桥之上,要是被十几道毒水喷了过来,不死也得严重灼伤,迫不得已,只好……”
东方不败摆摆手,“我给你那个东西就是护身用的,这有什么好来认错。贾布和上官云二人是近几年才提拔上来的长老,武功尚可,行事就莽撞粗糙得很了,你帮我拦住他们其实也是一件好事。”
林绛轩没想到自己不但无过,还有了功劳,奇道,“好事?”
“不错,少林,武当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又都是出家修行之人,平时和我教起不了什么大冲突,无故去伤了他们两派的掌门,结下偌大的仇怨,只怕要引起天下武人的公愤了,不光少林武当要来寻仇,打抱不平的估计也不会在少数,教中这两年的实力大不如前,实在犯不上去惹这个麻烦。”
他能这么说林绛轩就放心了,“那就好。”
再说一会儿话就觉得东方不败好像是不如以前悠闲了,开口闭口的都是教中怎样,操心了许多,莫不是因为他上次说起的任我行被救一事?
试探问道,“东方兄,你上次说起任大小姐的父亲,他近来有消息么?”
“任我行和向问天两个已经潜进了平定州,正在卖力四处游说旧部归顺于他,山西那边也有飞鸽传书过来,任大小姐和令狐冲也已经离开了恒山,现在应该在来平定州的路上。”
没想到这么快局势就已经如此紧迫了,东方不败只怕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林绛轩不便多打扰,再待一会儿就起身告辞。
心中很是为难,看任大小姐的那个气势,就知道她爹任我行绝不是个简单人物了,再加上令狐冲和那什么向问天从旁相助,他们来和东方不败争斗,谁输谁赢还真不好说。
谣言
林绛轩苦思了两天,如果东方不败和任我行,令狐冲这两拨人打起来了,他该怎么办,不得要领之下,就决定再辛苦一趟,去黑木崖上找东方不败问问,看他到底是个什么应对的打算。
正想着呢,东方不败倒自己来了,这可省了林绛轩不少麻烦,“东方兄,你怎么有空来了,我想着你这些天恐怕会很忙,没时间来我这里了,所以还打算下午去看看你呢。”
东方不败靠进那个他惯常坐的椅子里,微微眯起眼睛,“是忙,我现在真是没什么耐心管教里的这些事,可是现在不管又不行,每天都烦得很,还是来你这里躲躲舒服些。”
林绛轩去给他泡杯茶来,“你不说日月教的事情一直以来你都是交给杨总管来统领吗,接着给他做就是了,任我行和大师兄他们都是高手,下面这些人布防得再严也是很难拦住的,你有空还是自己养养精神,练练功的好。”
东方不败摇摇头,“也不光是为了应对任我行,我最近才发现,莲弟他实在不是这块料,要是我再这么放任不管下去,不用任我行来,过不了多久教内自己就要出大乱子了。我在黑木崖上这些年来过得还算惬意,可不想到时被人赶下崖来,莲弟他这些年来也享受惯了,要是亡命天涯的话,只怕也吃不消。”
林绛轩上下看看他,“你那杨总管有什么好?文不成武不就的,还生了那么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威武样子,你这么把他当个女子一样的呵护起来,不怕人家背后笑话你口味古怪?”
东方不败一晒,“谁敢笑,不想要性命了?况且,”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本座这不是已经将口味换过来了么?”
“换过来?你换人了,这,不会吧,我还以为东方兄是个多么一心一意的性情中人,原来也会朝三暮四。”林绛轩小有失望。
东方不败微微一笑,“你这消息也太不灵通了,你如今去黑木崖上随便找个守卫或者侍女来问问,没有人不知道的,本座的那个新宠可是年轻漂亮,白嫩得能拧出水来,浑身上下没一处不美,女子也及不上……”
“停停停!我对东方兄的新宠没什么兴趣,而且现在这个急迫关头,任我行马上就要带人打过来了,你怎么还能有这个心情。”
东方不败一挑眉,“你真的没兴趣?这个话可是两天前我无意间听两个看守索道的护卫闲聊时说起的,其中一人说真是不看不知道,竟有长得这么漂亮的小子,难怪会将杨总管挤下去了,另一个回说,就是太过不知收敛,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大半夜的举着块教主的令牌,大模大样地就要上崖去见教主……”
“停!停!”林绛轩不得不再次喊停,“大半夜的举着块教主的令牌上崖去见教主?他们这是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