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塔克:“不否认如果硬要从两个九头蛇里选一个的话。”
戴泽笑了笑,手中细长的钳子终于碰到异物。
不久,一枚米粒大小的微型芯片被夹出来,顶部还闪烁着红光,在离体的那一刻发出“啵”的一声轻响,彻底变成碎片落在瓷盘里。
戴泽放下工具拍了拍手:“我再去配几副药剂,你帮我看着他?我想不出意外最多半天他就会醒了。”
斯塔克无所谓道:“暗时薪计费?”
戴泽大笑:“得了吧,那我得透支十年薪水。”
就像戴泽说的,不出半天,甚至才过了连个多小时,冬兵就从病床上悠悠转醒。
他第一眼看到的是坐在他旁边低头看着科学杂志的小胡子男人,他帘下来的眼睛让冬兵想到小皮皮岛的天堂湾。
但是等等……小皮皮岛是,哪里?
刚清醒过来的冬兵一瞬间眼神变得迷茫起来。
感受到床边的动静,斯塔克从那本杂志上抬起头,在看到睁眼的冬兵后他挑了挑眉,不知道在对哪里说:“人醒了,戴泽。”
不多时床前那扇玻璃门被打开,冬兵看见了里面忙碌的身影。黑发的年轻男人站在一堆实验器材中间,手中摇晃着试管,身边还悬浮着一大片配好的没配好的试剂,它们像是拥有了自我意识一样被男人随意指挥使唤着。
冬兵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戴泽从实验室走出来,手中针筒在手中转了两圈:“队长什么时候回来?”
斯塔克:“至少两天。”
从身边漂浮的试剂里挑选了两管,戴泽一边抽出里面的液体一边道:“如果我是潜伏在美科院的九头蛇,看你这么明目张胆的在这里安营扎寨我早就溜了。”
斯塔克随意道:“我们偷偷摸摸的来,该溜的一样溜。”
他抱臂往后一靠:“美科院还是在那里,没长腿跑不了,担心什么。”说完他看了看表,“快点戴泽先生,我还赶着去修我今天被浩克砸凹的那台盔甲,金属可没有自我复原的功能。”
戴泽调试了一下针管里试剂用量的大小,在冬兵右手手臂上比划。
那管透着淡绿颜色诡异的试剂让冬兵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向斯塔克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斯塔克奇怪道:“看我干什么,别告诉我你害怕打针。”
男人收回视线,似乎能从他垂下的肩膀里感受到他的失望和委屈。
斯塔克:“……什么毛病。”
看得出这人有些紧张,戴泽注射完试剂后针头险些被夹在他坚硬的肌肉里拔不出来。
等三管试剂挨个注射完毕后,戴泽收回针管,摆出一副谈判的姿势:“好了,现在我们得问你几个问题,中士。”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冬兵在坐在那里,沉默了一会才道:“我不记得了。”
声音沙哑得像好几年没说过话那样。
连接着他心口的测谎仪闪着绿灯,显示他并没有说谎。
戴泽和斯塔克对视了一眼。
在连续问了好几个问题都得到对方同样的“不记得了”的回答后,戴泽不得不问了一个最直白的问题。
“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冬兵看着他,然后缓缓地缓缓地。
摇了摇头。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冬日战士脑中的芯片没有作用太久,思维只被侵占了极短的时间,所以几乎对他身体造不成什么负担。
坏消息是,詹姆斯·巴恩斯中士好像,失忆了。
如果说在最开始戴泽还持着将信将疑的态度,那么在冬兵试图把脑袋伸进抽水马桶里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的时候,他不得不相信。
这个美国大兵,是真的失忆了。
并且失忆到甚至忘记了大部分常识性问题,他唯一印象深刻的除了失忆前那场爆炸,剩下就是,他记得怎么走路,记得怎么吃饭,保留着完整的格斗意识,会本能地用这个对付一切潜在威胁。
除此之外,关于他原本的身份,在九头蛇的经历过程他统统不记得了。
戴泽初步猜测是九头蛇的洗脑让他忘记了他进入九头蛇前的事情,而脑域芯片作为下达和储存命令记忆的载体,会不会在取出销毁的那一刻就同时格式化了冬兵剩下的那部分记忆?
或许用一个更简单粗暴的理由解释,至少斯塔克是这么说的——
他是被绿巨人一拳头揍失忆的。
检查报告里他确实有些轻微脑震荡。
值得一提的是,似乎因为醒来第一眼看到了斯塔克的原因,冬兵对这个待人并不热情看起来也一点不和蔼可亲的钢铁侠产生了一些很难站在科学角度解释清楚的雏鸟情节。
在等待队长任务归来的这两天里他对钢铁侠几乎可以说是跟前跟后,然而斯塔克并没有什么闲暇时间来教一个什么都忘记了的“大号宝宝”干这干那。
对此冬兵宝宝觉得有点委屈。
比如现在,戴泽在二楼那间铺满白色瓷砖的崭新厨房里心血来潮的烤小饼干,冬兵就坐在拿圈围着厨房的餐桌边闷闷不乐。
其实就长相来说,冬日战士长得相当好看。
如果说原本还在九头蛇时,他看什么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那么在忘记了这些以后那股冷肃阴郁的气质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眸子重新变回带着点碧绿的灰色,有神清澈,五官线条深刻,目前来说看什么都是一副迷茫中带着点好奇的样子,但意外的非常安静乖巧,尤其跟在斯塔克身边的时候,一米八朝上的身高和训练有素的身材让他看起来就像某种大型犬。
他会为了斯塔克那些神奇的机械而感到惊讶,但戴泽打赌他其实根本看不懂那些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