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凌子,这茶若是凉了尚可倒掉再换一杯,地方官贪污,就不是换掉的事情了。’男人仰头靠在龙椅上,说:‘地方官贪污,乃是朕用人不当。百姓怨声载道,即便是重罚那的官吏,朕这昏君之名,也无法洗刷。’
‘皇上是明君,自古以来贪官污吏常有,这并不是皇上的错。皇上器重他们,给他们机会造福百姓,而他们却用这样的机会让百姓受苦,大肆搜刮民脂民膏,那是他们藐视圣恩。罪不在皇上,而是在他们的贪心。’凌简将茶放在桌子的右上角,她很想知道奏折之中有没有关于蓝清寒的消息,想问又不能问,这实在是种煎熬。
‘小凌子,你可是读过书?’男人问道。
‘回皇上,奴才确实读过。’而且博士生。凌简在心里补上一句,满脸的自豪。
‘这宫里的奴才,很少有读过书的。’男人冲着凌简露出欣慰的一笑,这笑和他冷峻的面容不符,却和蓝清寒的笑有几分相像。恍惚间,凌简甚至以为是蓝清寒坐在龙椅之上冲着她微笑,那温柔的笑意,该是属于蓝清寒独有的妩媚。
清寒。凌简在心底低唤,露出了少有的倾城一笑。嘴角扬起的弧度正好,像是三月里不温不热的阳光,给人舒适的享受。因为凌简的笑,男人的眼神变得迷离,他想要开口说些什么。身体却突然的颤抖起来,如坠冰窟的感觉袭来,男人颤抖着双手抓住凌简的手腕,呼吸紊乱的说:‘快,快把东西...给朕拿来!快!!!’
‘皇上,您,您怎么了?!’凌简的心里顿时生出恐惧,她看着男人极其病态的苍白的脸,他的身体看似软弱无力,凌简想起了卧榻上的烟杆,那是每天早上男人必抽的东西。那东西,是让人上瘾且无法戒掉的鸦片。
‘快....快把东西拿给朕!!!’男人几乎是歇斯底里的朝凌简大吼,他的眼睛有些充血,龙威不在,反倒和来自地狱的恶魔相差无几。
‘遵...奴才这就去。’凌简被男人的突然大吼吓了一跳,匆忙的跑到内屋将烟杆和其它的东西一并拿了过来,还未等凌简把东西放下。男人就像饥民般夺过那些东西,双手颤抖着往烟锅里塞满鸦片,然后点燃它一口口的吸着。空气里再次蔓延起刺鼻的味道,男人的呼吸渐渐平稳,他舒服的仰头靠在椅子上,半闭着眼睛发出舒服的叹息声。
‘皇上,您...还好吗?’凌简见男人半天不动,只有浓烈的烟气不断的从烟锅里散出,只好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毕竟他是蓝清寒的父皇,她实在不忍心看见男人这副模样。这哪里还是个皇上,若是蓝清寒看见了,也许男人在她心里的形象将会完全的崩塌变形。
‘朕....’男人猛然抬头,眼神呆滞的望住凌简,小腹间腾升的热气让他忘记自己身为一国之君的身份。男人目光灼灼,像一头饿狼般盯着凌简不放,那样子并不像吸食了鸦片,反而更像服用了乱人心神的五石散。
‘皇....皇上。’凌简被他盯得心里发毛,一步步的向后退去。然而,男人却在她即将退离自己身边时突然的抓住了凌简的胳膊。他的力气因为吸食了鸦片的关系而大的吓人,凌简挣脱不及,反而被男人一把将凌简反拽进他的怀里。
‘皇上....皇上你放开我!!!’凌简使劲儿的在男人的怀里挣扎,结果越挣扎,男人越是将她禁锢的很紧。
‘朕...朕.....要你。’男人半眯着眼睛将凌简从上到下的打量一番,歪着头亲上了凌简的脖颈,指节分明的手指近乎疯狂的撕开了凌简的衣襟,让她充满诱惑的锁骨暴露在男人的面前。性感的锁骨成了男人的导火线,男人的双臂有力的禁锢住凌简的腰部,没有胡茬的嘴吻上了凌简的锁骨处,在那里不断的留恋。
凌简从来没被异性这样对待过,她慌了,也乱了....身上承受的痛苦远没有心里来的凶猛,眼泪飙飞出眼眶,凌简在不断的挣扎无果后张开嘴使劲儿咬上了男人的包养的极好的脖颈。‘啊!’男人因为这突然的疼痛而变得暴怒,他一个巴掌打在了凌简的脸上,鲜明的指印出现在凌简的脸颊,连带着嘴角渗出的一丝殷红的血液。
‘你这个昏君!!!你不配做清寒的父皇!!!’凌简咬着牙突然抬腿踹上男人的两腿之间,在男人痛的跪在地上时没命的冲出了乾清宫。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恐惧和黑暗包围着凌简,让她像只没头苍蝇般疯跑。
外面已经是大雨倾盆的世界,凌简没有目的的在雨中奔跑,没有人愿意在雨里呆着。打着红伞的美人似是看见了凌简,想要开口叫住她,却被凌简无视似的继续向前疯跑。擦肩而过时,美人看见了凌简侧脸扎眼的指印,还有那被撕裂的衣襟。
‘凌简.....’美人轻吟出声,今日下雨,她想趁着无人的时候出来逛逛,顺便看看凌简。却不曾想,凌简竟然这般模样在雨中奔跑。美人望着凌简消失的方向,那里是通往染黎宫的唯一道路。
凌简一路飞奔,她的身体因为恐惧而颤抖着。她想找个地方取暖,却不知不觉的跑到了染黎宫门口。意识仍旧是模糊的,凌简的脸上是火辣辣的疼痛,她不管不顾的冲进寝宫,在那些奴才冲过来制止她进入寝宫之前,凌简便推开门进入了充满氤氲的寝宫。
到处都是氤氲的水汽,凌简的视线被朦胧的雾气模糊着,本能的寻找着散发着热源的地方。有流动的水声,凌简下意识的脱光自己的衣服,跨进了暖和的热水里。‘啊~’一声尖叫在凌简的耳畔响起,外面的奴才们想要冲进去,却又害怕主子降罪,只好隔着门在外面大喊:‘娘娘,娘娘您没事儿吧?需要咱们进去吗?’
‘不必!你们都退下吧。若是本宫有吩咐会叫你们。’木桶里的人在看清凌简的脸后朝门外大喊,在确定那些人离开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说:‘凌简,你....你怎么了?为何突然闯进来,还....还....’还脱光衣服跳进木桶里,难道不知道我在这里沐浴吗?安妃的声音温柔如风,却在看见凌简脸上的指印后莫名的掉下了眼泪。她的手颤抖的抚上凌简被打的脸颊,只是轻轻的一摸,就让凌简‘嘶’的一声倒吸一口凉气。
‘发生了什么事?’安妃问道,完全忘记了两人均是相对。
‘絮嫣?’凌简因为疼痛而回过神,这才发现自己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着一物的坐在木桶之内。她努力的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却只是想起了男人的粗暴举动,想起男人的吻落在自己的锁骨上,凌简突然感觉恶心。她拿过安妃手里的毛巾使劲儿的擦着自己的锁骨,直到把它擦得渐渐泛红,直到安妃伸手按住了她的手腕制止她继续擦拭,凌简这才松开了毛巾,眼泪再次不受控制的涌出眼眶。
‘凌简....你究竟是怎么了?’从没见过凌简流泪的安妃慌了,她伸手想要擦掉凌简眼角的泪,又不知道该如何去擦掉,手就停在凌简的脸前,不后退也不向前。
‘絮嫣....让我抱抱你。’凌简无力的朝她笑笑,跪坐在木桶中倾身向前拥住了安妃。没有了水的隔阂,两具紧紧的相拥在一起,四胸相抵,因为短暂的摩擦而让两个人的腹间起了火,划过异样的快感。或许是因为在热水中泡的太久的关系,安妃的身体热的好像暖炉。凌简将头埋在她的肩窝,用力的汲取着来自安妃身上的温暖。
热水渐渐冷却,开始的温暖已经不复存在。即使如此,木桶中的两具还是不愿意分开从木桶里出来。凌简攀在安妃背后的手稍微用力,让自己更加紧密的和她贴在一起。身体并没有因为水温的冷却而颤抖,相反的,因为凌简的紧密相贴,让安妃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燥热感。脑子里闪过某些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只是一闪,便没有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