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看穿了赵臻的纠结,承影马上解释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睡梁上不舒服。”
他的意思是,睡我比睡房梁舒服?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呢!求闭嘴!
——赵小臻脱缰的脑补根本停不住啊停不住!
自从两人闹掰以后,承影再也摸不准赵臻的心思了,说什么错什么,说多错多,有时候不说也错,越想挽回就错得越离谱。承影束手无策,每天看着赵臻心痒痒,总忍不住撩拨他柔软的绒毛,可惜心爱的宠物不领情,顺毛摸也炸毛,轻轻摸也炸毛,总之就是炸毛炸毛炸毛……
大概就连赵臻自己也没意识到,他每次看过来的眼神,就像猫科动物看到强大敌人。自己靠近一步,全神戒备的猫科动物立刻后退两步,圆溜溜的大眼睛紧张兮兮盯着你,只要你敢越雷池一步,立刻伸出毛茸茸的肉爪挠得你满脸桃花开。
没长大的小老虎,又软又萌又凶悍,无论披着多么娇小软弱的皮囊,始终无法掩盖百兽之王的雄心。有时候真想抓住他,打断他的四肢,剪掉他的利爪,拔掉他的奶牙,让他永远不能长大,将他一生一世囚禁在怀中。让他哪也不能去只能依靠我,让他失去一切身边只剩一个我!只有我……
但是,舍不得。
舍不得,只能自己妥协。
承影无奈道:“你就不能老实几天,别老往龙潭虎穴里闯,那里又没有吃的,你这么拼命找死图什么?密道内机关重重危机四伏,道路错综复杂毫无规律,离开密道的方法是每代帝王口口相传的,先帝没来得及告诉你,那条密道就算失传了。我只知道密道的出入口,不懂如何破解机关。”
赵臻乘胜追击,“密道入口在哪里。”
承影摇了摇头,“告诉你你肯定忍不住进去看,那里面太危险,我没把握保护你全身而退。”
赵臻立刻反驳,“用不着你保护!”
承影眉梢一挑,“反正密道已经被我彻底堵死,你们找到入口也进不去。”
赵臻被他堵得胸闷:老虎不发威你真拿我当y啊!赵臻暗矬矬地琢磨坏主意,脑海中闪过无数损招,鼓着腮帮子进入梦乡,在梦中用原子弹轰飞承影一千遍啊一千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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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找到失联的王伟和石福宝,开封府挨家挨户仔细询问。
众人纷纷表示:平时总看见他俩在街上游手好闲东游西逛,两个难兄难弟欠了一屁股赌债酒债,有段时间被追债的人围起来暴打。两人一穷二白又不懒得干活,每天靠骗吃骗喝勉强度日,渐渐连赌场都懒得找他俩麻烦了。没人记得他俩失踪了多久,两人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可把展昭愁坏了,找不到两个重要嫌疑人,破案只能从宫女佩文入手,想到如狼似虎的浣衣院,展大人就觉得头发一把一把往下掉。白玉堂也头疼,“你放手让福泉去查,他在宫里更方便。”
展昭不乐意,“那怎么能行,查案是开封府的工作,干活不可以拈轻怕重!”
白玉堂挑眉,“你还挺有原则,那你自己进宫查吧,我回家等你的好消息。”
“不行!”展昭拖住白玉堂的袖子,“好兄弟就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白玉堂严肃思考,“猫儿,自从认识你,我好像从来没享过福,一次比一次倒霉是真的。”
展昭挠挠腮帮子,“那啥,吃亏是福嘛……”
白玉堂正想调侃两句,就感觉得身后有人撞过来,白玉堂皱眉,以为自己遇上扒手了,一侧身躲了过去。展昭歪头瞧了瞧,只见一位身着布衣的妙龄女子跌倒在地,女子袋盖撞伤了膝盖,挣扎半天也爬不起来,后面追来一群五大三粗的壮汉,女子用含泪的双眼望向离她最近的白玉堂。
女子哭道:“公子救我!求你救救我!”
展昭嘴角抽抽:白玉堂的桃花运简直逆天,每次上街总有一个女人哭求他出手相救。
白玉堂的头更痛了:自从得了恐女症,看到女人第一反应就是用轻功逃走……
这些打手衣着统一,衣领上绣着锦绣楼的标志,看来是护院之类的。
锦绣楼是开封有名的销金窟,有一次展昭逛街、不对是巡街的时候,正好遇见锦绣楼的打手们横冲直撞,为了追赶一个中年男人,把挡路的摊位通通掀翻,路人也被撞到了一大片。展昭路见不平出手相助,把壮汉们揍得哭爹喊娘,揍完人才打听前因后果。知道是中年人欠债不还,展昭还主动帮打手讨债。别看壮汉们一身腱子肉,其实中看不中用,他们只会一点拳脚功夫耀武扬威吓唬人。
自从被展御猫胖揍一顿,壮汉们彻底老实了,急得满头大汗也不敢横冲直撞,更不敢掀翻挡路的小商贩。幸亏他们有所顾忌,否则凭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没跑出二十米就被人按住了。
远远看到一群壮汉冲过来,识趣的百姓都主动让路。壮汉们一鼓作气往前追,冷不丁看见笑容温和的展昭,下意识觉得头晕恶心四肢无力全身瘫软腿肚子转筋……壮汉们惊得面无人色,集体急刹车!由于距离太近,加上鞋底的摩擦力不足,壮汉们一个压一个扑倒在地……
展昭看得直乐,“原来是你们啊,大正月的何必行此大礼,我可不发红包。上回不是说了吗,开封府是讲理的衙门,只要你们不扰民,任何时候都可以在大街上奔跑,我不会无缘无故揍人的。”
壮汉们尴尬地爬起来,被压在最底下的壮汉脸都压扁了,呲牙咧嘴笑容谄媚道:“小的们有眼无珠啊,实在没瞧见展大人,自从听了展大人的教诲,小的们再也不敢扰民了,老天爷作证!”
展昭好脾气道:“不必麻烦老天爷,我刚才都看见了,你们没有扰民。”
壮汉们默默擦汗,刚放下悬着的心,就听展昭笑道:“咱们来谈谈逼良为娼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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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头的壮汉赶紧解释:“冤枉啊展大人!小的们即使向天借一百个胆子也不敢逼良为娼啊!这丫头是我们老爷花大价钱从外地买来的,从八岁养到十六岁,本来说这几天要她为妾,谁知这丫头不识好歹,偷了自己的卖身契,还偷盗锦绣楼的银两!”
领头的壮汉还挺机灵,眼珠一转对展昭道:“展大人,小的们要报案,告这丫头偷东西!小的亲眼看见她吃了自己卖身契,卖身契在户籍上有记录,还得麻烦开封府再给补办一个!”
展昭看看可怜的丫头,又看看理直气壮的壮汉:这事儿不好办啊……
那姑娘吓得脸都白了,“不行!我不愿意!不要嫁给糟老头子!救命啊,我不是自愿卖身的,我没拿钱,我不是自愿卖身,是我爹娘逼我……”姑娘哭得稀里哗啦,说话已经语无伦次了。
壮汉都想为自己的机智点赞了,得意道:“你今儿哭瞎了眼睛也没用,本来是就是你不占理,你爹娘把你卖给我们老爷,我们老爷想娶你是你的福气,你就是去告御状也告不赢!”
展昭听他越说越不像话,瞪了他一眼,欺软怕硬的壮汉立刻不嘚瑟了,嬉皮笑脸道:“展大人您可是讲道理的人,开封府是讲道理的衙门,你们可不能看她可怜就包庇这贱、见异思迁的丫头。”
展昭白玉堂对视一眼,这壮汉打什么鬼主意,怎么话里话外都带上开封府的清誉?
白玉堂问展昭,“现在怎么办?”难道是有人存心找茬?
展昭耸耸肩:“先带回开封府吧。”
“然后呢?”
“交给包大人。”
“再然后?”
“一切服从包大人的命令!”展昭一脸理直气壮。
白玉堂沉默半晌:“猫儿,你的原则呢?”
展昭的回答是一个精致的黑脚印,印在白玉堂洁白的靴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