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去山东,回我老家玩玩,如何?”侯孝康手沾着药膏,帮人按摩,为免自己心猿意马,特意扼令自己心思转移到家国大事来,建议道:“当今也听出上皇言语中的妥协,但对于他来说,立太子还过早,故而京城定会血雨腥风。”
“老家啊……”祭祖什么的。
贾赦想到无数话本中的惯例--带媳妇回家给老妈看看,尤其是在墓前表白什么的,想想就有些小悸动。
“那我们先去山东,然后去边关,我带你去看老大他们!”
侯孝康:“…………”我到底有几个“岳父”?
有一瞬间,侯孝康为自己脑海下意识浮现的“老大=岳父”这个念头感到羞耻,可是听着贾赦美滋滋的板着指头算带过去的礼品,不由的手一僵,只觉自己先前这个不是错觉。
真有种三朝回门的相似感。
不过……侯孝康心中疙瘩愈发大一圈,这“贾瑚”到底是何人?让贾赦如此敬重他,乃至隐隐有种感觉,这种盲目崇拜甚至超过上皇。
“就这么决定啦。”贾赦很开心,他也不是傻子,上皇退让一步,不管皇帝跟他敬大哥的事情,那么皇帝没准还能喜滋滋的把贾珍他们送到战场上渡个金。
虽然知晓不会上前线,但是出于人道主义,贾赦觉得自己有必要一路跟随。
毕竟老祖宗有言:“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他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有人在粮草上面动手脚,然后他大侄子,大侄孙被人卖了还给数钱。
不说他少了亲人,万一因此延误军机,那么他贾家真成千古罪人了。
他们只当败家子,不能当败国怂蛋!
贾赦默默的打了个腹稿,把自己的小算盘一一说给侯孝康听。
“你确定你们真能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况且--”侯孝康老大不高兴一点:“你家老大会出手帮你,你就不需要我帮忙了?”
“要得,要得。”贾赦忙转身趴在侯孝康怀里,真心诚意道:“你带兵打仗多年,术业有专攻,更何况,长江后浪推前浪,没准你在军事领域能胜过老大呢!”
“我是被拍死的前浪?”侯孝康忍不住揪着贾赦的头发,一脸怨夫色,幽幽问道。
贾赦一惊,他本来想表达作为后人的侯孝康没准在军事才能上也许能胜过秦始皇的,毕竟前者能吸收更多的前人经验和不像皇帝不仅要关注军事,还有政治民生与后宫争风吃醋,很忙。
但是……这么一比较,好像比较伤感情啊~~~~(>_<)~~~~
始皇帝完全是“德智体美”全面发展的男神!不像康康貌似偏科娃。
被偏科娃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跟某人没有任何的可比性,继续带着吃醋的口吻,道:“他在你心中就那么厉害?”
“康康……”贾赦倒吸一口气,“这不是在我心中厉不厉害的问题,在我眼里你最棒了最牛逼了,可是咱们还是要认清某种现实的,乖,咱不跟非人哉的老大去比较啦。先前是我口误,你也知道我读书少,没啥墨水,会用的也就这么几句赞誉的东西。”
贾赦拍拍侯孝康的肩膀,打消对方的狐疑,外加提前打预防针,郑重道:“老大那金手指粗壮粗壮的,我费劲千辛万苦才给琏儿攀附上的,你到时候千万被让我们老两口贻笑大方。万一老大生气,把我们活埋了怎么办?他可爱命人干这个了……”
侯孝康顿了顿,在听到老两口的时候,心中那一点子飞醋也消失殆尽,唇边挂着笑意,听人说下去。
等人说完,望着带着骐骥的眸子,侯孝康点点头,郑重其事的应下,“放心,我拿出去绝对给你涨面子。”
“那当然!我自己选的!”贾赦开心,而后开始筹划自己离京事情。
虽贾母二房等人被关了,但是为了避免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还是要派人提防着,最重要的是他要把贾琮带到边关,让始皇大大掌掌眼,到底是不是“原装”。
那家里就剩下囡囡了……
“康康,让囡囡去你老大家玩玩,走走亲戚,好不?”
“嗯……”侯孝康沉吟了一会,道:“让孩子去侯府住,让嬷嬷们照看,对了,你不是还有一个庶女,一起过去住吧,免得一个人寂寞。至于公主,我离开之前,会让她有空来侯府转转的。囡囡去公主府,怕是被有心人利用。”
“还是你想得仔细,我都忘了你家老大不跟你同住了。”贾赦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略带同情的望了一眼侯孝康,“康康,跟我在一起,你肯定寂寞不了的。”
万万没想到,他身边竟然会出现空巢老人!
“对啊,跟你在一起,每天都很充实。”侯孝康笑着双手拂过贾赦面颊,意味深长的道。
贾赦:“……”
感受到某种冉冉升高的热度,贾赦义正言辞着:“我们正商量大事呢,我还要去联系大侄子他们,看看能不能见到敬大哥。”
“见到了也改变不了什么,咱们还是想想自己如何过的很充实。”
贾赦:“……吹灯!”
又是美好的一晚,待到翌日,贾赦伸个懒腰,懒懒散散的吃完饭,派人去找贾珍父子。
看着拉着他大腿一边哭诉自己将会好几个月抱不到美娇娘,一边又喜滋滋的自己如今如何炙手可热的贾珍,简直要想要给自己抹滴眼泪。
他当年也是这么傻白甜啊。
若是没有那一场奇遇,脑袋里多了中华上下五千年,否则,他的下场也许更惨。
“好啦,别纠结了,我暗中跟着你一块儿去。”
“可是,父亲不是说你被上皇扼令要去江南查找中毒缘由吗?”贾珍惊喜过后,又惊愕道。
“你见过敬大哥了?”贾赦闻言,面带惊喜道。
“呵呵……”贾珍一脸惨笑:“半夜里王内相送来的一封家信,让我跟蓉儿好好蹭功劳,不要被人蛊惑了脑残的打军粮的主意,更不要在军营里闹,等战胜回来,我们父子两要什么有什么。”
“敬大哥家书这么霸气?”
“不……”贾珍手一抖,直接哭嚎:“这是皇帝御笔啊,赦叔,我……我……”贾珍眼里带着惶恐,“我只想猴子称大王,就在宁府这一亩三分地逞逞能,我也只想我爹……我爹在道观里当个老太爷,没事练练丹买买人,研究个什么羽化飞升,不要……不要当什么佞……佞臣!”
贾赦对此也深深的无力,只能看着贾珍嚎啕着抒泄自己知晓真相的不安。
说来,他们一家也是够奇葩的。
他敢保证,若是跟原着一般,知晓元春得帝王恩宠,没准他们能眼睛翘到天上,并以此沾沾自喜;若是贾敬就这么死于炼丹,原着中孝期淫1乱的事情,也许也真能发生……
可当这一切变成如今贾敬得帝王眷恋,担心贾敬只不过一瞬,更多的是骨子里那可耻的男权主义,还有所谓的羞耻心在隐隐的作祟。
或者,更简单点,他们是败家子,败的是祖宗自己创下的基业,所以,带着丝问心无愧的自豪感,能骄傲起码祖上有无限荣光。